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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特工萌妃》第89章
☆、89 老大,愛就要勇敢的說出來!

鳳月找鳳簫並不是臨時起意,那一日裡頭,姬陰把小白蓮下牢了,但很快的她又被放了出來,很明顯的,這小白蓮的後頭勢力不容小覷。

 聽花想然說,那一日小白蓮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又跑回了相府,在相府的門外哭得好不淒涼,采兒和姨娘看到這樣子不好看,被百姓議論了去,又是要給相府不知道潑上多少的髒水,只得把小白蓮又叫了進來。

 那小白蓮哭的本事倒也真的是挺厲害的,花想然說,她一個人一邊兒說著自己錯了,一邊兒說著自己肚子裡懷著相爺的孩子,讓姨娘和采兒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本來她們兩個就都是心善的,被小白蓮這一哭二鬧的,當下裡,也就軟下心裡,竟然還就真的又讓人安排了房間給小白蓮住下。

 本來鳳簫是不想管這種事情的,他見到小白蓮這般的女人,是最反感的,但自己的兩位夫人已經做主了,他也不好說什麼,何況這幕後的人還沒有查出來,他自然也就耐著性子,派了人去給小白蓮送些溫補的藥材,又給她裁了幾身的衣裳。

 幾日下來,小白蓮又雄赳赳氣昂昂了起來,雖說經了上次的事情,她已經有所收斂,但卻到底性子急了一些,有時候還會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大夫人和二夫人看著她有孕在身,也不和她計較,平日裡頭都避開她,大家這樣相處,倒也相安無事。

 知道鳳月的性子脾氣的大夫人和二夫人,怕鳳月回府之後,和小白蓮衝撞起來,吩咐了人去攝政王府,讓鳳月暫時先別回相府,好好的在王府呆著,等到年末的時候,進了宮也就好了。

 這下子她倒是成了無家可歸的孩子了,弄得好像她犯了什麼事兒了似得,那一日姬陰替她出氣的之後,上京城的百姓就都傳開了,都說相府有位新夫人和家裡最得寵的丫頭犯沖,相爺為了抱住自己未出世的麟兒,將自家寶貝的姑娘安排在了攝政王的府邸。

 嘖嘖嘖,這傳的還真的就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兒一樣,不過到底誰的膽子這麼大,竟然動到鳳簫的頭上去了呢?

 當朝權相的身份,讓這個範圍縮小了很多,鳳月的心裡已經有了幾個猜測的對象,在她看來,邊陲附屬小國早就已經元氣大傷,不生氣候,決然不會是他們派來的人,而姬陰和鳳簫這麼鐵的哥們也是沒有可能的。

 最後的答案只能剩下那宮中之人了,千禧宮那邊、皇后那邊或者是皇帝本人,這都是說不好的事情。

 如今在上京城,相府已經是夠丟人的了,鳳簫背著夫人在戰地風流的事情,甚至已經成了說書人津津樂道的趣事,各種各樣得到段子充斥在茶館和小巷之中。

 事情鬧成這樣,為了從相府得到些什麼的人,她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答案,宮裡頭的那些人,到底會是誰呢?

 「老大。」

 鳳簫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只看到鳳月一個人坐在軟塌上,手裡裝訂的整齊的書本閒散的擱在她的手上,她的視線正盯著窗外的方向,似乎是在想些事情,讓她的視線看著有些悠遠的厲害。

 她另一隻手閒散著托著自己的下巴,這幅慵懶的樣子,讓她小小的身子,和那個是二十幾歲的人重疊在了一起,時移世易,但鳳月的性子果真還是沒有變多少,還是和之前一樣,這不禁讓鳳簫懷念起了以前槍林彈雨的日子。

 「蕭蕭,你來的很慢啊,黃花菜都快涼了好嗎,你好意思讓我一個小孩子來等你。」鳳月轉過臉去看著他,衝著他撒嬌,現在已經是快十月份了,他們還真的是有段時間每見了。

 「誰讓您老找我找的這麼的急匆匆的,我好容易才推了中午的飯局的好嗎?」

 「這麼說,你到還真是長本事了,也對,你現在是了不起的相爺,我怎麼敢請得動你啊!」

 鳳月這話說的頗為吃味,鳳簫笑著看著鳳月,「得了吧,您老這話說的,我是嫌自己的月錢不夠給你扣的嗎,老大,我們吃飯吧。」

 鳳簫抱著鳳月捉到一邊的飯桌上,很貼心的幫她夾菜,動作一點都不含糊,這在他鄉有個小弟在身邊就是不一樣,至少人家還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喜好,這一點在鳳月看來極為的重要。

 「老大,最近你在王府過的這麼樣?」鳳簫一邊兒給鳳月撥著蝦仁,一邊兒刺探敵情,這些日子姬陰可沒有少跟他老大接觸,這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可以靠著時間一點一點培養的,而跟鳳月在一塊,用錢也是可以培養感情的。

 姬陰這小夥伴這麼的帥氣多金,很符合鳳月的審美概念啊,而自己只是一個在鳳月這裡領月錢的,這樣的競爭行事,可不是什麼好的勢頭啊,這讓鳳簫心裡頭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姬陰和他的起平點就不一樣,萬一他真的把老大的目光吸引過去那可怎麼辦,鳳月本來就很嫌棄他,萬一在被姬陰的銀子騙了過去,那他不是分分鐘又被丟掉的風險,他不要啊!

 鳳簫心裡在想些什麼,鳳月心裡清楚著呢,他什麼都表現在自己的臉上,要說他現在好歹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雖說靈魂之後二十幾,但也要注意一下影響,一個而立之年的男子,總是這麼行為年輕化、易於情緒化,這樣真的好嗎?

 「蕭蕭,你要是不這麼逗比,我們還是好朋友,真的。」鳳月一點不客氣的吃著蝦仁,一邊兒斜著眼睨著鳳簫。

 「老大,別啊,我只是關心你啊,你是我親愛的老大啊,我怎麼能不關心你呢,我對你的愛簡直就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如果非要加個期限的話,那絕逼的就是一萬年啊!」

 瞧瞧,瞧瞧,這話多麼的真摯,多麼的感人!

 鳳月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出來,「蕭蕭,你這麼牛掰,星爺知道嗎,你就算要盜版,也敬業一點,不要以為這裡是東辰,就沒有人聽懂你說的是什麼。」

 鳳簫笑的大有一副廉不知恥的樣子,順便幫著鳳月孜孜不倦的剝著蝦仁,鳳月嘴裡邊雖然還在抱怨著,但卻一直沒有停下來吃東西,鳳月有時候真的懷疑,鳳簫這傢伙是不是從漫畫裡出來的,那成天聯想的事情和誇張的面部表情,都和裡面的人物很像。

 而她竟然還能猜的出來他心裡頭在想些什麼,也實在是這世上最難得的上司了,很值得被表彰啊!

 鳳簫和鳳月兩個人好不正經的談了一會子,才扯到正題上,「對了,老大,你怎麼肯把四海令給姬陰的,那令牌在朝堂上引起的轟動可還真是不小呢!」

 那天晚上,姬陰把四海令給皇帝之後,隔天早朝的時候,皇帝就把四海令拿了出來,還好好的讚譽了一番姬陰,賞賜了好些東西,同時又隨便找了個借口,把曾經詆毀過姬陰的太子黨中的一個小官訓斥了一番,又免了職才算是罷休。

 而四海令一出,更加是讓大大小小的官員見識到了這傳說中的令牌,姬陰只是拿了一塊去,就得了皇帝如此豐厚的獎賞,也讓官員們紛紛的出手了,九月鳳傾閣裡頭,驚鴻兩兄弟幾乎是忙瘋了。

 許多官員都從黑市上或是自己的關係,聯繫上了鳳傾閣,一個個暗中出價,一個比一個高,鳳傾閣手上的梅花令,最後都賣出了一個天價,這些個令牌賣給誰,鳳月並不在意,反正最後都會通過各種方式送到皇帝的手中。

 至於最後的一塊梅花令,鳳月看了看自己腰間的玉珮,心裡不由的一陣輕笑,看來,太子的病,還真是值錢的厲害啊!

 「那傢伙說給我的回禮,原來是這個。」鳳月勾唇,她還想說,怎麼這些官員忽然間都這樣的積極了,她也沒見姬陰上朝啊,感情那天進宮,就是送四海令去了。

 不過他倒也真是聰明,這樣就省去了自己花錢,真是個狡猾的傢伙!

 「老大,什麼啊?」鳳簫好奇的湊了上了上來。

 「沒……沒什麼。」鳳月拿著筷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

 鳳簫那天就看出姬陰對他們家老大的眼神很不正常,現在在看鳳月這樣子,實在是很可疑,莫非他們兩個真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嗅到可疑的氣息,鳳簫趕緊湊到鳳月的跟前,一臉當代福爾摩斯的樣子,瞇著眼睛盯著鳳月,看得鳳月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你……幹嘛?」

 「老大,老實交待,你跟姬陰那傢伙,是不是……」

 「滾蛋,我是腦子出問題了嗎,這傢伙是采兒的親弟弟,要論起親疏關係來,他還是我的親叔叔呢,我瘋了嗎?」鳳月幾乎是下一刻就瞪大眼睛看著鳳簫,一副你在鬼扯的神情。

 「老大,其實,按照邏輯來說,咱們是穿來的,壓根就和那傢伙沒有半點的關係好嗎,所以這個理由不成立哦!」鳳簫得瑟的擺了擺自己的手指頭。

 「那……」鳳月的手不由自主的轉動著自己手上的筷子,「那,那也不可能,我是瘋了嗎,那貨比我大十歲好嗎,而且還是個病秧子,這樣子的人有什麼優點可言的,有什麼理由好讓我喜歡的?」

 「老大,我沒說你喜歡他。」

 「呃……」

 鳳月忽然間沒有話說了,她倏得抬頭看著鳳簫,好像是再問他,「你剛才真的是沒有說嗎?」

 極為認真的點頭,鳳簫這動作,瞬間就讓鳳月的身子從頭涼到了腳,完了,她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很了不得的大事兒。

 屋子裡頭的氣氛忽然間就靜謐了下來,鳳月一改往日裡頭吵鬧的個性,竟然拿著筷子在一邊傻了好一會子,這也是鳳簫第一次看到鳳月傻眼的樣子。

 好半天之後,鳳月開始沒話找話,「那個,蕭蕭,我們還是吃飯吧,吃飯吧,我忽然間感到好餓啊,呵呵……呵呵呵……」

 呃……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的牽強,而且……

 鳳簫甚為尷尬的看著鳳月手裡的筷子,她夾著得可是作為裝飾的蘿蔔花啊,他記得鳳月好像最討厭吃的就是生的胡蘿蔔吧,他要不要提醒她一聲?

 一番心理鬥爭之後,鳳簫還是指了指鳳月筷子夾著的蘿蔔花,「那個,老大……」

 「嗯?」順著鳳簫手指的方向,鳳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筷子,只看到那晶瑩剔透的橘黃色花朵正被自己夾在手中,中間的花蕊都雕刻的極為的逼真,足見做菜廚師的精湛水準。

 「媽呀!」

 鳳月立馬見了鬼一樣的把自己的筷子連同蘿蔔花一起丟了出去,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她剛才都夾了什麼了?

 「老大,你確定你還好吧?」鳳簫從一邊兒遞了一杯茶給鳳月,他不確定的看著她,連菜都夾錯了,還不是心裡頭有鬼。

 鳳簫雖然跟在鳳月身邊的日子,不像其它幾個隊友那麼長,但對鳳月,他也是極為瞭解的,要是她心裡不在意什麼東西的話,從來就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也根本不會像剛才那樣解釋這麼多。

 他記得之前,鳳月好像就被誤會和隔壁隊的指揮官有私情,她壓根就沒有去解釋,照舊和人家出雙入對的,直到人家結婚了,她做了伴娘,他們才知道,人家新郎和她是大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好哥們。

 再看看鳳月,連夾菜都夾錯了,還不是真的,那就真的是見鬼了!真是沒想到啊,像他們老大這樣難搞的女人,竟然才幾個月不到的功夫,就喜歡上姬陰這小伙兒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你那一臉什麼表情?」鳳月一臉淡定的看著鳳簫,手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把剛才丟掉的銀筷子撿了回來,兩隻筷子被她捏在手裡,只指鳳簫的俊顏。

 一見到這架勢,鳳簫立刻聳了聳肩,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曖昧表情,「老大,你放心,這事兒我懂得……」

 「放肆,我讓你說話了嗎?」鳳月一把將手裡的筷子打在了鳳簫伸出來的爪子上,上面還沾染的糖醋醬汁,立馬很給面子的磨叨了鳳簫的手上。

 再看鳳月,她一臉傲嬌的盯著鳳簫,似乎並不慢自己的秘密被他窺探到了一般,抓著筷子的右手又是迅速的一揚,鳳月瞪大眼睛看著鳳簫,警告道:「那,今兒的事要是被你說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老大,我能告訴誰啊,這裡可沒有我們隊裡的那一群小夥伴,我就算是想讓他們驚呆,也沒有辦法啊!」好容易抓到鳳月的某個把柄在手,鳳簫怎麼肯就這樣子算了,想到平時將他吃的死死的老大也有今天,鳳簫想想都很歡樂。

 呃……

 怎麼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說錯話了,不行,這是病,得治!

 鳳月一手扔掉自己手裡頭的筷子,身子一骨碌跳下凳子,轉過身去看著鳳簫,「蕭蕭,我改日在和你去看小白蓮。」

 現在她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就像是打翻了好幾桶水一樣,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鳳月覺得,她必須得讓自己冷靜下來。

 「老大,不著急,小白蓮的事情不著急!」鳳簫一臉善解人意的看著鳳月,讓鳳月不由的退了幾步,這傢伙怎麼忽然間不煩這事兒了,他前幾天不是一直寫信給她哭訴,說讓她快點把那朵一天到晚產眼淚的小白蓮給弄走的嗎?

 「為了老大你的終身幸福,我覺得,我完全可以犧牲一下小我!」鳳簫深明大義的走到鳳月的面前,更是蹲下身子,兩手搭在鳳月的肩膀上。

 「老大,你要是喜歡的話,就勇敢大膽的說出來吧,這年頭,年齡和時空都不是問題,我永遠都會支持你的!」

 瞧瞧這一點篤定的樣子,鳳月只感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不由的跳了跳,她隱在袖子裡頭的手都不由的握成了拳,尤其在看到鳳簫說完話的表情之後,鳳月更加是直接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巴掌。

 利落的拍了拍自己的手,鳳月直接走出了房間,鳳簫卻是不死心的追了出來,一手扶著門,一手眷戀的伸向鳳月那邊,衝著她的背影神情的呼喚,「老大,我真的很支持你的,你一定要勇敢的突破心裡頭的那一道防線,要是你好說的話,我幫你開口!」

 鳳月一聽這話,立馬轉過身來,眼神犀利的盯著那邊的鳳簫,他這是什麼樣子,一臉情人出走要挽留的樣子,這戲會不會太過了一些。

 衝著鳳簫勾了勾手,鳳月的口氣忽然間軟了下來,輕聲細語的,「蕭蕭,你再說一次,我保證不殺了你!」

 鳳簫一聽這話,兩隻爪子本能的抓在了門上,「老大,你別嚇我啊,我今兒還和姬陰約了一道是遊湖,順便探討一下朝堂之事,你說你這麼嚇我,萬一我不小心就說了,那可怎麼辦啊?」

 「這小孩子喜歡自己的乾爹也是正常的,但是吧,問題是吧,您老不是一般的孩子,姬陰不是一般的男人,這說不好啊,我就成了媒人了是不是,這麼一說的話……」

 還媒人,這小小子還真的是很敢說啊,鳳月感覺自己的眼角都跳了跳,她發狠的看著鳳簫,一字一頓道:「你想怎樣?」

 「嘿嘿,沒什麼啊,就是我最近吧……」

 鳳簫一邊說話,兩隻手指不停的攪和著,鳳月不由的咬了咬嘴唇,就知道這傢伙是這個意思。

 「我給你漲月錢行了吧!」鳳月只感覺自己握緊的拳頭都在作響,「剛才的事情,在我沒有確定之前,你小子要是敢……」

 「剛才又發生什麼事情嗎?」鳳簫一臉茫然得到看著鳳月,「老大,你怎麼在這裡的,我這最近的記性真的是不怎樣了啊!」

 這傢伙真是!

 鳳月瞪了他兩眼,急匆匆的甩袖下樓,這傢伙還真是有夠得瑟的,不就是自己被她發現了個小秘密嗎,他竟然還趁火打劫上了,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回鳳傾閣去!」

 鳳月蹭的上了馬車,就衝著風樓吩咐道,好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風樓愣了好一會子,才反應過來。

 他就鬱悶了,主子這不是要去相府的嗎,怎麼又不去了?

 就鳳月現在這樣子,也不是去問的時候啊,他們主子最近真的是有點越來越奇怪了,風樓一臉無奈的望天。

 自打鳳月回了鳳傾閣,她就一個人窩在帳房裡面,整天都撥弄著算盤,讓驚鴻他們瞠目結舌的是,鳳月竟然把鳳傾閣近一年的賬目都翻了出來,大有一副在鳳傾閣常住的趨勢。

 而鳳月也還真就是這麼做的,一日三餐都是在帳房裡頭用的,那不絕如縷的算盤聲,讓驚鴻他們已經聽的成了一種習慣了,但這可苦了鳳傾閣旗下一眾的掌櫃的。

 鳳家所有的產業,鳳月用了一年的時間,將八成的生意轉到了鳳傾閣的名下,三五日下來,她已經找了好些個掌櫃來面談,陳年的舊賬都被翻了出來,就連上面書寫不工整都被鳳月叫過來訓斥。

 十月剛剛出頭沒幾天,鳳傾閣上下就已經苦不堪言了,鳳月不僅回來整頓了賬目,還接了不少的訂單,甚至還把鳳傾閣的內部制度重新改革了一圈。

 之前鳳月不出現在鳳傾閣的時候,手下們都說他們的主子不務正業的,一年都不回來看幾次,現在他們一邊做著加倍的晨間訓練,一邊想著沒改革前的美滿日子,方才知道,這沒閣主在的日子裡,是多麼的幸福。

 瞅著今天第三個唉聲歎氣出來的掌櫃的,驚鴻看了看在屋簷下已經形成雨幕的風景,不由的歎了口氣,「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驚雨抱著劍倚在柱子上,剛出完任務回來的他,臉上還沾染著血漬,「誰知道呢,驚鴻,你真的不知道主子是因為什麼,忽然間一頭悶在鳳傾閣嗎,我總覺得,她這是變相的在發洩情緒呢!」

 驚鴻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還不趕緊去把臉上的血漬給洗了,還有,你嘴裡那根狗尾巴草是怎麼回事?」

 「這叫帥氣知不知道,最近新跟主子的爹學的詞彙!」驚雨回道,卻被驚鴻給瞪了一眼,他立刻收手,「好了好了,我去洗還不行嗎,真是不知道這是什麼規定,我們鳳傾閣做的本來就是殺人的買賣,竟然在閣中不准我們身上帶血,玩兒呢!」

 「讓你去就去,這麼多廢話幹什麼!」驚鴻又是沒好氣的瞪了驚雨一眼。

 「說到這個,我倒是知道原因,有沒有興趣聽上一聽?」

 驚雨看了一眼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公子玉,跟見鬼了似得,「公子玉,你丫這次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竹子兄也淡然的出現在了公子玉的身後,極為富有禪意的幫公子玉解釋:「從該來的地方來,到該去的地方去!」

 「死竹子,你怎麼又跟來了!」公子玉見了鬼的表情和驚雨剛才看到他的表情是一樣一樣的。

 「師叔,你天兒都轉涼了,你怎麼還是這樣的暴躁,這涼爽的風都吹不散你的煩躁嗎?」竹子兄依舊淡定。

 「你丫的!我說你……」

 公子玉和竹子兄時常像幽靈一樣的出現在鳳傾閣已經成了一件常事,鳳月不收他,他就一直出來混臉熟,但每次這兩個人只要一起出現,就必然會在一起吵架。

 秉承了鳳月一貫無視的態度,驚鴻極為淡定的撇過臉去,一手將驚雨拖離現場,「驚雨,我們還是去把你臉上的血漬擦洗乾淨吧。」

 「啊喂……別這樣啊,你們當我透明的!」公子玉不滿的叫囂著但驚鴻他們卻是越走越快,對他無視的很徹底。

 處理了驚雨臉上的血漬,驚鴻負責任的給鳳月送來午膳,剛進門的時候,他就呆在了原地,帳房中間的地毯上,整齊的碼放著和床鋪等高的銀子,白花花的銀子,看的驚鴻很扎眼,而鳳月正在上面打滾呢。

 驚鴻的眼角不由的抽了抽,他看了一眼侯在一邊兒的風樓,直接走了上去,「風樓,主子這是幹什麼呢?」

 「哦,沒什麼,主子說她這是在治自己的病呢!」風樓回答的極為淡定,其實,那沒一個銀子都是風樓幫著鳳月搭起來的,在那個過程裡面,他已經把心情平復了。

 治病?主子這真的不是病了嗎,驚鴻詭異的看了一眼鳳月,什麼時候銀子還能治病了?

 好吧,自從那一日鳳月被鳳簫逼得說了那句話出來之後,她就會鳳傾閣打算從銀子裡面找點安慰,但是自己不見了這麼多年,姬陰都不派人來找自己,實在讓鳳月的心裡很是不痛快,這越是不見,她這心裡頭對某人的情緒就好像越來越明顯。

 鳳月一向奉承這樣一條準則,天大地大錢最大,這輩子除了親人,她最愛的就是銀子,現在竟然出現了姬陰這樣一個人生大意外,讓她一時間方寸大亂。

 她最近死命的找手下的麻煩,在帳房裡面和自己自認為最大的情人——銀子做伴,但卻收效甚微,每每閒暇的時候,都會浮現姬陰那貨的臉龐來,實在是可氣!

 鳳月一邊兒打滾,一邊兒悲催的發現,好像她最親愛的銀子都治不了她的病了,難不成姬陰那貨給她下蠱了不成?

 霍的坐了起來鳳月哀怨的看了一眼風樓,然後從銀子上下來,默默的從驚鴻的手裡拿了自己的飯,默默的轉到一邊兒卻吃飯。

 呃……

 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啊!驚鴻的手肘抵了抵風樓的上臂,平日裡,也就風樓跟在鳳月的身邊兒最長時間,鳳月有什麼事情,他最清楚了。

 風樓衝著他聳了聳肩,這理由,他還真的是隱約的知道一點兒,但是不好說啊!

 那一天從酒樓出來,鳳月就讓他給相爺漲月錢,在帳房算賬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看著窗外發呆,剛開始的時候,風樓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近來幾日,鳳月就會問她,攝政王府的人派人來沒有,他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看著主子這平均每半天一問的樣子,加上之前還讓他去查王爺的事情,這麼關心的樣子,很明顯已經超出了一般的情分了,但主子才九歲的年紀,這不能吧……

 風樓正思考著,鳳月已經冷不丁的出聲了,「風樓,那貨派人來找我沒有?」

 那貨,值得是王爺啊!

 風樓心裡惆悵,那可是您的親叔叔主子,就算是心智在怎麼成熟,您也不能吧……風樓現在只感覺自己的心情就和外面那雨一樣,淅瀝瀝的,不好得厲害。

 「還沒有。」

 嚶嚶嚶,伐開心!

 鳳月心裡頭立馬彈出這麼一句話來,她就明白自己這病看樣子是好不了了,鳳月幽怨的看著眼前的水幕。

 醫書上說,病要從源頭開始醫才行,咬了一口鳳梨酥,她忽然間做了一個決定,既然她的心裡邊兒對姬陰這貨真的是有什麼想法的,那她就把那貨搞定,看看到時候,這貨和銀子相比,是不是還是那麼的重要!

 隔著水幕的另一頭,姬陰正站在窗前負手而立,他身後的桌子上還擱著手下送來的信件,因著天氣的潮濕,墨跡還有些濕答答的。

 熙和拿了件披風給姬陰披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件,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只「安好」兩個字。

 「爺,既然關心小丫頭,做什麼不把她接回來?」

 「熙和,本王說過,她永遠是本王的義女,不會有其它的。」

 「那爺站在窗前又是在惆悵什麼,又是在看什麼?」

 熙和淺笑,看到姬陰不回答自己,卻又是一笑,她一手撐著油紙傘,一邊兒走一邊兒涼涼的感慨了一句,「爺,我們暗中的部署已經妥當,再過兩個月,這天下就不太平了,到時候,小丫頭……」

 行至大門的時候,熙和忽然聽到姬陰的吩咐,「去將她接回來。」

 熙和的眉宇都舒展開來,爺是在掙扎啊,溫良的雨滴一點一點打在油紙傘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熙和不由抬起頭來看著天空,很渾濁,並不清澈,甚至還帶著幾分的壓抑。

 瞥了一眼姬陰的房間,燈光是有些昏暗的,並不十分的明晰,她甚至看不清他現在的神情,熙和笑著轉身,這昏暗壓抑的氣氛不會持續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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