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莫名其妙的怒氣

姬陰雖然聲音冷了一些，但鳳月自然是不理他的，朝著他扮了個鬼臉，就衝著千禧宮跑去，姬陰無法，只好在後頭追著她，又怕她發現自己追得緊，跑快了絆倒自己，就只好慢慢的跟在後頭。

　東歌等一眾的下人看到這兩個主子這般，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失笑著跟在後頭看戲。

　剛跑到殿門口的時候，鳳月一腳邁了進來，就聽見裡頭繩子和底面碰撞的聲音，不由覺得好笑，感情那傢伙還沒有從裡頭脫困出來，真是不知道是她的手下太盡職呢，還是這人太笨。

　他要是真的不能完好的從繩子裡頭退出來，乾脆就把繩子毀了就好，左右不過是身上被繩子甩到而已，痛也不會痛到哪裡去。

　「呦，我們玉叔叔當真是跳的好認真啊，到現在還跳著呢！」鳳月鼓著掌衝著玉無邪走了過去，就看見那邊錦衣華服的美男子困在繩子裡頭一上一下的，還真是挺有節奏感的！

　鳳月看著，不由一邊鼓掌一邊打著節拍，「一二三四五六七，馬蘭開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玉無邪那邊到還真就是配合，不知不覺中，就跟著鳳月的步調走了，完全沒有感覺出半點的不妥來。

　姬陰緊跟著鳳月走進來，身後還跟著聽風和東歌，聽風一瞅到玉無邪在那邊兒跳繩，那身上的衣裳似乎都已經濕透了，現在是暮春的季節，衣裳還是有些厚的，天氣還是有些涼的，把衣裳都給弄得濕透了，到底是多麼大的運動量啊！

　玉無邪憤恨的看著剛才那個在打著節拍的鳳月，有人這樣欺負人的嗎？

　她這手下也忒盡職了一些，每次他想要用輕功跳出去的時候，他們就跟著起身，然後用繩子將他困在其中。

　瞧瞧他是筋疲力竭的，鳳月那些手下卻是輪著換人的，可是精神著呢，他無法，只要僵硬的由著自己的身子處於本能的跳動著。

　留香也是個護主的，她久久不見玉無邪回來，就跑出來尋人，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了，她哪裡可以見到玉無邪受這樣的苦，當下就想要將他搭救出來，但鳳月的手下各個都是頂尖的高手，留香哪裡是對手。

　將將在這邊等了一晚上，她一瞧見姬陰走了進來，那眼神簡直就像是比看到親爹還要親啊，立刻就奔了上去，「王爺！」

　「王爺，您快勸勸鳳小姐吧，我們主子在這樣下去，可就真的是要撐不住了啊！」留香殷切的看著姬陰，很想要姬陰幫著玉無邪好好的教訓一下鳳月這個沒大沒小的丫頭。

　在看向鳳月的時候，她的眼神也是極為的不善的，甚至還帶上了幾分的惡毒，鳳月自然是不會跟這麼一個小丫頭見識的。

　不過，說到勸說，恐怕得叫這小丫頭失望了，她這大仇還沒得報呢，怎麼就會讓姬陰來勸自己呢，何況，這丫頭是指望著姬陰這個乾爹來教訓自己一頓吧。

　真是不知道姬陰有沒有這個機會開口呢！

　鳳月忽然間雙手抱住姬陰的腰際，把她蹭在他的外袍上，悶了一會子，才抬起頭來，用著自己無比委屈的眼神看著姬陰，「乾爹，玉叔叔想殺我來著，都是哥哥們身手矯捷，他是西秦的皇子，月兒怎麼敢有什麼動作，正是交給乾爹來做打算呢，在不濟，也是找了爹爹來商量，就算是孩子，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

　簡單的理解一下，就是我好好的呆在這裡，不想這叔叔來殺我，我什麼都沒有做，儘管是受了些委屈，我還是什麼都沒有做，等著你們大人來商量呢，你們總得給我這被欺負的孩子做主吧！

　鳳月說得合情合理的，真是聞者傷心，都替著鳳月不值呢，這麼可愛的孩子，什麼沒人性的要殺啊，真不知道是和這孩子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當然，這些全都是鳳月營造出來的錯覺，真正經歷過此事的人，都是在心裡再次的讚歎了一下他們親愛主子的演技和口才。

　但是大都沒有從心裡同情現在的被害人，要知道，玉無邪是真的打算來對付鳳月來著，那飛鏢上，還啐著劇毒呢，他們委實想不出來，他們的主子哪裡招惹到這位西秦的三皇子了，要他下這麼重的殺念，實在是不能原諒啊！

　這麼想著，摔著繩子的那哥幾個又將速度提了提，玉無邪本來就沒有什麼力氣了，他們這忽然的提速讓他始料不及，沒跳幾下，他就已經精疲力竭的被繩子一絆，身子上被狠狠的摔了一下，遂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上。

　他是真的累了，連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連站都站不起來，滿園子的下人，就看到這尊貴無比的三皇子，一個人這麼沒有氣力的坐在地上，委實是沒有什麼形象可言的，他也不開口為自己辯駁什麼。

　第一，這確實是自己來殺鳳月的，她說的沒有錯，他並沒有什麼需要為自己辯駁的，第二，他現在實在是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哦，他倒真的來刺殺我們小月兒了？」姬陰饒有性味的看著玉無邪。

　他的話裡帶著些玩味，帶著些疑問，好像自己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一樣，又好像是找不出理由來認為玉無邪有殺鳳月的必要。

　模稜兩可的語氣，鳳月聽著明白，卻又眼淚汪汪的盯著姬陰，好像自己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他慢吞吞的跑到風樓的跟前，一把將他抱住，「乾爹，我有什麼好騙你的，玉叔叔為什麼殺我，我不知道，但這確實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不信你問問我這園子裡的哥哥門，當我爹爹是笨蛋呢，身邊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會放我在這深宮內院之中嗎？」

　鳳月這話說的繞是有意思的，一邊兒怨怪姬陰不相信她，一邊嘲笑玉無邪行為實在魯莽，一點兒腦子都不動，玉無邪被她這一說，心裡也有些生氣的，但現在完全沒有什麼氣力去同鳳月爭辯，只好作罷。

　姬陰轉過臉去看著小丫頭，他一早就知道玉無邪決然不會是鳳月的對手，所以才放著他過來沒有阻止，他也清楚，鳳月此刻是心裡還有氣，在洩憤呢！

　但只是那一眼，他的內心就有些難以忍受的一震，她兩指小手叭嗒在風樓的腰上，死死的拽著人家，小臉都快要皺在一起了，那水一般的眸子裡頭，已經到了要滴下水的邊際，貝齒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瓣，可憐兮兮的。

　如今她就像是一個溺在水中的孩子，孤立無援的讓人心疼，分明知道這不過是這丫頭慣常的手法，她一貫知道如何利用自己那孩童的純真模樣，去騙的人家為她憂愁，為她歡笑，但他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著了鳳月的道兒。

　因為她面上的難過，他竟然也沉淪進去，擔心著鳳月，她此刻靠在風樓身上的樣子，尤為扎眼，想起方才在大殿上鳳月的那句話，姬陰的心頭又是一陣的憋悶。

　若是有朝一日，等她長大了，她是否也會想今天一樣，依偎在別的男子懷裡，尋求庇護，離開自己遠遠的，自當作是不識得自己，或者至始至終，在她的眼裡，他不過是一個長輩？

　「怎麼會，我怎麼會不信你？」姬陰慢慢的走近鳳月，將她一把從風樓的手裡拉了過來，蹲下身子，極為富有耐心的衝著鳳月說道。

　「哦啊，那玉叔叔怎麼辦？」鳳月指了指一邊兒的玉無邪，似乎是很為難的樣子。

　「既然人都被你給抓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們小月兒也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孩子。」姬陰笑的溫和。

　「這樣啊。」鳳月點了點頭，轉過臉去，衝著風樓道：「風樓哥哥，先前玉叔叔用來殺我的凶器在哪裡呢？」

　風樓聞言，立刻將先前已經收好的飛鏢遞到了鳳月的跟前來，「主子。」

　「玉叔叔，你說我要拿你怎麼辦才還呢？」鳳月笑靨如花的盯著玉無邪。

　這笑容盯得玉無邪渾身都有些發毛，他總是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又立刻去看著姬陰，朝他投去焦急的眼色，他總感覺姬陰在不阻止鳳月的話，這丫頭真的不知道要幹出什麼來。

　鳳月並不行動，而是看著姬陰，「乾爹，真的相信我是有分寸的人？」

　這丫頭是在試探他？

　姬陰忽然間明白了鳳月今番的意圖，卻依舊不言語，只是微微點頭，無邪現在是西秦的三皇子，光明正大的在宮裡頭住著，就算是真對小丫頭做了什麼，問責也是應該的，但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鳳家也是很難做的。

　小丫頭向來聰明，自然是不會讓他出任何的岔子的。

　這笑容，這點頭，好似完全是在肯定的說，放心去做吧，我相信你呢！

　但這卻是鳳月最為討厭的，她忽然間感覺到一種怒意湧上心頭來，執著飛鏢的右手微微一用力，手中的飛鏢立刻就脫離了自己的手，朝著玉無邪的胸口處飛去。

　「殿下！」留香驚恐的看著那飛鏢，想要上前去阻止，但自己卻被鳳月的手下攔著，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飛鏢飛向玉無邪的那邊，硬生生的刺進了他的胸膛。

　玉無邪自己也是嚇到了，他的瞳孔不斷的放大，似乎只能夠看到那飛鏢，其它的什麼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鳳月會真的大膽到，將他的飛鏢送到他自己的身上。

　「主子？」風樓似乎也有些驚愕，他總是覺得鳳月今兒是有些反常的。

　「愣著做什麼，他又死不了，就算是要死了，主子我也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鳳月轉身去看著風樓，她正心裡堵得慌呢，乾脆就將氣撒在了風樓的身上。

　「把我們的玉叔叔請到柴房去，他自己下的毒，總要好好的讓他自己感受一下那渾身上下奇癢無比，然後七竅流血的滋味！」

　鳳月在回頭的時候，看向玉無邪的眼神明顯的兇惡了一些，甚至是帶著幾分的怨懟和殺意的，姬陰站在他的身邊都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她是真的動了怒意了，但他同時又很清楚，那怒氣，並不是針對玉無邪的，而是針對自己的！

　「主子……」

　「等他真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兒的時候，再把人給我撈出來。」鳳月波瀾不驚的甩了一句出來，卻是看著姬陰說的，「乾爹，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姬陰如今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鳳月的怒氣本來就很難消，如今在這個勢頭上，他說了似乎也是不大好的，只是略略的點了點頭。

　鳳月也不管他，一個人朝房間裡走去，剛要跨進門檻的時候，又扔了一個瓷瓶到風樓的手中，對上他奇怪的眼神，她冷笑道：「半夜給他服下，我可不想大半夜的被人拖起來給人醫病，擾人清夢的事情，一次就夠了！」

　擾人清夢，這說的可不就是上次驚雨說的那件？

　上次自己走了之後，鳳月連夜給姬陰治病的事情，風樓也是聽說了的，這麼一說，主子今兒的怒氣，是來自王爺的了？

　風樓和聽風似乎是不約而同的看像姬陰的，視線正好碰到了一切，又都同時背過臉去。

　既然鳳月下了命令，自然風樓是要遵守的，他已經命手下帶著插著飛鏢的玉無邪帶走，那邊兒留香嘴裡頭還在叫嚷著，他直接點了她的啞穴，讓人一併給塞起來，又讓東歌親自去玉無邪的寢殿說了一番話搪塞了過去。

　姬陰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門口，似乎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小丫頭這怒氣，似乎在大殿上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些端倪來了。

　對於無邪和他的關係，她果然已經懷疑了啊！

　他就說，上次無邪的那一聲三哥叫的那樣的清晰，她怎麼可能沒有聽到，到底是他自己的心理太過僥倖了嗎？

　早就知道丫頭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那麼現在她知道了多少？

　還是僅僅只是在懷疑，在怨懟自己對她有所欺瞞，或者是在氣自己剛才對她的算計？

　聽風有些擔心的看著姬陰，不由上前勸道：「王爺，您要不要和小姐解釋一下？」

　解釋？是啊，他可以向她解釋，但他要從何說起呢，將一切和盤托出，她就真的可以釋懷嗎？

　把一切都說開了之後，她會怎樣看待自己呢，這是他所不敢想像的，最重要的一點，他並不想將她捲進這樣的事情中來，在他的眼裡，她假使永遠的長不大，都是他的小丫頭，他也是不介意的。

　他自負他可以將她保護的很好，但到底是自己自負了一些，忘記了眼前的小丫頭是如何的不同，僅憑一點蛛絲馬跡，都可以知曉很多，她便是這樣的人。

　「算了，就先這樣子罷！」姬陰歎了口氣，有些無力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一夜過的很漫長，一前一後兩間屋子的主人似乎是商量好了似得，那昏黃的燈光，到了第二天朝霞出來的時候，都沒有滅掉，而屋子外頭的手下們，也都是提心吊膽的，這似乎是歷史上第一次看見鳳月發火。

　東歌半夜的時候想要去看看鳳月怎麼樣了，卻被風樓攔在了外頭，只說是讓鳳月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東歌不解的問風樓鳳月這是怎麼了，風樓只說她現在還小，並不懂得這些，言語間，那神色頗有些為難，東歌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明白，總之是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將將一夜的功夫，鳳月和姬陰似乎開始了冷戰，雖然還是在一起吃飯，但連一句話都沒有，讓風樓他們這一群屬下看著，也覺得氣氛詭異的厲害。

　玉無邪倒是被折騰的不輕，被風樓拉扯到鳳月跟前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的了，他確實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在看到自己那小仇家的時候，竟然連仇視都給忘記了。

　東歌說玉無邪是自己一個人外出打獵了，他本來就是一個人在東辰做客的外鄉人，平素也出宮門的多，自然就沒有多少人起疑心。

　但時日長了總歸是不好的，鳳月起前兩天是慢慢的進兩步退一步的，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似乎是覺得無聊了，真的失了興致，直接給玉無邪灌了解藥。

　不消大半個時辰的功夫，玉無邪已經活蹦亂跳的了，還和鳳月坐在一張桌子面前吃飯，但他卻是不大敢造次了。

　這幾日裡頭，他完全就知道了鳳月這丫頭的可怕之處，簡直就是個和他三哥一樣變態的傢伙，但看她這折磨人的手段，和一根銀針就可以奪人性命的詭異醫術來看，他還是乖乖的比較好。

　在瞅瞅眼前吃飯的氣氛，之前鳳月和姬陰吃飯都是有說有笑的，但這幾天，卻是陰冷的可以，他隱約知道，這次好像是因為他才讓一貫要好的兩個人之間，弄得這般的相顧無言。

　玉無邪很自覺的扒著碗裡頭的飯，盡量的讓自己做一個透明人，甚至吃完了飯實在沒有什麼事可以避開這等氛圍的時候，他竟然拿著碗筷，一個人默默的跑到小廚房去洗碗了，也真是被逼到了絕路上了。

　風樓眼看著這三皇子，也還真的是不容易的，心裡頭不由的低歎了一聲，卻又是聽到小廚房那邊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趕緊的走過去讓他在一邊兒呆著，現在主子的情緒處於低溫期，要是忽然間抽風的話，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三皇子，還是放著讓我們這些下人來吧。」風樓看著他盡量的柔聲，但心裡頭還是對他很有意見的，畢竟是個曾經想要殺死鳳月的人吶！

　玉無邪固執的拿著手上的碗筷，「不行，我在這裡白吃白喝的，自然要做一點事情才能放心的。」

　其實你想說的是，只有拿著碗筷來洗，找到點事情來做，你才有安全感吧！

　風樓冷眼瞟了一眼玉無邪的手，還有些微微的顫抖呢，看樣子，這次真的是被主子給整的有些慘了，就算是下次，估摸著，也再也不敢有那樣的心思了。

　玉無邪的手又是一滑，一個碗脫離了他的手，眼見著就要掉了下來，風樓立馬眼疾手快的將瓷碗接在手中。

　他長長的吁了口氣，「幸好，幸好，這可是上次從江南帶回來的頂級定窯白瓷，要是弄碎了，被主子知道，可是麻煩的很的。」

　玉無邪一聽這話，立馬嚇得收回了手，一個人站在那邊兒，做皇子的，被一個丫頭整成這樣，也真的是可以的了。

　果然，他們的主子是比毒蛇猛獸還要可怕的一類生物啊！

　風樓一邊示意身後站著的廚子接手，一邊兒把玉無邪拉了出來，瞧著他還在發呆的狀態，遂低低道：「三皇子，您也不必這樣，我家主子這次又不是針對您的，她這個人忘性大，等過兩天，她心情好的時候，您在送點她喜歡的鳳梨酥和銀子，日子長了，她自然是不會記恨您的！」

　這話說出來騙誰呢！鳳月慣常是一件事情記個千八百年的人，但風樓此刻見到玉無邪這般，實在是有些不忍啊！

　玉無邪聽著這話，卻是另外的一番滋味，不是針對他已經是這樣了，要是針對他了，會怎麼樣，玉無邪已經不能想像了，他忽然間感覺自己渾身從頭涼到了腳。

　「玉叔叔。」那邊傳來鳳月的聲音，玉無邪渾身一個激靈，回答的分外的快。

　「到！」

　瞧瞧這個聲音，她有這麼可怕嗎？

　鳳月無辜的去看看東歌，似乎是在詢問，東歌只給了她一個，您確實把他給嚇傻了的表情。

　鳳月只覺無趣，看看玉無邪那樣子，現在也刨不出什麼消息來，索性衝著那邊的玉無邪道：「玉叔叔，在您沒有打壞我更多的碗筷之前，請您把自己團成團，以一個較為圓潤的方式，從我的地方離開。」

　這話說的很客氣，也很慢，但玉無邪就是不能夠淡定下來，還不等鳳月的話說完，他就已經撒腿出了門，那速度，真的是叫一個春風拂面！連風樓想要提醒他，他的丫頭還沒有帶走，都沒有來得及。

　閒閒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姬陰已經在裡頭了，鳳月只當自己沒有看見他，繼續往前走。

　「小月兒，我明天就要出宮了。」他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後響起，鳳月的腳步不由的頓住。

　頓了一會子，她才輕輕的哼了一聲，「哦。」

　還想要再走的時候，已經有人從後頭將她擁住，讓鳳月不由的又是一怔，只聽著上頭傳來一聲並不真切的「小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