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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第19章
  19、飛來橫財

  啞侍來了,益州使節團三人,對江東武將三人。

  淩統對趙雲;丁奉對劉禪;太史慈遲來,對戰沉戟。阿斗暗自抽了口氣,心想若不是有啞侍這張暗牌,趕鴨子上架的“切磋”定會成為一場羞辱。三戰兩勝,若換了一個普通侍衛,趙雲縱能打敗淩統,另兩場亦是輸了。

  孫權卻興趣盎然地打量著三人,道:“三戰……兩,兩勝,阿斗,鼓勁!”旋即朝劉禪豎起大拇指。

  啞侍甫一露面,便吸引了場上所有武將的眼光,這穿著暗藍色武士袍的瘦削男人,竟比趙雲還高了些許,他與子龍並肩站於劉禪身後,表情漠然。

  虞翻又唯恐天下不亂地道:“單比無趣,不如掛個彩頭?”

  雖說孫權做東,益州使節為客,然而阿斗畢竟代表了劉備,阿斗又要參戰,原無孫權打賞的道理,不能打賞,便唯有押錢下注了。

  張昭想了想,笑道:“除了主公,還有誰能坐莊?”

  孫權伸出一手,點了點阿斗,笑道:“好……好,阿斗,你要,要什……”

  阿斗想了想,道:“跟二舅賭錢?沒問題!我贏了,二舅打賞十兩黃金?你們贏了,阿斗給二舅十兩黃金?”

  武將們登時哄堂大笑,這彩頭也太小氣了點,雖說黃金十兩對於武將來說實不亞於一筆小橫財,然而劉備占益州為王,天下盡知,成都又是富饒之地,這土財主來送錢,才送十兩黃金?

  太史慈便搖頭嘲道:“十兩黃金。”言下之意,竟是阿斗前來送錢,收錢的還嫌他小氣了一般。

  殊不知阿斗確實缺錢,開口只說十兩黃金,正是為了布下一個泯滅人性的大陷阱,等著太史慈眾人朝坑裏跳。

  阿斗一見太史慈入套,心中狂喜,老子這次吃定你們了。便道:“十兩太少,那……十萬兩?”

  滿堂皆靜,落針可聞。

  孫權坐直身子,看了三人片刻,實在想不通便宜外甥是真傻還是假傻。又尋思半晌,這侍衛到底是誰?

  縱觀劉備麾下,不僅是見所未見,更是聞所未聞,觀其型是學武之人,然而卻從未聽過名頭,太史慈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侍衛,當不會敗才是。

  “阿斗,你……你……”孫權一手連指。

  趙雲忙道:“吳王切勿當真,公嗣開玩笑呢。”又一手按在阿斗肩膀上,小聲道:“我們哪有十萬兩,別害師父被主公……”

  趙雲聲音壓得恰到好處,正被孫權聽到,又顯得極其鬼祟,虞翻當即便撲哧一口酒噴了出來。

  阿斗想了想,道:“也是,十萬兩,待會二舅肯定不認賬……”

  “二舅……舅……”孫權額上青筋突起,那在半空中揮舞不休的手指頭終於重重落到實處,竭力吞了口唾沫。

  “還是算了,十兩就好。”阿斗誠懇道。

  “舅……賭!”

  一錘定音。

  自呂布死後,三國時代武將便以趙雲居首,長阪坡七進七出,江陵城臨江救主,都顯示出其非凡實力與深厚修為。

  阿斗依稀記得,上一次見到趙雲出手是在船上,那時他一箭射斷帆索,躍上船後,短短幾個回合便解決了周善。船中弩弓手上百名,百箭齊發,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趙雲又以血肉之軀保護著自己,背脊擋住疾飛利弩,只受了些許皮肉傷。

  如今是阿斗第一次親眼見他展示武技,不由得呼吸急促,認真看著場中趙雲。

  天下第一是個極其響亮的名頭,頂著這光環的人亦如履薄冰。若非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便是碌碌無為,被無數後起之秀超越,趙雲又如何?

  趙雲與淩統互抱拳、躬身為禮,淩統知此戰必敗,竟是緊張得雙手微微發抖。

  趙雲青虹劍給了阿斗,此刻手中握著一把未出鞘的,普普通通的侍衛佩劍,嘴角微微上揚,道:“公績兄請。”

  旁觀者俱是聚精會神,唯恐錯過了強者的動作,無數道目光鎖定於趙雲身上。

  淩統答道:“不敢,今日有幸向子龍兄討教,公績此生將引以為榮。”說畢拔出劍,沉肘平視,劍身不住震顫。

  雙方便這麼對恃,許久後趙雲眉毛一揚,笑著重複道:“公績兄,請。”

  淩統鬢角一滴汗滑下,嗒的一聲落於地面,繼而大喝一聲,長劍橫揮而去!

  趙雲手中劍並未完全出鞘,半截劍身寒光一閃,鋒芒畢露,“叮”的一聲兩劍相交,繼而子龍一手握劍鞘,另一手握劍柄,不退反進,兩人彼此錯身而過!

  阿斗忍不出驚呼,趙雲斜斜轉身那刻,優美地抬起左手,連劍帶鞘豎起!那動作正是對著自己,電光火石的刹那,阿斗看得一清二楚,趙子龍借力打力,粘上了淩統手中劍,再倏然“諍”的一聲巨響,半出的劍已歸鞘!一呼一吸間,劍只拔出一半,竟把淩統兵器硬生生地奪了過來!

  趙雲收劍,一抖袍袖,笑道:“承讓。”淩統之劍“噹啷”一聲落在地上,四周只余席間眾人呼吸聲。

  快得連發生什麼都未見到,淩統此刻方回過神來,籲了口氣,至今他仍未明趙雲是如何奪劍的。

  趙雲退到劉禪身後,太史慈出眾道:“子龍將軍以氣貫劍,好功夫!只不知這位仁兄如何稱呼?”

  “你……”孫權抬手點了點,道:“你轉、轉過來……給我看、看……”

  啞侍別過頭去,把戴著銀面具那面朝向孫權,孫權蹙眉想說點什麼,嘴唇微動。阿斗突發奇想,說不定孫權與啞侍認識?

  阿斗心跳得厲害,道:“他叫荊沉戟,是我家侍,他不會說話。”

  阿斗期望孫權能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然而他沒有,過了片刻,孫權目中滿是疑色,道:“子……子義……不可……輕敵。”

  太史慈略一頷首,便道:“大好男兒,原不計身疾,荊兄請。”遂一手按在劍柄上,卻不拔劍。

  趙雲忽道:“讓他先手,只怕子義兄走不過十招。”

  一聽此言,殿內眾將競相譁然,江東武將素以太史慈獨佔鰲頭,若連劉禪的一個普通侍衛長都打不過,那其他人都該去跳江喂王八了。

  更遑論要在十招之內將太史慈放倒,誰能辦到?縱是關羽張飛等輩,亦有所不能。

  啞侍隨手拔出佩劍,劍尖指地,嘴角不易察覺地扯了扯,邁出一步。

  那一瞬間,他仿佛變了個人,從一個默默無名的侍衛,走上了風起雲湧的戰場,如同登上王座而睥睨天下!

  太史慈心中竟是生出一股懼意,身不由己朝後退去!

  啞侍再邁一步,太史慈終於猛然抽劍,大喝一聲,穩住身形。

  太史慈手中之劍乃是名器龍型,傳說是董卓於洛陽一口古井中發現,被孫堅帶回江東,再親手賜予愛將。龍型劍鋒銳無比,所向披靡,當年太史慈便是仗這劍鋒,

  太史慈抽劍的氣勢堪堪抵住了啞侍那無聲無息的壓迫。

  連抱拳施禮亦不需要,啞侍便長劍一挑,撩向太史慈,隨著雙劍諍然相碰,太史慈手腕酸麻,虎口劇震,險些拿不住那劍,啞侍只站在原地,連著刷刷三劍過去,均被太史慈架住。

  雙劍相碰聲不絕,啞侍的動作沉穩而緩慢,劍走中鋒,俱是行的大開大合路子。

  完全不似比武,更似是試劍。阿斗望向趙雲,後者亦是面有疑色,小聲道:“子義取守,沉戟搶攻,此招極是行險;沉戟氣力必會先行耗盡,子義再搶先機時……”

  劍式不快,亦不險,太史慈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凝神對敵;只需等到啞侍力竭,自己再行應對,這場一定能勝。

  阿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喃喃朝天禱祝,啞侍別再像上次射箭那樣臨場失誤,否則自己推磨推到太陽系毀滅都賺不回那十萬兩黃金賭債……還不如下一場直接杵在丁奉劍上送死算了。

  雙劍相碰聲先是清脆,繼而暗啞,趙雲抽了口冷氣,沉戟的劍要斷了!

  最後三聲,如擊破鑼,沉戟手中劍直劈,一劍下去,眾人齊聲驚呼,龍型劍竟是先一步斷為兩截!劍氣在太史慈額上激出一條血痕,鮮血汨汨流下。

  太史慈呆了許久,無論如何亦想不到這結局,腦海中一片空白,旋即如發狂的獅子般怒吼,撲上前去,要與沉戟拼命!

  沉戟手中長劍未斷,唰然一揮,架在太史慈頸上,廳中一片死寂。

  趙雲最先明白以凡劍對神兵,能把龍型砍成兩截的原理,抽了口氣。

  原來沉戟自第一劍起,每一式都恰好砍在龍型劍鋒的同個點上,破開缺口,繼而二人真氣互相碰撞,把缺口逐漸擴大,最終,一柄削鐵如泥的神兵折斷。

  沉戟收劍,隨手一抖,鐵劍早已不堪激蕩,破成數片,他把劍柄拋在地上,朝太史慈拱手為禮,退回阿斗身後。

  回過神後,有兩個人同時眼前發黑,險些暈倒,一個是劉禪,另外一個則是孫權。

  孫權捂著胸口,擺了擺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起初想與阿斗隨口打賭,挫挫少年人銳氣,教他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本來阿斗定是輸的,一呂二趙三關四典五張飛,第六便是太史慈,關羽在荊州,張飛在成都,典韋在洛陽,如今還有誰能打敗子義??

  必贏的局,得了便宜,嘲弄嘲弄也就算了,孫權怎能去跟一個小輩討十萬兩黃金?

  孰料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竟然輸了!

  一場豪賭,總額等於全東吳整年的收入,孫權剛剛便險些歸天去見其兄孫策。

  阿斗好半晌才緩過勁來,道:“贏了?該我了?”

  趙雲低聲道:“見好就收。”

  阿斗不理會,道:“丁奉將軍?”

  趙雲咳了一聲,道:“既是三戰兩勝,依子龍看,就不用……”

  阿斗卻道:“讓我出戰,師父,我能打。”

  趙雲微一怔,原先他只道阿斗是得了便宜賣乖,還要嘲弄丁奉一番。此時看來,竟是十分認真,趙雲忍不住道:“你可想好了?”

  阿斗雖有點緊張,卻竭力裝出淡然神色,道:“自然,阿斗可不是不戰而降的懦夫。”

  趙雲明白了,眼中充滿溫暖笑意,答道:“不可輕敵。”

  這倆師徒對話本無別意,此刻聽在江東眾人耳內,卻直是一唱一和,不停扇著所有人的耳光,丁奉一把抽出長劍,把劍鞘摔在地上,喝道:“欺我東吳太甚!來戰!”

  數個時辰後,月漸西垂,潔白銀光照在庭中,投下樹梢之影;關鳳房中燈火通明,傳出劉禪興奮的聲音。

  “然後師父就隨手揀了一顆花生米,咻的一聲彈出去,沒想到,恰恰好彈中丁奉的膝蓋……”

  關鳳啼笑皆非,道:“哥,你說第六次了。”

  阿斗不理會,又道:“接著我就把劍這樣一撂,丁奉就撲了上來……”

  “夠了!”趙雲在外間哭笑不得道:“不甚光彩,你說一次就算,聽得我們耳朵都起繭子了!”

  阿斗選擇性無視了外間滿頭黑線的趙雲,抓起關鳳小手,唏噓道:“十萬兩呐!老妹!十萬兩!”

  “哥只跟他們要五萬兩,如果以後孫亮那小大舌頭對你不好,哥再來討債,他們父子把柄在老子手裏,就得把你供起來!就是叫投鼠忌什麼來著……”

  “哥還留兩萬給你當嫁妝,一萬給啞巴打個金面具,他立了頭功麼。然後我自己一萬,師父一萬……”阿斗也沒想到,在啞侍頭上放個六百多斤的金面具,會有什麼結果,又笑道:“當然,就算啞巴輸了,哥最後也贏了!沒影響,嗯,其實沒影響……”

  “十萬兩……你說我那大舌頭二舅會給麼?”阿斗又道:“我跟你說,老妹,本來我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去跟丁奉打的,沒想到我還是學了點東西,就算不贏,多少也能打個平手,正打得難分難解,師父就隨手揀了顆花生米,咻——”

  “……”

  還沒“咻”完,趙雲的理智終於“啪”的一聲斷線,從外間沖了進來,把阿斗抓起扛在肩上,道:“早點睡覺!明天帶你們去逛建業!花錢!”

  旋即不顧肩上阿斗跟個小孩似地大聲呱噪,大步流星,走了出房。

  阿斗尚且掙扎不休道:“記得提醒我給你兩萬黃金啊!老妹!”旋竭力揮了揮手,喊道:“啞巴,晚安!”兩師徒已去得遠了,留一扇房門在那晃蕩。

  啞侍朝他擺了擺手,終於忍俊不禁,搖頭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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