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懸壺濟世
“砰”的一聲門被踢開。
面紅耳赤的啞侍喘了幾口氣,把背上阿斗慣在床上,抹了抹被吻得通紅的脖頸。
趙雲忙從內間奔出,道:“怎麼了,你又是誰?”後面那句,卻是質問探頭探腦,跟進來的于吉。
于吉一見趙雲,忙嚇得躲到啞侍背後,啞侍卻伸手把他揪了出來,于吉方支支吾吾,說了個大概。
趙雲臉色便沉了下來,峻聲道:“那是誰的店?”
于吉茫然搖頭,趙雲道:“這藥毒性如何?沉戟在此守著,小兄弟你與我去尋解藥。”
于吉卻躲了一步,笑道:“這藥無解,有人陪著……幾個時辰就好。”
趙雲此刻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看那藥當不至於危及性命,然而阿斗側躺在塌上,一身衣衫扯得淩亂,呼吸急促,趙雲不想看,又不得不看,道:“你們先……沉戟回位。”
啞侍依舊氣喘不休,顯是背著阿斗回來的一路上,被折騰得口乾舌燥,喝了大半杯茶,點頭把于吉拎了出去。
那藥性甚烈,若化開後一時三刻不得交合,全身便如火燎一般難以忍受。阿鬥眼中似有淚花,小聲呻吟道:“師父……”
這下趙雲更是難堪,站了一會,斟了杯茶,遞到阿鬥嘴旁,阿斗神智尚有一絲清醒,瑟縮著喝了,只拉著趙雲衣袖,哀求道:“師父,別走。”
趙雲不敢與阿斗對視,只沉聲道:“忍住。”本想斥責幾句,卻想此時終究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引開其注意力,阿斗已摸索著攬住趙雲脖頸,嗚咽道:“師父……抱我。”
趙雲心中直是天人交戰,那句“師父抱我”只令面前少年與當日幼小阿斗重合於一處。
趙雲終於反手輕輕摟住了阿斗,道:“師父陪你,你且……盡力忍著。”
阿斗眼神迷離,俯在趙雲胸膛前,不住伸右手去扯趙雲衣領,趙雲一面按,又騰不出手來去抓阿斗左手,此刻他左手正在趙雲胯下不住揉弄,直弄得趙雲也熱了。
趙雲嘆道:“罷了,前世就欠你的。”旋道:“躺好。”讓阿斗躺下,一手抱著他的腰,俯身於他面前,阿斗又去舔咬趙雲鎖骨,趙雲只哭笑不得,道:“把眼閉了。”
阿斗湊上前去要吻,趙雲卻別過頭去,讓他吻在自己臉上,阿斗哀求道:“師父……親我。”
趙雲極力避開,解下武士服的腰帶,反手蒙在阿鬥眼上,打了個結。
繼而取過阿斗的腰帶,蒙在自己眼上,他吸了口氣,抱緊阿斗,一手摸到阿斗身下,探手進去。
“啊。”阿斗抱著趙雲脖頸的雙手緊了緊,感覺那手指正探入他的後庭。他因趙雲手指的進入而輕聲呻吟,趙雲壓在他身上,亦起了反應。
“你……”趙雲之聲在他耳旁溫柔道:“徒弟,來日你須忘了此事。”
他的手指輕揉阿斗後庭,少頃進了兩根,旋即以指緩慢揉插,快感如潮水般蔓開,令阿斗聲音大了些許,趙雲的呼吸逐漸粗重,幾乎便要吻下去。最終子龍仍按捺住,只加快了手指插弄的頻率,任由阿斗在他身上不住呻吟,並在他臉上亂親。
眼前是黑暗的,他本能地摟住趙雲肩膀,不知何時,趙雲的外袍已褪了,他感覺自己被放倒在榻上。
灼熱的英偉男子身軀與他緊緊相貼,彼此互相摩挲,趙雲卻始終不進入,阿斗小聲哀求,趙雲卻置之不理。
阿斗伸手握著趙雲抵著自己的硬物,那前端滲出些許汁液,趙雲的喘息漸重,拉過被子,蓋在二人身上,阿斗忍不住抬起腿,趙雲卻幾次把他的腿推下去。
趙雲的硬根灼熱,汁液沾濕了阿斗的手指。阿斗以手掌摩挲,趙雲卻加重了插在他後庭內兩指的按壓與揉搓,阿斗斷斷續續叫著。
“師父,求你……”阿斗哀求道。
趙雲喘息著道:“不行……”他似與阿斗較勁,一手揉搓他的陽根,另一手反復揉弄他的後穴,只求讓阿斗盡早洩出,解了這全身泛紅,汗水淋漓的藥效。
阿斗終於忍耐不住,蒙著眼的布帶浸出些許淚水,在顫抖中大聲呻吟起來。
趙雲把頭埋在阿斗肩上,舒了口氣,疲憊道:“好受點了?”兩人摟在一處,不知不覺,趙雲身下抵著阿斗的陽物,在彼此摩挲中竟是不受控制地泄了出來。
于吉扒著窗門朝裏面瞧了一眼,旋用腳踢了踢屈腿坐於門口的啞侍,微微動嘴,作了個口型。
啞侍背倚紅漆木門,銀色面具上映出碧藍天幕,于吉又自顧自地好奇看著。
趙雲解了二人蒙眼布條,一臂讓阿斗枕著,側身摟住了他。
阿斗的藥性緩了些許,面頰上紅暈仍未全褪去。
他不住揉搓趙雲胸前兩點,前番如火交纏下,那兩點已被弄得堅硬發紅,趙雲鎖骨上更留了他的零星咬印。
阿斗呼出一口甜膩之氣,再摸趙雲胯下,那物雖泄過一次,卻再次抬頭、筆挺。趙雲道:“忍著,我知你藥性緩了。”
趙雲握緊了阿斗的手,笑道:“別再讓師父難堪成不?”
話中卻是帶了些微暖意。阿斗只得停下動作,把臉埋在趙雲頸旁。
“師父,親親我好麼。”阿斗小聲道。
趙雲在他眉上吻了吻,他的唇不似上一次阿斗吻上去時冰冷,那吻已是溫暖。阿斗與他對視片刻,見到那抹曾經在甘寧眼中出現過,熟悉的眼神,他明白了。
阿斗想要的終究沒得到,但他讀懂這眼神的含義,其他都不再重要,畢竟過了一年還有一年,來日方長。
隔日他在草藥刺鼻的氣味中醒來,卻是回了自己的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軟被,腳旁還放了個暖袋。
“師父?”頭疼無比,阿斗掙扎著坐起,不聽趙雲應答。
他一手揉了揉太陽穴,竭力清醒些許,不知為何,此時腦中想到的另一個人卻是那喂他吃春 藥的毛賊頭子。料想那藥是雙輔雙成,每人一顆,不知賊頭吃完會如何,是不是也像自己這樣頭疼欲裂,阿斗不禁好笑,又想若能購到,該準備幾顆以備不時之需。
本就想瞧瞧春藥有何作用,不然詐死做甚?誰有空陪那毛賊頭子玩妖精打架,現知道了,效果看來煞是不錯,得想辦法找人坑幾顆,來日給師父吃個;天下第一武將,起碼得吃兩顆,小爺自己吃一顆……這樣就……
(這傢伙沒救了)
“師父!”阿斗笑著下床,卻見啞侍搬了張小板凳,坐在小爐前熬著藥。他愣住了,再看看床鋪。
啞侍漠然望了他一眼,阿斗問道:“師父和你換了崗?”
啞侍點點頭,把藥倒好,讓阿斗喝了,阿斗匝了匝嘴,眉毛擰在一起,啞侍又給了塊糖,阿斗笑道:“師父弄來的藥?還糖,哄小孩呢。”
啞侍指指隔壁,阿斗便穿好衣服,推門沖了出去。只餘沉戟一個人留在房裏,收拾藥碗與藥爐。
關鳳房間掩著門,隔壁趙雲房中卻傳來談話聲,阿斗聽了一會,辨出虞翻聲音,進門只見趙雲與虞翻交談著什麼,見阿斗來了,一齊望向他。
趙雲道:“身子好了?”
阿斗點了點頭,外人在場,倒不知該說什麼話好,虞翻呵呵笑道:“江邊春寒,夜裏須得注意保暖才是。”
十萬兩黃金的比武,令虞翻張昭等人被孫權結結巴巴地罵了個狗血淋頭,當即無人再敢小覷這扶不起的阿斗,虞翻雖曾在成都受劉禪頂撞,然而長輩之風,終究愛才,外加劉禪又是益荊兩州未來唯一的接班人,須得修好關係才是。遂笑道:“來得正好,如此我便帶他過去?”
趙雲笑道:“去罷,都等了這許多時日,公嗣時時念著,不宜再拖。”便把他二人送到門外,又道:“你喝的藥,是周夫人開的,若有緣該去拜謝才是。”心想有虞翻照看著,該不會闖禍,遂不跟出。
阿斗尚且雲裏霧裏,跟著虞翻出府,府後馬車等候已久,一老一小便出發。
“去哪?”阿斗坐定才問道。
虞翻笑道:“主公今日心情頗佳,著我帶你去見郡主。”
經虞翻斷續解釋,阿斗才知道,孫尚香自從荊州回歸後,不再住於建業府內,而是尋了城中一僻靜處住下,自此足不出戶,每日倒也過得悠閒。然而觀虞翻幾番欲言又止,阿斗隱隱覺得其中有什麼內情不容為外人所道。
少頃馬車到了一處院落外,這巷內極少有人路過,死氣沉沉,圍牆倒是砌得蠻高,阿斗看了看,方喊道:“姨娘!阿斗來看你了!”說著大搖大擺便走了進去。
院內只聽驚呼一聲,瓷器破裂,想是打碎了碗,孫尚香迎了出來,失聲道:“阿斗!你怎會來此處!”
不待阿斗接話,虞翻已籠袖笑道:“主公著我帶劉公子前來探望郡主。”
孫尚香不理,拉過阿斗,蹙眉道:“誰跟你一起來江東的?”說畢眼望虞翻,仿佛略有不滿。
阿斗只以為孫尚香是忿這大臣們至今仍不告訴她,自己來接她一事,忙笑道:“爹讓我和四叔來接姨娘回去。”
說話間娘倆坐了,虞翻卻走了開去,認真端詳院內鋪著的一副吳繡,錦上繡有鴛鴦戲水,百年好合之圖,看樣子是孫尚香為新人籌備的賀禮。
孫尚香拉著阿斗到院內井旁坐了,柔軟的手掌握著阿斗的手,顯是仍把他當作了小孩,道:“劉豫州要納吳懿的妹妹為妃?”
阿斗想了想,關於劉備的事情,他倒是所知寥寥,料想劉備若有安排,也不會特地告訴自己,遂答:“不知道,我帶關鳳來和孫亮成親,再把你接回去。”
阿斗終於意識到一絲不妥,自己來了東吳,按理除孫權以外,該見的第一個人便是孫尚香才對,何以拖了這段時日才讓自己來見面?孫尚香為何會住在與建業府天差地遠的一座民房裏?
再看孫尚香,其眉宇中頗有一抹隱不去的憂色,阿斗忍不住道:“姨娘,收拾東西,跟我們走吧,母以子貴,你雖不是我娘;但我保證,只要阿斗在益州一天,絕沒人敢虧待你。”
孫尚香緩緩搖了搖頭,道:“你爹要納妃,姨娘便不回去,由得姨娘罷。”
阿斗一時間無言以對,許久後方道:“姨娘你想太多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說時自己臉上一陣火辣辣,雖是不屑,卻仍要說出這話來,自己一個現代人,竟也會淪入此俗套中?
孫尚香笑了笑,對阿斗仍是小孩般,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溫柔道:“是啊,阿斗你來日三妻四妾,姨娘自然替你高興,到了自己身上,你爹爹要納妃,姨娘卻高興不起來了。”
“你月英師娘與先生,倒是一對神仙眷侶,可惜姨娘在荊州的時候,沒能與她聊幾句。”孫尚香語氣帶著些許遺憾。
阿斗握著孫尚香的手掌,道:“你在這住著有什麼好的,不也和在荊州的時候一樣?院裏冷冷清清,連個練武的地方都沒有,姨娘,我新收了個啞巴侍衛,你……”
孫尚香回過神來,看著阿斗道:“阿斗,姨娘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等我過幾日把這繡完了,你帶給他,權當姨娘賀他新婚的一點心意。”
阿斗此時才知道,那吳繡竟是為劉備納妃而準備的,然而更令他震撼的卻是孫尚香那句“回不去”,何意?她被軟禁了?
阿斗抬眼望向遠處虞翻,終於明白孫尚香回歸東吳後,為何會搬到這處院裏來住。
“我知道了,姨娘。”阿斗低聲道:“待我想個周全辦法。”
那聲音壓得極低,孫尚香柔軟手掌一顫,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正要說什麼時,背對二人的虞翻卻轉過身來。
孫尚香道:“你幫姨娘帶點東西,去給你小喬姨,來了江東,原該給你大小姨問好才是。”
孫尚香入內捧了一個匣子出來,交到阿斗手裏,又道;“去罷,姨娘今天頭疼得很,過幾天你知道路了,自己尋來便是,咱再好好聊聊。”
旋冷冷道:“虞都尉,不送,走好。”
虞翻笑了笑,不以為意,朝孫尚香拱手為禮,逕自帶著阿斗出了院落,上馬車時又道:“公嗣世侄,莫怪老朽多言,東吳始終是你娘舅家,俗話說……”
“見舅如見娘,公嗣明白。”阿斗沉聲道,心內卻暗自好笑,與你孫家沒半點血緣,咋就攀上了這便宜關係?
他知道虞翻實際上在警告自己,孫權此時是得罪不得的,阿斗眉目間多了一股解不開的憂色,嘆了口氣,只得等回去與趙雲商酌後再作決定。
再下車時,卻是在建業城西的市街,偌大一條街道,兩旁竟是沒有一個攤子,沿街叫賣的小販亦無人到此處來。
黑木招牌上書三大金字“紫藤堂”,筆法蒼勁有力,落款處卻是孫伯符。見這三字,阿斗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紫藤堂是一間藥房,大門處排出長隊,顯是春寒料峭,受了風寒的建業居民在紫藤堂外依序等候,咳嗽聲不止,見馬車停下,知是達官貴人,紛紛讓出一條路。
虞翻護著阿斗,進了藥房內,阿斗笑道:“藥店也這麼熱鬧,看來小姨蠻會做生意的麼。”
虞翻微忿道:“賢侄,這話不可亂說,小喬姑娘是義診。”
阿斗先是一楞,見堂上伙計來回穿梭,忙著抓藥稱藥搗藥,大夫則坐在一張紅漆木桌後,為人看診,忍不住道:“義診?一分錢不收她養得起這麼多人?”
小喬卻不在廳上,虞翻只輕車熟路,帶著阿斗轉入內間,又壓低聲音解釋道:“紫藤堂賑的是百姓,道上的人,自是特別上心……”
阿斗點了點頭,從廳上拐入回廊,再出後院時,卻是被那突如其來的女子聲音嚇了一跳。
“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學點正經的!成日行那龍陽斷袖之事,像什麼樣子!連個踢館子的乞丐都打不過,你還當老大?!”
尖銳女聲充滿怒氣,令阿斗打了個寒顫,虞翻卻似見怪不怪,大喜道:“今兒來得是時候,你大小姨都在,正免了再跑一趟。”說畢抹了把汗,道:“侄女兒!”
阿斗看著院中三人,險些兩眼翻白,一口氣不順背了過去。
院內三人,竟是見過兩個。一身鵝黃色錦袍的正是大喬。日前阿斗還在孫家墓園下瞧見她的背影,大喬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容貌身段保養得極好,此刻卻是杏眼圓睜,柳眉倒豎,狠狠訓斥椅上晃蕩的一名男人。
另外一個端著藥碟,忍俊不禁,穿著一身天藍緞子的恬靜女子,想必便是其妹小喬。
然而……坐在竹椅上,鼻青臉腫,一邊挨駡,一邊讓小喬塗藥的那人,赫然是魚羊樓的賊頭老闆!
甘寧跨坐在竹椅上,懶懶抱著椅背,想是常挨大喬訓斥,習以為常,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流 氓樣子,兩手架在椅背上,雙腳一蹬一蹬。
轉頭時,甘寧亦愣住了,旋即與阿斗俱是一般表情。
雙方頭上黑線三條,同時倒抽了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