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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Ⅲ 三 借壽(天師執位系列)》第7章
  第六章

  戰事轉瞬間在眼前結束,妖獸被殺得一頭不剩,只把血腥殺氣留在了空氣裡,聶行風看著凶獸全消失了,這才覺得出了口氣,快步來到張玄面前,緊張地問:「怎麼樣?」

  「董事長你改行當員警了嗎?每次都是戰鬥結束後你才到。」張玄抱怨著,臉上卻溢出微笑,「不過這種小事我一個人就搞定了,殺雞焉用牛刀?」

  小事?臉色都變了還敢說是小事!

  聶行風看到了張玄額上的冷汗,不過既然張玄不提,他也就沒點破,把睡衣脫下來,撕下一塊布條,綁在了張玄左肩的傷口上。

  剛才張玄雖然躲過了獸爪的攻擊,但爪尖尖銳,還是在他的肩膀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雖然不深,卻讓聶行風看得心驚肉跳,心裡懊悔自己的遲鈍,說:「下次我不會再遲到。」

  張玄完全沒把這點小傷當回事,任聶行風綁傷,眼神放肆地在他上身掃動著,打了聲響亮的口哨。

  「哎呀呀,董事長你整天坐辦公室,身材還這麼好,有什麼秘訣好介紹嗎?」

  聶行風脫了睡衣,裡面只有件很薄的內衣,腹肌清晰可見,被情人誇讚固然是好事,但現在他卻完全高興不起來,眼簾抬起,收到他不悅的目光,張玄馬上止住調笑,低聲嘟囔:「無趣。」

  聶行風雖然沒看到張玄與妖獸的惡戰,但是看妖獸的兇猛之態,也能想像得出場面的激烈,他很無奈,一場激戰後還能像沒事人似的開玩笑,也只有這個神經大條的傢伙才能做到吧。

  他沒說話,只把手伸過去,張玄正撐得吃力,就勢靠到了他的肩上,聶行風低下頭,見娃娃眨著眼睛看自己,一場拚鬥下來,孩子臉上沾滿了血跡,卻掩不住他一臉的崇拜,脆生生地讚道:「董事長好帥好帥! 」

  聶行風彎腰把他抱起來,問:「怕不怕?」

  「有玄玄,不怕!」

  「上陣不離父子兵,這點小陣仗有什麼好怕的是吧?」

  聽了張玄的附和,聶行風心一動,轉頭看他,張玄卻向前走去,問:「董事長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也不知道,一路找來,就遇到了你。」

  或許是跟張玄心有靈犀,張玄離開不久聶行風就醒了,他沒聽到聲響,但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便過去找張玄,果然發現張玄和娃娃都不見了,他知道不妙,立刻取了槍,順著張玄離開的方向追過來,半路發現夜霧漸重,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還好張玄跟妖獸惡鬥激發了殺氣,成了引他過來的指路燈。

  「看來你是不記得來時路了,」張玄邊走邊打量周圍,發現景物都差不多,見娃娃趴在聶行風身上睡著了,他小聲問:「那你來時有沒有看到那輛出事的車?」

  「沒有,我什麼都沒發現。」

  「不可能! 」

  就算這裡很詭異,但出現的東西不可能消失,張玄的好奇心提了起來,也不去管是不是該先離開,轉身往事件發生的地方跑去,聶行風就是從這邊過來的,有車停著的話,他不會看不到。

  可是他往前找了很久,都沒發現計程車,甚至空氣裡沒有一絲血腥氣——有人死亡,血流滿車廂,也一定會有一部分流到地上,所以,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但結果讓張玄很失望,計程車都像蒸發了一樣,四周寂靜,大路筆直通向遠方,這裡是否有發生過意外,一目瞭然。

  「我真的有看到啦,就在這裡,那輛車還撞到了我,把我撞倒後,它在那邊停下……」

  生怕聶行風不信,張玄捲起褲管,讓他看自己被撞傷的地方,又把遇到的詭異事件說了一遍,在說到娃娃時,他特意壓低了音量,聽著他的描述,聶行風眉頭蹙起,看看娃娃,心裡浮起怪異的忐忑感。

  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別管車了,我們先離開。」他對張玄說。

  「可是……」

  覺察到張玄的遲疑,聶行風說:「我明白你的想法,不過你也說過,許多時候,親眼看到的東西也未必是真實的,比起這個,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覺。」

  他跟張玄一樣,擔心整件事跟娃娃有關,想第一時間找出真相,但消失了的東西不會再回來,固執留下毫無意義。

  張玄沒再堅持,跟隨聶行風離開,走出迷宮比想像中簡單,迷霧不知何時變得淺淡了,隨著他們的前行,霧氣漸漸散開,等他們覺察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住宅區,晨曦微蒙,已是清晨時分。

  再回頭看去,那片怪異的世界已隨薄霧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的早晨時光,要不是他們身上血跡斑斑,真會讓人誤認為那是一場冒險之途的夢。

  「快回去!」

  在發現身上的血跡後,張玄忙拽著聶行風往回跑,高級住宅區的保衛設施很齊全,要是被巡邏的警衛發現他們這個樣子,很可能他們要被請去警局喝早茶了。

  還好,他們很幸運地沒被發現,順利回到了家,家裡還是他們離開時的狀態,時間還早,大家都沒起來,不過在上樓時,某間房門打開,全身裸體的男人靠在門框上,打量著他們,微笑說:「看起來昨晚發生了不少事,要幫忙嗎?」

  「如果你穿件衣服,我會很希望你照顧一下孩子。」

  男人半邊身子靠在黑暗中,張玄最初還以為是銀墨,但聽聲音就知道自己搞錯了,銀墨不會裸體到處走,更不會用這種散漫的腔調說話,看來這是難得變成人形的銀白。

  沒介意張玄的吐槽,銀白隨手扯了件衣服披上,上前接過了孩子,看到娃娃身上沾滿血跡,他劍眉挑挑,說:「我嗅到熟悉的美味了,真讓人懷念。」

  「喂,我讓你照顧他,不是讓你吃掉他,這個生物體叫「人」,不叫「食物」!」

  被警告,銀白眉頭挑挑,嘲弄似的瞄了張玄一眼,抱著孩子轉身去了浴室,張玄只聽到很不屑的三個字遙遙傳來。

  「鄉巴佬。」

  +++++

  「這什麼式神啊?什麼財都不招不說,還敢這樣說他的主人,靠,還衝我翻白眼,信不信我馬上把他掃地出門……」

  在被聶行風拖去臥室換衣服敷傷後,張玄還一直對銀白的無禮態度憤憤不平,直到聶行風洗完了澡出來,臥室裡才安靜下來,原因是——張玄趴在床上睡著了。

  聶行風走過去,靠著他躺下,張玄平穩的呼吸聲證明他身上的痛已經過去了,但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要盡快找到療傷的藥才行,可是現在這種狀況,他根本無法離開。

  兩人睡了一覺,中午休息完起床,銀墨和鍾魁上班去了,家裡只有娃娃一個人,小傢伙睡醒後,早把昨晚的歷險忘得精光,穿著睡衣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玩組裝玩具,還嘰裡呱啦地自言自語,一條銀白大蟒環住他盤在地上,眼皮半合,似乎被孩子的嘮叨影響到了,一副犯困的模樣。

  「啊哈,銀白你今天居然沒跟弟弟一起上班啊,真難得。」

  張玄跑過去搭話,銀白沒理他,把頭轉到一邊,娃娃看到張玄,把玩具一扔,揚起手向他跑過來,叫:「玄玄,玄玄,你怎麼才起來?我跟蛇白白玩很久了。」

  真是個精力過剩的小傢伙。

  張玄把他抱起來,問:「都玩什麼了?」

  「說夢話啊,娃娃昨晚作了很多夢,玄玄要不要聽?」

  原來銀白在問娃娃昨晚的夢。

  張玄的目光立刻掃向面前的銀蛇,眼露狐疑,雖然之前大家共同對敵,彼此間的隔閡小了很多,但他對銀墨兄弟還是無法像對小白和霍離那樣信任。

  覺察到他的疑心,銀白擺擺尾巴,將身形縮小成普通觀賞用小蛇,游到沙發上把自己盤起來,說:「別多想,我只是好奇是誰要對付你們,如果那個人是要脅我們的人,那他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大家齊心協力才有勝算。」

  這番話解釋得合情合理,但張玄知道,以銀白的佔有慾,他會放棄跟弟弟相處的時間,而專門留下打聽他們的事,目的絕對不像他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不過有一點他沒說錯,在面對共同敵人的前提下,他們至少還是同盟。

  廚房有鍾魁做的早餐,聶行風去熱了一下,又順便做了娃娃的那份,原本要去公司的計劃被打亂了,看到手機裡秘書的幾通來電,他回撥過去,把工作交代好,又給聶睿庭打電話,詢問他們的情況。

  聶睿庭的回答是一切安好,網上那些流言也及時得到了封鎖,或許是文章過於危言聳聽,效果適得其反,沒造成太大恐慌,由於新聞涉及到警方機密,他也請警方協助調查新聞發佈者的身份,讓聶行風不要擔心。

  當聶行風問到昨晚,聶睿庭的反應也很平靜,顯然對於他們和娃娃遭遇的經歷,顏開完全沒感應到,聶行風也沒多說,找了個借口掛上電話。

  在旁邊幫忙的張玄聽了他們的對話,藍眸眨眨,說:「不對啊,以前娃娃有危險,顏開都是第一時間知道的,為什麼昨晚他會沒感應?」

  聶行風暫時也想不通,想了想,打電話給警局,魏正義現在不在警局做事,但裡面有不少他的朋友,聶行風想打聽一下近期的傷亡案件和昨晚的計程車事件,但問了幾個人,都被告知已經調職,最後他找到某個較熟的朋友,一問之下,才知道最近警局大換血,上面派來新領導,導致重案組這邊的人幾乎全換掉了,現在的上司很苛刻,大家做事都不敢再像以前那麼鬆散,就算有人知道消息,也沒人敢亂說。

  「為什麼會這樣?」張玄都聽到了,聶行風剛放下電話,他就大叫:「熟人都走掉了,那我以後還怎麼去警局跑客戶啊?」

  現在要擔心的不該是這種問題吧?

  聶行風撫額,比起張玄所請的道符派送,他現在更想知道出現這種狀況的起因,如果有人趁機針對魏正義,那就該讓他跟喬走得遠一點,否則很容易成為別人藉機上位的墊腳石。

  「別擔心了,徒弟家後台那麼硬,要是真被架空了,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飯做好了,張玄把飯菜端到餐廳,又把娃娃抱過去,陪他一起吃,完全沒把聶行風的擔憂當回事,他這種隨遇而安的精神成功地影響到了聶行風,坐到他身旁用餐。

  前面傳來啪答啪答的響聲,卻是銀白不知什麼時候游過來了,趴在座椅上打著拍子曬太陽,眼睛微瞇看著他們,不知在想什麼。

  「蛇白白,要一起午睡嗎?」

  娃娃在張家住了幾天,跟銀墨等人都混熟了,吃完飯,跳下小椅子,跑到銀白身邊,低下頭問它。

  銀白沒說話,身子一卷,游到了娃娃手上,這就是同意的意思,於是娃娃跟張玄和聶行風道了午安,帶著銀白跑上了樓。張玄轉頭去看,發現銀蛇纏在孩子脖頸上,吐出紅紅的蛇信,竟有幾分詭異。

  想到自己被他們兄弟逼得生死難熬的經歷,張玄毛骨悚然,小聲嘟囔:「我有點後悔把娃娃托付給他了。」

  「相信你的直覺,張玄。」

  聶行風的安慰沒達到正確效果,張玄托著臉腮,喃喃說:「我的直覺就是養他們可以賺到錢。」

  這樣的回應連聶行風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他只好放棄了,起身收拾餐具,張玄還趴在桌上出神,微風從窗外吹進來,翻起放在旁邊的一本書,紙張嘩啦嘩啦翻了一陣,在其中一頁停了下來。

  佔了大半頁的繪圖,在陽光下很醒目地躍入張玄的眼中,他立刻跑過去把書拿了起來。

  那是一本手繪劄記,很簡單的用釘書機釘在一起,有些是圖,有些則是異志傳記,都是手寫而成的,張玄把書翻到剛才看到的那一頁,裡面畫的是一頭狀如獵豹與豺狼之間的野獸,頭頂長著粗長彎角,雙目透綠,獸爪尖如利刃,看形狀足有牛高,乍看去正是他們昨晚遇到的凶獸,不過凶獸沒這麼巨大。

  「董事長,你來看!」發現繪圖,張玄急忙把聶行風叫來,問:「像不像我們昨晚遇到的那幫傢伙?」

  聶行風接過繪本看了一會兒,很奇怪它的突然出現,張玄又去翻其他記錄,正看著,就聽身後有人說:「這種野獸叫鶡狼,傳說是長於東海一帶的生物,已經絕跡很久了。」

  張玄轉過頭,見銀白從樓上走下來,身上只掛了件白色睡袍,腰帶系得鬆鬆垮垮,要不是家裡有人,他很懷疑這個傢伙會直接裸體四處亂走。

  「娃娃呢?」

  「睡著了,」銀白下了樓,來到沙發他的專屬位置上一靠,一副隨時會睡過去的模樣,讀解到張玄的擔心,他說:「放心,我在房間裡做了結界,應該不會像你那些符菉那麼不頂用的。」

  「哪有不頂用?」事關天師尊嚴問題,張玄據理力爭,「昨晚只是個意外! 」

  「那你的意外還真多,」銀白搖頭歎息,「等哪天不意外了,那才真叫人意外呢。」

  聽聽,這是式神該對主人用的腔調嗎?這傢伙比當初小蝙蝠還要囂張啊,張玄覺得有必要對銀白進行一下式神就職再教育,可惜還沒等他開始行動,聶行風先開了口。

  「圖是你畫的?」

  對於聶行風的詢問,銀白不敢怠慢,正色說:「這是我平時沒事隨便做的記錄,今天聽了娃娃的描述,我就畫了一下,如果沒猜錯,那該是叫鶡狼的珍奇。」

  「你確定絕跡了?昨晚我們可是一下子遇到了幾十頭。」

  「上古時代鶡狼就因為吞噬生靈過於殘暴而被天神所滅,就算有一、兩隻僥倖逃脫,上萬年過去了,你覺得它還可能存於世上嗎?」銀白靠著沙發,懶洋洋地說:「不過形體毀滅,不代表靈體消失,如果有個強大功力的人駕馭它們的靈體作亂,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以控制那麼凶暴的動物,那要多強大的功力啊,至少張玄覺得不管是他還是聶行風都做不到。

  「據說它們的肉挺好吃的,雖然我沒吃過,不過有幸品嚐過類似的肉食。」

  聽了銀白的神來一句,張玄這才明白原來早上銀白說的美餐指的是鶡狼,而非娃娃,作為一名正職天師,連鶡狼都不知道,他不是鄉巴佬沒見識,是什麼?

  張玄面子有些過不去了,目光投向聶行風,問:「不會是你當年殺人家全家,現在被找上門來尋仇了吧?」書香門第

  聶行風對前世記憶模糊,茫然搖頭,張玄本來只是開玩笑,沒想他還真去推想了,很無奈,把話題轉回來,問銀白,「你是不是有線索了?」

  「我也只知道這些,不過我對那個被咬死的司機很感興趣,能不能找到他的屍體?也許可以從中查到什麼。」

  張玄搖頭,銀白又說:「那去警局找個熟人幫忙問一下好了,你們也不希望娃娃真是咬人的那個吧?」

  沒想到銀白連這個也看出來了,張玄臉色一沉,喝道:「小心說話,我不想哪天吃蛇羹當晚餐!」

  銀白雖然行事散漫,卻不敢真跟張玄作對,說:「遵命,主人。」

  不想氣氛弄僵,聶行風插話問銀白,「鶡狼會用幻術蠱惑人嗎?」

  「它們只是群殘暴的低等靈體,只會直接攻擊,你說的把娃娃引走的幻術我想應該是控制它們的人做的,可他是怎麼控制的?娃娃房間裡的道符雖然……嗯那個……但也不會一點作用也不起。」

  「而且娃娃自己也沒本事解印離開,封印只能我來解,」張玄補充完,突然眼睛一亮,「所以只要我們找出施法者用的伎倆,就能順籐摸瓜找到他,解開迷宮的秘密。」

  聶行風沉吟不語,像是在想什麼,銀白有點無聊,站起來,說:「我已經提供了線索,怎麼解密是你們的事,我先去睡一覺,聽了娃娃講了一上午的夢,我也困了。」

  隨口道來的話語,聶行風卻眼睛一亮——迷霧、不知地點的場所、突然出現又消失的物體、還有沒發生效力的符菉,這一切都直接指向一種情況!

  「如果是在夢境中,要控制鶡狼是不是會比較簡單?」他叫住銀白問道。

  銀白想了想,「如果那個人的法術能強大到造出一個隨心所欲的空間來,那控制任何物體都將是件很簡單的事,但如果那是娃娃的夢境,你們又是怎麼進去的?」

  「魘夢。」張玄喃喃說。

  銀白沒經歷過魘夢,不會明白那種似真似幻的感覺,但他跟聶行風都很清楚,所以聶行風一提夢境,他就馬上明白了娃娃會不驚動他人而離開的原因,如果整個經歷都是虛幻的話,那麼,一切皆有可能,所以符菉才會起不到作用,而顏開也無法感知到他們遭遇危險。

  「也就是說我們昨晚看到的都是假的,並且我們殺掉了所有鶡狼,這對魘夢締造者一定是很大的傷害,」張玄很興奮地說:「所以,他就算沒受重傷,現在的狀況一定也很糟糕!」

  他們所見到的未必是假的,不過現在這些不是重點,而是這個人跟在魘夢事件中出現的對手是否是同一人,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又是運用什麼手段,可以輕易破解張玄的符陣,把娃娃引入夢境中的?

  「張玄,」聶行風問他,「你身體還好吧?」

  「好得不能再好了! 」

  「那跟我出門,」聶行風回房換衣服,「我要去會會素問。」

  「我也去!」

  看聶行風的行動,張玄就知道他心裡有底了,立刻跟上,又轉頭看銀白,銀白馬上後退,「我還是陪娃娃睡覺好了。」

  真是毫無戰鬥力的蛇妖啊,張玄幾乎以為之前化身為龍跟嘲風激戰的一幕是他的臆想了,擺擺手,隨聶行風跑回房間,至於銀白,隨他喜歡吧。

  「那你照顧好娃娃。」出門時,他向銀白交代。

  「放心,」銀白靠在樓梯上微笑看著他們離開,「至少我不會吃掉他。」

  +++++

  兩家距離很近,張玄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馬靈柩的門前,搶先按了門鈐,沒人回應,他探頭看看旁邊的車位,馬靈柩的車不在,不過素問應該是在家的,便繼續按門鈐,可連按了十幾下,裡面依舊靜悄悄的,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素問會去哪裡?」他轉頭問聶行風。

  「也許有他需要做的事。」

  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張玄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聽電話,順路往回走,聶行風跟他一起離開。

  二樓某個房間裡,素問一直站在窗簾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兩道模糊身影走遠,隔壁臥室傳來咳嗽聲,把他從恍神中喚醒,急忙走去隔壁,問:「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病倒?」

  「昨晚突然來寒流,受了點涼。」

  初九橫躺在沙發上,像是在自己家似的那麼隨意,如果不是他的臉色略顯蒼白的話,這副樣子更像是在享受午睡時光,接連的咳嗽讓他的身軀稍微蜷起,素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覺得到他在壓抑不適,認識了這麼久,他還從沒見初九病得這麼厲害過。

  「我去幫你煮碗紅糖姜水吧,給你發發汗。」

  既然初九不想說實話,素問也就沒再問,準備離開,把空間留給初九——真是個矛盾的人,特意跑到自己家來,說要休息,卻又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刻意克制不適,這樣做不是會更不舒服嗎?

  「記得去薑片,」男人縮在沙發上有氣沒力地說:「我討厭老薑的辣味。」

  去掉薑片的紅糖水還怎麼發汗呢?

  好像人生病後都會變得很任性,初九這樣的形象素問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好笑地說:「要不我去找感冒藥好了。」

  「其實你什麼都不用做,我這病吃藥好不了的,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素問轉回到初九身邊,蹲下來,這樣便於看清他的臉色,說:「我知道,有許多事就算你說了,我也幫不上忙,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講出來,這樣我心裡也踏實些。」

  一陣沉默後,初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些事不是不想說,而是太多太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甚至他怕說了之後,他們再也回不到這一刻溫馨的時光裡,想了想,交代:「別跟張玄和聶行風走太近。」

  「因為昨天我們遇到的那個孩子嗎?」

  「不光是這樣……他們很危險,」頓了頓,初九又說:「我不是說他們危險,而是他們隨時都處於危險狀況下,跟他們做朋友,很容易被牽連到,我不想你受傷害。」

  「所以你才特意跑來提醒我不要去見他們?」

  素問說得很委婉,其實初九剛來時滿身充斥的殺氣把他嚇到了,那不是提醒,根本是勒令吧?不給一點原因就禁止他開門,這種霸道的做法讓他有點小小的不快,但不快很快就在看到對方的虛弱後轉為擔心,他其實非常想知道,昨晚到底出了什麼事,是誰把初九弄傷的?

  初九沒直接回答他的提問,而是問:「可以把你跟娃娃相遇的詳細過程跟我說一遍嗎?」

  「好。」

  素問盤腿在地上坐下,初九順著相握的手也翻到了地毯上,靠在他身旁,又覺得不太舒服,說:「變回原形吧,幫我取取暖。」

  冷的話可以蓋毛毯啊,素問探身去拿被初九扔在一邊的毛毯,就聽他嘟囔道:「你在馬鈐薯面前都常用原形,為什麼我就不行?」

  「他是我的主人啊。」

  「我也是啊。」

  聲音很小,素問沒聽到,再去問時,初九就不說話了,換成一陣陣的咳嗽。跟生病的人沒什麼道理好講,素問只好變回原形,靠在他身旁躺下,看到白狼顯露出難得一見的九尾,並把尾巴搭到自己身上,初九突然覺得自己這次受傷很值得。

  小狼長大了,尾巴長得可以當毛毯,將他整個人卷在裡面,初九把頭枕在狼身上,說:「好了,現在你可以講了。」

  +++++

  張玄接到的電話是左天打來的,還是關於富豪之子失蹤案的事,張玄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好讓他把對方的生辰八字報過來,答應回家幫他卜卦,電話掛斷後,聶行風問:「那個人會不會也遭遇怪物襲擊了?」

  「不知道,先問一卦再說。」

  兩人回到家,左天把失蹤者的八字傳了過來,還特意附了他的照片,是個才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張玄沒去管照片,直接照他的生日卜了一卦,是卦噬磕,主刑獄天牢,乃大凶,他打電話跟左天講了後,左天馬上就急了。

  「這是死還是活啊?你給個明信,我也好去找。」

  都說是大凶了,就算還活著,也是九死一生,張玄說:「去東南方找找吧,興許還有救。」

  掛斷電話後,張玄對聶行風說:「我要去香燭店轉轉,你呢?」

  聶行風要去公司,他走後,張玄去娃娃的臥室看了看,娃娃還在睡覺,銀蛇則盤在他身旁休息。

  睡這麼多,可千萬不要半夜又來精神再跑出去發狂啊。

  張玄吐著槽,比劃了一下孩子的個頭,突然靈機一動,跑去隔壁的穿衣間找出以前霍離陪他做道場時穿的道袍,開車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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