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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很難追(拈花6)》第4章
第三章

  黎悠揚的話能信,母豬都能爬樹了。

  雲纖纖思前想後,反反覆覆都覺得自己好像被姓黎的在耍著玩,他這種計策,實在是太過……,算了,懶得理他。反正這幾天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沒看到人影,她還是不要太相信他為好。

  於是雲纖纖的注意力還是回到韓玉竹身上來了,最近皇上率兵親征梓祥國,所以國事都由左丞右輔兩位大人主理,他肯定忙得很吧。

  歎了口氣,雲纖纖趴在窗台上,玉手無意識地劃著窗格的木紋,她喜歡他,想要接近他,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想得太過天真了。韓玉竹是當朝的一品大官,位居群臣之首,哪裡是她說想要接近就能接近的呢?而且這個男人的生活起居都可以當聖人了。

  每天都是卯時即上朝,然後一整天下來,要嘛就是與皇帝議事,要嘛就在相樓處理政務,基本上都要傍晚才回家,一回家又是忙他的事務,從來都不與人交際應酬,年復一年規律地讓人看了都驚歎,這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的生活嗎?恐怕那六七十歲的老人家的生活都比他多姿多彩。

  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雖惹眾人眼紅,但多年來卻沒人可以抓到半點把柄,實在是這個男人就如同千年古井,波瀾不興,完美地近乎聖人,你又怎麼去找他的缺點呢?

  她與他的生活完全沒有交集,他根本不可能來飛雲閣,而她總不能像個瘋婦般去攔他的官轎吧?她又沒有比竇娥還冤的冤情,只怕到時面還沒見著,就被官兵給轟走了。

  天哪,難不成她真的要用黎悠揚那個傢伙出的餿主意?可是像這樣連韓玉竹的衣角都摸不到,別說什麼得到他的人了,根本就是妄想。

  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怎麼會想這些有的沒的?再這樣想著黎悠揚的那個餿主意,怕是到最後自己也會忍不住了。

  雲纖纖用力地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她要想個正常點的,又能接近韓玉竹的辦法,一定要,用力地敲了敲有些混亂的頭,想讓自己振作一些。

  「小姐……」遲疑的叫聲在她身後響起。

  轉過頭去,翠紅一張疑惑的臉蛋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家小姐,從小雖然精靈古怪、活潑好動,可是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性格就大變,沉穩鎮定、處事圓滑,思緒從來都是內斂不外露的。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經常可以看到小姐一個人在那裡沉思,最奇怪的是表情特別地豐富,就像剛剛那樣,好像有千般苦惱萬般難處,難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什麼事?」幾乎是一眨眼間,那個老練精明的雲纖纖又回來了,好像剛才的她只是旁人的一時眼花,根本就不存在。

  「嗯……這是分店這個月的賬冊。」她還是不習慣,翠紅穩了穩心神,連忙將厚厚的一迭薄子遞上去。六十二間分鋪,真不是開玩笑的,每個月的帳薄,厚得簡直嚇人。

  「對了,今兒是初十了。」她日子都過糊塗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馬車呢?」

  「備下了。」

  「好,我們馬上出發。」兒女私事,不是她坐在這裡,一時半刻想想就能解決清楚的,她雲纖纖活在這世上,不僅僅是為了愛情,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這點,至少她的腦筋還是明白的。

  快跑,快跑!一定不能被抓到,抓到的話,她的一切都會完蛋,只會墮入那永遠也別想出來的深淵裡。

  夜魅如同伸出無數只大手,爭先恐後地要將她們抓回去。樹林裡亂長的粗壯枝椏刮傷了她細嫩的肌膚,細細的裳子被劃了無數條的口子,血水和著流出來的汗液,好痛,皮膚被刺激得好疼。可是再難受、再疼痛,哪怕嘴唇被咬破了,她還是努力地向前奔跑,憑著雲家人天生的傲骨,她一定不能輸!

  「小姐,嗚……怎……怎麼辦?」

  翠紅帶著哭腔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她們都已經跑得精疲力竭,天太黑,除了可以掩蓋她們的行蹤同時也給她們的逃跑帶來了難度,不辨方向,在這陌生的地方,她們只能憑著本能去逃、去跑。

  「快,在那邊。」身後不遠處傳來的雜亂腳步聲,告訴她們,追的人已經離她們很近很近了。

  她們只是兩名弱女子,年紀太小,體力遠遠不及那些強壯的男人,能僥倖從那個地方逃出來,好運也就到此為止。

  以前看的野史小說裡,逃跑的人要不就中途摔倒,要不就被追到懸崖峭壁,不得已悲壯地跳崖,可是她雲纖纖沒有那般傳奇色彩。

  她們主僕二人,雖然弱質,但沒有人摔上一跤來拖慢逃跑的速度,也沒有被追到懸崖邊,給她們機會表演跳崖,不過前面那一大片的湖泊,倒真的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小娘們倒是挺會跑的,跑呀,妳們跑呀,看妳們跑到哪裡去。」七八名身高體大的粗野漢子,笑得好不猖狂,這兩個小娘們,看著小小的,誰知道那麼會跑,一不注意就從他們的眼皮底下給溜了,還害他們追了這麼長一段路。

  幸好,這個鏡水湖攔住了她們,不然他們今天可難交差了。

  「小姐……」翠紅害怕地往小姐的身後縮了縮,難為她了,她也不過只是一個剛剛滿十四歲的小丫頭,遇到這種陣仗,害怕是必然的。

  「翠紅,當初讓妳走的時候,妳就該走的。」雲纖纖苦笑著,臉上帶著與她年齡不符的滄桑。

  剛剛還躲在層層烏雲裡的月亮,這時候倒出來了,將這黑暗的一切,照得晶亮。

  「翠紅、翠紅不怕,翠紅死都要跟著小姐。」她從小就被賣入雲府跟在小姐的身邊,小姐生她便生,小姐死,她也會跟著死的。

  「恐怕,我們今天是真的要死了。」雲纖纖帶著幾分稚氣的芙顏上,閃著堅強的光輝。死,現在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一件讓人害怕的事情。畢竟,從一年前到現在,她已經好累好累了,爹爹,女兒再也撐不下去了,不能為雲家報仇雪恨了,娘,黃泉路上,妳走慢一點,女兒馬上就來陪妳了。

  「老大,這丫頭不會真的……」壞人甲看著眼前的景象,喃喃地說道。

  「還愣著幹嘛?快抓人回去,不然我們就慘了。」他們連忙朝湖水跑去,那兩個小丫頭,連命都不要了,直接就往湖裡跑去。

  該死的鏡水湖,怎麼會這麼深,眼看她們就要滅頂了,而深深的湖水也阻擋了他們前進的步伐,再兩步,他們就要抓到了。

  「唉……」一聲輕歎在湖面上響起,嬌嬌嫩嫩地,非常好聽,不過在這夜色深深的晚上,也夠讓人毛骨悚然的。

  老大伸出去的手臂僵在水面上,這裡還有旁人嗎?他們怎麼沒有看到?

  一聲竹篙劃破水面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細細的一葉扁舟慢悠悠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一位小姑娘坐在舟邊,腳兒泡在水裡,悠閒得很,不過,她背著光,看不清容貌。

  原來小舟一直在深山的倒影下,烏漆抹黑的,難怪剛剛他們都沒看到。

  「是誰敢出來打擾大爺辦事?」確定不是那些好兄弟以後,老大惡人膽又回來了,看著那兩個小丫頭被這樣一耽誤已經沉入湖水中,不知去向,他立刻找旁人出氣。

  「真是傷腦筋。」嬌嫩的嗓音在水面響起,「掃興的人,不管到哪裡,都會有。」

  「活太久嫌命長了,是吧?」可惡的女人,今晚被一群女人耍個夠本,這次一定要報復回去。老大轉頭命令手下,「把人給我抓下船來。」

  大家聽命行事,七手八腳地想要游到小舟上將那不知死活的小姑娘給抓下來。

  只是,他們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眼前一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擊中,紛紛頭昏眼花,手腳無力,慢慢地往水裡沉去,包括那個耀武揚威的老大在內。

  明明已經被深深的湖水給淹沒了,口鼻裡開始灌入澀澀的水液,她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誰知道,當雲纖纖慢慢地睜開眼時,一張年紀雖小,但嬌貴天成的容顏印入她的眼簾。

  「我不救沒用的人,妳自己說妳有什麼用處,值得我救妳?」小姑娘笑得天真無邪,可吐出來的話語真是聽著覺得無情至極。

  「我,咳……」肺部殘留的湖水讓她呼吸起來都帶得絲絲疼痛,原來是這個小姑娘救了她。

  「我只會作菜。」是的,天生嬌生貴養,她什麼事情都不會做,唯一只有廚藝驚人。

  「作菜啊。」小姑娘摸著自己漂亮的下巴,晶亮的眼兒閃著淘氣的光芒,「嗯,這個我還沒玩過,那好,從今天開始,妳的命,用妳的手藝來換。」

  「小姐。」一聲輕喚驚醒了閉眼假寐的雲纖纖,「我們到了。」

  她,原來在這輛簡單的翠幄青紬車上,而現在它還安安穩穩地停在這熱鬧的大街上,斜斜地靠在車壁上,清爽的竹簾隔開了大街的喧嘩,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多久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讓她差點以為一切都是自己在作夢,一覺醒來,她還在自己那懸著蔥綠雙繡花卉紗帳的大床上,疼愛她的母親會帶著一臉慈祥的笑容,撫摸著她的額頭,「乖女兒,該醒了。」

  每次午夜夢迴,都會有父母慈祥的笑容,親切的撫摸,醒來發現一切都已經是過去的雲煙,已經消散在那時光中,心裡的空虛,都會讓她疼痛得想要逃開。

  「走吧。」逃不開啊逃不開,一直到現在,功名利祿,她什麼都擁有了,只是她沒有愛,沒有人愛她,她也不愛任何人,如果沒有遇到韓玉竹,她本來以為自己愛人的心都已經死絕了。

  韓玉竹,是她生命中最後的奇跡,是她拼盡全部的力氣都想要抓住的奇跡。也許在別人看來,很奇怪,只是當初那樣一個不算相遇的相遇,只是年少的一絲心動,怎麼就算是愛情了,怎麼就這樣認定了。

  可惜,別人都不是她雲纖纖,沒有經歷生死沒有經歷起落,沒有人知道她對於愛情的期盼,也沒有人明白她當初的那份心動。

  是的,一眼萬年,她原來就是這樣的死心眼的人,第一眼,就決定了這輩子的愛戀,這一點,也是她重遇韓玉竹後發現的。

  穿過明亮的大廳,直接往二樓走去,連思索都不必,就直直走入那熟悉而隱秘的房間,打開來,還是那臉色凝重地好像別人欠他幾萬兩銀子沒還的人,也就是當年將她從水裡救出來的的男人。

  不多廢話,她將捧著的帳薄交給男人,完成了此行的任務,在轉身的瞬間,頓了頓,最後還是難掩疑問。

  「她還是沒來嗎?」不想問的,只是這個女人與她的生命已經交織在一起了,明明不想在乎,可是還是開了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從她們相遇的那天起,她從來都不會失約的,一定發生什麼事情了。

  男人搖了搖頭,本來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悲痛。

  「出了什麼事?」她畢竟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定位她們之間的關係了,欠她的,她雲纖纖已經用這幾年的努力來償還了。

  回答她的,還是搖頭。

  看來這裡是問不出來她想知道的答案了,她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出去,如同這麼多年的每一次一般。

  出了這座小樓,準備上車的步子緩了緩,對車伕說道:「去佛光寺。」

  「小姐。」翠紅扶著自家小姐上了馬車後,有點奇怪地說道:「我們不是還要去東大街的參茸行嗎?」突然改變行程,不是做事有計劃的小姐會幹的事呀。

  「我想先去上柱香。」不該在乎的,可是長達六年的相處,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放下不知道的感情,對於她的平空無蹤,她也會擔心。

  「妳是說如歌小姐還沒有來嗎?」對於這每個月一次的賬冊交付,翠紅雖然沒有陪著小姐進到裡面,但對當初救她們的那位如歌小姐也算認識,當初如歌小姐救了她們,卻要求小姐用自己的手藝來償還救命之恩。

  還記得那時如歌小姐說:「第一家店,我什麼都不會理,妳要先用成功來證明妳的價值,除了這家店是完全屬於妳的,之後的每一家分店,都要分一半的利潤給我。」

  這個要求,初聽之下是不合理的,憑什麼人家的努力要分一半給她,而她不用付出半分?可是之後的幾年,如歌用行動證明了她無情字句下的善良。

  在京城這樣一個繁華而又富實的地方開店,哪怕手藝再好,沒有後台,也休想有安寧日子可過,雖然不知道如歌小姐的身份是什麼,但從小姐開飛雲閣的第一天起,她們就可以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手一腳地將飛雲閣的名聲打響,那些走到哪裡都會有的地痞流氓破天慌沒有上門找碴。

  連後來那些羨名前來的高官名臣甚至鄰國的王侯將相也不敢輕擾,這個如歌小姐的能耐就非常有想像的空間了。

  不過,小姐也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當初的話,除了總店飛雲閣外,每一家分店的營收都是非常驚人,讓如歌小姐可以輕鬆坐著就日進斗金。

  「嗯。」雲纖纖低吟了聲,她不想探究自己此刻的擔心是因為什麼,可是對於如歌這樣平空的消失一定有著不尋常的原因,之前的幾次見面,她明顯感覺到如歌與平日不太一樣。聽聞當朝最有權勢的長公主夏侯如歌,半個多月前跳入微沙江自盡了。

  這與她認識的如歌不會是同一個人吧?時間吻合、名字吻合,回想之前的一切,她不得不去懷疑,只是這個疑問,她也只能埋在心裡,無人可以證實。

  而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去佛光寺為如歌上一柱香,祈求佛祖可以保佑她平安無事。

  佛光寺一如往常般信徒如雲,檀香的慈悲香氣瀰漫在整座寺院,這裡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寺院,聽聞這裡的菩薩最為靈驗,只要誠心來求,必定可以心想事成。

  這是不是真的雲纖纖不知道,她只是每個月都必然來這裡,為已逝的父母祈福,而今天則是為了如歌。

  虔誠地磕了頭,再上了一柱清香,緩緩地步出大殿,剛走出前庭,就聽到細細的小孩哭聲,抬頭一看,一個滿臉淚痕的小女孩坐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哭得好不傷心,而過往的行人都對她滿臉的噁心爛瘡掩鼻而過,生怕被傳染。

  輕輕歎了口氣,在這以慈悲著稱的寺廟之中,來來往往的都是些號稱積福積善的人,誰知道在真正有困難的人面前,大家還是會退避三舍。

  「小妹妹,妳怎麼了?」雲纖纖走過去,撫著小女孩的頭頂,輕聲問道。

  「娘親,嗚……娘親不見了。」小女孩看起來還沒有五歲,臉上流著膿水的紅瘡真的非常噁心,而伸出來揉撫眼睛的手臂,也露出大片大片的瘡口,很明顯,她有著嚴重的皮膚疾病,至於會不會被傳染,還不知道。

  「好了,別亂擦。」手上的紅瘡被淚水一泡,只怕會疼得更加厲害吧,雲纖纖從懷裡掏出棉帕,細心地為她擦掉淚水。

  「小姐。」翠紅擔心地看著自家小姐,這個小女孩的病不知道嚴重到什麼程度,小姐這樣會不會……

  雲纖纖看了翠紅一眼,止住了她欲說的話,「乖,不怕。告訴我,娘親在哪裡不見的。」

  「那兒。」小女孩抬手指的是大殿的門口,「馨兒不乖,糖葫蘆,嗚……」簡單幾個字,雲纖纖已經知道事情的大概了。很明顯,粗心的母親帶著小女孩,因為一時貪嘴,小女孩跟母親走失了。

  「來,告訴我,娘親叫什麼名字?」耐心地詢問並不因小女孩吐字不清而停止。

  「嗚……不知道……」小女孩哭得更加傷心起來,「姐姐,馨兒要娘親……」

  「好了、好了。」雲纖纖輕輕抱起小女孩,有幾分笨拙地搖晃著,哄著她,再吩咐翠紅道:「妳去大殿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娘親。」連母親名字都不記得的小姑娘,也別希望能從她嘴裡問出家住在哪了,看來只好到處找尋,看能不能找到丟失孩子的母親。

  「是。」她家小姐就是這樣,勸也不會聽的,翠紅歎了口氣,再擔心地望了望小女孩滿身的紅瘡,轉身往大殿走去,這家寺院的規模可不小,看來有得找了。

  雲纖纖一邊安慰小女孩,一邊抱著她四處找尋,看能不能好運碰上那個粗心的母親。

  剛上完幾十階石階,就看到寺院的住持站在不遠處,心下一喜,「方丈。」

  「雲施主。」對於這位寺院的常客,再加上實在搶眼的外貌,大師想不熟悉都難。

  「拜託大師讓寺裡的師父們幫忙尋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小女孩的母親。」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微薄了,如果能讓寺裡上百的和尚們幫忙找尋,肯定可以更快地找到小女孩的母親。

  「雲施主請放心,老納剛剛已經看到,吩咐下去了。」他陪著客人剛從偏殿出來,就看到了那一幕,這個雲施主,果然就是慈悲心腸。

  「多謝大師。」雲纖纖放心地笑了,晶亮的眸子裡是全然的滿足,此時她才看到方丈身旁的客人。一位年紀約莫六十歲的老婦人,很眼生,眼兒隨意一掃,卻看見那遠遠地站在石階另一頭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她苦無相見機會的那個男人,韓玉竹。

  她聽見自己心跳狂響,意外的相逢讓她差點把手裡抱的小女孩給摔下地去。

  「雲姑娘的心腸真好。」老婦人看著這個貌美的女孩,誠心地說道。

  除了死瞪著韓玉竹,恕她現在實在沒力去吸收旁人的話語。

  「娘親,我們該回家了。」神情冷淡的男人,黑眸在掃過她手中抱著的小女孩時,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再無動靜。

  「玉竹,娘親想幫忙一起找這個小妹妹的娘親。」半生信佛,讓老夫人也可憐這個疾病纏身的小姑娘。

  什麼?娘親?這個老夫人竟然是他的母親?雲纖纖覺得此生再也沒有比現在更驚訝地了,再看了看韓玉竹站的位置,原來,他是真的如同黎悠揚所說那般,連自己的母親都退離三尺之外,他是真的真的不喜歡女人呀。

  她當初還抱著希望,希望只是黎悠揚那個愛整蠱作怪的傢伙,為了看她的笑話編出來騙她的,可是現在親眼看到才明白,這一切原來是真的。

  這,可真傷腦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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