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任性

　　「哥哥，那匈奴人還給留著？」玩鬧之後，兄弟倆並排橫躺在床上，御蛟枕在御驁肩頭，昏昏欲睡的他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著哥哥。

　　「怎麼？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雖給留著，但是在齊太醫頭之前，都給戒色！」

　　「哥哥，弟弟在眼中真的就那麼淫蕩？」御蛟顯然對於哥哥防備的眼神感到「傷心」。

　　「當然不是。」

　　「哥哥！」高興的抱住哥哥撒嬌～

　　「是非常淫蕩。」斬釘截鐵。

　　「哥～哥～」無力外帶灰暗……

　　「呵呵，不玩，想幹什麼？」

　　「想送他回草原。」

　　「？」御驁愣，隨即頭，「匈奴經過那買奴之計，又經此大敗，丁口瑞減。白狄本來就是草原三雄中最弱小的支，戰敗之後更是虛弱。如今烏恆家獨大，到確實該有個有力人士出來整合兩族以抗烏恆。」

　　「沒錯，而且匈奴單于死於軍弩箭之下，他三個兒子尚小，最大的不足七歲。雖英雄出少年，但是麼小的孩子定無法服眾。而他的兄弟們大多數都在他奪取汗位時被他殺，只留下個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身份倒是夠，可是，人有個能力嗎？」

　　「不知道。」

　　「也猜不知道！不過，不管有沒有能力，總能讓草原多亂上些時日。」

　　兄弟倆在裡商量怎麼禍亂草原，卻沒想到，經李濟老將軍敗，那些經歷過戰爭的匈奴人都嚇破膽，至少在群經歷過戰事的人老去之前，他們的北部邊關都會是安全的！

　　御蛟躺在張軟榻上，小口小口的喝著棕黑色的湯藥，因為是內室所以他的頭髮並沒有梳理整齊，只在頭頂用髮簪挽個鬆垮的髻，大半的黑髮還是披散下來，在他身邊有個白胖的娃娃仰呼呼睡著，是他出生剛剛兩月的義子——嚴冽。透過敞開的窗戶，金色的陽光灑滿父子倆的身體……

　　納日松進房，嗅聞到的就是股濃濃的藥味，然後看到的就是麼幅金輝父子圖。

　　「怎麼？沒認出來？」御蛟將喝空的藥碗遞給雁六，用巾帕擦過唇角之後示意對方隨便坐，那口氣就如多面未見的老友忽然相見。

　　「是沒認出來。」納日松毫不客氣拉個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下，拿起桌上的心就朝嘴裡塞。

　　「呵呵，到是傲氣如當日。」

　　「草原的鷹，和家雞養在起樣是鷹！」

　　「是嗎？可也知道熬鷹，鷹和家雞的不同，不過是個能夠打獵，個能夠下蛋而已。對人來，都是畜生。」

　　「……不和逞口舌之利！」

　　「明，會有人送回草原。」

　　「！」納日松皺眉，雙鷹目狠狠瞪著御蛟，「到底有什麼陰謀？！」

　　「是啊～到底有什麼陰謀呢？猜猜？」御蛟故意邪邪笑，滿意的看著位草原雄鷹更加惱怒。

　　「……」

　　「沒有陰謀，只是有陽謀而已。只要知道今放回去而已，雁六，帶他走！」

　　「是。」

　　「夏御蛟！無論有什麼陰謀，都會後悔放離開的。」納日松很平靜的站起來，平靜的朝著屋外走，並且更加平靜的回頭著。

　　「納日松……」

　　「怕？」聽御蛟聲音，納日松以為自己的話讓御蛟改變主意，倒是有些害怕他反悔，不放自己離開。

　　「納日松……」御蛟朝著他笑，露出編貝般的牙齒，然後悠悠張口問道，「們草原上的人，是不是都和樣，屁股又大又緊繃？」

　　「！……」納日松氣得近乎吐血，特別是在他發現那邊的太監看他的眼神都是朝他下身瞄去。

　　「哈哈哈哈～哈哈……」

　　「哇啊～～」

　　「哎呀！小傢伙！忘還在呢？納日松！」御蛟抱起嚴冽，淡淡笑著，「再來之日，他已長大！滅胡虜之人，是他，而非！」

　　「……」

　　敬宗八年，六月，蘆城

　　侯奎穿著身甲冑坐在上位，他直在玩弄佩刀的刀柄。他的雙手也有繭子，但是卻只是握筆而來的薄繭，看就是雙養尊處優之人的手。刀柄已經被他的汗水弄得異常滑溜，可他還是盯著它，不住的折騰著。

　　「公子！如今夏軍大軍壓境，可畢竟那夏侯乙當初登基便是行得鬼祟之事！只要公子振臂呼，夏國百萬大軍必當立刻撥亂反正，擁立公子為帝！」侯奎最為倚重的門客劉易滿頭大汗臉興奮的跑進來，他抓著侯奎的胳膊激動的著。

　　「……好……」侯奎麻木的頭，蘆城隨為邊疆城市，但其實只能算上個小城，夏國對呂國真正的先頭要塞為距離蘆城兩路程的蒼鳴城。而如今兵圍蘆城的，並非中央所派軍馬，而是蒼鳴城守軍。

　　「怎麼？公子不高興？」劉易奇怪的看著反應冷漠的侯奎。

　　「劉易……們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好嗎？」侯奎苦笑著看向劉易，「或者不喜歡娶妻？那可以不再碰，為什麼……要私通呂國……」

　　「還不是為！」劉易雙眉挑，清秀的面容多幾絲狠戾，「娶妻生子，都無所謂！畢竟是人總歸要生兒育，知道，若娶妻也不會攔阻，畢竟，拿當平等伴侶，而非姬妾孌寵！只是看不過受人欺負，畢竟，那皇位本該是的！」

　　「劉易…………知道的，不是當皇帝的那塊料，更何況還是夏國的皇帝。連騎馬都不利索！」

　　「知道。」

　　「啊？」

　　「知道，但只是現在夏國的皇帝沒法當，要給個能讓當皇帝的夏國！」

　　「是的夏國？還是陳國的夏國？」侯奎只覺滿口苦澀，看著劉易問道。

　　「當然是的夏國！好！別！快去城牆上喊話！記得告訴的那些詞嗎？要把那侄子得越下作，越污穢越好！」

　　「劉易，的先祖之中，有三位皇帝，四位太子，更有皇子宗室無數，都死在戰場上。」跟著劉易朝外走，侯奎看著空彷彿自言自語般的念叨著。

　　「嗯，知道，夏國地處西北，立國之時艱難無比。」劉易隨口應著。

　　「劉易，的位哥哥，在戰場上身中數箭力竭而忘；的另位哥哥，為行疑兵之計，投身帝國為質多年，險些身死他鄉；的侄子，十二歲就跑去望北關戍守，去年回來的時候是讓人抬著回來的。」

　　「知道。」劉易讓他的也有些感慨，「夏國皇室多俊傑，諸國都不能比也！侯奎，以後也會是個好皇帝的！」

　　「是嗎？」步步踏上城牆的階梯，侯奎回頭朝著劉易笑著，「劉易，城牆好高啊……」

　　「有什麼高的？」

　　在高高的城樓上，往下看去片黑色，那是他大夏的國色，也是圍城的大夏士兵身上的服色，幾聲鳥鳴響起，兩隻燕子追逐著跑過。

　　「燕子……玄鳥……」

　　即使現在大夏帝王也與其他諸國般以龍為尊，但在宗廟的至高處，皇室最為尊崇的依然是玄鳥，是傳中夏人祖靈的化身……

　　「劉易……很喜歡……」侯奎轉身，背對著城牆，面朝侯奎微笑著。

　　「！」劉易愣，臉立時紅，「個時候，個幹什麼？」

　　劉易疑惑的看著侯奎，驀的，他發覺那帶笑的人竟然淚流滿面——

　　「劉易……很怕死……但……姓夏……」

　　從來都不是什麼堅強的人，喜歡美食，華服，佳人，喜歡吟詩作畫，無病呻吟。甚至都以為自己不是個夏人，總是想，幸好沒有當皇帝，否則有個麼懦弱的皇帝，夏國定會被其他國家欺負。

　　以為，即便到戰場，也是第個逃跑的人，因為怕死，又怕疼，怕死人，還怕流血！風好大，地面離越來越近，要死，定死得很難看，母后……害怕……

　　「彭！」

　　鮮血瞬間染紅地面——

　　很多時候，很多事，當個人真正面對的時候，往往會做出自己都不敢想像的選擇……

　　「為什麼？為什麼？做的事情，都是為啊……不、不行，不能放個人，是個那麼笨的人，到那邊，定又會被的兄弟們欺負的！」劉易抓著侯奎髮簪，失魂落魄的念叨著，卻忽的眼前亮，也跟著跳下去！

　　「是不是該姓夏的都是烈性子？」御蛟看著哥哥拿來的軍報，搖頭嘆息。

　　「呂國……呂國……」御驁在房中邊念叨著，邊踱步，侯奎並不是個多麼有人望的宗室，可是他跳，引發的卻是舉國上下山崩海嘯般的洶湧戰意，即便是御驁自己都想要親上戰場！

　　可是……不行！

　　牽發而動全身，如今強悍的夏國如同頭巨獸，周邊諸國都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裡，他們懼怕是懼怕。但是只要夏國對誰動手，到最後定是群毆的局面，唇亡齒寒，是傻子都懂的道理！即便是猛虎都鬥不過狼群，所以，夏國現在不能出手！

　　「哥哥，娶妻吧，迎娶皇后。」

　　「皇后？」御驁愣，疑惑的看向弟弟，怎麼突然跳到娶妻去？

　　「趙國、崇國、陳國、馮國、郯國，把他們的公主都娶來。」

　　「獨獨沒有呂國嗎？」

　　「獨獨沒有呂國！聯姻！結盟！報仇！」

　　半月後，夏國放出使節出使各國，言夏帝年紀漸長，然後位空懸。今特迎娶諸國公主以充後宮，並締盟約！

　　而且為表鄭重，所出使節大都為宗室為正使，其中，瑜鑲侯夏御蛟領旨出使趙國。

　　-本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