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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角龍》第18章
  第十七章 禮

  御蛟雖然心中腹誹著趙景瑞,但是他自己知道,現在還根本不是夏國對外開戰的時候,別說對象是趙國就是其他邊陲小國也不行。如今的夏國就如同一位全副武裝卻是頭重腳輕的巨人,雖然看似強大威武,實際上異常脆弱……

  所以,腹誹也只能是腹誹!

  「侯爺,宮裡出事了。」

  身邊一個置菜的太監於他身邊忽然小聲說著,御蛟仍舊面色不變的吃著飯菜,卻在放在碗筷之後打了個呵欠,眼神也變得朦朦朧朧,狀似混沌。又是兩個哈欠,御蛟揉揉眼睛已經開始了打盹。

  雖然他這個瑜鑲侯年紀幼小,雖然沒人知道他在不久前政變中起到的作用,但是皇帝對這個弟弟的寵愛卻是天下皆知的,如今大殿中的又大都是些精得流油的人物,不少有都注意到了御蛟的反應。

  「御弟,累了嗎?」高高上座的皇帝首先注意到了自己的弟弟。

  「啟稟皇兄,臣弟不累。」御蛟搖搖頭,於座上回禮,但他的眼皮卻還是耷拉著。

  「真是嘴硬!如今天色已晚,你就先回漣曉宮歇著吧!」

  「今日是皇兄大喜之日,臣弟怎能如此失禮?」

  「什麼失禮不失禮的?!既然都是一家人哪裡有這麼多的規矩?瑜鑲侯快回去休息吧!」太皇太后今天是眉開眼笑開心異常,還沒等御驁開口,她就已經插了話。

  但御蛟還是望向哥哥,直到看見皇帝點頭,御蛟才失禮退下,不過看來這瑜鑲侯真的是累了,站起來之後還踉蹌了一下,幸好一邊有太監立刻將他扶住。畢竟是小孩子,今日如此忙碌的日子疲乏也是當然的。

  待御蛟被太監扶著走出殿外,也就沒多少人注意了,頂多是覺得這個瑜鑲侯果然得寵,想著自己國家是不是也要像個法子和這孩子搭上線。畢竟是孩子,應該很好對付!

  卻說御蛟,出了辰溪殿遠離了燈火通明立刻恢復了清明的樣子,卻是在匆匆行走中,一邊一個勁的用袖子擦眼睛,一邊問著身邊自己宮中的太監:「出什麼事了?」

  「啟稟侯爺,那宮女要生了。」

  「要生了?」御蛟一愣,「不是說還有一個多月嗎?」

  「齊太醫去了,說是,從宮女今日進的補品裡發現了催產的藥物……」

  「……」御蛟雙眉一挑站在了原地,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他宮裡終究還是出了腌臢,今天是催產的藥物,明天說不定就是要命的毒藥,要了他的命還無所謂,但如果哥哥有了什麼好歹……

  「都抓住了?」

  「有個宮女,服毒了。」小太監低頭,雖說他身高還要高過御蛟,但是面對這位侯爺的時候,他卻總覺得自己渺小得可怕!

  「不止!繼續查!」御蛟一甩袖子,當先大步走了。

  他卻不知道,在他走過的地方一處灌木唦唦作響走出了一個人來,這人衣衫雖有些形容狼狽,但看穿著也該是某國使者之一。

  「呵呵!這可真是有趣了,夏國的皇帝現在雖然年少,卻也是頭少年老虎,早晚有發威的一天。如今又出來了只陰毒的狐狸,夏國這宗室真是得天獨厚,好人物為何都生在了他家裡?當年的侯乙如是,侯乙之父凱則如是,唉……羨慕啊!」男人迅速整理了自己衣衫,重新恢復了楚楚衣冠,「可惜,老子今生為陳國之人……若有來世,倒是願在這夏國為臣走上一遭!」

  御蛟回到漣曉宮,女人生孩子這事情他是插不上手的,自有宮中穩婆太醫負責,他要管的是奸細一事。

  漣曉宮中飯食並未經過御膳房的大廚房,而是有他自己的小廚房,裡邊輪值的四位廚師也是御驁給他撥掉過來的。御蛟就是為了防著有人在飯食中動手腳,每次無論是誰開火身邊都要跟著兩位監管的太監,這次為宮女燉補品也是不例外。

  俗語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膳房偷吃也是少不了的,但是只要別出事,別讓上邊發現,這些事大家也都是睜眼閉眼。不過,如今出事了——便如如今,那麼先倒霉的就是這些人!

  兩個當天監管宮女的太監當時就被拉了出來,兩人自然是死咬著當時他們死死盯著,確定沒有什麼不對。

  御蛟卻根本不聽他們說什麼,只是從身邊雁六手裡拿過一本冊子:「這個就是我宮中所有人等的名冊,不過,這名冊有略微有點不同,因為這裡邊不但寫著你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還有著你們家人如今的情況……你!王猴兒,你父親早死,母親帶著你和一個哥哥兩個姐姐另嫁,如今,你娘又為你添了個弟弟。你!常福,家中只有一位寡居的奶奶。」

  「侯、侯爺……」兩個太監口中上下牙齒看著御蛟滿眼恐懼。

  「你們知道現在房裡就要生出來的是誰嗎?是大夏未來的長公主,或者,是我瑜鑲侯的世子長兒!你們知道在我國中謀害宗室黃親是何罪過?」

  「……」

  「不知道?雁六!告訴他們!」

  「誅九族。」雁六的聲音平板冷漠,沒有一絲的人氣。

  「九族?你們知道什麼是九族嗎?不但包括和你們沾親帶故的親戚,還包括你們的鄰居,甚至是你們鄰居的親戚!祖墳要被挖出來,祖宗的屍骨要暴屍荒野,要被野狗和豺狼當作糧食果腹!」御蛟接過雁六的茶杯潤潤喉嚨,這個時候非但是兩個太監已經面如死灰,就是其他宮人也都渾身顫抖,就只有那些虎賁面色不變,「說吧……你們知道我夏國的律令,即便是過失你們也是要沒命的,但是一個人死和祖宗八代給你們陪葬可是不一樣的……也別想著自殺,你們以為那宮女服毒了就能保全家人?或者她幕後主使之人就能幫著她保全?錯!現在你們那幕後之人正想著怎麼別被懷疑呢!保護她的家人?那不是自己把自己送上門去嗎?想來,那宮女也不會把自己為誰效命告訴家人,那麼讓我們殺了洩憤不是正好?」御蛟微微一笑,看著兩個太監。

  「你們說,讓我殺了你們的家人洩憤可好?!」

  就見兩人一個哆嗦趴伏在地……

  拔出蘿蔔帶出泥,御蛟沒想到,自己自認為是鐵桶一塊的漣曉宮其實在外人看來根本就是一個處處漏洞的蜂窩!如果沒有御驁派給他的虎賁,想來他早就沒命了。

  「陶後……陶襄……」

  御蛟按按額頭,什麼叫深藏不露?他現在是知道了。果然人的慾望是無窮的,如今沒了蔡家,他們立刻就露出頭來了。

  陶襄還無所謂,這陶後可是個精明異常的女人,顯宗朝可不是他父皇那個時期,面對顯宗這位雄才大略之主,她能夠獲得後宮最後的勝利絕對不是僥倖而已。

  自己宮中不乾淨的東西,御蛟也是好處理,今日是他哥哥大喜之日,見血了不好。

  於是御蛟乾脆用繩子把那些人吊在了院中樹上,並非吊著脖子,而是腳踝,然後他就坐在院中看著滿樹的男女,看著他們一開始掙扎哀叫,到後來奄奄一息……

  至於剩下的人,御蛟也明白賞罰分明的道理,命雁六端出了一盤金餅子,一枚便是黃金十兩,御蛟也是大方,一人賞了一枚。不過,看著這些人戰戰兢兢的片刻都不敢抬頭的模樣,想來樹上的人比之黃金更讓他們記憶深刻的多!

  等到事情都處理完,已經是三更已過,近四更了……

  御蛟正要回去補眠,卻有一名侍衛說是有陛下的口信要私下稟告瑜鑲侯。

  御蛟看著那侍衛又是一笑,卻並非審問時陰森森的冷笑,而是帶著點調皮天真之感!當下就帶著侍衛進內室了。

  雁六剛剛退下,瑜鑲侯竟然就原地一跳雙手攬住了侍衛脖子,吊在了對方身上。

  「哥哥穿著這虎賁侍衛的鎧甲,還真是英俊!」

  侍衛身體一僵,用彆扭的姿勢摘下了自己頭盔:「嬌兒如何發覺的?我這一路來此都無人看出呢!」

  「呵呵,只要是哥哥,嬌兒如何可能認不出?」

  「唉……敗給你了。」御驁抱著弟弟坐到了暖凳上,用彆扭的姿勢給自己倒了杯茶。

  「哥哥今日新婚之夜,怎麼不去陪皇后卻來了我漣曉宮?是不是聽說了侍女生產之事想來看看自己孩子?」

  「侍女生產?不是還有一個多月麼?」御驁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要不然你在外邊吊了一樹的人!」

  「哥哥不是為這個來的?」

  「當然不是……你忘了?今天……不對,已是昨天了,昨天是什麼日子?」

  「哥哥大婚的日子?不是?六月十五……不是什麼節日啊……」御蛟雙手放開了哥哥的脖子,掐著手指頭數日子,一臉的茫然。

  「傻嬌兒!六月十五是你的生辰!」

  「啊?我……生辰?我是……昨天生的?」

  「唉!」御驁摸摸弟弟的臉頰,從懷中掏出一物,「這是我給你的慶賀之禮……」

  御蛟一看他手中之物,卻是燙到了一般從御驁腿上跳了起來連退了三步:「哥哥,這東西我不能要!」

  「這是賀禮,你不能不要!」

  「哥!你能記得昨天便是御蛟最大最好的禮物,這個……太貴重了!不行!」

  「於我來說,這世上最貴重的便是我弟弟!」

  「我……」

  「閉嘴!朕是皇帝!朕賞賜之物!瑜鑲侯身為臣子,難道推托不要!」

  「啊……」

  「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

  御蛟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哥哥也有這麼胡攪蠻纏撒潑無賴的時候……

  等到御蛟從一身無力外帶極度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時候,大夏的皇帝已經消失不見,而御蛟手裡不知道怎麼多了半塊玉——半塊雕刻而成臥虎形狀的白玉!

  虎身鏤金雕刻四十個文字:「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臣,凡興士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會君符,乃敢行之,燔燧之事,雖毋會符,行也。」這正是大夏帝國最為重要的一枚虎符——虎符並非一枚,而是根據調兵多寡有竹製、木製、銅製、銀質、金製、玉製之分!只有玉製虎符整個夏國單只一枚,可以調動包括上至恆陽虎賁衛士,下至全國各地輪值郡縣兵的所有軍馬!

  可以說,御驁交給御蛟的並非是簡單一塊玉符,而是交給了他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性命!

  撫摸著這半隻老虎,御蛟就在房中坐了一夜不得入睡……

  「是個男孩?」御蛟接過宮女手中的襁褓,裡邊的孩子皺巴巴紅彤彤的就如同一隻剝了皮的猴子,他的眼睛還沒有睜開,鼻子塌塌的,腦袋上有著髒兮兮的胎毛,可是,御蛟就是覺得這孩子可愛的厲害,「呵呵!那麼說我便是你父親了!我倒是趕到皇兄前邊當父親了!」

  御蛟低頭愛不夠的吻著孩子的臉頰,這個孩子的身上流淌著他最愛的男人的血液,當然,還有一個女人的!

  「蓉蓉呢?」

  「這孩子早產,她又吃了那下血的藥,失血過多……」宮女低頭,小聲回答著。

  「真是可憐……厚葬吧!」

  「是……」

  御蛟看著孩子,他現在倒是有點感謝那下手之人了,否則,若是他自己動手,日後父子只見終歸是有嫌隙的。

  「雁六!」

  「奴才在!」

  「報宗廟!說我瑜鑲侯今日新添一子。」這孩子如果說是哥哥長子,過繼之事一定要費上一番周折,說不定還沒等塵埃落定小傢伙的小命就已經沒了,如此看來,還不如直接說是他自己的兒子,反而簡單。

  「……是……」即便雁六自認沉靜自若,也是呆了片刻才答應的,不過既然御蛟有命他也不會不遵從,立刻就拿著寫有孩子生辰八字以及父母名諱的帖子去了。

  想也知道這事造成了什麼結果。

  御蛟才多大?雖然說孩子早產,但是懷在肚子裡也有多半年了,那個時候他又是多大?就算天賦異稟也沒這麼能耐的啊!

  宗廟的卿官死活也不給記錄,險些將雁六打了出來。

  這事是清晨出的,上午就傳遍了整個恆陽,說什麼的都有。

  誰知道下午瑜鑲侯出宮奔宗廟去了,說是和宗正以及宗正下屬的幾個卿官關起門來呆了不到半盞茶的工夫,然後等一群人出來的時候,只有瑜鑲侯仍舊是滿面春風,那些老大人們卻是一臉灰敗。而且老老實實的給起名嚴凊的瑜鑲侯長子入了冊!

  聽說等到瑜鑲侯走後,這幾位老大人有的垂胸痛哭,有的唉聲嘆氣,有的撒潑發瘋,還有的請假回家說是把兒子孫子大罵了一通,更有的一病不起……

  當然,這些就不關御蛟什麼事了!

  由此證明,這位瑜鑲侯,或許,確實是,天賦異稟……

  「嬌兒,你到的幹什麼了?讓宗正竟然認了嚴凊是你兒子?」事後,皇帝好奇的詢問弟弟。

  「……」御蛟抬頭看著皇帝,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嬌兒……」御驁覺得自己被他笑得渾身彆扭。

  「哥哥想知道?」

  「……」怎麼感覺他笑得更猥瑣了?

  「算了,我知道,某些事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皇帝扭頭喝茶。

  掣肘的如今沒了蔡家,還有陶家,而且田家現在也攙和了進來,御驁並不是那麼有工夫關心「八卦」的。

  當天晚上,御蛟打開了一本抱著《道德經》封皮的書。

  「所以說,這世上多一技榜身總是好的,雖然,我以為快點長大已經沒那麼有用了……嘿嘿,男人的自尊心啊,還真是有趣的東西!特別是被打擊到了的時候!」

  (親愛的讀者們,乃們猜到御蛟到底幹了什麼嗎?如果猜到了,那麼……大家自己知道就好了,就別說出來鳥~~如果米猜到,那麼,你真是純潔的孩子,還是別知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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