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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體極度疲累的狀況下,於賀的生理時鐘依舊準時,一到起床時間,他不管眼皮有多沉重還是會張開雙眼來看看外頭的燦爛陽光,而現在......
去你的死陽光!我根本就不想醒過來!
於賀咬牙切齒地望著窗外,睡在木質地板上的他並不覺得很冷,其一是因為昨晚許恩慈似乎有拿了條毛毯鋪在地上,拜此所賜,他整個人也愈發懶惰了起來,巴不得和這條毯子共處一輩子。
斜著眼看向另一邊,某個人就會打消了發懶的念頭,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現任學弟,美得不像話的極品正是主因之二,許恩慈正用著體溫來溫暖他,不、應該說他是被圈在許恩慈的懷裡還比較正確。
王八蛋,快放開我啊!
心裡是這麼想,生理卻沒做出任何動作的窩囊於賀也怕他的動作會吵醒身旁睡著的人,屆時,情況可能就不大好看了。
現在不管是誰,只要他進門看到他們這副德性,想必沒有人逃得過發笑的命運吧?一個比較矮的男人竟然抱著一個比他高的男人睡覺,這比喻或許不好,離譜一點,可以想成一個小孩子黏著大人睡覺,而且小孩子的架勢還比大人更來得有成人樣子。
畜生!我想這麼多幹麻?再說我何必拿一些奇怪的比喻來突顯自己的好笑啊?於賀在心中錯亂地罵著。
他一個激動,便抽動了下體的肌肉,股間敏感地帶馬上就傳遞出了緊急訊息,那種猶如撕裂傷般的疼痛,他還真想讓許恩慈嚐嚐。
再看許恩慈一眼,於賀很怕剛剛的細微動作會讓他起疑。
然而映入眼底的,是許恩慈天使般的睡臉,這麼漂亮的人,就算於賀氣得想賞他一巴掌也做不到。
「睡的真甜......你曉不曉得痛的人是我啊......」壓低聲音,於賀輕聲說著。
一咬牙,他忍痛移開許恩慈的臂膀,緩慢地起身,全身重量壓在屁股的那一瞬間,於賀疼得幾乎快吼出來。
嗚......嗚......怎麼會這麼疼啊?
之前看那些同志漫畫,根本沒有一個人有痛到他這程度的啊,每個都是爽得亂叫亂動。
不、不對啊!為什麼我要拿自己去跟那些下流漫畫裡的男人相比啊?我不是自願被捅的,那是意外、意外!
含淚起身的於賀根本無法走出門外,他才剛起身,就發現有液體自他肛門流出,還順沿著腿部肌肉朝下,那場面情色至極,足以顯示他昨晚和某個貌若天仙的傢伙做得多麼過火。
奇異的是,後面的洞口竟然還很有反應,從身體開始,昨晚的回憶一幕幕的勾勒在於賀腦海,裡頭也包含了自己在某人身下扭腰浪叫的樣子。
滾開!滾開!別再想了,於賀!抱著頭,於賀在心裡吶喊著,羞恥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滑落,他一輩子還沒這麼恨過自己。
死命地咬緊牙根,於賀想在許恩慈醒來前離開,他沒有辦法去面對他。
往前邁了一步,自後頭密穴流出的液體又增多了,本來就虛軟的身軀到此已經無法撐下去,於賀跌坐在地,也吵醒了許恩慈。
張開雙眼的那一剎那,許恩慈便看到於賀孱弱的樣子,他驚嚇地起身,走到於賀面前。「於賀,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嘴裡說著沒事,抬起頭看到肇事者,於賀趕緊把頭低下去。
於賀那不自然的發紅讓許恩慈感到不對勁,他硬是將於賀的頭抬起,和他額頭對額頭的碰觸,量著體溫。
「嗚......」近距離和許恩慈那張美麗臉孔接觸,於賀大嘆心臟吃不消,止不住的狂跳。
「發燒了......」許恩慈認真地說,也沒有去理會於賀,徑自地把昨晚脫下的上衣拿過來給於賀穿上,雖然有點小,但總比著涼好。
「許恩......我......我一個人處理就好了......」
你說那是什麼話?許恩慈瞪著於賀,又二話不說的抱起於賀,走到自己房裡。
哇......嗚......
饒了我吧,許恩!昨晚給你騎已經很丟我男人尊嚴了,現在還給你抱起來,像新娘一樣,不是很怪異嗎?
喔......拜託......不要管我了!
精神上在大喊,嘴巴上還是說不出半句話的於賀就這麼眼睜睜地讓許恩慈抱著他入房,躺在許恩慈的床上,於賀感到自己的神經與血液正在不規則的跳動中。
那是什麼感覺,怎麼他有那麼一下子認為許恩慈變得帥氣呢?
噢......不會是昨晚發生關係後,一切就變了吧?他絕對不要變成像漫畫中那種沒有男人會死的娘娘腔!
替於賀蓋上被子,許恩慈仍是一臉擔憂。「於賀,我馬上出去替你買藥,你等著。」
不、不用了!於賀一時情急,伸手抓住許恩慈的臂膀,他猛然坐起的劇烈動作又扯得後邊傷口疼痛。「嗚......」
「別逞能了,讓我來照顧你,對你也比較好。」
「不不不......真的不需要了......我可以自己......」於賀想要說下去,卻因許恩慈那像要發火的臉而止住。
「你......」
嗚,被發現了嗎?
「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嗎?難道我不好?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揪著於賀瞧的許恩慈意外地擺出低姿態,那像要出水似的雙眸直讓於賀不忍心傷害。
「沒那回事兒,你、你別難過,我只是不想增加你的麻煩而已。」
「那麼在不增添我麻煩的情況下,你願意讓我照顧嗎?」許恩慈挨近於賀,微微壓低的眉頭看來又更為傷感。
我當然願意,於賀終於還是說了這句話。
許恩慈露出笑容,吻上於賀的唇。「照顧你,我不嫌麻煩。所以,好好在家等我吧。」
等一下......是不是哪裡出錯了?於賀猛然驚覺著。
「這......呃......我......」
怎麼?方才還是楚楚可憐的人兒現在變得霸氣十足,讓於賀硬生生地叩上牙關。
到這時,許恩慈才發現,於賀極有可能是不想面對自己,所以才想趁著自己熟睡時逃走。一想到這極有可能是事實,許恩慈相當不快。
吊高眉頭,許恩慈迥赫著。「於賀,要是你敢在我出門的時候跑掉,我可不會簡單放過你的。」
不......不會放過......是什麼意思?
燦爛一笑後,許恩慈解答:「昨天晚上,我一直怕你負擔太重,沒有好好做,要是你走了,我就認定你身體好了。那麼晚上,就可以做個痛快了!」
哇啊啊啊啊──!
於賀的臉瞬間慘白,昨晚的歡愛早讓他全身骨頭都像要移位般的疼,那還只是許恩慈沒有好好做的狀態下......那......如果他來真的......那他不就......嗚啊,沒法子想下去了!
咬著唇瓣,坐在床上的人終於舉白旗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