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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的馴養法則(四神4)》第6章
第五章 龍是自私的生物

 〔小時候,我看到貌似溫柔,實則如豺狼餓虎的老媽撲在老爸身上啃著老爸的嘴唇時,老媽圖文並茂地用英文告訴我,那叫KISS,只能對最愛的人做那碼字事兒。KISS,不就是吻唄,雖然這些年,我也不是沒有蠢蠢欲動過,不過我實在難以想像吻我的該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我發誓,如果我知道我的第一次KISS會丟得那麼荒唐,我會早八百年前就來個清倉大拍賣。 ———摘自《史萱音日記》第153頁〕

 新聞社的一角,兩個女生面面相覷,幾乎同時尷尬地一笑。

 「嗨。」史萱音清清喉嚨,終於決定先打破這種怪異的沉默,「我真沒想到,白玄是四神之一的麒麟,而你是麒麟的主人。」基本上,白玄和易北北可以說在她眼皮下晃了一年有餘了,她愣是沒發現有什麼異狀,頂多就是白玄的醋勁比較大而已。

 易北北搔搔頭,「我也沒想金學長居然是龍,而史學姐也和我一樣,是獸的主人。」

 「你和白玄怎麼相識的?」史萱音問道。難不成也像她這樣在墓園裡撞見的?

 「是因為新聞社裡的一本召喚書,我無意中用那本書上的咒語召喚了白玄,所以才會變成他的依憑。」易北北回答道。想到當初第一次和白玄見面的情景,她的嘴角邊,不禁湧起了絲絲甜蜜,如果沒有那本書,也許她與白玄,也就此錯過了吧。

 「新聞社裡有召喚書?」史萱音嚇了一跳。

 「有啊。」易北北很認真地點點頭,指著一本壓在新聞社書櫃的一角積灰塵的一本紅色封皮的書道:「就是那本書啊。」

 嘴角狂抽,史萱音瞪著那本不知道猴年馬月出現在新聞社中的書,無語地看看天花板,再無語地看了看易北北。身為新聞社的副社長,卻不知道最大的新聞就在自己的身邊。

 「對了,史學姐,你是怎麼成為金學長的依憑的呢?」易北北亦很好奇。

 「我嘛……無意中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所以……呵呵,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依憑了。」她尷尬地扯扯嘴角道。

 不為人知的一面?易北北眼珠一轉,「是原形嗎?」

 「咳咳!」她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嗆住,「應該不是原形吧,只是一個虛影之類的。」

 「那史學姐還沒有看過金學長的原形嗎?」

 「嗯。」

 「是嗎……」易北北的口氣中,有著一絲失望。

 「怎麼了?」史萱音問道。

 「我想,金學長一定很希望學姐能夠看他的原形吧。玄說過,越是高階的獸,就越是有這種渴望的。」

 看獸的原形嗎?然後以此來鑒定究竟是否得到了人類純粹的愛。史萱音的腦海中,不禁又浮出了金瀾昨夜所說的話。

「你呢?你看過白玄的原形了吧。」

 「嗯。」易北北有些靦腆地點了點頭。

 「白玄的原形,真的是麒麟嗎?」

 「是麒麟,可是又不像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那種麒麟,在我看來,倒更像是西方故事中的獨角獸。只是他的身上覆蓋著一層層白色很鋒利的鱗片,有點像是東西方的結合體吧。」易北北回憶著自己見到白玄原形時候的樣子。

 史萱音開始在腦海中幻想著白玄原形可能會有的模樣。

 「史學姐。」易北北的聲音,打斷了史萱音的沉思,「你會愛上金學長嗎?」

 「愛……愛上?」下巴掉地,居然連北北的口中都問出了這句話。

 「如果你可以愛上金學長就好了,否則的話,金學長便太可憐了。」易北北發自內心地說道。獸,尋找人類成為主人,匍匐在人類的腳下,只為了那得到人類的愛。

 「可憐?」史萱音沉默了,那個高傲、陰晴不定,無法琢磨的生物,會可憐嗎?

 「我想,金學長選擇學姐作為他的主人、依憑,一定是很想很想得到你的愛。」

 天空,藍藍的一片。

 史萱音的耳內,只不斷地重複著易北北的話……金瀾,是不是真的……很想很想得到她的愛呢?

 總覺得,她和金瀾之間,似乎有些些不一樣了。

 史萱音愣愣地看著不請自來的金瀾,再轉頭看看正磕磕絆絆泡著茶準備招待人的方可人和看著金瀾流口水的米亞依,不得不感歎某人的魅力真的很大。

 原本她們正在好好地給方可人練習抽籤,為到時候的校園祭攤位歸屬做充分的準備,結果他一推開新聞社社團辦公室的大門,一切都走樣了。

 「你怎麼來了?」她一把拉過他,小聲地問道。

 「想見你呢。」

 一語既出,新聞社內的三個女人表情各異。方可人手中的茶差點整杯潑出。米亞依拍拍額頭,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樣。而史萱音則素手抖啊抖地指著金瀾,「你、你、你……怎麼可以若無其事說著這種肉麻的話啊!」

 「想見你又有什麼不對的?我想呆在你身邊,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右手撐著下頜,斜斜地靠坐在椅子上,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上位者的氣息,讓史萱音打了個寒戰。

 那只是因為獸喜歡待在主人身邊的法則吧!史萱音翻翻白眼,這只神獸到底知不知道,他說的話很容易讓人想歪啊!

 「哇,萱音,你到底是用什麼法子讓美男對你死心塌地的?」米亞依的雙手已經搭上了史萱音的肩膀,猛烈地搖晃了起來,大有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意思。

拜託,晃得她頭好暈啊!史萱音面色發青,她好想吐哦。

 而方可人則已經畢恭畢敬地把茶端放在了金瀾的面前,戳著手,鼓起勇氣道:「金……金同學,既然你想要呆在萱音的身邊,那不知道你有沒有……意思加入我們新聞社呢?」

 「加入新聞社?」金瀾揚眉,若有所思。

 米亞依一聽方可人的提議,霎時甩下了史萱音,翻出了一直積壓在社團辦公室中的入社表格,一臉獻媚地擺在了金瀾的面前,「只要你肯加入我們新聞社,絕對可以經常看到萱音!如果哪天你沒看到她的話,我押也會把她押來新聞社。」

 「米亞依!」史萱音狂吼道,平時怎麼沒見她這麼積極地拉人入社?

 「咦,金學長要加入新聞社嗎?」又一道聲音加入了這已然混亂的局面。說這話的,是剛推門而入的易北北,而她的身邊,赫然還站著白玄。

 老天!

 史萱音滿頭黑線,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亂上加亂了。

 「你要加入新聞社?」白玄的某種閃過了一絲光芒,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有這個打算。」金瀾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輕啜了一口清茶。

 「是因為她嗎?」白玄的眼瞥向了一旁的史萱音。

 金瀾把茶杯卷在掌心之中,垂眸望著杯中的茶,「麒,我的事,你最好別管太多。」他的這句話,並沒有直接從口中說出,而是用了精神力,直接在白玄的腦海中響起。

 白玄聳聳肩,隨即用精神力回道:「龍,沒想到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那麼孤僻。」

 「你倒是有些不一樣了。」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也許是和北北在一起的緣故吧。」

 金瀾白玄二人用著精神力交流著,在旁人看來,就彷彿他二人只是沉默不語。

 「你打算將來把自己的原形給你的依憑看嗎?」白玄問道。

 金瀾懶洋洋地沒有回答。

 「如果到時候,你發現她不能給純粹的愛時,你會怎麼做?」白玄無所謂地繼續問道。

 金瀾哼笑了一聲,揚起眸子望向了白玄,「你以為我對於一個沒用處的人類會做出什麼事?」

 「你會殺了她嗎?」雖然他從沒聽說過龍有這種惡趣。

 「也許。畢竟,對於追尋純粹的愛,我已經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白玄難得躊躇地低頭看了下站在他身旁的易北北,沉默了片刻後對著金瀾道:「可以不殺史萱音嗎?畢竟,她就算過完一生的時間,對你來說,也只不過是眨眼而已。」

 「哈哈哈……」嘲諷的笑聲,頓時充斥著白玄的全部神經,「真是好笑,麒,你什麼時候對人類有了慈悲心腸?」

白玄歎了口氣,如果不是易北北堅持要他抽空問一下龍這事兒,按照他的性子,史萱音是死是活,他根本就懶得理會。

 「龍,你瞭解、相信你的依憑嗎?」白玄問道。

 金瀾眼眸微微瞇起,疑惑地看著白玄。

 白玄緩緩道:「如果你不願瞭解也不想相信你的依憑,那麼可能你永遠都得不到人類純粹的愛。」

 「是嗎?」金瀾低喃著,嘴角劃出了淺笑的弧度。

 不再和白玄對視著,金瀾轉頭對著早已等候多時的米亞依道:「我想,我加入新聞社也無妨。」

 米亞依又再次流口水了,幻想著從此以後,新聞社裡又多了一大帥哥給她養眼了。

 方可人開始傻笑了,幻想著新聞社美好的未來和前途。

 易北北愣住了,雙眼直愣愣地盯著金瀾。

 白玄吃醋了,大手一揮,把他親愛的主人整個拎起、轉身,背對著金瀾。

 史萱音則欲哭無淚了,只覺得頭頂上有一排烏鴉飛過。不曉得她現在對他說,讓他退社,他會同意不?

金瀾加入新聞社的消息,一下子在學校裡炸開了鍋,尤其是在校園祭即將開始的這個敏感時期,導致不少社團的社長為此紛紛猜測,新聞社此次「不擇手段」地把金瀾拉入新聞社,是為了在校園祭中拉動人氣。

 而更多的學生們,則是從這一事件中猜測著史萱音和金瀾之間的關係,更有八卦者指出,金瀾之所以進入G大後拒絕了若干女生的倒追,完全是因為史萱音之故。

 總之,以打架聞名校園的史萱音,迅速地攀上了最被全校女生們嫉妒排行榜的榜首。

 「史萱音,你別仗著和金瀾早就認識,就以為可以霸著他了,他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就連吃午餐的時候,都有女生跑到她面前惡狠狠地說道。

 「謝謝,承你貴言。」史萱音埋頭繼續啃著她點的豬扒飯。

 「你……」對方一愣,隨即又道:「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女人,這樣的你,怎麼配得上金瀾?」

 「不,確切地說,她的臉皮比我還厚。」史萱音指了指正坐在她身旁喝著珍珠奶茶的米亞依。

 米某女不幹了,嚴重抗議了起來:「萱音,我的臉皮哪有厚啊!」

 「你從來不知道臉紅是何物。」她指出事實。唔,今天的豬扒炸得挺脆的,就是醬汁少了點。

 「人家那叫處變不驚。」米亞依摸摸鼻子。

 「得了,你的處變不驚只會在你睡覺的時候。」

 「這證明我的睡眠品質很好。」

 兩個人一言一語地對話著,基本上已經完全忽略了那個來找碴的女生。

 女生尷尬地被晾在了一旁,直到史萱音啃完了豬扒飯,抹抹嘴巴才轉向了對方,「另外,你還說錯了一句,不是我霸著金瀾,而是他霸著我!」她抬抬下頜,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凌厲的氣勢。

 女生呆了一呆。這樣的史萱音,讓人覺得害怕。直到這一刻,她才想起,在她面前的人,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柔弱女人,而是以打架赫赫有名的新聞社副社長,「你———」

 「她說的得沒錯,的確是我霸著她呢。」一道聲音,揚起在了史萱音的頭頂,那女生呆愣的表情轉為了不敢置信。

 黑色的長髮,被綢帶輕輕地束著,隨著走動而晃動著優雅的節奏。那一雙瑩潤的手,輕輕地攬過了史萱音,薄唇勾起了如櫻花般純淨卻又糜麗的淺笑。

 矛盾的氣質,但是在他的身上卻是組合得如此完美。周圍早已有不少人圍觀了過來,而米亞依更是雙眼冒心地盯著金瀾使勁地瞧。

 「真是抱歉,沒想到讓你遇到了這種事。」金瀾低下頭,對著史萱音道。

她眨眨眼,宛若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一般,「你在對我說抱歉?」高傲如他,怎麼可能會對她說這兩個字?

 「是啊。」他擁著她的動作越發地溫柔,「看來我加入新聞社的事,似乎給你帶來了一些麻煩。」

 天要下紅雨了嗎?史萱音瞪大了眼睛,看著金瀾越來越貼近的面頰。太過的溫柔,反而讓她開始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這麼說,你真的是為了她才加入新聞社的?」那個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女生終於尷尬地出聲道。

 「你以為呢?」金瀾的下頜,貼上了史萱音的額頭輕輕磨蹭著,給人一種極度曖昧感。

 「放手!」史萱音努力地想要把對方壓在她肩膀上的手扯開。

 「音,是你說,你會愛我的。」他的呼吸一點點地噴在她的臉上,他的眼神竟然能給人一種掐出水來的溫柔。

 「我哪有說過?」

 「忘了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眼波流轉,氤氳繚繞,只是掐著她肩膀的手指卻用力地捏了捏她的骨頭,似乎是在給著她某種懲罰。

 痛!她皺起眉頭的同時,也記起了她曾經爽快說過的「承諾」,只不過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為了活命不得不說的!「我……」

 「是我對你不夠好嗎?還是你從頭到尾只是在騙我?為什麼你就不可以把我視為唯一呢?」似真似假的話,伴隨著深情款款的眼神,霎時讓圍觀的眾人對史萱音投以白眼。

 史萱音一陣雞皮疙瘩。冤枉啊!況且,他除了經常霸佔她的床外,壓根就沒對她好過吧!史萱音狂抽著嘴角,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她現在已經倒地身亡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她越想越可疑。

 他俊美如斯的臉龐慢慢地在她的眼前一點點地放大著,那垂落在他飽滿額前的黑色髮絲,掠過了她的面頰,他那渲染著淡淡橘色的嘴唇湊到了她的耳垂邊,用著只有兩人的聲音低低地道:「你說,如果我現在吻你,你會怎麼樣?」

 「嗄?」她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她的雙唇,被柔軟的物體壓住了,軟軟的,帶點涼涼的感覺,還有著一股清新的氣息,像雨後的空氣般……那是他的唇。

 周圍,傳來了一陣陣的歎息聲,詫異聲,尖叫聲,喧嘩聲……

 可是,史萱音都聽不見了,她的眼,只是直直地瞪著近在咫尺的面龐,所有的腦海,都在消化著一個事實———

 她被吻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吻了!

 她的初吻,未必真的要如小說中那樣浪漫地失去,可是也絕對不應該是這樣荒唐且狼狽地丟掉。

更吐血的是,她還沒來得及哀悼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被玩完了,就差點被周圍的一大幫人淹沒,還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機當場拍照。

 於是乎,她沒能像個普通女性群眾那樣,幸福地暈倒在奪取她初吻對象的懷裡;也不夠膽子當眾甩對方一個巴掌,狠狠地說:「丫的,老娘也是你能吻的?」

 她史萱音,最終是擺出一副無敵女金剛的模樣,使出了在超市中和一群歐巴桑搶購特價商品的力量,劈開了重重包圍,拖著某條龍來到了圖書館後的僻靜處。

 啪!

 她使勁地把對方壓向了牆壁,自己則一手撐在了牆壁上,一手叉腰,恨恨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剛才把我的初吻給毀了?」

 「原來是你的初吻?!」金瀾的指尖,輕輕地劃過了自己的唇瓣,她的這句話,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只不過,她的心情卻益發地糟糕,盯著他唇的眼睛,簡直是燃燒著熊熊烈火,「姓金的,你以為一個女人這輩子能有幾個初吻啊!你丫的,還我初吻!」

 史萱音氣竭地伸出手,打算朝著金瀾的身上盡女人的拗、抓、掐之能,可是手指在接觸到他身體的一瞬間,卻被他輕鬆地握在了掌心。

 「我很開心。」他輕語著,握著她的手拉到了他的面前,「音,你的唇,原來只有我碰觸過。」他的唇開啟,慢慢地輕吻著她的指尖,只不過這一次,卻並沒有如上次那樣咬痛她。

 「啊!」她叫了起來,指尖傳來了麻麻癢癢的感覺。史萱音努力地想要抽回手,可是卻在金瀾的控制下,難動一絲一毫。

 他輕柔地含住了她的指尖,舌尖捲繞著柔嫩的手指,細細地啃咬,柔柔地吮吸。他的雙眸,變得越來越幽深,粉色的唇襯著絕世的精緻面龐,這一刻,顯得如此糜爛動人。

 指尖灼燙了起來,蔓延至全身,他甚至把她右手的五指,逐一地輕舔過,宛若那是讓他流連忘返的東西。

 「別……別再舔了!」她漲紅著臉,另一隻手猛然地用力推開他,總算抽回了自己那濕答答的右手。手指上那濡濕的透明粘液,在光線下透著一種瑩潤的感覺,如同他的唇一般,糜爛艷麗。

 「不喜歡我這樣做嗎?」挺直的脊背,貼著牆壁,金瀾那展成扇形的睫毛微微眨動著。

 廢話!她怎麼可能喜歡這樣肉麻的事兒啊?史萱音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清清喉嚨,「我拉你來這裡,只是想要問你,為什麼非要在大家面前……呃,吻我?」

 如果他真的要吻她的話,多的是機會,實在沒必要在眾人面前做那檔子的事兒,更何況,他當時的表情,明顯讓她感覺到像是———做戲!

「唔,這樣的話,明天全G大的人,應該都會知道你是屬於我的人了吧。」他雙手環胸,神態自若地回答道。

 一個踉蹌,史萱音差點滑倒,「這就是你的目的?」

 「是。」他給予了無比肯定的回答。雖然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屬於獸的氣息,但是那氣息,只有獸才能聞到,而普通的人類,根本就無從察覺。所以,他勢必需要用上某些手段,讓週遭的人類明白,她是屬於他的!

 「金瀾,你太過分了吧,你覺得這樣耍人很好玩嗎?」她一咬牙,雙手猛地拽緊了他的衣領,把他的頭重重壓下自己。

 憤怒的雙眸,對上了深若黑潭的眼,他輕笑出聲,「我不覺得那是好玩。」

 「那你還———」

 「知道嗎?龍,其實是一種很自私的生物,自私到不容許它的東西,受到別人一絲一毫的窺視。」高傲的聲線中,沉浸著一種極端的佔有慾。那是屬於龍的天性,那是縱然經過再漫長的時間,都無法更改的東西。

 史萱音怔怔地望著金瀾,心臟怦怦怦地跳動著。那樣極端的言語,為什麼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就是那麼的自然呢?

 這就是她的獸嗎?在那高傲、自負、尊貴面貌下所隱藏的真實性格?她的手,不知不覺地鬆開了他的衣領,她的唇,開始覺得乾燥無比。

 「音,你是屬於我的,從你選擇愛我的那一刻,你就是屬於我的了。」他呼出的氣息,輕輕地吹動著她的劉海,如果在誘惑一般,「如果只有瞭解你,相信你,才可以得到純粹的愛的話,那麼我會試著去做,只是希望這一次,你不會讓我再次地失望。」

 「失望?」

 「人類,總是會讓我一次次地失望,若是這一次,你也如此的話,那麼我真的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他的手指,極其溫柔地反覆摩擦著她的唇瓣,那一聲聲溫柔的語音,彷彿只是在說著一種美妙的情話。

 唇瓣好熱,而她,甚至忘了去推開他。他……其實是很美麗的,越是近看,就越會讓人覺得震撼。尤其是當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名曰誘惑的詞彙時,只會讓人覺得全部的心神,都被他所吸引住。

 他的面頰慢慢地貼了上來,與她的面頰輕輕地碰觸著,廝磨著。他的手環上了她的腰,舌尖輕輕地舔著她的下頜。

 「金瀾,你別……」

 她的話尚未說完整,唇便已經被他擷取了。那麼的香,那麼的軟,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引誘著他奉獻著全部的心神。他的牙齒啃咬著她的唇瓣,他的舌尖一遍遍地描繪著她的唇形,然後慢慢地擠進了她的口腔中,在她的抽氣聲中,糾纏著她的小舌,吮著她口內的津液。

他狂烈的動作,不允許她有絲毫的反抗,像只食髓知味的野獸,一遍遍地索取著。只是,他的動作,卻依舊輕柔,即使吻得再灼熱,還是像在隱忍著什麼。

 「唔……」史萱音被動地接受著這個吻,這樣的吻,比起半小時前,在餐廳裡的那個蜻蜓點水似的吻,要深太多太多了。此刻的她,有燥熱,有不安,有迷惑,有期待,可是……卻唯獨沒有討厭。

 這就是吻嗎?唾液的交融,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噁心感,甚至於,他的唇清清香香的,讓人很有種再嘗一下的衝動。

 不過,不管如何,史萱音向來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兒,所以此時此刻,這種屈於劣勢的狀態讓她很是不滿。反正吻一次也是吻,吻兩次也是吻,她的初吻是徹底地要不回來了,那倒不如乾脆吻個夠,順便體驗一把那些電視劇上吻得飄飄欲仙是什麼感覺。

 一想到此,史萱音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猛地朝著金瀾壓去,雙手攬住了他的脖頸,使勁地壓著他的雙唇。

 努力地想像著那些電視電影中的接吻鏡頭,史萱音此刻真真切切地明白了理論不等於實踐這碼子事。

 她的牙齒,撞上了他的牙,她的生澀和主動,令得他微微一愣,隨即便放棄了主動,任由她來引導。

 直到呼吸已經開始跟不上時,史萱音才鬆開了唇,雙眼瞪著金瀾。

 他的唇,紅潤潤的,泛著瑩亮的光澤,活似剛被———蹂躪過一樣。而那個蹂躪的人,就是她!

 沒由來地,她突然有一種解氣的感覺!至少,剛才主導的人是她!

 「這次,是我佔你便宜,不是你佔我的!」她很煞有其事地揚揚下巴,一副挑釁模樣。

 他看了她許久,然後,突然笑了起來,「你是第一個對我這樣說的人類。」這種眼神,這種說話的方式,她和他以前所接觸過的人類都截然不同。

 「我可不會說謝謝誇獎。」她揉著雙頰,剛才嘴部運動太久,導致現在覺得嘴巴麻麻的。

 「這樣的你,也許真的不會害怕我的原形吧?」那猙獰的面目,這個人類也許可以承受吧,也許依然可以在看到後,呼喚著他的名字吧。

 「你的原形模樣很可怕嗎?」她鼻子哼了哼,「如果是像上次在墓園裡看到的那種,其實也和我們平時看到的那些龍形雕塑沒多大區別。」

 「龍形雕塑?」金瀾怎麼也沒想到史萱音用上了這樣的對比,「那是我的一個虛影,如果是原形的話,還會大上很多。」

 「有多大?」

 「十幾米長吧。」

 「呃,你確定如果有一天你要露出原形的話,不會引起新聞媒體的注意?」

「……」

 「另外,傳說中龍會有逆鱗,你也有嗎?讓我摸摸怎麼樣?」

 「……」

 「對了,你是幾爪的龍?四爪還是五爪?那天你的虛影消失得太快,我都沒瞧太仔細。」

 「……」

 身為新聞社副社長的本能,讓史萱音一連串地問了N個問題。

 他從微笑,變成了大笑,猛地張開雙臂,把她死死地摟在了懷裡,「音,我發現你很可愛。」

 可愛?她雞皮疙瘩又頓時揚起。

 他的鼻尖,埋在她的秀髮中,嗅著屬於她的獨特體香,他的眼眸,輕輕地合上,像是在回味著剛才的對話。

 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會看他的原形,他相信那一刻,她不會退縮膽怯。

 他相信……

那一方屏幕上,是溫文爾雅的神秘,眼神、舉止,一切都幾乎無可挑剔,他是世人眼中的富豪、慈善家,可是唯有屏幕前的兩人,才知道,這個男人,狠厲起來的時候,可以比誰都狠。

 「XL檔案的事調查得如何了?」雷斯.亞特透過屏幕,問著與他相隔數萬里之遙的華林和東宮沙愛。

 恭謹地站在通話屏幕前的兩人一收心神,由東宮沙愛開口回答道:「我已經從召喚師方面入手,並且委託了WINS進行探查,以確定檔案中的三個少年以及和他們關係密切的那三個女孩,到底和召喚師一系有沒有關係。」

 「WINS……」雷斯.亞特若有所思地抿唇沉吟了片刻,「倒是曾聽人說起過那個人,似乎是很頗為厲害的召喚師。」

 「WINS與他的召喚獸,已經連續滅殺了37個召喚師,當然,連同那些召喚獸,也全部被殺了。」東宮沙愛介紹道,在召喚師的圈子裡,WINS可說一直是名聲不好的那種,可是也正是這樣的人,才容易被收買。

 「倒是有些期待他會帶回來什麼樣的情報了。」雷斯.亞特垂下眼簾。莫名地,那XL檔案中的三個少年,總讓他有種不安的躁動。彷彿,在將來的什麼時候,他們會奪取他所珍視的一切。

 總覺得,他們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他所無法明瞭的力量。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感覺到心慌的事物實在不多,而現在……那種心慌,讓他並不想直接對上那三個少年。

 所以還是先弄清楚那三個少年的真實身份吧,至少他從來都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我讓你們準備的那批靈異體如何了?」他問道。

 華林趕緊回答道:「已經全部好了,三天後,就可以運送到倫敦。」

 「把D國地下的基地進一步擴建,現在的靈異體數量,還遠遠不夠。」雷斯.亞特命令道。

 「是!」華林和東宮沙愛領命。

 「雷斯!」悅耳如銀鈴般的笑聲,自屏幕中傳了過來,華林和東宮沙愛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嬌柔纖美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屏幕上。

 美麗無比的少女,那一頭波浪捲的長長金髮,襯得肌膚更加白皙,小小的瓜子臉頰,配上那雙柔柔的眸子,讓人頓時掀起無比的憐惜。而她的雙手,正牢牢地搭著頭頂上戴著的花冠,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雷斯.亞特的身旁,「你看,我的花冠好看嗎?」

 「很漂亮。」雷斯.亞特溫柔地攬住對方,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膝蓋,「不過,再漂亮的東西,也沒有你漂亮,我的夏。」

 說話的同時,他伸手關閉了通訊的屏幕,也阻隔了華林和東宮沙愛那驚愕的視線。

「我真的漂亮嗎?」夏微微地彎起了嘴角。

 「漂亮得讓我無法擺脫這份迷戀。」所以他用盡手段,費盡心思,耗費時間和金錢,只為了讓她睜開雙眸,只為了讓她的這雙紫色的眸子注視著他。

 「雷斯。」她笑了,把頭頂上的花冠小心地放到了他的頭頂上,「我喜歡你這樣看著我。」

 「那麼我會一直這樣看著你,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唇,輕輕地吻上了她的額頭,溫柔而憐惜。

 「死亡嗎?」夏歪了歪腦袋,「雷斯,你會死嗎?」

 「有一天,會的。」

 她沉默了。

 「怎麼了?」他低頭問道。

 「我好像有些不希望雷斯死呢,如果有一天,你死了,而我還活著,似乎是一件很寂寞的事。」從她再度睜開眼後,他便是在她身邊對她最好的人類了。

 他卻因她的話而笑了,「真開心,你似乎捨不得我死。」

 她想了想,點點頭,「是這樣吧,雷斯,你為什麼要對我好呢?對人類而言,我是個怪物,不是嗎?」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按上了她的雙唇,「不論你是什麼,對我來說,你是獨一無二的夏,我的夏。」

 愛戀得太久,從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的雙眼,就注視著她,他的心神,都為她所吸引,所以,在真正得到的時候,格外的珍惜……

 那種珍惜,是滲入了骨血,刻入了靈魂的……

 「你……你、你怎麼又來了?」史萱音瞪著眼前的人,咬牙切齒地問道。基本上,她的臥室已經變成了他可以隨時進出的場所了。

 「獸都是喜歡呆在主人身邊的,我來了又有什麼好奇怪的。」金瀾很是自然地坐在了沙發椅子上,尊貴的姿勢,猶如帝王一般。

 「可是你經常這樣來,很容易被我爸媽發現的!」要是讓他們知道她房裡窩藏男人……呃,暫時算他是男人吧,她很可能被打瘸一條腿,然後第二天早上被壓上教堂。

 「那麼就被發現好了。」他無所謂地道,長手一伸,拿過了她才吃了一半的小熊餅乾的包裝袋。修長的手指,輕輕夾起了一片餅乾,薄唇微啟,餅乾慢慢地進入口中……

 唯美得簡直可以去拍餅乾廣告了。

 「你又搶我的餅乾?」史萱音大吼一聲,撲了上去,誓要奪回餅乾。

 金瀾手臂微抬,便把她整個人按進了懷裡,「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人類會喜歡吃這些東西?」

 「喜歡吃什麼東西,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理由吧。」她左扭右扭,就是沒法扭出他的懷抱。最後,只能紅著臉喊:「喂,你抱夠了沒。」

「沒有。」他的呼吸,輕輕地噴灑在她的耳垂邊。

 癢癢的,麻麻的,惹得史萱音的臉漲得更紅了。

 「臉紅了,是在害羞嗎?」始作俑者笑著道。

 她翻翻白眼,沒好氣地道:「廢話,我又不是聖人,你現在怎麼說也是一個人類年輕男人的外表,用這樣曖昧的姿勢對我,我怎麼可能會不臉紅!」

 「那麼心跳也有加快了?」他說著,瑩白的手掌,突兀地朝著她心臟的位置壓去。

 拜託!那地方是……再上面一點的話,就會是她的胸部了。史萱音只覺得一陣陣熱氣衝向頭頂,可鬱悶的是,在他的鉗制下,她居然還動不了。

 隔著衣衫,她依然能夠感受到他掌心的力度與溫度,心跳在不可思議地加速著,「你……你……你……」難得她也會有結巴的時候。

 「聲音很美妙呢。」他的舌尖,輕輕刷過唇角,有著一種異樣的妖媚,「你現在的心跳聲,是為了我而在跳動著。」

 她努力地不去看他那張美到讓人窒息的臉龐,「金瀾,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如果你要我愛你的話,至少要尊重我耶!」

 「我很尊重你。」他說得一臉平靜,只是那引人遐想的手指,依然對著她上下其手,甚至還不時地撫撫她的頭髮,捏捏她的耳垂。

 靠!這是尊重嗎?史萱音白眼衛生眼一起朝著金瀾甩去。

 「咦?」突然,他發出一聲詫異聲,彎下腰,從寫字檯下的某處拿起了一本日記似的畫冊,「這是你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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