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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彼時》第97章
彼時彼時:第九十七章

和秦寧也“相認”了,燕飛掛念的事算是少了一大件。重活一世,親人、愛人、朋友,他一個不少,接下來就是好好活這一世,不再給自己留下遺憾。

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那晚連夜去秦寧那裏拿回了那幅畫。為了拿回那幅巨型的畫,岳邵還特地調了一輛貨車。在燕飛還在床上熟睡的時候,三人把那幅畫掛在了別墅三樓三人共同的書房內。書房是別墅的禁地,鐘點工是不允許進入的,所以三人才敢如此大膽。試想,他們在書房裏處理公務的時候,一扭頭就能看到某人的裸畫,多麽的賞心悅目。當然,直接的後果是燕飛“睡懶覺”的次數直線上升。

等燕飛第二天知道的時候,忙活了一晚上的三人已經把畫掛好了,而且堅決不肯取下來。並且因為他把這幅畫一直掛在秦寧那邊而狠吃了一通醋,鬧了好幾天的彆扭,弄得燕飛反倒有點心虛了。燕飛當初畫這幅畫其實也有留遺言的打算,如今再見自己前世的模樣,他的心中是感慨萬千。最後雙方妥協,三人在牆上又訂了一塊布擋住了那幅畫,看的時候掀開,不看的時候放下,燕飛這才勉強同意他們把畫放在書房。

秦甯一回來,燕飛可有事做了。雖說他的畫風仍在,可他現在是燕飛。他用鐘楓的畫風來畫燕飛的畫,怎麽都逃不過一個臨摹的嫌疑。再者,他與現實脫離了五年,如今的書畫界是怎樣的氣象他也不知道,這都得靠秦寧來幫他解決。秦寧幾乎每天都來東湖報導,和燕飛研究新的繪畫技巧以及給他補充這五年書畫界的發展情況。燕飛現在可有事做了,要跟秦甯探討自己未來的畫作風格,還要準備開學幾門延考課程的考試。

正月十二,蕭陽和許谷川才從西杭回來。兩人回來的當天,燕飛把岳淩和焦柏舟也喊了出來,叫上秦甯和何開複,一夥人在東湖熱熱鬧鬧吃了頓晚飯。得知許谷川和他們的關係緩和了,而且還和蕭陽關係匪淺,秦甯直呼不可思議。前兩個月許谷川和岳邵三人還劍拔弩張了,眨眼間就成朋友了,秦寧覺得離開五年的人不是鐘楓,而是他。

馬上就要到正月十五了。岳邵、孫敬池和蕭肖毫不意外地選擇和燕飛過。不僅他們要陪燕飛過這個元宵節,其他人也同樣是。這一年的節日對他們來說都意義非凡。考慮到自在的情況,大家商量後決定還是在東湖過。燕飛主動包攬了當晚的元宵大餐。第二天就要開學了,也為了和大家一起慶祝,衛文彬特別從西杭趕了過來。為此,燕飛感動不已。

廚房裏,燕飛正在做菜,岳邵、孫敬池、蕭肖、秦甯和何開複趁著他在忙,給“鐘楓”的墓上了香。對於埋在這裏的那盒骨灰,他們都有著難以割捨的情感,儘管這個人還活著。蕭陽、焦柏舟和衛文彬在廚房給燕飛打下手,蕭陽和衛文彬會做的不多,主要是焦柏舟在幫忙。晚上需要的菜鐘點工離開前都洗好切好了,燕飛只要把菜弄熟就行。

把燕飛炒好的一盤菜放到料理臺上拿碗扣住避免涼了,衛文彬突然感慨:“哎,世事難料啊。”

“難料什麽?”正在偷吃的蕭陽問。

衛文彬小聲歎道:“咱宿舍四個人,這才多久,就有倆嫁人了。燕飛嘛,還說得過去,但老焦,你的意志也太不堅定了吧?之前還對岳淩豎中指呢,這才多久,就跟人家好上了,你太菜了。”他還是怕外面的人聽到後他會吃不了兜著走。

蕭陽偷吃的動作停下,焦柏舟切熟肉的動作停下,燕飛準備炒菜的動作停下。衛文彬繼續感慨:“燕飛嘛有三個老公,被壓很正常。但老焦,你真是菜,跟岳淩好上就算了,還心甘情願地被對方壓,兄弟,你要奮起啊。”

焦柏舟放下菜刀,磨牙:“燕飛,我發現這小子真的很欠揍。”

蕭陽的眼裏是糾結,現在大家還不知道他和許哥的事,若被這小子知道……不行!他一定要壓許哥!絕對不能被這小子笑話!可轉念,蕭陽就自己打了個寒顫,他壓許哥?抖,他抖。

燕飛皮笑肉不笑地說:“衛文彬,我發現你和秦寧很配啊。”

衛文彬頓時寒毛聳立:“我不喜歡男人啊,你別給我亂配對!”

燕飛的下一句話直戳衛文彬:“你和秦寧一樣的嘴臭。”

衛文彬鬆了口氣,不怕揍地說:“我這是為你們心痛啊。”接著,他摟住蕭陽:“咱倆現在是宿舍僅存的了,我們要堅守住陣地。”

蕭陽的臉色青白轉換,拉下衛文彬的胳膊,他咕噥:“同性戀怎麽了?難說我以後我也會喜歡上男人呢。”

衛文彬似乎已經被舍友的同性愛情搞得麻木了,他說:“同性戀沒關係,但同是男人,不能只被壓吧。我可是為他們犧牲大發了。過年這幾天我天天泡在同性戀網站和論壇上,我看上面說同性戀大部分都是互攻,哪像他倆那樣,純受。哎,我能不心痛麽。”

“小陽,把這個嘴臭的傢伙給我踢出去!”燕飛怒了。

“今晚你自己煮面吃去吧!”焦柏舟也怒了。

衛文彬舉手投降,卻壞笑地說:“哥們,難道你們真的不想反攻?老焦,我才發現你原來有一顆零號的心啊。”

“你個賤人,找死!”焦柏舟舉起菜刀就砍,衛文彬笑哈哈地躲開。出於對自己未來的謹慎,蕭陽毫不猶豫地執行燕飛的命令,把衛文彬踢出廚房。

正在客廳裏看電視、打麻將的幾個人聽到了從廚房傳來的鬧聲,最遲回歸的秦寧感慨:“大飛的那兩個舍友挺不錯,他能和小陽一個宿舍還真是巧。”

何開複接道:“是挺不錯的。不然大飛也不會告訴他們實情。秦甯,老鐘回來了,你是不是也不要總是往美國跑了?”

秦寧笑道:“我以前總是回美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見岳邵、敬池和蕭肖跟那些人胡搞。我手上的畫家現在只有大飛一個。之前我還猶豫要不要在回美國定居,現在不猶豫了。今年的工作重心一個是大飛的事,另一個就是擴大帝都的分公司。”

秦寧目前是美國一家很知名的書畫經紀公司的老闆,早就不需要他親自帶書畫家了。因為是“鐘楓”,他才會再當一次經紀人。

何開複高興地說:“那感情好。咱們幾個裏就你懂藝術,大飛畫畫的事除了你還真沒人能幫得了他。他的身份又特殊,有你這個老朋友做他的經紀人是最合適不過。這樣咱們哥幾個又能跟以前那樣了。現在還多了谷川。”

正跟秦甯、蕭肖和何開複打麻將的許谷川丟下一張牌,說:“我下個月23號結婚,你們想來就來,不想來也沒所謂。”

何開複驚訝:“孩子有消息了?”

許谷川淡淡道:“下個月月初肯定能有消息,就看是跟誰結了。我先把結婚的日子訂下來,給老爺子他們時間去準備。”

知道許谷川結婚的內幕,但還不知道他和蕭陽的事,何開複純屬關心地問:“孩子出生你就離婚,你家還準備大辦啊?”

“不大辦。就請親戚和朋友吃頓飯。怎麽也得讓人知道孩子是結婚的產物,不然我領那證幹嘛。”許谷川又道:“等以後我跟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你們再來喝喜酒。”

何開複開玩笑說:“你有真正喜歡的人,我恐怕連爺爺都當了。”他可不認為自我的許谷川會對誰動心。

許谷川笑笑,沒反駁。等到了那天,他會讓何開複驚掉下巴的。蕭肖冒出一句:“那天我們哥仨都會去,雖說是假結婚,這場面還是要有的。飛他們就不去了。”他們,包括蕭陽。

“謝了。”許谷川朝廚房的方向看了眼,廚房裏的打鬧停了。

蕭陽聽到了許谷川的話,他一下子悶了下來。焦柏舟注意到了他的異常,燕飛也注意到了。燕飛蹙了蹙眉,拿起炒菜勺,打開煤氣火。衛文彬也不跟兩人鬧了。

就在東湖一堆人忙著過元宵節的時候,岳邵家來了一位客人。岳司令和岳夫人都在家,岳老司令——岳邵和岳淩的爺爺也被接了過來。岳家的其他親友也都在這邊,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過節。驟然來了這麽一位客人,饒是岳老爺子都吃驚不已。來人是鐘楓的哥哥,鍾勇。

和在場的人一一打了招呼、問了好,把帶來的禮品送上,鍾勇表示出有話要單獨和岳司令談,岳行軍朝媳婦看了一眼,把鍾勇帶到了樓上的書房。

兩人坐下後,岳司令出於禮節性地問:“你父母還好吧?”

“還好。”鍾勇道。客廳裏有些微的尷尬氣氛,主要是鍾勇表現出來的尷尬。

鐘家在鐘楓去世的第二年就搬到另外一個軍區大院了,也因為岳邵他們的原因,三家與鐘家的關係淡薄了許多,因為岳邵、孫敬池和蕭肖擺明瞭表示不願意鍾家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包括家裏。所以即便逢年過節鐘振左想派兒子鍾勇想到三家來走一走,但迫於岳邵他們的壓力,幾次無功而返之後,鍾勇也就不來了。所以今天,鍾勇的出現著實令岳司令吃驚。

岳司令再次調節氣氛:“今天過節,你不在家陪陪你父母?”

比鐘楓結實了許多的鍾勇導出此來的目的:“岳叔叔,我今天來,是受我父親所托。我聽說,岳邵、敬池和蕭肖他們仨,有了喜歡的人,好像也準備定下來了,是吧?”

岳司令面上不動,心裏謹慎了起來,他道:“啊,這件事我聽邵邵提過,只是我還沒見過那個人,所以他們仨具體定沒定,我也不能肯定。怎麽了?”

鍾勇沉默了片刻,開口:“岳叔叔,如果岳邵他們準備定下來了,那我弟弟的骨灰,他們是不是應該還給我們鍾家了?”

岳司令的神色微變。鍾勇繼續說:“對小楓的事,我、我爸、我媽一直都很自責,尤其是我爸。我弟死後,他老了許多。他不止一次跟我說應該讓小楓去畫畫。但人已經不在了,後悔、自責也於事無補。也因此,岳邵他們搶走了小楓的骨灰後,這五年,縱使我們思念小楓,也沒和岳邵他們提過要回小楓骨灰的事。我知道,相比起我們,小楓更喜歡和岳邵他們在一起。但現在,岳邵他們有了喜歡的人,那是不是可以把小楓的骨灰還給鍾家了?”

岳司令拿了一支煙,沒有做回應,他給什麽回應?同意嗎?這是不可能的事!見他不回應,鍾勇有些激動地說:“岳叔叔,我們鍾家感激岳邵、敬池和蕭肖對我弟弟的心意。可他們現在有了喜歡的人,就不應該再霸著小楓的骨灰,應該還給我們!我父母老了,他們思念兒子。他們想給兒子上一炷香、說一句話都不行,這不是太殘忍了嗎?”

岳司令稍顯嚴肅地問:“你是在指責邵邵他們有了新歡,忘了鐘楓?”

鍾勇的身子一震,但他沒有躲避岳司令的注視,沉聲說:“小楓已經死了五年了,岳邵他們早就應該過自己的生活。我們只是想要回小楓的骨灰,想每年清明的時候可以到他的墓前和他說說話。岳叔叔,我的要求不過分。”

是不過分,但骨灰不可能還給你們。岳司令抽了幾口煙,說:“這件事我會跟邵邵說,至於他們願不願意歸還,我就不能保證了。就如你說的,小楓已經過世五年了,邵邵他們早就應該開始新的生活。這五年,他們三個孩子那麽痛苦,我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現在他們終於能走出鐘楓去世的陰影,願意開始新的生活,我也為他們高興。只不過,他們有了新的愛人不表示他們就忘了鐘楓。鐘楓和他們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不管他們喜歡上誰,鐘楓在他們心裏的地位都是無人能代替的,這一點我可以對你打包票。所以你的要求,我不能給你準確的答復,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鍾勇氣急:“岳叔叔,小楓是我的弟弟,我不想看到他孤零零地在東湖看著岳邵他們與別人在一起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我不是要指責岳邵他們什麽,只是想小楓回到鍾家。您能肯定小楓現在不會傷心嗎?”

這明顯是在責怪邵邵他們“忘了”鐘楓喜歡上“別人”呐。岳司令心裏是老大不舒服。鍾家是什麽意思?是想用鐘楓綁架邵邵他們一輩子嗎?如果鐘楓沒有重生,那邵邵他們都不能喜歡上別人了?在這個時候來要鐘楓的骨灰,是想引起邵邵、敬池和蕭肖的愧疚嗎?

岳司令的臉色沉了下來,說:“鍾勇,邵邵他們為什麽拿走鐘楓的骨灰,你和你父親最清楚才對。就算邵邵他們有了別人,鐘楓也不會傷心,他只會高興。鐘楓最護短,最疼邵邵他們仨,他怎麽可能因為邵邵他們有了新的感情而傷心?你把鐘楓想得也太自私了。鍾勇,不是我說你,你這個做哥哥的還不如別人瞭解你的弟弟。”

鍾勇的眼裏閃過尷尬,但仍是堅持:“小楓的骨灰離家五年,該回來了。岳邵他們有了新的生活,我弟弟也該有新的生活。我父母年紀大了,我不想他們到死都見不到我弟的骨灰。”

岳司令一聽就知道沒法往下談了,他說:“你先回去吧。我會把你的話帶到。他們不同意,我也沒辦法。”末了,他還是提醒道:“鍾勇,邵邵他們的底線是鐘楓。權家已經倒臺了,五年你們都忍過了,又何必多生事端?”

鍾勇的下顎緊了緊,還是那句:“我要要回我弟的骨灰。”

那就真沒得談了。岳司令點點頭,站了起來,送客。

鍾勇離開了,岳夫人進書房詢問丈夫對方的來意,岳司令說了。岳夫人馬上不高興了,說:“你把邵邵他們叫回來,當面跟他們說。不然他們非得在電話裏發飆不可。”

“我也是這麽想的。等爸他們回去我就給邵邵打電話。”

“好。”

離開岳家,鍾勇直接回了自己家。他一回來,客廳裏的一位老者就急忙問:“岳行軍怎麽說?”

鍾勇一掃剛才在岳家的強硬,擰眉道:“聽他的意思,岳邵他們並不打算歸還。岳行軍還拿權家的事提醒我。爸,我看,要不算了吧?”

鐘振左眼睛一瞪,大嗓門地吼道:“不行!你還嫌咱們家的臉丟得不夠嗎?!岳邵他們都不要他了,他還死賴在那邊幹什麽?等著人家笑話嗎?哪怕把事情鬧大了,也得把你弟的骨灰要回來!我就是死也不允許他再給我丟人!”

鍾勇張張嘴,最終還是咽下了想勸的話。如果他的父親能聽得進勸說,鐘楓也就不會自殺了。鍾勇煩躁地上了樓。以前他還挺高興弟弟能與那三個人結拜,但在弟弟死後,他只覺得倒楣,要不是因為弟弟和那三人不清不楚的關係,他也不會被牽連,被那三家打壓,落到如今升職無望的地步。現在父親堅決要討回弟弟的骨灰,如果岳邵那邊不願意歸還,倒楣的還是他。鍾勇躺在床上捶腦門,他得想個辦法,不能總讓自己處於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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