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唔……”
本能的掙紮著,卻好像被鐵鏈禁錮住,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開始模糊,不得已長大了嘴巴,渴求著空氣。
剛剛吸進的一口氣還來不及讓自己有了片刻的滿足,嘴卻被覆上了什麼溫熱的東西,瞬間,呼吸全部被奪走。
濃重的酒氣逼了上來,熏得連眼睛都快要閉上,大腦卻頓時清明。
舌被翻攪,根本無法閉攏,口水順著嘴角流下,皮膚清晰的感覺到那液體流過的觸感。
脖子上的手似乎有些放鬆,明信雙手抓住那手,此時卻也不再用力。或許是漸漸感覺到身下男人的不再反抗,鬆了手,卻加深了吻。
明信慢慢的可以開始思考,雖然緩慢,卻放任開意識,有了些許暢然。睜了眼,看久了黑暗,便漸漸的可以看清黑暗中的男人。
還有那在黑暗中還灼然閃耀的赤紅長發。
圖演整個人都撲在了上面,擠在狹小的床上,硬石板的料已經將膝蓋硌得發青,卻渾然不知。深長的吻,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掠奪。
和掠奪草地領土和人口牛羊不同,此時這般的掠奪更像是本能,一種渴求一樣的本能。
忍耐、壓抑,卻還是抵不住這樣的本能,想看一看的他的傷,想讓自己的瞳眸裡倒出他的影子。
吮吸,啃咬。
隱隱聞到了血腥,卻有了真實。
“明信……”
輕輕的低喃,終於放開,抬起了頭,卻看見他空洞無神的眼睛。呆呆的望著上方,那種眼神像桶冷水瞬間將自己澆醒。
“來人!”
低喝一聲,命獄卒點上了火把,將牢房照的通亮。自己卻依舊壓在明信的身上,冷冷俯望。戰戰兢兢的獄卒正要退下,圖演卻掃一眼過去,讓獄卒嚇呆在了地上。
“我有允許你走?”
收斂住了所有,然後一把撕開了白色的衣服,明信的胸口立刻裸露了出來。
明信的眼神已是似刀,餘光瞥到不遠處的獄卒,狠狠的啐了一口,語氣冷硬──
“圖演,你這頭喪心病狂的惡犬。”
圖演只是冷冷一笑,卻一下將明信身上所有的衣服撕碎。布條隨意的掛在身上,傷口漸露。
兩人廝扭在了一塊,一個轉身,明信跌到了床下,一條腿卻被圖演抓住,按在關節處,壓在了床上。
“明信,你是我的變數,我無法控制,你也休怪我心狠。”
“以後,你用你的身體取悅我,我可以考慮給你換給好點的地方。”
說著,將明信向後一拖,按壓著,便將男根挺入。
生澀緊窒的後穴擠壓得生疼,卻又不忍離開,咬著牙衝撞了幾下,似乎拓開了些許。半跪著一條腿,壓在明信的膝彎處,似乎可以聽見他的悶哼。
韌帶被撐開,甚至撕裂。
頭向下,血似乎全部湧向了腦袋,壓迫住了眼睛幾乎睜不開,卻轉移了些許身後那隱秘羞恥的痛楚。
掙紮了幾下,卻無法翻身。其實早已知道無法反抗,卻每次天真的去挑釁。
每次的失敗,每次的不甘,卻每次被他居高臨下冷冷的看。
被玩弄於股掌,身體被控制,卻自賤到連心也賠了進去。曾經也傻傻的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喜歡”,說著“愛”,明知道像是在伸長手臂去摘天上的月亮,卻還是挺直了腰板踮起了腳尖,然後自欺欺人的攢緊那僅剩的一點的尊嚴。
如今,或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些變化,可是那樣的變化卻讓自己無法承受。
漸漸的,靜了下來。
可以聽見自己的喘息,帶著痛楚壓抑;可以聽見他的嘶吼,帶著掠奪一樣的滿足。
疼痛越來越清晰,幾乎快要喘不上氣,卻突然被一把拽起。圖演靠在了牆壁上,坐在狹小的床上,然後面對面地,將明信抱在了腰間。
明信扯住了圖演的紅色長發,死死攢緊在手心裡,像是這樣才能減輕痛楚。身體無力的靠在圖演的身上,下顎抵在肩頭,粗重呼吸正好落在了圖演的耳邊。
癢癢地,卻讓心口猛地一顫。
下身的動作慢慢的輕了起來,修長手指落在明信的後頸,從後腦一遍一遍的向下撫摸。
這樣的動作,讓兩人都突然有了些恍惚。
“明信……”
“嗯。”
“是我……我是圖演。”
“嗯……”
圖演的話說得有些艱難,每一句話都好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說出了口,可是又好像嚥下去了許多。
“我很後悔……”
“後悔當初看見了你,救了你,把你帶了回來。”
“嗯,我知道。”
“你……後悔麼,明信?”
“後悔什麼?”
“後悔被我救下,後悔跟我回來。”後悔愛上我。
“……”
圖演感覺到了明信身體瞬間的僵硬,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等。撫摸後腦的手卻不知何時突然停了下來,竟像是在緊張等待。
“如果當初沒有遇見,我便是另一種遭遇另一個人生,或許好,或許壞。”
“後悔,也不會重來。”
心口猛地一震,進而如擂鼓般。將明信的身體分開了些,害怕被聽見這樣的心跳。
抽身離開,衣袖一揮,滅了火把,喝退了獄卒。手探上明信的腿彎,揉了揉,確定沒有撕裂,才將自己的衣袍系好。
黑暗中,看不清面龐,卻好像可以清晰的看見臉上的那道刀痕。
瞳孔發亮處,懾人心慌。竟撇過了臉,說道:“明信,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無論你是要金銀珠寶,還是放你出獄,我都會盡力滿足。”
明信並沒有立刻說話,許久,才緩緩開口──
“放我走,放我離開大涼,離開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