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方向五年畢業季

莫姆認真地看著庫諾堅定地說：“我會努力和你一起進先鋒隊。”

　“好。”庫諾拍拍莫姆肩應道。

　“庫諾，看過之後感覺怎麼樣？”史帝夫走過來，突然問道。

　別人自然不懂，而庫諾卻知道史帝夫說的是網眼的分佈資料，庫諾側著頭笑得開懷：“你實在是把我摸透了，那東西太棒了！”

　“那是當然，明天休息有活動嗎？”史帝夫一臉得自豪。

　庫諾為難地點頭：“康拉回來了，他說希望和我談談。”他頓了下疑惑地問：“你明天似乎要在學校裡整理我們這些學生的入檔資料，我沒記錯吧？”

　“是的，而且是一整天！”史帝夫扯著鬍子，苦著一張臉，他討厭做那枯燥的事情，所以，他想找庫諾一起來解解悶。

　庫諾當然想了到史帝夫的小心思，哭笑不得地說：“我會儘快抽身。”

　莫姆張了張嘴，很想插入他們的談話中，可是，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生怕引起庫諾的反感。

　雖然知道，庫諾和史帝夫不是那麼一回事，莫姆還是很忌妒史帝夫能借著教授的身份與庫諾關係那麼好。

　五年來，庫諾身上仿佛帶有光環，除了哈樂德之外，和每個人關係都很不錯，無論對誰都能侃侃而談，仿佛每一個人都在同一條直線上，沒有任何的差別，這使莫姆更加崇拜庫諾，目光越來越離開庫諾，可是，越是如此，越不知足，莫姆明白，他對庫諾的感情變質了，不再是單純的崇拜。

　莫姆輕輕地歎了口氣，卻沒想到引起了庫諾的注意，耳邊立即傳來庫諾的尋問：“你怎麼了？莫姆？”

　“沒……”這就是莫姆對庫諾無法割捨的原因之一，庫諾永遠不會無視身邊的每一個人，只是，這才更加使莫姆失落。

　莫姆避開庫諾的視線，一頓，低聲說：“哈樂德。”

　庫諾抬頭望去，只見哈樂德正氣勢十足地朝他們走來。

　來者不善啊，庫諾皺皺眉，哈樂德想做什麼？這五年來他們暗鬥不少，但從未有過明面上的衝突，而那些暗鬥也都被莫姆全盤代替。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庫諾忙著研究戰艇，忙著找克倫威斯，根本沒空搭理哈樂德。

　很快，哈樂德就站在了他們面前，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的來意：“我要挑戰你，庫諾•布萊格。”

　此話一出，課室裡瞬間沸騰起來，學員唰得蹭過去，將他們圍成一個圈，興奮十足地呐喊著‘答應他，答應他’那模樣，就差雙手舉著小旗子。

　這可是五年來兩冤家第一次正面的衝突啊，絕對大熱鬧，不能錯過。

　庫諾無視四周的聲音，微笑著說出事實：“五年裡，我一直是第一名。”

　“那又怎樣！我說過會討回來！”哈樂德唯一的目標就是為了打敗眼前的這個人！

　他只要看到庫諾和莫姆站一起，看到庫諾為其它學員解答疑惑而受到高度的尊重，看到庫諾那麼受史帝夫教授的贊許，哈樂德就恨不得庫諾從世界上消失。

　而今天是最後的機會，因為，明天休息完，後天就決定是否從軍上戰場，就再沒機會將庫諾當眾踩在腳下，讓他從雲端摔得粉身碎骨！

　莫姆完全被哈樂德那憎惡的面孔噁心到了，他蹭地站在庫諾前面，擋住哈樂德，諷刺道：“你這個手下敗將，竟然敢和庫諾比試，有本事你先打贏我。”

　“你！”哈樂德最恨莫姆背叛自己跟了庫諾，更沒想到莫姆在戰艇方面的天賦還不錯，最諷刺人的是，這個人以前是他的小跟班！

　哈樂德瞪著莫姆，怒從心起：“你也是我的手下敗將，我贏的次數比你多。”

　“那又如何，我的技術是庫諾指導的，我都能贏你，你有什麼勇氣挑戰庫諾！”莫姆不甘示弱。

　劈裡啪啦——兩人視線瞬間在空中相碰。

　“他把我的這個導師的功勞給吃掉了。”史帝夫低聲吐嘈沒打算阻止，這種場景五年來可不在少數，現在正好，來場比試，調動下學員的戰鬥欲。

　庫諾挑挑眉：“這說明我確實更有存在感，史帝夫，你要接受這個事實。”

　“瞧你得意的。”史帝夫問道：“你還是不打算出手？”

　說來也巧，五年裡學員之間的對戰，庫諾和哈樂德一次都沒碰到過，史帝夫倒真想看看這常年穩占第一個的庫諾與第二名的常客哈樂德對戰。

　庫諾眨眨眼，看向哈樂德，問道：“這麼想打敗我？”

　“對！”哈樂德做夢都想將庫諾踩在腳底下，做夢都想一洗恥辱！

　庫諾雙手插在口袋中，也好，借這個機會了斷一切，他抬眼，笑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庫諾，根本不用你出手，讓我來就好了！他……”

　庫諾打斷莫姆的阻止，說道：“五年前，我贏過他，莫姆。”

　“我不是質疑你的技術，而是……”我都能打過他，你又何必出馬，莫姆趕緊解釋。

　哈樂德一看到莫姆對庫諾的態度就來氣，莫姆本來是他哈樂德的跟班！

　哈樂德兇神惡煞地吼道：“我不會給你再耍我的機會。”

　“啊，原來你還記得呀。”庫諾一副很吃驚的模樣。

　至死不忘！哈樂德氣得牙癢癢：“裝裝良善，裝裝無辜，就想奪走我的一切？你休想！”站在頂端，受人崇拜的是我！

　“哈哈……裝！我？奪走你的？”這話立即觸動了庫諾的某根神經，他放笑大聲，苦澀不已。

　課室內的喊叫聲弱下來，被庫諾這完全顛覆的形象給驚住了。

　到底是誰在裝，到底是誰奪走了誰的一切！前世的種種真當他會忘記嗎？

　庫諾簡直要笑出眼淚，你們利用我，背叛我，傷透了我的心！你們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全是虛假的！你們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庫諾下巴微顫，他走到自己的虛擬駕駛倉前，眼眸之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他冰冷地說：“我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直徑走進了虛擬駕駛倉。

　庫諾這些舉動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哈樂德本能地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他生出一股怯意，但他不能反悔，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駕駛倉。

　課室一瞬間變成戰場，兩架一模一樣的戰艇相對而立。

　倒計時一結束，庫諾便直接將所有的能源降低，以一種自殺式的行為將戰艇直線往下落，沒人看清，庫諾的戰艇刹那間就已出現在哈樂德的後方，庫諾將能源完全集中，對著哈樂德的能源核直接點一炮轟了過去。

　轟隆隆——

　哈樂德的戰艇在還未反應之時就已被炸開，炮火的煙霧散去，庫諾的戰艇靜靜地停在漆黑的宇宙之中，照明燈微弱地亮著。

　課室內悄然無聲，這場挑戰在未開始就已結束，這是有史以來最快的，僅僅只是一眨的功夫，這，這才是庫諾真實的水準嗎？實在太遙遙不可及了。

　對此，就連史帝夫也震驚不已，雖然他知道庫諾技術不錯，但是，他沒想到庫諾達到如此高的水準，這樣的技術只有經過戰場的磨練，只有經歷過那千鈞一髮的生死考驗才會有，而且，他的水準已經能和他父親弗格森持平，或者還要更勝一籌。

　史帝夫突然覺得悲涼，庫諾到底經歷了什麼？

　庫諾冷著一張臉從駕駛倉中走了出來，一步一步朝課室外走，心中的怒意稍稍去了些，他在莫姆與史帝夫身邊停下來，側著頭露出個淡淡的笑容，為緩和氣氛，開玩笑道：“怎麼？被我征服了？”

　莫姆立即狂點頭，證明自己早就被征服了，並兩眼放著地盯著庫諾：“恩！太帥了！”

　“臭小子。”史帝夫倒是松了口氣，這樣的庫諾才正常嘛，只是……庫諾表現的這一手恐怕會起到反效果啊，史帝夫只好從根源著手，不得不問：“你和哈樂德怎麼一回事？”

　庫諾一征，象徵性地勾了勾唇角，還未說話，就被從駕駛倉中沖出來的哈樂德像瘋子一般將庫諾撲倒在地，庫諾皺眉，冷聲喝道：“讓開！你發什麼瘋！”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哈樂德大聲吼道。

　他全身發顫，齊肩的金髮淩亂地垂下，剛剛的挑戰仍不斷地刺激他的腦神經，那種被炸成了爛渣的感覺還殘留在他的體內，因為這場挑戰，他感到恐懼，他竟然開始害怕上戰場！

　這讓他怎麼面對後天的重點測試，他的未來，就葬送在剛剛的挑戰之中！他接受不了！

　庫諾冷笑：“輸不起，就不要挑戰我。”

　“不對！是你恨我，我和你有什麼仇！非要毀了我才甘心！”是，哈樂德一直以為他與庫諾是氣場不合，但是，就剛剛的那場挑戰，哈樂德就已經充分地感受到了庫諾的怒與恨。

　庫諾在報復他！

　哈樂德喘著氣不斷地掙開要把他拉開的人，拼命喊著：“對！你是故意的！我要毀了你！絕對！要毀了你！”

　“那就試試，你又不是沒做過。”庫諾無所謂地說，他咬咬牙，半坐起身，在哈樂德耳邊低聲呢喃道，“誰毀誰還不一定，哈樂德，是你讓我恨你的，如果假像能一直維持下去，我們本會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你背叛了我，崩潰了我所有的意志。

　“狡辯，是你先招惹我！”哈樂德憤恨地說，他一輩都無法忘記初遇時的羞辱。

　“呵。”這話還真刺耳，庫諾稍稍平靜了下來，用著同樣的音量，一針見血地說，“哈樂德，是你招惹我，是你想利用我擁有那些榮耀，但你永遠得不到，因為，你怕死，你個逃兵！”

　哈樂德立即瞪大眼睛，大聲吼道：“我不怕！我不是！”他簡直要被逼瘋了，一夕之間，他所堅持的一切都崩塌了！

　可偏偏，心像明鏡一樣，無比清晰地告訴他，他確實怕死，怕上戰場，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也不敢承認的，可庫諾說對了更將其成功地激發出來……

　他的未來……完了！

　哈樂德瞬間變得頹廢，任由人將他拉開。

　庫諾默默地爬起身，心情沉了沉，哈樂德以後也有得受了，如果他安份下來，那一切就算了，如果繼續招惹……別怪他再下狠手。

　庫諾歎氣，歉意看著史帝夫，這次又要給他增添不少麻煩了，正要道歉，卻被史帝夫阻止了。

　史帝夫雙手背在身後，面對明顯鬥志不高的學員，很頭疼，這個樣子，要怎麼上戰場，他斟酌言詞，說：“在戰場上，像庫諾這種人絕不在少數，剛剛的挑戰才像真正的戰場，它是殘酷的，我不是為了增加你們的負擔，我只是要告訴你們，要活下去就得有危機意識，勇敢地正視它，擊破它！要記住，上了戰場，在你對面的是敵人！不是同伴。”

　課室內靜悄悄地，一片沉靜，他們模擬過多次戰爭，他們聽過史帝夫說過很多次戰爭的殘酷，但是，他們思維只停留在上戰場代表榮譽，上戰場會死亡這種事，他們從不敢想，但是，如果敵人都像庫諾一樣……那他們將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他們是弱小的，因為他們從未面臨過真正的戰爭，因為他們一直處在和平的溫室之中。

　“哈哈哈哈！”一直沒有生機的哈樂德突然狂笑起來，他瞪大眼睛盯著庫諾，詛咒道：“庫諾•布萊格，我剛剛的命運也會發生在你身上，你也會，嘭——被炸成好幾片！”

　庫諾卻很平靜，因為這個命運已經發生過了，給予者是他一直尋找的人，克倫威斯。

　如果歷史無法改變，庫諾也做好了再次被炸的心理準備，他淡然地說：“能把我炸成碎片的人，只有一個，但那個人不會是你。”

　“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