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匿藏》第19章
第十九章

  「唔唔,啊!」

  ……

  早上起來,沁嵐神清氣爽地抻個懶腰,左劍銘聞聲也醒了,睜著朦朦朧朧的眼睛望著床頂。

  沁嵐好心情地俯身去親他:「沒睡醒嗎?」

  「沒,睡醒了。」

  「你肚子餓了吧,我讓廚子給你做頓好吃的。」

  左劍銘忙起身,被子從他光裸的身上滑落:「我自己和大家一起吃就行了,不用麻煩廚子了。」

  「不行,你最近需要補身體。」沁嵐情不自禁地又湊過去親親他的胸膛,然後起身穿衣:「一會飯端過來你就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左劍銘忍不住開口問:「教主不留下一起吃嗎?」

  「不了,昨天答應秋兒今天要陪她一起吃早飯。」沁嵐穿好了衣服,就要離開:「別忘了早飯要多吃點,聽見沒有?」

  左劍銘勉強笑著,心裡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屬下知道了。」

  門在他眼前被關上,隔斷了他一切的貪戀。

  沁嵐陪著段秋吃完早飯,又和她一同走到涼亭裡品茶。

  段秋很安靜,不聒噪,他對這個和他指腹為婚的女子還算滿意。如果讓他成親,估計他也會挑這種懂事又不會惹他煩的女子做妻子。

  段葛以前救過他爹一命,如今兩家聯姻也算是理所應當。況且他那對在外隱姓埋名遊山玩水的爹娘也多次來信催他成婚,他也不想再受那二人的嘮叨了。

  「教主,你喜歡喝這茶嗎?」段秋溫婉地問道,這茶是她親手泡的,費了很多心思。

  「嗯,秋兒手這麼巧,泡得茶也比尋常的好喝。」

  「教主別再誇我了,你喜歡喝以後秋兒會天天給你泡。」沁嵐不以為意地笑笑,視線看到了正在向他們靠近的人。

  婉兒?她來這裡幹什麼?說來自己好像有好久沒見過她了,都快把她遺忘了。

  「教主,婉兒來看看你。」婉兒像往常一樣調皮嬉笑著走到他身邊:「這位不是秋姐姐嗎,我剛才都沒有注意到你,妹妹向你問好了。」

  婉兒年齡小,比段秋還小一歲。

  段秋看到她表情也很自然,非常有禮貌地低頭向她問好,還端了杯茶給她喝:「婉兒妹妹喝茶。」

  她們兩個以前見過面,對彼此心知肚明,這會見面,段秋對她也無不好的態度。反正自己才是沁嵐的妻。

  「婉兒,你來有事嗎?」沁嵐問道。

  「有啊,婉兒是來還教主一樣東西的。」說著,婉兒拿出一個錦盒遞到他面前:「這個冰琥珀。婉兒來還您的。」

  沁嵐挑眉看向她:「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它嗎?怎麼又不要了?」

  婉兒自嘲地笑笑:「聽說這冰琥珀認主,婉兒自從把它放在身邊之後,就經常覺得心口悶痛,想來它是不想認我這個主人。教主還是收回去吧,如今秋姐姐要嫁過來了,就當是婉兒送給她當作禮品好了。秋姐姐以後做了教主的妻子,這冰琥珀若不認秋姐姐就不識抬舉了。」

  沁嵐聽出了婉兒話裡的酸味,段秋也是安靜地坐在那裡並不說話。

  再看了婉兒一眼,沁嵐從她手上接過冰琥珀:「你若覺得難受就不用留著它了。」

  「是,那婉兒退下了,教主和秋姐姐你們繼續品茶吧,婉兒不打擾了。」

  婉兒走後,沁嵐把冰琥珀放在自己旁邊,卻半點要送給段秋的意思也沒有。段秋看了又看,最後才把目光從冰琥珀身上移開。

  不知為何,沁嵐最後把冰琥珀送到了左劍銘手裡。

  「教主要把冰琥珀送給我?」

  「婉兒說它在身邊就覺得難受,你呢,可有覺得不適?」

  左劍銘實話實說:「我沒有覺得不適,反而覺得有股沁涼之氣,感覺很清淨。」

  沁嵐仔細地觀察著冰琥珀,看著它泛著幽幽的藍光:「也許這冰琥珀真的認主呢,婉兒覺得難受,你卻覺得舒適,而我卻一丁點感覺都沒有。」

  「我也覺得疑惑。」

  沁嵐笑了:「不用覺得疑惑,這冰琥珀從今以後就是你的了,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弄丟更不准你送給其他人。」

  很奇怪,明明應該送給段秋的,他卻拿來給左劍銘,到底是為什麼他也不想去弄清了。

  「是,屬下知道了。」

  「都說了以後私下裡不要自稱『屬下』。」沁嵐糾正了他犯的錯誤,又把人往懷裡抱:「今晚你去我那,你房裡的床我睡不慣。」

  左劍銘點點頭,把冰琥珀握在掌心裡,幽幽的藍光把兩個人籠罩在一塊,好像把兩個人牢牢地圈在了一起似的神秘。

  沁嵐毫不掩飾和左劍銘的關係,甚至他將要過門的妻子就在這,他也毫不避嫌。他對左劍銘說,如果段秋不能看清並且接受這個事實,那她可以在婚前隨時悔婚。

  但左劍銘知道,沁嵐對他這個准妻子還是很滿意的,只要他覺得滿意覺得喜歡就好,他盡量都不會出現在段秋眼前。

  十天以後,左劍銘收到消息悄悄來到了京城一處客棧裡,柳陽和付東海在那裡等著他。

  左劍銘一看到他們立即就問:「師叔,師姐,拿到解藥了嗎?」

  柳陽搖搖頭:「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剛剛嚥氣。」

  「什麼?!」左劍銘愕然:「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死?!」

  付東海接道:「他被仇敵殺死了,五年前他曾毒害了一家五口人,只為了試藥。被害的那一家唯一倖免的小兒子成年之後便一直追殺他,如今終於手刃仇人了。」

  「他竟然做出這種事來?」瞪大了眼睛,左劍銘努力讓自己鎮定一點。他突然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張成玉的時候,正是把他從一個人的劍鋒下救出來的。難道那個人追殺張成玉就是因為張成玉拿他家人試藥害死了他全家?

  倏然又想起了什麼,左劍銘忙問道:「那噬心粉還能找到解藥嗎?教主該怎麼辦?!」

  「噬心粉根本就不需要解藥。」柳陽有些沈重地解釋道:「那個唯一倖免的人名叫劉寬,當初他還小,家裡都是樸實的農家人。那時張成玉正好走到他家門口,說自己是無家可歸的藥師,如今又餓又渴希望能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劉家人看他可憐,便把他收留下來。但是半個月以後,張成玉拿著一些藥粉說是能強身健體的,他們樸實純良的農家人不信有他,直接吃下肚了。而他們吃下的,正是張成玉沒有煉成功的噬心粉,吃下那藥粉的人當天夜裡全都死了。」

  柳陽一邊說一邊深呼吸,好似很不痛快:「唯一跑出去玩的劉寬沒有吃那藥,但是等他一回來張成玉就把他綁了起來。幾天後張成玉拿著重新配置過的噬心粉強逼他吞下,劉寬沒有死,但是月圓的時候心口會痛得死去活來的。張成玉很滿意,本來想下手殺了他,但最終被劉寬逃了。」

  「劉寬他服下真正的噬心粉之後,只有頭兩個月月圓的時候會發作,到後來胸口不會痛但是偶爾會頭疼。再後來就什麼症狀都沒有了,請大夫的時候也在身體裡找不到一點毒素了。這個噬心粉只是會在起初折磨人罷了,到後來會在身體裡自動清除掉。」

  左劍銘聽著柳陽的話,腦袋裡一直在翻騰著。

  他想到了當初張成玉有意在京城現身,只是為了吸引教主前去找他。他那麼愛教主,就算最後恨他也捨不得用毒藥害他,只用那種噬心粉短期折磨他一下,讓他害怕讓他去找自己回來。

  就算是再陰險狠毒的人對待心愛的人的時候也會有柔情的一面,他不捨得害教主,雖然教主讓他傷心讓他絕望他也狠不下心真的對他下手。

  左劍銘無力地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真好,幸好他是真心愛教主的,教主沒事了,萬幸。

  「劍銘,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你該和我們回去了。」

  「哦。」左劍銘非常平靜:「師叔,再讓我回去一趟,今晚過後我就跟你走。」

  「那好,我和你師姐就在這等你,寅時一到你馬上來這裡。」

  「嗯,徒兒先走了。」

  再回去的時候心境已完全不同了,左劍銘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在庭院裡,看著旁邊的一草一木彷彿都有沁嵐留下的痕跡。

  他真的要走了,離開那個人,讓他幸福快樂的生活一輩子。

  走到沁嵐的房間,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左劍銘隨便問了一個剛剛走過來的下人:「教主呢?」

  「教主陪秋小姐出外逛夜市去了。」

  「原來如此。」左劍銘沖那個下人笑笑表示感謝又走回自己的房間。

  夜深了,左劍銘再次走回沁嵐房間門外。又敲了敲門,這次聽到了裡面有人說聲:「進來。」

  左劍銘推門而入,沁嵐還沒有睡,段秋也在,二人正在下棋。

  「屬下拜見教主,拜見秋小姐。」

  段秋對他淡淡一笑。

  沁嵐隨便放了一顆黑子,抬起頭來問道:「這麼晚了,你有事嗎?」

  「屬下想問,最近教主還頭疼嗎?」

  「就這麼點事?我現在已經不犯頭疼的毛病了。你到底想說什麼?」沁嵐覺得今晚的左劍銘有些奇怪。

  「屬下只是擔心罷了,」左劍銘頓了一下,好似鼓起了所有勇氣:「教主,屬下可不可以和你下一盤棋?」

  沁嵐盯著他看了半天,那狐疑的視線讓左劍銘覺得心裡分外難受。

  「左右翼今晚是不是一直在等教主?」段秋突然說話了:「你等了一晚上就為了來和教主說這些的嗎?還是說你只是不想看見我和教主在一起?你說要下棋,難不成是要讓我趕快離開這裡?」

  左劍銘立即單膝跪地,也不解釋:「是屬下的不是,屬下冒犯了。」

  沁嵐貌似也有些不悅,左劍銘在他心裡一直是穩重懂事識大體的,可今晚他竟然覺得段秋剛剛的話沒有說錯。

  「你若沒事就退下。」

  「屬下這就退下了。」左劍銘起身,沒有再看他們一眼便推門出去。

  沁嵐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看,眉頭不經意地皺起。

  段秋低下頭:「是秋兒不好,讓教主生氣了。」

  「和你無關。」沁嵐回過頭來,繼續下棋。

  一盤下完,沁嵐便不再下了:「天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

  段秋收拾了一下棋盤:「那秋兒回房去了,教主也早些歇息。」

  沁嵐熄燈入睡,總覺得今晚的左劍銘有些怪異,他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難道真是自己太寵他了?想想看,自從抱過左劍銘之後他就再也沒碰過其他女人的身體,無形之中他對左劍銘竟然這麼在意,他都沒有發覺。

  一張宣紙鋪在桌上,左劍銘拿起筆墨書寫起來。他本來想在這最後一晚和沁嵐說說話,好好地看看他,順便把他沒有中毒的事告訴他。可他還是用錯了方法,不僅惹到了秋小姐,也惹得沁嵐生氣不悅。

  工工整整地把張成玉的事情寫上,告訴他他沒有中毒,在最後一行的地方,左劍銘又寫道:「屬下心懷往事,決定離去,從此隱退江湖。不能再效忠教主請教主恕罪,屬下會在餘生永遠為教主祝福。罪人左劍銘。」

  把鎮紙壓在上面,左劍銘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其實也就兩三件,並不多。在看到那泛著幽藍色澤的冰琥珀時,他頓住了。要拿走嗎?拿走這個沁嵐唯一送給自己的東西?

  想了又想,終是放下了。都要離去了,還拿著他送的東西做什麼呢?更徒長了自己的貪心罷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教主會再去送給其他人的。都放下了,心才不會那麼難受吧?

  最後再看看天色,寅時將到,左劍銘一身黑衣推開房門,在漆黑的夜色裡漸漸消失了蹤影。

  ……

  一陣碎裂的聲響過後,下人們都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外不敢動一步。

  那張寫著工整楷書的宣紙早已面目全非,除了那個冰琥珀,左劍銘的房間裡沒有一件完整的擺設。

  沁嵐的怒氣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吳淵只是站在一旁並無言語。

  「吳淵。」

  「屬下在。」

  「帶上人馬即刻起行,圍剿飛玉堂!」

  「是!」

  段秋遠遠在一旁看著,神色越來越差。還有六天就是大婚之日了,如今教主卻要率眾追拿一個逃出去的屬下。

  沁嵐顯然已不願再想其他的事情,只想著怎麼把左劍銘抓回來,抓回來之後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他,讓他再也沒有膽子逃出去。如果他再敢逃,他就廢了他的武功,再把人鎖起來!

  不管左劍銘是不是回了飛玉堂,只要他去圍剿,他就不信左劍銘不出來拯救師門。

  率著眾人一路騎馬飛奔,一路連停都不停一下。為什麼會這麼憤怒,他也不知道,憤怒中帶著暴躁,甚至還有一絲從來沒有過的驚慌。

  驚慌什麼?他也不知道。

  明明在昨晚他還要求和自己下棋,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陪他惹他生氣了?可惡,那樣一個大男人還耍什麼彆扭吃什麼飛醋?!真是欠教訓!

  可最可恨的是即使自己這樣罵著想著,心裡的驚慌卻那麼多,他甚至開始懊悔昨夜沒有答應左劍銘陪他下棋。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