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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夫贏婦》第7章
第六章

「誰說我是那什麼鬼聖女的?我全身上下哪點看起來像聖女了?花錦煜那個混蛋自己找不到人家教的聖女就誣賴我是,我憑什麼要替他背這個黑鍋。」樓西月就差叉腰罵街了,只要一想到當時秋鳴風拿劍威脅她幫忙,她就火氣怒沖。

  「樓姑娘也不必急著否認,大家都知道你曾經失去記憶,等你回到拜月教,他們自然會幫你想起來的。」葉雨裳一副咬定她就是拜月教聖女的口吻

  樓西月若有所思地撓撓自己的臉,往秋鳴風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她其實是在詛咒我?」

  「嗯。」秋式的單一回答。

  「那個花混蛋詛咒我失憶,這個大美人詛咒我去當聖女,我真有那麼天怒人怨嗎?」樓西月不爽的撇嘴。

  「客官,您的醬香豬肘、五香豬肝、紅油耳絲全部打包好了。」店小二提著幾包油紙包過來。

  樓西月馬上就把面前的大美人忘得一乾二淨,高高興興地接過,順便打賞店小二幾枚銅板。

  她打開包袱把吃食放了進去,重新打結包好,然後往肩上一背,道:「東西好了,咱們走吧。」

  秋鳴風默默地拿劍起身。

  就在他們兩人擦肩走過身邊時,葉雨裳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秋鳴風你是什麼意思?這個野丫頭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尤其她還是拜月教的聖女,你們不會有未來的。」

  他冷冷回應,「不勞掛心。」

  「這個苗強的小妖女有什麼好?讓你這樣對她死心塌地的?一定是她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江湖上誰不知道苗疆之人最擅長的便是蠱毒之物。」

  樓西月哼了一聲,嗆道:「對呀、對呀,我是對他下了蠱,就是那種至死不渝的情蠱,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我以外的女人,我奉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的好。」

  「你果然……」說時遲那時快,葉雨裳驟然下手,毫無預兆。可惜,她的身邊有江湖第一高手在。

  秋水劍擋住葉雨裳的奪命掌,秋鳴風週身近發出一股極寒的氣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你也聽到了,她對你下蠱。」她不平的喊著,狠狠盯向一旁的情敵。

  他手上使力,將她震開,重新收起長劍,對樓西月道:「走吧。」

  樓西月摸著被她又摸出來的脾氣,不是很認真地說:「你這株桃樹不需要再處理一下嗎?」

  秋鳴風的回答是直接攬了她的腰走人。他早就發現對付西月,行動永遠比語言更有效。

  「我不會放過她的。」葉雨裳憤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樓西月忍不住扭頭去看。

  秋鳴風再次將她易手。

  被從他的左手換到右手,樓西月有片刻的語噎,直到他將她塞入馬車,她才發出不滿的抗議,「你自己不喜歡看美女,也不讓別人看啊……」聲音隨著他的揚鞭、車輪的轔轔啟動而被風吹散。

  秋鳴風在外充當車伕。

  她在車廂內打開一包熟食吃,甚至從小几下摸出一小瓶酒。

  一陣風拂過,車簾被人撩起,秋鳴風閃身回到車廂內。

  此時的樓西月神色有些不對。

  「西月?」

  她歎了口氣,一口悶酒喝下去,看著馬車前進的方向,她幽幽地說:「自從花錦煜那個混蛋把消息散佈出去之後,不斷有人前來,或是要殺,或是要劫,這當中到底有什麼內幕?」

  拜月教內到底出了什麼事?

  秋鳴風突然抓過她的右手。

  樓西月一驚。

  他抬手就要把她的袖子往上捋。

  「秋鳴風,你幹什麼?」她大驚失色。

  一把將她的抽捋到底,他摸著挨近肩頭的那個殷紅圓點。

  樓西月垂下了眼。

  「守宮砂。」聲音很低、很沉,也很冷。

  衣抽緩緩垂落,重新掩起大片的春色。車廂內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

  「秋鳴風,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靠坐到車門處,間或抽打一兩鞭,看著馬車在筆直平坦的道路上行駛。半晌,他才開口道:「十五歲那年師父拿了那個玉竹牌給我,說幫我定了一門親。」

  「啊?」樓西月大驚。

  「十年後,我拿著它去見我的未婚妻。」

  她悻悻地說:「我師父明明不是這樣講的。」該死的老傢伙,又騙她!

  「我並不認為我會喜歡上一個女人。」

  樓西月瞪眼,難道她很招人討厭嗎?

  秋鳴風一無所覺地慢慢說著,「可是,我卻真的喜歡上你。」她又替自己倒了杯酒,悶悶地喝著,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人太多了,這並不稀奇。

  「什麼時候發現的?」

  將頭靠在車門框上,秋鳴風看著遠處道:「西月,你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卻對拜月教的事有些異常關注,雖然你掩飾得很好。」

  她也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啊,可他為什麼還是看出來了?

  「你對錦煜說謊了,你並不是從小與令師一起生活的,你是在八歲時被他帶回去的,而那正是拜月教聖女失蹤的時候。

  「你說,你經過江南,但印象模糊,那是因為當時令師忙看帶你躲避拜月教的追蹤。」樓西月拿了酒瓶繼續喝,就是不出聲。

  「沒有人知道拜月教的聖女其實是左撤子,你用刀時一直是左手。」

  她下意識摸了下被當成飾物插在發誓上的烏金刀,她在人前亮刀的時候並不多,因此也從沒刻意掩飾過。

  「錦煜說聖女失憶了,你說他詛咒你,因為你就是聖女。」

  「別說了……」從來沒想過寡言的秋鳴風話多起來時,會讓人這麼的狼狽。

  「西月。」

  「嗯?」

  「你收下了我的玉簪。」他似乎是在提醒她。

  「怎樣?」現在是要索討回去嗎?

  他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記住一件事。」

  「什麼?」

  「你是我的人。」

  「噗……」她喝到嘴裡的一口酒噴了出來。

  秋鳴風繼續盯著她道:「回去後若不回來,我便再去劫你一次。」

  「咳咳……」他其實才該做老傢伙的徒弟吧,簡直一樣混蛋。

  當年,只為看中她的資質,就不顧一切從教中劫了她,一路被追殺,卻始終不肯放拜。

  她後來肯拜師,只因為老傢伙說學成他一身技藝,想走誰又攔得下,結果她便多了一個為老不尊的師父。

  他們師徙相處得不鍺,但她始終想回苗疆一趟,那才是她生長的地方。

  遇到秋鳴風是始抖不及,然後所有的事情便都失去控制。

  在江湖行走,餐風露宿本是尋常。

  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枕臂看滿天的蘩星,別有一種味道。

  看著那些閃爍的星子,樓西月很容易便想起小時候在教中大殿的屋脊上吹風數星星的日子。

  苞老傢伙待得久了,她越來越少想到苗疆,可是老傢伙過世後,寂寞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家鄉。

  人,果然是怕寂寞的。

  秋鳴風從林裡走來,將撿來的柴扔到一邊,然後到她身邊坐下。

  「今晚的星星很漂亮呢。」

  他低頭看看低聲讚歎的她,仰躺在草地上的西月,在星光的映襯下,眼中更像裝滿星子一樣迷人,明麗的臉上漾看淺淡而滿足的笑。

  「你擋住我了,閃開。」她伸出一隻於想推開他的頭,卻在下一刻,被他壓在身下。

  「西月」

  她直勾勾看著他,總覺得今夜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樣,可她又具體形容不出來。

  「我不放心。」他突然這麼說。

  她眨眼睛,似懂非懂。

  秋鳴風的手慢慢解開她的衣帶,輕輕地說:「我們加點勝算吧。」

  她瞪眼,磨牙道:「什麼勝算?」

  「做我的女人。」他的聲音平靜如水。

  「不要。」樓西月還是拒絕。

  秋鳴風拋開她的腰帶,繼續進攻下一件衣物。

  兩條身影翻滾著從草地上經過,最後停在一叢半人高的灌木後,一件抹胸掛上了灌木。

  男女曖昧的喘息聲交雜在一起,秋鳴風終日握劍的手輕抓著一條白晰修長的玉腿,在她的低聲痛呼中進入她的體內。

  樓西月因疼痛而弓起身,手指因用力而掐進他的肌肉中。

  秋鳴風只是稍稍停頓,便開始大力抽送,身下的這具身體他已經嚮往很久,久到他再也無法忍耐。

  她的手在他的背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因他失控而激烈的動作不斷逸出破碎的申吟。

  目光迷離中,天空的星子似乎也變得越來越遙遠,耳畔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與低吼。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切結束時,樓西月仰躺在地上,鳳眸半開半闔,看著夜空中依舊閃爍明亮的星子,思緒有些空茫,意識慢慢回籠。

  秋鳴風抱著她到不遠處的小溪中清洗身體,然後幫一直沉默的她穿好衣物,擁著她坐到火堆旁。

  她有些疲累地靠在他懷中。「西月。」

  「嗯。」

  「失身的你會遭遇什麼事?」她沒有回答他,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

  他知道她沒有睡著,拜月教的聖女必須是處子之身,一旦破戒,便無法再繼續擔任聖女一職,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可卻沒有人知道因此而卸任的她們會遭遇什麼。

  抱緊懷中的嬌軀,他在她耳邊呢喃低語,「我不想失去你。」他突然很後悔,不該這個時候要了她。

  樓西月抓過自己的一絕長髮在指間纏繞,沉默片刻,開口道:「禁閉蛇窟。」

  她頓了一下,「我似乎真的很多年不曾進過蛇窟了。」他低頭看她,總覺得她的語氣似乎很是懷念。

  她像是在組織語言,語速很慢,「記得小時候我總是跑到蛇窟去抓蛇吃,長老們後來便嚴令我不得靠近那裡,說我把他們辛苦養肓的蠱蛇都吃了,很是浪費。」

  秋鳴風的眼睛開始發亮,隱隱含了笑。

  「每一代聖女的體內都養著一隻蠱王,如果繼任的聖女與上代有血緣關係,那麼蠱王互噬時所要承受的痛苦便會幾佶、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增加,據說那是一種常人無法忍受的痛。」真的很痛很痛很痛!

  靶覺到她的身體微微顫慄,他眸光微變,聲音失了一貫的清冷,帶了些慌亂,

  「西月……」

  「我娘是上一代聖女,她違禁失身懷了我,而我不幸又被選為下一代聖女。」

  樓西月的聲音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彷彿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我一直就不喜歡當聖女,可是新的蠱王最後選擇了我,我只能倒霉的繼任,我都這麼倒霉了,還不讓我去蛇窟抓蛇補補,你說那些長老們是不是很可惡?」

  「嗯,」秋鳴風表示同意,「是很可惡。」

  師徒師徒,邪醫這對師徒實在是對奇什吧。

  般不好當年邪醫把拜月教的聖女擄去,就是因為看上對方骨子裡跟自己相似的特質。

  樓西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繼續道:「聖女就讓別人去當吧,我是假的啊。」

  「嗯,是假的。」清冷的聲音慘雜了柔情與縱容。

 歡喜樓是家客棧,不是青樓。

  但它的老闆卻一副風塵相,衣襟大敞,抹胸可見,酥胸呼之欲出,體態妖嬈,風情萬種。

  自從進了客棧,樓西月便一直欣賞著女老闆那副撩人的體態。

  秋鳴風只是喝著自己的茶水。

  酒菜上來之後,她也沒捨得把目光從女老闆那波濤洶湧的地方移開半分。

  歲月彷彿沒有給女老闆留下半點痕跡。

  當年,她嫵媚妖嬈。

  如今,她依舊當爐賣酒,風情更勝往昔。

  「你猜女老闆有多大?」她忍不住向同桌的人詢問。

  秋鳴風直接無視她的問題。

  樓西月撇嘴,百無聊賴地扒了兩口飯,繼續去看女老闆。

  「這位小娘子,是奴家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你一直對奴家這麼關注有加,不肯稍離?」女老闆妖妖嬈嬈地走過來,柳腰款擺得極有韻味。

  「姊姊,你真漂亮。」樓西月笑著恭維。

  女老闆將手裡那壺酒放到他們桌上,一撩羅裙便在凳上坐下,裙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她倒了兩杯酒,分放到自己和樓西月面前,「小妹妹,看在你嘴這麼甜的分上,咱們喝一杯。」

  「好哇。」她爽快的接過酒一飲而盡。

  「妹妹是頭次來江南嗎?」

  「是呀,江南的女子都柔得像春天柳堤上的垂技。」

  女老闆的目光從秋鳴風的劍上掃過,臉上笑意加深,「近來江湖傳聞天下第一高手娶妻成親了,沒想到奴家竟有幸親眼得見賢侃儷一面,真是榮幸之至。」

  「江湖消息果然傳得快。」

  女老闆心有慼慼焉,「是呀,就連當年拜月教聖女被人擄劫,曾在我這裡住餅的陳年舊事都被傳得沸沸揚揚,倒讓我這店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許多。」

  「江湖總是這樣無奈。」

  看著她舉杯,女老闆調笑道:「小妹妹本來也是聖女的熱門人選,可惜,你這一嫁人,身價立時跌了。」樓西月掩眉輕笑,「姊姊是說那聖女是令人羨慕的嗎?」

  女老闆「喊」了聲,「常言道:只羨鴛蜜不羨仙,那勞什子聖女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哪比得過這世間的男歡女愛。要我說,那些人想當聖女才是吃飽了撐著。」

  她笑著替自己添了杯酒。

  「好了、好了,不說了,奴家去招呼客人了,哎喲,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煩死了——」風騷的女老闆扭擺著腰肢離開了,順便拿走自己帶來的那壺酒。

  秋鳴風目光掃過女老闆羅袖掃過的那片酒漬,朝妻子看了一眼。

  她攤攤手,「女老闆很熱情啊。」

  他沒說什麼,剛剛女老闆在桌上寫的明明就是「走」。

  樓西月重新拿起碗,還來不及把飯扒到嘴裡,殺機已迎面而來。

  秋水劍瞬間劃破空氣。

  左手持劍的秋鳴風一如右手般自然流暢,不見半分凝滯。

  想動他的妻子,就得先過了他這一關。

  樓西月放下碗,從腰間布袋內摸出板栗開始吃。

  當那張大網從天而降的時候,一片白粉也向她撒來,她躲避不及,將白粉吸入不少,急忙以抽遮掩口鼻。

  秋鳴風一劍劃開身邊圍攻之人時,就看到妻子萎靡倒地的身影,之後有人迅速將她負起,離開現場。

  秋水劍殺意大熾,下手再無留情。

  未料到分離來得這樣令人措手不及,也未料到會是這樣回到故鄉。

  靠坐在石室的牆角,樓西月透過窗戶看著遠處的那方天空,神情淡淡的。

  這裡,她終歸是要回來一趟的,雖然以這樣的方式回來稍嫌不體面了點,但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家鄉方知離開之久,熟悉而又陌生的故鄉味道。

  「樓姑……秋夫人,你不擔心嗎?」

  她收回目光,看向縮坐在另一個角落的方秀玉,雲淡風輕地說:「擔心有用的話,不妨擔心。既然無用,還不如看開些,況且,我不是聖女,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你不是和我一樣失憶了嗎?」方秀玉面露訝異之色。

  「哪個混蛋說我失憶的?我從小到大的事記得一清二楚,哪有失憶。」只要一想到當時秋鳴風用劍威脅她,她就對花錦煜恨之入骨。

  師父說的沒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為了他那個狗屁朋友,他立時就對自己的衣服下狼手。

  雖然知道他嚇唬的成分居多,但那樣的舉動仍讓人很憤怒。

  見她如此憤怒,方秀玉心頭有些困惑,可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看石室中的其他少女。

  時間在靜默中悄悄流逝。

  當夜幕降臨時,而窸窸窣率的聲響由遠及近,朝著石室而來。

  聽到那熟悉的聲響,頭枕在臂上看著窗外的樓西月動都沒動一下。

  說實話,她真有點餓了,從被關進來到現在,整整一天都沒有人送東西給她們吃。

  即便不知道她們之中誰是聖女,或者誰都不是,可這樣怠慢,若真有聖女在,豈不是罪過?

  真不知道長老他們在想什麼,教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樓西月的思緒不自覺地又轉到讓她始終困惑的問題上。

  「啊,蛇、蛇……」有人開始尖叫。

  那不是一條蛇,也不是兩條,而是密密麻麻的蛇群,無毒的、有毒的,身軀粗大的、細小的,應有盡有。

  女人原本就對軟骨生物有種與生俱來的畏懼,更何況是這樣壯觀到令人恐懼的場景,就算是拜月教眾也會忍不住退避三舍。

  樓西月將雙腿盤起,往後靠在牆壁上,這樣的恐怖場面她已經可以猜出是誰搞出來的。

  雖然過去多年,但顯然吳長老對當年她把她那條愛蛇燒烤吃掉的往事依然耿耿於懷,逮到機會就對她實施不同殘忍程度的報復。

  石室的其他人已經開始自衛,她們的內功雖然被封,但在生死關頭,求生的欲望讓她們放手一搏。

  方秀玉應該是這些人中最沉著冷靜的,她的身上甚至還帶有驅蛇粉。

  樓西月摩挲手下巴,若有所思,她的武功路數不是中原武林的,當然,也不是他們苗疆的。

  驅蛇粉的功效不能說沒有,可在這樣數量龐大的蛇群攻擊前便顯得不堪一擊。

  有蛇湧到樓西月身前,她慢條斷理地從頭上拔下秋鳴風親手雕刻的那支玉簪,隨手抓過一條三指粗的蛇——開膛破肚。

  她早就餓了!

  生吃蛇膽,她三歲就開始干了,早已熟能生巧。蛇慢慢攀爬至她身上,蜿蜿盤踮,形成一幅十分駭人的畫面。

  一條金色巨蛇從外滑入,所經之處群蛇避讓。

  只見它停在正生吃蛇肉吃得不亦樂乎的人面前,蛇頭高昂,長長的信子吐出,然後纏繞上她的身體,最後將蛇頭定格在她的髮髻上,宛如替她戴了一頂蛇頭帽。

  「小月惜,就算你再怎麼改頭換面,蛇王都不會認錯你的。」一道在靜夜中聽起來分外陰側側的沙啞聲音從外面傳來。

  「把我身上的火折子搜走,是怕我烤蛇來吃嗎?」樓西月的眉因生吃蛇肉而分外鮮紅,在暗夜的燭光下,顯得詭異而妖艷。

  石室內的少女此時站著的只剩方秀玉,她面露驚駭地看著怡然自得的樓西月,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你……你是聖女?」

  「她當然是我拜月教的聖女,無論你們扮得多像,假的終歸成不了真的,人會錯認,蛇王卻不會。」那個沙啞聲音再次傳來。

  「可是,她成親了。」方秀玉難以置信地低呼。

  「哼。」那聲音瞬間冷了幾分,更顯得陰森,「這是她要擔憂的事情。」

  樓西月繼續切割蛇肉,大有繼續進食的意思。

  「月惜,你不打算出來了嗎?」

  「我餓著呢,吃飽了我就會出去,反正我人都已經回來了,你還怕我會飛了不成?」外面沒了聲響。

  半個時辰後,吃飽喝足的樓西月拖著那只巨大的金色蛇王走出石室。

  一切都和記憶中沒有太大的改變,樓西月順著山石鋪砌的小道慢慢前行,目前終停在一座高大的吊腳樓前。

  遲疑片刻,她握握拳,走了進去。

  大殿內,燭火明亮,幾大長老執法都已分列兩邊而坐。

  在搖曳的燭光中,一身苗女裝束的樓西月踏在織毯上,一步一步朝著中間最高的那個位置而去。

  當她在高位上落坐,兩列人起身肅立,而後齊齊向她施禮致意,「屬下參見聖女。」

  「免。」

  大家重新落坐,殿上人雖多,如肅靜異常。

  目光掃了一圈,樓西月開口問:「我想知道,江湖中力什麼會突然出現聖女的消息,可與本教有關?」

  一老者站起,直報道:「大約三個月前,本教陸續有教眾失蹤,之後江湖便有關於聖女的消息流傳,最後甚至出現數名假聖女,假借本教名義為禍江湖。」

  「可有查出對方來歷?」

  「似乎是來自西域,可本教與西域魔教並無舊怨,不明白他們力何會突然針對本教?」

  「把方秀玉帶上來,我想她大概會知道一些東西。」

  「是。」

  「本教真有委託花錦煜幫忙尋找我嗎?」對於這點,樓西月始終如梗在喉。

  「是,花錦煜求助於本教,而我等苦於找尋聖女未果,便以為交換條件,聖女當知花家在中原武林足以領油一方,拜託他此事並不是強人所難。」

  「哦。」她若有所思,揮手示意他落坐。

  被人帶上來時,方秀玉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她。

  恢復苗裝打扮的樓西月明艷嬌美,但身上的氣質卻有了微妙的轉變,多了抹沉穩。

  此時的她給人一種威壓感,那雙明眸中射出來的光也不再恬淡純澈,多了幾分透析人心的精明。

  「方姑娘自西域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微笑的樓西月似乎又恢復往日的天真甜美。

  方秀玉瞳孔微縮,垂眸看著自己腳下,「失身的聖女依舊可以掌管教務嗎?」

  「這是本教的內務,無須姑娘替我們操心。」樓西月神色不變,微笑如故。

  「不錯,我確實來自西域。」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所為何來?」

  「據聞拜月教有毒經一部,只有歷代聖女可以修習,而毒經由代代口耳相傳,但你失蹤十年,若不引你出現,則無處可尋。」

  「是嗎?」樓西月突然冷笑,「毒經雖為本教獨有,但並非什麼震驚天下的武功秘笈,而你們假借本教名義對江湖門派進行殺戮之實,卻使本教與中原武林勢成水火。」

  「我們聖教不希望貴教與中原武林達成同盟。」

  「呵,你如今落在本教手中,本教自然可以把你交給中原武林,藉以化解雙方仇怨。」

  「聖女以為我會如你所願嗎?」樓西月馬上道:「當然不會。」

  她如此回答,方秀玉反而為之怔楞。

  她笑道:「為了加大本教與中原武林的嫌隙,你們所花費的心思何只如此,本教如今與中原武林已無法相安無事,我雖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貴教這步棋的目的已經成功。」

  方秀玉微笑起來,「聖女果然是個聰明人。」

  「好說。」

  「既然事已至此,貴教何不與我教聯手一統江湖?」

  「噢,」她微微歪了歪身,顯出一抹慷懶嬌敢心,「可我們沒那麼大的宏願,偏安一隅挺知足的。」

  「聖女此話恐怕無法代表拜月教所有人的意願吧?更何況你又已嫁了秋鳴風,真的可以繼續領導拜月教嗎?」方秀玉的語氣帶了幾分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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