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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夫贏婦》第3章
第二章

樓西月已經知道了答案,臉上的熱度再次攀升,有些心慌的將房門關上。

  秋鳴風在屏風前站住,沒有回頭,只是丟出一句,「你不出去?」

  「出去幹什麼?」

  「我要洗澡。」

  整張臉都快燒起來,她跺了跺腳,惱道:「我當然會出去。」

  聽到她狠狠甩上房門,腳步往樓下而去,秋鳴風的嘴角揚了揚。

  下了樓,在大堂坐下的樓西月提了茶壺才要倒,突然整個人像被針紮了一樣跳起來。他……他用她的洗澡水洗嗎?

  她輕咬下唇,眼神也閃爍起來。

  努力穩了穩心神,她對自己說:「這沒什麼,趕了一天的路,他只是懶得再叫水罷了。」對,一定是這樣。

  做好心理建設,樓西月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

  下來用膳的人越來越多,她也漸漸放開心思,望著門外越來越大的雪出神。

  一直到秋鳴風坐到她對面,她才分了一眼給他。

  「小二哥上菜。」她幾乎是馬上就移開目光,轉而朝店小二吩咐。轉過頭發現他在看她,她沒來由有些心慌,「雪下大了。」

  他只是點了下頭。

  忍不住有些惱,她索性低頭不再理他。

  飯菜很快上來,兩人沉默的用膳。

  之後,回到客房。

  樓西月放下仍是半濕的長髮,拿了布巾擦拭,然後用梳子慢慢梳理,就是不看秋鳴風,也不開口說話。

  他也不開口,靜靜地坐在桌邊。

  屋內的氣氛便有些沉滯起來。

  終究還是她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們怎麼睡?」只有一張床啊。

  秋鳴風朝床看了一眼,「天冷,一起睡。」

  嘴角狠狠抽了兩下,樓西月將手中的梳子用力拍在桌上,「秋鳴風——」

  他淡淡的看過去。

  樓西月咬牙壓低聲音,道:「這怎麼可以,男女有別。」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你這會兒倒是有問必答了?」她忍不住譏諷。

  秋鳴風再次閉上嘴。

  她氣得拍桌,「你故意的啊?」

  他慢吞吞道:「你不喜歡我說話。」

  「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她怒。

  「實話。」

  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樣,樓西月滿肚子的火氣一下子洩了個乾乾淨淨。她錯了,像秋鳴風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會有什麼異樣心思,恐怕在他眼裡,她還不如他手裡的那把劍。

  這感覺很鬱悶……

  她慢慢梳理長髮,看著桌上的蠟燭一點點燃燒落淚。

  屋裡很靜,只有蠟燭燃燒的聲響。

  屋外走道也很靜,客棧裡的住客大都已經安歇。

  窗外落雪聲越來越大,昭示著明天的道路越加難行。

  樓西月睡在裡側,裹了一床被子面牆而臥。

  燭火熄滅的時候,秋鳴風也上了床,另蓋了一條被子。

  一時之間,天地彷彿只剩下窗外簌簌的落雪聲,樓西月不自覺地攥緊被角,閉著眼命令自己趕緊睡。

  「冷嗎?」

  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霍然睜眼,「還好。」

  話音未落,就感覺他貼近她,體溫忍不住又有些升高,這下是真的不冷了。

  「謝謝。」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但在寂靜的屋中仍清晰可聞,他在黑暗中微勾了唇線。

  「啊……」在張嘴的瞬間,她就伸手摀住,所以那聲脫口的驚呼便夭折在她自己手上。

  漂亮的鳳眼睜得大大的,帶著驚慌、羞澀以及毫不掩飾的惱怒,直直的瞪著床上的另一個人。

  秋鳴風面不改色的鬆開手,聲音一如平常,鎮定而冷冽,「你自己夜裡滾進我懷裡的。」

  「你可以把我推開。」

  「麻煩。」

  簡單兩個字剌得樓西月內傷,這個男人太混蛋了!

  「你別太過分了,我好歹也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被你佔了便宜,你還敢擺出這麼一副你吃虧的表情。」

  「那要怎樣?」他平靜的反問。

  她一時語塞,咬咬唇,才惱怒地強調,「總之,我不是麻煩。」

  「哦。」

  見他如此,她益發的生氣。「閃開,我要起床。」他十分識趣的讓開。

  樓西月穿鞋下地,奔到窗前,打開窗戶,一股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舉目望去天地一片銀白。

  「哇,好大的雪!」銀妝素惠的世界瞬間就把她心裡的那股鬱悶之火沖得七零八落,再也無法凝聚,眼中滿是驚艷。

  秋鳴風靠坐在床頭看她,窗外是銀白的世界,而窗前的她,只是在那裡便給這冰冷的世界注入一股鮮活。

  「真冷!」樓西月搓手跺腳,有些不甘的拉上窗戶,她跑回床邊,重新爬回溫暖的被窩,「外面的雪下得好厚,走不了了。」

  他輕應一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她有些狐疑的看著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你究竟要去做什麼?」

  「去赴一個約。」這一次他回答了她。

  「赴約?」她裹著被子坐起來,「你要跟人比武嗎?」

  「是。」

  「真的啊?」她的神情激動起來,「我從沒有見過人比武呢,好不好看?」

  「不知道。」

  她抿著唇,撓撓自己的下巴,一副瞭然的神情,自語般地說:「問你肯定是不行的,你這人一看就沒什麼情趣,又冷又硬的。」

  秋鳴風雙手環胸,看著她不說話。

  眼珠一轉,她興致勃勃地問:「你是打算帶我一起去嗎?」

  「嗯。」

  樓西月點點頭,「雖然我很不喜歡在這種天氣出門,但是如果能看到你跟人比武的話,也還不錯。不過,」她說著就皺起眉頭,「你直接跟我說就行啊,為什麼要把我打昏了帶出山?」

  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他閉上眼。

  「又裝死!」對此,她十分不滿,「你是否擔心他們找到那裡,我會有危險,所以才決定把我帶出來的?」他沒有回答,算是默認。她拍拍他的肩,道:「好吧,我決定原諒你。」

  秋鳴風嘴角牽動一下,依舊沒說話。

  樓西月又倒回床上,雙手支著下巴趴在枕頭上,若有所思地呢喃自語,「江湖上的人都在找你,我跟你一起上路豈不是很危險?能看熱鬧固然不錯,可性命更要緊啊……」

  他閉眼靠在床頭似乎是睡著了。

  外面走道漸漸有人走動,街上也慢慢有了動靜。

  樓西月再次醒來時還有些迷糊,一邊揉眼,一邊坐了起來,「什麼時候了?」

  「辰時。」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扭頭看了一眼,爬爬披散的長髮,有些不解,「你怎麼也沒起來?」

  秋鳴風仍舊閉著眼回答,「無事可做。」

  想想外面的大雪,她便沒再說什麼,下床洗漱。

  兩人收好行李下樓的時候,住客並沒有減少多少,不少人都坐在大堂裡說話。看樣子,這場大雪耽擱不少人的行程。

  用過膳之後,樓西月去櫃檯結了帳,然後跟著秋鳴風出了客棧。

  一出門,迎面而來的風如刀子一般劃過面頰,她瑟縮一下,低頭攏了攏身上的大氅。

  「這種鬼天氣還要趕路啊,我不跟你一起走行不行?」她小聲咕噥。

  秋鳴風一言不發,牽起她的一隻手,邁步前行。

  被他厚實的大手握住,樓西月楞住,恍惚的想,原來他的手這麼暖和啊,跟他的人真不像。

  漫天飛揚的大雪中,兩條身影相伴而行,漸漸消失在一片茫茫雪色中。

  大地被雪掩蓋,道上人跡罕見,連野獸也失了蹤影。

  在一片蒼茫中,只有山腳下的這間破舊山神廟可供人歇腳。

  廟門上的匾額在凜冽寒風中發出「嘎呀」的支解聲響,彷彿下一刻便會分崩離析,摔落地面不復完整。

  熊熊燃燒的火堆映紅了樓西月的臉頰,她坐在神案前百無聊賴的撩撥著柴火。

  「唉。」不自覺地逸出一聲輕歎。

  右手托腮,她抿唇看著跳躍的火苗,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讓那個大冰塊一路牽著走到這麼個杏無人煙的荒郊野地來。

  「咕噌……」肚子發出讓人尷尬的聲響,她皺皺鼻,咕嚷道:「真的很餓啊,那傢伙到底能不能找到吃的?」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怨念,虛掩的廟門被打開了,一股冷風夾雜著雪花吹進來。

  「關門,凍死了。」當看到他手中那處理好的山雞和野兔時,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都處理好了啊。」

  「嗯。」走到火堆邊,將手中的獵物遞給她。

  樓西月快手快腳的將兩隻野味串到樹技上,上架翻烤。

  目光不經意的瞥到他凍得發紫的雙手時,她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你的手不要緊吧?」這種天氣的水一定很冰的,如果讓她去清洗,她肯定不幹。

  秋鳴風眼皮都沒抬一下,逕自在火堆邊烘烤雙於,「沒事。」

  盯著火苗想了一會兒,樓西月抿抿唇,做了一個決定,「秋鳴風。」

  「嗯?」

  「我們能不能別走這種荒蕪人煙的小路?」

  他淡謨的掃了她一眼,「為什麼?」

  「我要住客棧,我要洗熱水澡,這個理由可不可以?」她柳眉上挑,帶了幾分挑釁的說。

  他上下打量她一下,這才慢條斯理地回答,「你不怕被人發現會有危險嗎?」

  樓西月差點跳起來,手指發顫地指著他,「原來你真的是故意的啊。」這個傢伙不但心是冷的,還是黑的!

  秋鳴風不置可否,繼續烘自己的手。

  「做人不可以這樣的,」她一臉憤滿心地指控,「我救了你啊,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先是從背後偷襲帶我出山,然後又害我挨餓受凍,太過分了吧?」

  「你說的,性命要緊。」

  「性命是要緊啊,整天這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天寒地凍,一不小心夜裡就會著涼生病,性命自然有危險。」她振振有詞。

  「有道理。」

  「本來就有道理。」

  「再將就一晚吧。」

  「今晚還得睡破廟啊。」她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下去。

  秋鳴風歎氣,「天很晚了。」來不及趕到下個宿點。

  「那你不可以讓我凍著。」

  「嗯。」

  肉油滴在火上,茲茲作響,漸漸的,肉香瀰漫在山神廟內。

  樓西月一邊摸肚皮,一邊翻架上的肉,嘴裡還不時嘀咕。

  等到後來,她忍不住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刀,開始從架上割下小條的熟肉祭自己的五臟廟。

  那是把通體烏黑的刀,看起來十分不顯眼,連刀帶柄也不過七寸長短,小巧可愛,猶如一件玩物。可是,秋鳴風知道那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刃,是邪醫獨有的「烏金刀」,在江湖名器譜中排行第六位。倘若邪醫泉下有知,他的寶貝徙弟經常拿這把天下聞名的寶刀割草切肉製藥,不知是何感想。反正,秋鳴風很是無語。

  他一直強迫自己別去想那是烏金刀,這樣才不會有劈手奪下它不讓人再褻瀆潰的衝動。

  「西月。」他終究沒能忍住。

  「什麼事?」她歡快的割著肉往嘴裡送,話都說得有些合糊。

  「這是烏金刀。」他提醒。

  她揮了揮手裡的刀,點頭,「我知道啊。」

  「你這樣太褻瀆了。」

  樓西月輕輕又割下一條肉,一邊吃一邊道:「你就是太正經嚴肅了,我師父說的好,東西不管多名貴,能用才是最實際的,難不成真要把它供起來,一天三炷香的拜嗎?」

  「……」確實是邪醫一貫的作風。

  架上的野兔已經被她割得七零八落,好吃的部分基本上都進了她的肚子。然後,她開始進攻烤得焦黃鮮嫩的山雞。

  秋鳴風接手剩下的兔肉。

  他知道,西月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性格雖然有些古怪,但總體還是可愛的。

  她會暗整他,但也會容忍他偶爾過分的舉止,或許她認為這樣才公平。

  可愛。

  是的,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子。

  看著她吃得歡快無比的模樣,秋鳴風眼神不自覺的柔和起來。「秋鳴風,你有錢嗎?」

  「嗯?」

  她難得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多不多?」

  「還好。」他說得很保守。

  「那好,」她瞬間笑顏如花,「以後我要坐馬車,那種很暖和很大的馬車。」

  他點頭,「好。」

  「這樣的話,陪你冒一點險,我就不會很介意了。」他低頭,嘴角輕輕揚起。他其實也不介意她偶爾的刁鑽的。

  兩人把山雞和野兔吃得一乾二淨,又喝了些放在火堆邊喂得溫熱的一溪水。然後,開始收拾晚上睡覺的地方。

  秋鳴風又出去撿了些柴回來,確保晚上有足夠的柴禾添火。

  睡前,樓西月很認真的向他確認,「你真的不會說出去?」

  「真的。」

  「這真的只是權宜之計?」她有種自欺欺人的心態。可是不那樣,夜裡真的很冷啊。

  「嗯。」他的表情絲毫沒有起伏。

  樓西月望著屋頂吐了口氣,「還好,這是最後一次了。」明天就可以結束露宿荒郊,以後也不用再這樣取暖。

  秋鳴風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朝她張開雙臂。

  她偏過頭,偎進他懷裡。

  他用大氅將她嚴實的蓋住,讓她在自己懷中安睡。

再次見到城鎮時,樓西月整個人都有些激動,終於有床睡,有熱水澡泡了!她拉著秋鳴風就往城裡跑,完全無視周圍行人投來的目光。

  他任她拉著,配合著她的速度前行。

  「我們到這家吃飯。」說話間,她在一家酒樓前停下。

  秋鳴風點頭。

  兩人一進門,突然就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甚至許多人都抓起桌上的兵器,大有馬上衝上來的意思。

  慢慢環視了一圈,樓西月面無表情的扭頭道:「我後悔了,跟你一起的危險性真的很大。」

  秋鳴風反握住她尚未完全鬆開的手,走到一邊的空桌坐下,隨於就將劍放到桌上。

  「你竟然還有心情吃飯?」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餓了。」他的回答依舊簡潔。

  看看大堂內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她想了想,決定無視。

  「小二哥,好酒好菜來一桌。」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應聲,然後一溜煙逃向廚房。

  「秋鳴風,你殺了我們掌門,還敢這麼囂張,真不把江湖同道放在眼裡嗎?」他冷冷掃過去,「如何?」

  那華山弟子手往劍柄上一握,長劍出鞘,劍尖直指他,「我們今天就要為掌門報仇。」

  「等等。」

  所有人都看向突然喊停的人。

  樓西月眨眨眼,一臉無辜地說:「你們要找的人是他,我到旁邊等上菜,刀劍不長眼誤傷就不好了。」

  「你是他的朋友,難道還想罝身事外不成?」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不認識你們掌門,跟秋鳴風也不熟,為什麼不能罝身事外?」她很不解。

  「你當我們都瞎了不成,你跟這傢伙那麼親熱,怎會不熟?」

  「呸,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講,誰跟他親熱了?本姑娘清白著呢。」她這句話遭到大堂內所有人的鄙視,明明剛才所有人都看到她跟秋鳴風是手牽手走進來的。

  「秋鳴風,納命來。」

  一聲怒喝,刀劍出鞘,人也同時撲了過去。

  樓西月及時騰身而起,讓秋鳴風去應付那些人的攻擊,而她則穩穩地落到二樓欄杆上,坐著看熱鬧。

  秋鳴風的劍始終沒有出鞘,可是那些人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最後,有人將目光投向樓西月身上。

  可惜速度不如人,很快便被秋鳴風一劍挑一個,倒臥一地。

  這時候,樓西月眼尖的看見店小二端著托盤回到大堂,不由得眉開眼笑,「小二哥,菜好了啊,趕緊擺上來。」說著,她從樓上一躍而下,重新到桌邊坐好。

  店小二哆哆嗦嗦的過去把菜放好,然後飛一般奔向廚房。

  目光在地上倒臥的人身上掃了一圈,秋鳴風冷聲道:「我們要用膳。」

  樓西月附和,「對對,要打等我吃完,你們再繼續,我保證中立。」

  那些人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自己的兵器,找了位置坐下,雖然懼怕秋鳴風的武功,但是也不肯就此離去。沒有人打擾,雖然氣氛依舊很緊張壓抑,但是樓西月卻絲毫不受影響,快樂的吃東西。這個時候,除了吃飯,再沒有其他事情能讓她感興趣。

  許多人都在心中嘀咕,不曉得這個突然出現在秋鳴風身邊的少女,究竟是什麼來歷?

  不管如何,能讓秋鳴風這個自出道以來就一直獨來獨往的人允許一路同行,兩人肯定關係匪淺,眾人一致如此認為。

  用風捲殘雲來形容樓西月的吃飯速虔並不為過,但她的吃相卻奇異的不難看。

  吃飽喝足,她滿足的瞇起眼,往後靠在椅背上,說:「總算又吃到熱呼呼的飯菜了。」

  秋鳴風放下杯子,替她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

  這一幕讓不少人瞠突了眼,他們看錯了吧?

  這還是那個江湖傳昔日中冷心海面的秋鳴風嗎?

  樓西月習以為常的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目光在大堂溜了一圈,身子向他湊近,壓低聲音道:「他們好像不肯走哦。」

  秋鳴風抬了下眼皮。

  「你打算讓他們跟著?」她純梓是好奇。

  「你想嗎?」他不答反問。

  她認真的想了想,回答他,「那樣目標是不是也太明顯了?」

  「又如何?」

  這種淡漠到不屑一顧的口吻,實在很難讓人喜歡,她跟他沒仇都想扁他,更別說跟他不對盤的。

  「不如何,反正他們找的是你,又不關我的事。」樓西月攤攤手,表示毫無壓力。

  「飽了?」秋鳴風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嗯。」

  他起身就往外走。

  樓西月瞪眼,一邊撇嘴,一邊往櫃檯去結帳,然後慢條斯理地走向那個等在門口的人。跟著他們走出酒樓的還有幾大門派的弟子,因為自知力量懸殊,他們只是遠遠的跟著。

  馬車很大、很暖和,鋪了厚厚的氈毯,還放了一隻爐鼎。

  樓西月終於不再覺得冬日出行是件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唯一讓她覺得不怎麼好的就只有——

  馬車後跟著一群持刀佩劍的江湖人。藍色絲帶在她的指間不停穿梭翻飛,她玩得不亦樂乎。

  秋鳴風坐在對面,低頭雕著手中的一塊玉石,車廂內只有爐鼎內的炭燃燒發出的曄剝聲。

  「啊,真無聊。」她放下手中的絲帶,趴到兩人之間的小几上。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繼續雕玉石。

  她掀起車簾一角,看到跟在馬車後的那群人,很是感歎地說:「他們真的這樣一路跟著我們啊。」她忍不住去看車廂內的另一個人,想到他當時給自己的答案,嘴角就忍不住狠狠抽搐兩下。

  「不想拔劍」,這算什麼答案?可這還真就是答案,也很符合秋鳴風的性格。因為不想拔劍、不想殺人,所以他容忍那些人跟著,只要那些人別出手挑釁,他完全當他們不存在。

  「你為什麼要殺華山掌門?」

  秋鳴風雕刻的手停下,冷淡地回答,「不是我。」

  「啊?」樓西月難以置信的揚眉,「那你為什麼不告訴那些人?」

  「他們不信。」

  她不說話了,老傢伙早就說過的,江湖有時是很不講道理的。

  突然有些無力,她往後倒在厚厚的聲毯上,雙手支頭,望著車頂,自語似地感慨道:「江湖真是個很奇怪的地方。」

  秋鳴風只是瞥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樓西月躺著躺著,在馬車的顛簸中漸漸有了些睏意。

  就在她似睡非睡的時候,車身突然劇烈的晃動一下,她被甩到秋鳴風的腳邊,人也跟著清醒。

  「出什麼事了?」她下意識的開口詢問。秋鳴風垂眼看她。

  她揉揉被撞的額頭,就這麼躺在他腳邊,柳眉一挑,帶些挑釁的看著他,「你這麼不喜歡說話,要不要我乾脆幫你變成啞巴?」

  他亦挑眉,似乎有些興味。

  「要嗎?」

  「你不怕悶嗎?」

  他的弦外之音她聽明白了,就因為聽明白了,所以更加的生氣,「難道你以為我現在就不悶嗎?」

  「悶。」他肯定的回答。

  「那你還裝金子,不肯說話?」樓西月抓著他的衣襟爬起來,伸指點點他的胸口,「你讓我跟你一路同行,又不肯跟我多說話,想悶死我啊。」

  他搖頭,「沒有。」

  她深吸一口氣,道:「我決定了,你要再這樣,我就要跟你分道揚鑣。」

  秋鳴風不冷不熱的提醒她,「他們認為你是我的人。」

  她怔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我什麼時候是你的人了?你別想拖我下水,你的江湖恩怨跟我毫無關係。」

  秋鳴風明智的適時閉口。

  但樓西月如餘怒未歇,瞪著他道:「難怪你要這樣招搖過市,你根本就不安好心。」

  他淡淡地看著她,不語。

  「這簡直就是恩將仇報。」她怨恨地叫。

  馬車突然一個劇烈的顛簸,毫無防備的她撲進了他懷中。

  秋鳴風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她,低聲道:「別動。」聽出他話中的警告,她立刻停止掙扎,安靜順從地趴在他懷中。

  在利箭透車而進的千鈞一髮間,秋鳴風抱著樓西月破車而出。

  車廂在瞬間分崩離析,車伕也死在亂箭之下,只餘一地殘骸與血跡。

  秋鳴風面沉似水。

  樓西月感覺到他週身散發出的冷意,他怒了!長劍出鞘,聲如龍時,劍身如水,冷冽如冰。她突然有些憐憫那些惹怒他的人。

  他朝箭飛來的方向掠去之後,一直尾隨他們的人立刻圍了上來,目標是——樓西月。

  「調虎離山?」她的神情頗是玩味,手指漫不經心地在腰間輕撫。

  「妖女,納命來。」

  「我什麼時候竟成了妖女?」她一臉好奇。

  「跟秋鳴風那樣的人混在一起的女人會是什麼好人?」有人不屑。

  她受教的點頭,「說的是,那我就不需要對你們客氣了。」話音未落,她的手輕揚,原本像腰帶一樣纏在她腰上的一條布鞭如蛇一般疾飛而出。

  所有人吃了一驚。

  他們從末見過這個女子出手,她一直被秋鳴風護在身邊,因此他們低估了她的身手。

  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出鍺就意味著喪命,而樓西月並不會跟他們客氣。

  一身藍衣的她如彩蝶穿花,手中的一條鞭如毒蛇吐信,沾上非死即傷。

  不知何時回來的秋鳴風遠遠看著,眉頭漸漸蹙起。

  他從未見過她殺戮,此時的她彷彿被修羅附身,天真嬌憨不再,只餘嗜血。

  她臉上雖然笑著,眼中卻罩著一層冰,他不喜歡這樣的她,無論是誰讓她丟失那明媚清爽的笑靨,都不能被原諒,無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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