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奸夫贏婦》第5章
第四章

樓西月不自覺地抿緊眉,她其實並不討厭秋鳴風,甚至還有一點點喜歡,可也沒到了願意對他不窩不棄的地步,跟寡言的他一路同行已是憋悶至極,若要一生相伴,那她的人生會不會太慘了點?

  因此,幾個月前她才會趁著他與人決鬥的時機不告而別。

  她以為從此山高水遠,後會無朗。如不料,他又再次找到了她。

  「秋鳴風……」

  他突然用力將她攪進懷中,緊緊的抱住,嚇了一跳的樓西月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到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為止。」他在她耳邊低聲道,一貫冷冽的聲音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軟弱。

  樓西月皺了皺眉,他的意思是,直到她找到喜歡的人,他才會放棄離開嗎?

  「可是,」她有些遲疑,「秋鳴風,你難道都不覺得,有你在身邊我的危險才更多嗎?」

  「不覺得。」

  否定得還真乾脆!真快!樓西月心裡偷偷鄙視他一下。

  睜眼說瞎話,說的就是這樣的。

  「可我不覺得我需要有人陪啊。」有時候人多了,許多事就不方便去做。

  「那與我無關。」

  他的回答讓樓西月簡直啼笑皆非,「你簡直……」是不講理啊。道理是跟講理的人說的,如果對方不講理的話,那最好還是保持沉默。但有些事可以保持沉對,有些事萬萬不能。

  「你可以放開我了,我一點都不冷不需要你幫我取暖。」心微微沉了沉,他慢慢鬆開手。

  她抬起胳膊聞了聞,皺皺鼻,咕嚷道:「這麼大的味兒你都聞不到嗎?」

  秋鳴風眸底閃過一抹笑意。

  「我可受不了這股味道,好在總算弄完了。」她邊說邊往外走,準備去洗個熱水澡,把身上的藥味洗掉,走了幾步,她停步轉身,朝他怒目而視,「你還真要跟我過去?」

  「幫你燒水。」他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她怔了下,然後點頭,「也對,那走吧。」

  結果等到了廚房,完全沒有她插手的餘地。

  最後,她只能坐在門檻上欣賞天上的白雲變幻,不知不覺中,她的眼皮越來越沉。

  秋鳴風燒好水的時候,她也靠在門框上睡著了。

  他在她面前蹲下,看著她沉睡的面容,心裡說不出的溫暖。

  直到看到她身影的那一刻,他懸了數月的心才真切的落到實處。

  害怕被有心人利用,對她造成傷害,他甚至不敢拜託朋友尋找,只能自己慢慢來。

  還好,老天待他不薄,前幾日錦煜取蛇王膽時的偶遇讓他再次得到她的消息。

  於是,他迫不及待地在附近探查,最終尋到這裡。

  「西月……」他幾不可聞地輕喚。

  她沉睡如故。

  「西月。」這回他恢復正常音量,並伸手輕推她。

  她不滿的咕噥一句,皺著眉睜開眼,看到他的第一眼,猶有些迷茫,之後慢慢清醒,「水燒好了?」

  「嗯。」

  「好困……」她有些懊惱的撓撓頭,低頭又聞一下,「還是洗完再睡好了。」這味道真不好聞。

  秋鳴風幫她將熱水提進屋。

  直到整個人沒入熱水中,她才忍不住歎了口氣。

  重逢來得太突然,她的腦子現在還有些發蒙。

  似是驚訝,又彷彿在預料之中,樓西月不自覺地蹙緊眉,發洩似地用力拍了幾下水。

  真煩!

  算了,不想了,搖搖頭,她收斂心神,專心沐浴。

  清洗過後,身上的味道再次變得清新起來,她換上乾淨的衣物,一邊用布巾絞乾頭髮,一邊打開房門。

  站在院中的秋鳴風聞聲回頭,朝她走過來。

  樓西月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朝院中一角走去。

  那有一口並,她吊了東西在裡面。

  在並前站定,她側首看他。

  秋鳴風回望。

  她指指左邊那根繩子,「提它。」他照做。

  提上來的竹籃裡是十幾塊泛著新鮮色洚的肉。

  「咱們烤蛇肉去。」秋鳴風若有所悟,「蛇王肉?」

  她點頭,「對呀,蛇王全身都是寶,況且這只蛇王足有上百歲,銀扇公子只取蛇膽實在殄暴殄天物,所以,我只好幫他物盡其用了。」

  難怪她那麼大方送錦煜驅蛇粉了,秋鳴風心下恍然。

  接下來,生火烤肉自然由他全權負責。

  而樓西月則專心地打理她的一頭濕髮。

  彷彿,他們從未分離。

  似乎,一直如此相伴。

  細雨汾飛,煙鎖重樓。

  這樣的景致讓人如同罝身在煙雨江南,不由自主地便多了些纏綿的思緒。

  透過雨幕,樓西月望著遙遠的天際,眉頭輕蹙。這揚雨已經漸瀝瀝地下了七、八天,卻完全沒有消停的跡象。

  「唉……」她逸出了一聲輕歎。

  突然想到死鬼師父曾說杏花煙雨的江南,最美麗的風景就是手執油紙傘的少女在雨中漫步的曼妙身姿。

  樓西月撇嘴哼了一聲,那老傢伙一直為老不尊,完全沒有為人師表的自覺,經常忘記自己的徒弟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娃兒,甚至毫不檢點的把過去那些風流韻事拿出來當茶餘飯後的話題。

  眼眶有些濕,那老傢伙雖然為人不怎麼光明磊落,但人有時還是挺可愛的……

  一隻大手從旁伸過來接住自她臉頰滾落的淚,「怎麼了,西月?」

  她掛著淚珠的臉微微地笑了,低聲道:「我想我師父了。」

  秋鳴風默默地攬住她眉頭,同她並肩站在窗邊望看外面的雨景。

  這個時候,身邊能有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樓西月覺得很溫暖,忍不住將頭靠在他懷中,輕輕道:「師父最喜歡江南的煙雨。」

  「你去過江南嗎?」

  「小時候曾經路過,但已記不太清楚。」當時師父行色匆匆,不敢多作停留,她也沒有心情看景,記憶中的江南很模糊。

  「要一起去嗎?」

  樓西月抬頭看他,微微的蹙眉,「秋鳴風,你別告訴我你這回要讓我陪你去江南。」

  他面不改色地說:「江南的風景真的很不錯。」

  「上回跟你出山,一路被人追殺,這回我要再跟你去江南,天曉得還有什麼天災人禍,不去。」她態度非常堅定。

  「哦。」

  她馬上又警告他,「還有,你不許再背地裡下黑手造成既定事實,我真的會翻臉。」

  「嗯。」

  「哼,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她瞪了他一眼。

  秋鳴風不著痕跡的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一臉認真地看著她道:「我不會讓你跟我翻臉的。」

  「這還差不多。」

  「西月……」

  「幹麼?」

  他緩緩朝她靠近。

  長長的隨毛撲掮了兩下,樓西月有些怔楞地看看他越靠越近,在明白他的意圖後想要閃避為時已晚。

  她的唇一如看上去那般柔軟甜美,隨看吻一點點加重加深,他插在她腰間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緊。

  「唔。」他發出一聲悶哼,隨即放開她的唇。

  「秋鳴風,你鬆手,你想勒死我嗎?」粉面燒紅的她恨聲嬌斥。

  他放鬆手,卻沒有放開她的腰,依舊將她整個人抵在窗前,呼吸有些粗重,嘴裡有淡淡的血腥味在蔓延,可見她方才咬得很用力。

  「西月……」

  「你別再想亂來。」她往後撤身,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秋鳴風腳跟輕轉,攬著她轉了兩圈,將人抵在牆與自己的身體間,再次覆上她的唇。

  樓西月捶打在他身上的力道越來越小,手慢慢的抓握住他的衣服。

  當他再次放開她時,兩人額頭抵在一起平息索亂的呼吸,半響沒有說話。

  「西月。」

  「……」她捶著他的肩胛處,並沒有抬頭。

  「我沒有背後下手,你不可以翻臉。」

  她霍然抬頭,鳳目圓睜,咬看紅腫的下唇瞪他,卻說不出一個字。

  秋鳴風忽然低低地笑出聲,摟緊她的腰,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貼看她的唇道:「別咬了,已經腫了。」

  她忍無可忍地捶打他,罵道:「秋鳴風你這個混蛋,下流登徒子……」

  他擁著她,任由她粉拳如雨下毫不閃躲。

  直到她下拳越來越輕,最後停下的時候,他才重新攬了她站到窗前。

  窗外的雨仍在湖瀝瀝地下看,遠遠的傳來一、兩聲隱隱的犬呔。

  樓西月的心很亂,就如那絲絲縷縷糾纏在一起的絲線,剪不斷,理還亂。

  「跟我一起去江南吧。」男人的聲音透看淡淡的溫柔。

  「我討厭你。」

  「西月,我是情難自禁。」

  「我不喜歡那些打打殺殺的。」她的聲音低低的,帶看小女兒的嬌嗔。

  「有我在。」

  「就是有你在才會有那些。」她越說越怨懟。

  「我們都是江湖人,江湖總免不了打殺。」

  「總之討厭。」

  「聽話,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葉雨裳一直不曾放拜尋找她,雖然兩人對上,西月未必會落下風,但他仍擔心有個萬一。

  「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而且,你不在我身邊,我的是非就少,危險就少了。」

  「從救我開始,你就已經捲入是非圍了。」他輕歎一聲。

  樓西月氣得跺腳,惱道:「我就知道,要不是師父千叮嚀萬喔咐,我才不會救你呢,你這種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大麻煩,脾氣還又臭又硬,哪裡有半點招人喜歡的地方。」總是惹她生氣,一點也不溫柔體貼。

  「讓你受委屈了。」他真心實意的說。

  「我本來就很委屈啊,我都已經努力躲開你了,你還要纏上來,我們兩個明明就不是同一種人,怎麼可能會有結果。」話就這麼衝口而出,說完,她自己也楞住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樓西月扭頭瞪他,他的表情誠懇而認真,那雙一貫冷肅的眼睛此時卻帶看絲絲的柔情。

  心突然失序,她有些慌亂地別開眼,強自開口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試啊。」

  「西月。」他只是低聲輕喚她的名字,沒有更多的話。

  她悶悶的低下頭,呢喃般道:「你真的很不討喜呢。」

  秋鳴風攬在她腰上的手一下子收緊,眸底閃過狂喜,「西月……」

  「別叫了,我很煩吶,你明明就是個大麻煩。」他低頭在她耳側輕吻。

  「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她瑟縮了一下,羞惱地輕斥。

  秋鳴風用力擁住了她,無聲地笑了。

  要告別自己住了數個月的小院,樓西月突然有些捨不得,甚至想對秋鳴風說:「我改變主意,不和你去江南了。」

  只是,每當看到那個人的冰塊臉,她又自動把話嚥了回去。

  她一直認為秋鳴風這個人,雖然面白如玉,其實心裡黑似墨炭,下手還特別黑。

  見她站在院中發呆,秋鳴風朝她走了過去,低低喚了聲,「西月?」

  沒有看他,她環顧了院子一圈,帶些留戀道:「住得久了,我竟把這裡當家,都忘了我其實早晚要走的。」

  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人帶入懷中,輕輕歎了口氣,「我讓你為難了嗎?」

  「嗯。」她回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秋鳴風微挑劍眉,不輕不重地提醒,「你說了早晚要走。」

  「早走和晚走畢竟是有區別的,不是嗎?」她理直氣壯地駁道。

  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兩人同時看了過去。

  樓西月面露困惑,「應該不會有人上門啊,我明明跟這裡的人一點也不熟。」

  秋鳴風的眉微蹙,放開她,逕自走去開門。

  門一開,就見一張俊美帶笑的臉,那笑容甚至帶了幾分戲謔與曖昧。

  樓西月沒有想到自己與花錦煜的第二次見面會來得這麼快。

  在秋鳴風找到她的第五天,鋃扇公子也不請自來。

  「原來,你就是那位樓姑娘。」花錦煜的口氣有幾分恍然、幾分調侃,還有幾分訝異。

  「原來你就是銀扇公子。」樓西月回以同樣的語氣音調。

  花錦煜朝好友看了一眼。

  「別惹她。」秋鳴風警告完又問:「你來做什麼?」口吻相當不客氣。

  「好奇,」他加重語氣,臉上的笑容也加深,「好奇葉宮主欲除之而後快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樓西月聞言蹙起了眉,看向秋鳴風,「她還在找我?」

  花錦煜搶先回答,「當然在找,因此誤傷了不少江湖女子。」

  她鳳目一瞟,冷聲道:「你是說,我應該為這事負責嗎?」

  他第一時間向好友看去。

  秋鳴風不冷不熱道:「說了別惹她。」

 花錦煜醒悟了,這位樓姑娘確實少惹為妙,上一刻笑靨如花,下一刻她可以變身修羅冷沉肅殺。

  「我不跟你去江南了。」樓西月在第一時間做出決定,說完轉身就走。

  秋鳴風拉住她,挑眉,「你怕她?」

  她哼了一聲,「沒道理你惹的桃花卻要我來承受後果。」

  他盯著她的眼道:「借題發揮不好。」

  樓西月柳眉一挑,說:「怎樣?」

  秋鳴風搖頭鬆開手。

  花錦煜走到好友身邊,不無幸災樂禍地調侃他,「你也有這麼束手無策的時候啊。」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我也只有這一個,比你容易。」

  臉上的笑頓時一僵,他一直認為江湖上關於秋鳴風不苟言笑的評價是錯誤的,這傢伙相當的毒舌。但他的情緒也是低落那麼一下下,很快就重振精神,追問:「現在怎麼辦?她不跟你一起走了。」

  秋鳴風只給他四個字,「不勞費心。」

  很快,花錦煜便知道了好友的辦法是什麼。

  於是,他再一次感歎人品這東西果然沒下限。

  誰能想到江湖第一高手,冷面冷心的秋鳴風會拿不講江湖道義的從背後下手,點了別人的穴,然後堂而皇之的將人抱上馬車。最令人不齒的是,他拒絕再有第三人上那輛車。

  在被拒之於門外時,花錦煜由衷地勸說:「秋兄,那種事兩情相悅才是享受,你千萬忍耐……」他未竟的話被全數關在車門外。

  音猶在耳,樓西月簡直不敢相信秋鳴風竟敢再次從她背後下手,他真當她不會翻臉嗎?

  面對朝自己怒目而視的人,秋鳴風若無其事的走到她身邊,坐下,並將她抱入懷中。

  她眼裡的火都快噴出來,他還想做什麼?

  完全無視她的憤怒,他扯松她的衣襟拉出一條銀煉,解下一對玉竹中的一片。

  樓西月憤怒的目光染上困惑。

  秋鳴風從自己抽中職出一條銀煉,將玉竹牌串上,然後戴到自己頸上,塞入衣內。

  如果可以開口,她一定會問他究竟在做什麼。

  做完這一切,秋鳴風解了她的穴道。

  舒活一下筋骨後,樓西月朝他攤平拿心,「還我。」

  他往後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對她的索討視若無睹。

  「喂,秋鳴風,你什麼意思?我替師父還了人情,這個東西就必須收回,你怎麼可以再拿回去?」而且還是用這麼卑鄙的方式。

  他眸眼看了她一下,「衣襟開了。」

  「啊……」樓西月低叫一聲,低頭急忙掩上外洩的春光,一張臉瞬間燒紅。

  等她打理好自己,再次瞪過去,就看到那人一副睡著的樣子,氣得她牙癢癢,撲了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惱道:「你竟然還睡得著,東西還來。」

  秋鳴風張臂環住她的腰,對她的質問追討置若罔聞。

  「你別以為我不敢自己拿啊。」

  「嗯。」對於曾經剝光自己而面不改色的人,他相信她敢。

  他越是這樣淡定,樓西月反而越不敢直接伸手,總覺得也許自己一伸手就會中了他的圈套。

  「你到底拿這個做什麼?它很普通,不會有可能藏著什麼驚天大秘密了。」她都研究很多年了,確定以及肯定,玉竹牌就只是玉竹牌,完全沒有其他可能。

  「你呢?」

  「我?」樓西月怔了下,「做紀念啊,畢竟是師父傳下來的東西,而且我戴了這些年已經有感情了嘛。」

  「一樣。」

  「一樣個屁。」她被氣得爆粗口,「這是我師父的東西,你也需要直去做紀念嗎?」

  「我從小就貼身配戴的。」

  「……」樓西月覺得一股熱氣從腳底板升騰而起,壓都壓不住。

  「你為什麼從來沒說過?」

  「沒必要。」他的回答依舊很冷淡。

  丙然跟這個男人講話一多就很容易被氣得吐血。

  樓西月深呼吸,把心裡的那把火按壓下去,決定再也不搭理他。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整個人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撲在他身前,兩人貼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息。

  「該死的秋鳴風,你還不放手?」等她想起身時,才發現他對自己做了什麼。

  「禮尚往來而已。」反應依舊是淡淡的,連聲音都沒有絲毫的起伏。

  真是被他氣死!樓西月用力捶在他胸口,惱道:「還不鬆手?」

  秋鳴風的手不鬆反緊,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中,眼睛卻仍然閉著,「乖乖待著。」

  「偏不。」

  「別鬧。」

  「就鬧。」

  突然間眼前一花,他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倒在鋪了氈毯的車廂地板上,睜開的雙眼中是洶湧的情欲。

  樓西月被嚇了一跳,在他那雙黯沉有火的眸子注視下,突然很想奪門而出,她是不是幹了件蠢事?

  「我警告過你了。」他的聲音很沉,音調很緩,隨著聲音慢慢往她壓下。

  隨著他越來越近,樓西月的腦中卻越來越空白,在他的唇貼上她的時,她的腦中終於一片空白。

  那天車上發生的一切,樓西月一點都不願再想起。

  如果某人不是一直在她眼前晃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忘的,一定可以。

  從事情發生後,她就再也沒有跟秋鳴風說過一句話,而他也沒有主動開口同她講話。

  突然之間,兩人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這樣的情形過了三天,看得跟來湊熱鬧的花錦煜猶如百爪撓心,好奇心爆棚,卻苦於找不到答案。

  桌上的飯菜很豐盛,可是樓西月近來的胃口卻很不捧場,吃了沒幾口便離席回房。

  秋鳴風推門進去時,她正盤膝坐在床上吃蛇油炒板栗,聽到他進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一言不發地在她床邊坐下。她悶頭吃著板栗,對他視若無睹。

  良久之後,他發出一聲輕歎,人也跟著蹲到她跟前。

  樓西月手裡的一顆板栗被她捏得粉碎。

  「別讓我說第二遍,出去。」清越的噪音中壓抑著一股怒火。

  「不。」他直截了當的拒絕。

  她狠狠瞪住他,咬牙地說:「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不想聽你說話嗎?」

  秋鳴風把她揮成拳的手包入自己手中,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栗子不是飯。」

  「看到你,我就吃不下飯。」

  「真的?」他問得很清淡。

  她一腳踹向他,「我最討厭你這副樣子了,臉上的表情永遠那麼單調,聲音永遠沒有起伏。」秋鳴風任憑她一腳踹在自己身上,身體文風未動。

  「只會惹我生氣,你還一直纏過來,想氣死我是不是?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你,你這麼報復我……」她越說越惱,越說下腳越狠,如果不是因為手被人抓著,只怕會手腳並用。

  最後,她踹得累了,心裡枳壓的火也發洩完了,突然覺得口很渴。

  「放手,我要喝水。」

  秋鳴風鬆手,起身,到桌邊幫她倒了杯水端過來。

  樓西月理所當然地伸手接過,幾口便喝了個乾淨。

  他又去幫她倒了一杯。

  這回,樓西月喝得很慢,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個時候,秋鳴風伸手彈去自己身上的灰,重新在她身邊坐下。

  「西月。」

  「幹麼?」口氣仍不是很好。

  「不氣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樓西月又摸出一顆板栗,還沒來得及送到嘴邊,就被一隻大手給半路打劫。

  「去吃飯。」

  「還我。」她撲過去搶,「才不要去吃飯,那個姓花的整天盯著我們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我看了就沒胃口。」

  「不是因為我?」接住她撲過來的身子,他漫不經心地問。

  「秋鳴風……」他適時的閉嘴。

  樓西月終於把那顆板栗搶到手,人也落進某人的懷抱。

  「秋兄……」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不請自入,床上的一幕便在瞬間被人定住。

  她蹙眉,狠狠地嚼著塞進嘴裡的板栗,含糊不清地咕噥「真倒胃口。」

  秋鳴風看著衝進來的好友,環在樓西月腰上的手連動都沒動一下,表情更是從容淡定,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情緒,「有事?」

  花錦煜知道自己進來得很不是時候,有些不大自在地咳了兩聲,「有點事。」秋鳴風看懷裡的人。

  瞥了他一眼,樓西月繼續從布袋往外摸板栗,不忘申明,「你們的事我不慘和的。」

  他放她起身,然後下床,「我讓店小二送吃的進來。」

  樓西月沒有反對,因為她知道反對也沒用。

  不過一她一邊劍板栗,一邊若有所思,剛剛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在他們臨出門時,那個姓花的好像有說到「苗疆拜月教聖女」這幾個字。

  拜月教的人到中原來了?

  樓西月的眉頭蹙緊,表情難得帶了點凝重,事情有點麻煩了。

  與花錦煜同行後的第八天,樓西月第一次看到那個一路被花錦煜小心照顧的女人,容顏艷麗,只是臉色稍嫌蒼白,身子看上去更似弱不禁風。難怪同行這麼久,她從來沒在人前露過面,這樣的身體狀況確實糟糕。

  樓西月眼瞼微垂,掩去眸底神色,意興鬧珊地嗑著瓜子。

  她的板栗被某個傢伙沒收了,害她只能向店小二要了盤瓜子聊勝於無的嗑著。

  一杯茶被放到她手邊,樓西月撇撇嘴。

  同時,她發現與花錦煜一桌的那位女子狀似渴不經心地朝他們這桌看了一眼,這讓她不由得朝旁邊的人看去。

  即便秋鳴風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依然不能否認他是一個美男子的事實,冷肅的氣質反而讓他有種特別的吸引力。

  秋鳴風抬眸靜靜的看她。

  樓西月慌亂地移開視線,下意識藉奎瓜子掩飾自己的心慌,卻在下一刻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叫。

  她一咬到手指了。

  忍不住瞠了那人一眼,他的目光清冷如故,專注如故。樓西月懊惱地吸吮著自己受傷的手指,心思有些亂。

  她有點想不明白,之前他們一直是與花錦煜同桌而食的,但今天在那個女子出來時,秋鳴風卻拉她另坐一桌,好像有些涇渭分明的意思,這是為什麼?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