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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為后(下)》第8章
第八章

  「大王。」懷果攔在他面前。

  即將步出鳳凰殿的歌澤停下腳步,瞥了他一眼,淡然以對,「有事?」

  他瞇起眼,口氣稱不上善意的道:「坦白說,我很訝異你會來。」

  「我是來道喜的。」

  「道喜?我本是你的臣子,如今一躍即將成帝王的夫君,你反而要對我仆伏跪地,我實在很難相信你會是真心來道喜的。」他直言道。

  歌澤輕笑,「你還在忌諱我?」

  懷果面色轉青。「是,我是在忌諱你,因為陸下喜愛的是你,我怕你是來壞事的。」他怕那女人因歌澤的出現而悔婚,當布在鳳凰殿這邊的眼線回報說西鄴王來晉見女帝,他趕忙跑來,只是不好貿然闖入殿中,這才在殿外守候。

  「你怕什麼?你們手裡握了她必須屈服的把柄,何需擔心她會悔婚?」

  懷果不住冷笑,「你倒清楚我是怎麼使手段的。」

  「那女人怕你對我不利,才會答應立你為王夫,算起來,你與菊殷、高庚都是同等陰險之人。」他是那女人的弱點,西鄴戰敗,元氣大傷,幾乎無力復元,雖舜蘭澤被天下,免征貢銀三年,但菊殷使了手段,強壓西鄴,就怕他再次壯大,西鄴目前被壓制得毫無喘息之地,而他名為一地之諸侯王,也在他們的監視之下,隨時有性命危險。

  這些舜蘭都瞭然於心,雖然極力想保護他,但是菊殷自有他的勢力,為了他的安危,舜蘭不得不妥協,這才願意接受懷果為夫。

  「好說好說,我當這是讚美,因為成就大事業的人,都該有些智謀的。」懷果厚顏無恥的道。

  「原來你將陰險當成一種智謀了。」歌澤嗤笑。

  「你當初接近漆華時不也一樣陰險?」

  「可是,我倒沒威脅過人。」

  「話是沒錯,但是這也要那女人願意受到威脅。我只能說,我受惠於你,那女人越在乎你,對我越有好處,我沒想過,有一天你也能成為我成功的工具!」懷果得意暢笑起來。

  歌澤依然面無表情,既不怒,也不慣。「這些話我記住了,但是,你也別得意太快,那女人的丈夫,不是誰都能輕易為之的。」

  懷果立即拉下笑臉。「哼,西鄴王,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尊稱你了,下回見到我,換你要尊我為殿下了。我曾暗自下過決心,有一天要將你踩在我腳底下,而我就要做到了。至於你認為我是如何的陰險卑鄙,那都無所謂,事實是,成者為王,敗著為寇,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一個戰敗國家的君王,落魄得比烏鴉還不如。」他極盡所能的美落,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很久了。

  歌澤卻不怒反笑。「烏鴉?你說錯了吧,我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你敢罵我是狗?!明明就是個落魄君主,為何還能自信如昔?」

  「懷果,你不只是狗,還是條專門咬主人的惡犬。不過,既是主人,會知道如何對付自己的狗的。」

  「你!」

  「你好自為之!」他拂袖而去。

  「歌澤,你站住!」

  他置若罔聞,逕自瀟灑遠離,留下在原地跳腳、憤怒得狗吠不斷的懷果。

  一場大雨如注的婚禮,一個象徵她正在哭泣的日子。

  老天爺配合得真好!

  女帝立夫,如同男帝立後,何等盛大隆重,來自各方祝賀的使者擠滿宮殿內外,盛況不輸她稱帝當日一樣的榮景。

  只是那時她沒有喜悅之情,今日更只剩悲情。

  「娘,妳真要嫁……不,真要立什麼王夫嗎?」平安仰著小臉問。

  今日的平安也被打扮得非常隆重,等著出席她的立夫大典。

  「是啊。」舜蘭抱過女兒,所有心酸只能自己忍著。

  「可你不是與爹在一起,那個要被立為王夫的人又是誰?」平安天真的再問。

  她歎了口氣,勉強解釋,「我與你爹……不能在一起了,至於那個要與娘成親的人,是以後你要喚他父王的人,那個人……」懷果當年在獻計攻打西鄴以及諸國時,手段十分陰狠凶殘,絕非善類,雖然他在她面前總是刻意諂媚討好,但依然博不到她任何好感。

  這會見要向平安介紹這個人,她厭惡不己,甚至不知如何提起才好。

  「娘,你能不成親嗎?」平安不懂娘親為何要她喚陌生人為父王,扯著她的袖子哭喪著臉不肯依。

  「不能的。」舜蘭無奈搖頭。其實她比平安更想哭,還想著躲起來永遠不出現最好,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能?」無法理解她的苦處,平安鬧了起來。

  「平安乖,這樣吧,將來你若不喜歡,可以不用喚他為父玉。」她安撫道。

  「那我還可以喚爹為爹嗎?」平安哭著問。

  「這……」她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平安喚她娘,喚歌澤爹,這不就表示她與歌澤才是夫妻,但在她大婚後,教外人聽見好像也不太好……

  「不行吧?我聽照顧我的宮女說,娘成親以後,我不能再喚爹為爹了,我得叫他諸侯王,我是娘的義女,他就是我的臣下,可我也是爹的女兒,怎能當他是臣,我不要!我不要……」平安耍脾氣,由小哭變大哭。

  「平安別哭,誰說你不能繼續喚他爹的,娘說可以就可以。」

  舜蘭忍不住瞪了站在平安身後,平常照顧她的宮女。那宮女立即心虛的低下頭來,身子也有些顫抖了。

  她肅著臉色對這宮女警告,「以後別對平安說這些有的沒有的話,有些事我自會親自對她說。」即使對一個宮女,她還是不習慣自稱為朕。

  那宮女馬上點頭,「是,奴婢以後不敢多嘴了。」

  聽宮女認錯,舜蘭這才緩下面色。她很少板著臉對人,而她身邊的宮女也都是以前在宮裡熟識的人,這些人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後,全嚇傻了,一夕之間對她的態度全改,恭謹得不敢有些許造次。

  她其實不喜歡這種改變,這讓她變得行事更為拘謹,也更為孤獨,但這似乎是她身為女帝的宿命,她得學會「享受」寂寞才行,不然,她一定會瘋掉。

  高處不勝寒,她深深體會過後,實在不懂,為何這麼多人會爭著想要這份「孤寒」?!多令人不解啊!

  她淒涼一笑。

  「陛下,時辰已到,國父派人來催了。」有人來請她了。

  舜蘭輕吁一口氣,放下懷裡的平安,哄著她說:「擦了眼淚吧,今日你得與娘一起笑,讓咱們在大婚大典上當一對笑容滿面的母女吧!」

  平安怔怔地望著她,「娘,那你先笑笑,讓我學著怎麼樣才能笑容滿面。」

  她楞了一下後,努力地擠了幾下臉皮。「就……就像這樣笑。」

  平安嘟起了嘴。「好醜!」

  「那這樣。」她再擠了擠。

  「更醜!」

  「那……那就算了,你不笑也沒關係,只要別哭就好了。」她放棄了。

  「那娘也是一樣嗎?」

  「我?嗯……我也一樣。」她落寞的再歎口氣,「咱們都別勉強笑了,這太難了,所以別管了,別人要瞧出什麼也隨人,咱們就這張臉,別人管不著。」她牽著平安的手,母女倆一同走出內殿。

  瞧見大殿內外的人潮竟比她想像的要多出許多,她不由得畏怯起來,裹足不敢前進了。

  「娘,你不走了嗎?」平安不明白她為什麼停下?

  她吞了吞口水,拉了拉前額的頭髮。她好久沒做這個動作了,記得以前那男人惹她生氣時,她常會做出這個動作,可是自從她被帶回大宓、當上女帝后,她很少「生氣」了,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可今天,這會兒,她好生氣,氣自己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痛苦,只要踏進這座大殿,她將不再屬於自己心愛男人的,她得成為別人的妻!

  別人的妻子不是歌澤的,是別人的,這讓她心好痛,好椎心啊!.

  緣難了,情難了,她對歌澤是這樣的心情,卻得帶著這心情接受別的男人……

  她不想,她真的好不願意!

  他今天也來了嗎?也在這人群中嗎?

  見到她成為別人的女人,他是什麼樣的心情?可會與她有著相同的心痛?

  但想到現實她歎了一口氣。「走吧,咱們上前吧!」

  舜蘭領著平安,終於還是步進大殿裡了。

  眾人一見她出現,立即高呼萬歲,紛紛跪下朝拜。雨中,她環視所有人,並沒有見到歌澤,她不禁鬆了一口氣。他沒來最好,他的出現只會讓她更緊張。

  眾人起身後,懷果身著金紅色錦服,臉上帶著揚眉豎目、志得意滿的神情,由金毯的始端一步步走向她,她忍著想逃跑的衝動,等著他的靠近。

  當他終於來到她面前,立即雙腳跪地舉高雙手,等著接過她將遞給他象徵王夫身份的玉璽及金冊。

  可他手高舉了很久,她卻一動也不動,東西遲遲沒有交到他的手中。

  他不禁訝然的抬起頭,見她竟是臉色發青。「陛下?」他生怕她在這當口反悔了。

  一旁的菊殷與高庚也是一臉的緊張,恨不得代她將東西交出,迅速完成儀式,以免生變。

  「我……」舜蘭手上的玉璽與金冊好似有千斤重,但她情願吃力的拿著,怎麼也不願就此放下。

  「多謝陛下恩賜了。」見她未動,懷果竟自己伸長手,奪過她手中的東西,還無恥的如此說道。

  她愕了愕,眾人也一陣吃驚。這位王夫未免也太猴急、大膽了,居然敢當眾這麼做?!

  「陛下,這是咱們的大喜之日,您可不要高興得忘了宣佈,我已成為您的夫君了!」懷果一臉笑的提醒她,她若沒有宣佈詔書,他這身份還是不算確認。

  舜蘭鐵青了臉。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厚臉皮,還膽大包天的敢當眾強迫她?

  「你很急嗎?」她冷笑的問。

  他頓時尷尬不已。「不不急。」眾自睽睽之下,他如何敢說急?!

  「朕還以為你很急著『嫁人』呢!」要對這種人擺架子她倒是一點都不為難,忍不住出口嘲諷他。

  眾人一聽,立即發出哄堂大笑,懷果整張臉漲得通紅,低著頭幾乎不敢面對群眾。

  「陛下,你該適可而止,他畢竟是你的王夫了。」菊殷拉下臉的上前提醒。

  「是啊,大喜之日,你別使性子了。」王后也無奈的勸說。

  舜蘭依舊抿著顫抖的唇,不願開口宣詔,她還在掙扎。

  「陛下,西鄴王沒來,我想他是不服咱們的統治,應該要給予教訓才是。」高庚在懷果的暗示下,哼聲警告。

  舜蘭聞言面色一僵,明白自個兒這是在做困獸之鬥,掙扎無用的,忍不住痛苦的閉上眼,開口道:「朕……應天受命,代天宣佈,西鄴人氏懷果,今起成為舜淵皇朝的王——」

  「舜蘭!」大雨中,一道宏亮如雷震的男聲,如同箭失般穿過人群、雨聲,直達到大殿之上。

  這聲音立即讓她驚喜的旋過身,激動地循聲望去,在一片人海中很快找到了一個人,眼中迅速閃耀出晶瑩淚光。「歌澤?!」

  他來了!

  她見他跨坐在馬背上,一身威武的軍戎裝扮,和她深深相望。她一顆心登時澎湃起來。

  「不許你立他為夫!」歌澤揚聲道。

  她掩著口,熱淚控制不住的串串落下,想都不想的就點頭如搗蒜。

  「大膽!竟敢命令女帝?!」懷果怒火高張的大吼。

  歌、澤對著他扯嘴蔑笑,什麼話也沒多說,逕自由身後拿出弓箭,拉滿弓弦。

  「你想做什麼?」懷果大驚失色,因為那箭矢明顯是鎖向他。這男人想當眾射殺他?!

  眾人間一片嘩然,女帝的大婚大典是嚴禁攜械的,而歌澤竟騎馬闖入,還拉弓要射殺情敵,這簡直驚呆了所有人。

  歌澤瘋了不成?!

  就見他緊拉弓弦,那嘴角顯露著教人怵目驚心的笑容。

  懷果驚慌不已,他身上並無攜帶任何兵器,更無法閃躲,護衛的侍衛在遠在大殿下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及時阻止歌澤射箭,那箭若射出,他必死無疑!「你別胡來,殺了我,這女人你也休想擁有!」

  「我沒說要擁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知怎地,歌澤的陰森笑容瞬間讓所有人皆感到寒氣上身。

  跟著,眾人瞧見他的箭頭轉移方向,那箭對準的不是別人,正是女帝,他曾經的愛人!

  在眾人的錯愕下,「咻」的一聲,箭矢隨風聲呼嘯而至,直直射進舜蘭的身體時,她還不覺疼痛,傻傻地望著那射箭的男人。

  他要殺的人居然是自己?呵呵……原來是自己……

  她在他眼底看見一把燃起的火焰,那火焰代表著野心與雄心,以及破釜沉舟的決心,他的信念從來沒有變過,沒有人可以阻擋在他的面前取得天下,就連她也不行……

  她說過這天下是他的,一定會是他的,果然一語成識。

  她在笑,笑容擴得好大好深,眼角漸漸滲出水來……是淚水還是血淚?呵呵,她分不清了,什麼都分不清了……

  舜蘭在所有人的驚呼中,徐徐倒地了,這時平安衝了過來,不知往她嘴裡塞了什麼,她立即湧出一口血,幾乎快喘不過去來……女兒也要幫著她爹毒殺娘嗎?呵呵……應該的,應該的他獨自養了平安三年,女兒應該幫他的,應該的……

  小紫不知打哪兒衝了出來,狂吠地阻止任何人靠近她,她不由得感到欣慰了。

  還好自己不算太慘,還有只忠犬為她守屍……小紫,真好啊,也不枉她天天餵它吃牛肉了。

  雨越下越大,該是為她的下場而哭泣的吧?!這就是身為女帝最後的下場,淒涼而悲慘。

  她四肢逐漸冰涼,但仍努力地望向那馬背上的男人,她滿足的露出了最後一抹笑,想著,他穿上龍袍帝服應該很威嚴、很好看吧……可惜她無緣一睹了……

  終於,她輕輕的闔上眼,吐出了最後一口游絲之氣。

  「歌澤,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弒君!」遭此劇變,菊殷錯愕,尤其在侍衛終於抓住小紫,得以靠近舜蘭卻確定她已一命歸西後,他與高庚、懷果更是驚駭無比。

  歌澤竟狠得下心來射殺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是他們完全沒想到的事!

  他仰天震笑,那哀傷的真氣直衝雲霄。「是的,我歌澤就是要弒君篡位,這舜淵的天下,將為我歌澤一人所有!」

  「什麼?你還想篡位?!你這是妄想,就算舜蘭死了,天下還有我菊殷,本王坐擁雄兵,富甲天下,而你歌澤有什麼?只有赤貧跟一群老弱殘婦,你憑什麼敢大言不慚說要篡位?」菊殷面目猙獰起來。

  舜蘭死後這電光石火之間,他立即鎮定下來,細細思索之後竟露出喜色——反正天下已經一統,且如今真正握有實權的是他,他那個日漸不受控制的女兒死了也好,他正好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將這天下完全掌握在手中。

  他越想越覺得美妙,簡直想讚許歌澤幹得太好了!對於女兒的死,壓根一點也不感到悲傷震驚。

  「歌澤,你一無所有,竟敢弒君篡位,是自找死路一條!」懷果也怒不可遏。

  他的王夫美夢在舜蘭死後化為烏有,想藉此蠶食帝國的私慾當然也成泡影,這怎能教他不恨得幾乎抓狂?!

  歌澤睥睨眾人,露出胸有成竹的一笑。「你們錯了,我歌澤可不是一無所有,我的實力可比你們想像的大得多!來人——」他向左右揮了揮手。「將懷果這叛徒先給我殺了!並將菊殷以及高庚拿下,其餘人等若願意歸降於我者,一律不誅,身份照舊,我歌澤甚至再做承諾,多加三年不課稅,只求讓萬民休養生息,再造天下太平!」

  他振聲語落,四方竟頓時湧出大批軍士,這些人不知從何而來,但軍容盛大,一見便知是受過精良訓練的戰士。

  「這怎麼回事?」菊殷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第一時間還慌張得嚇退好幾步。

  西鄴自從戰敗,百姓窮得只剩蕃薯可以啃,且在他們刻意的壓制下,西鄴所生產出的農糧,也背著舜蘭用盡各種理由,全數搜括運走,幾乎讓西鄴人斷了生機。

  在這種情況下,歌澤怎麼還有能力再組軍隊反擊?

  這、這除非是天降奇兵,否則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正當菊殷還在匪夷所思、不願相信之際,大軍已至,在猝不及防之下,輕易地壓制住他們幾個,甚至毫不留情的一刀就砍下懷果的腦袋。

  其他諸侯王聽見歌澤再免三年的稅收的德政,立即倒戈,宣示效忠他。

  「怎麼會……」菊殷與高庚趴伏在地上,兩人猶在錯愕之中,回不了神。

  歌澤如王者般走至他們眼前。「怎麼會?我西鄴藏有巨富,不僅百姓餓不死,還有能力養足閉眼精湛的軍隊對付你們,好讓我一舉奪回屬於我的天下!」

  高庚張大了嘴,聯想到那個傳說,「巨富難道你說的是前朝皇帝藏在西鄴王宮下的大批金條?」

  「可那只是民間傳說而已,不是嗎?」菊殷亦是詫然。

  「那並非傳言,這批金條確確實實藏在我西鄴王宮,而且還教我挖出來了。」歌澤笑道。

  高庚變臉。在西鄴當質子期間,一直當這是趣聞,沒料居然真有其事?!

  菊殷更是大駭,今日舜蘭成親,原以為他失意不來,誰知他竟偷偷用這批財富建立龐大的軍隊,還揮軍至此,一舉殺了舜蘭奪取帝位。他與兒子對望,兩父子皆慘淡了臉色,大勢已去,瞧向那人頭落地的懷果,他們未來的命運只怕不會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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