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沐月痕難以置信的瞪著桌上的報紙,上頭的標題明顯又巨大,氣息梗在喉嚨,耳朵隆隆作響,心跳急促狂亂,身子微微顫抖,幾乎承受不住打擊,行為本能全都喪失了。
搞錯了嗎?這是怎麽回事?
莫名的影像不斷的閃過她的腦海,感覺有些昏眩。
過往的沐月痕,陌生卻又矛盾的熟悉,身著嫁衣、面色哀戚的女子,那個來不及長大的小女娃,那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連後悔、惋惜的機會都沒有的病姑娘,那個白發蒼蒼、怨恨一切都太早的老婦人……這些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她的記憶中消失,又在此時此刻硬生生的竄進她的腦海。
她……她已經忘了這些?老天!她為何將這些記憶遺忘了?
不!她曾經記得這些往事的……在她年紀好輕的時候,她曾經記起來,就是因為她想起一切,所以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成為優秀的佼佼者。
努力後得到的成果,是她十八歲的時候,終於如願以償的進入蒼氏企業,成為蒼嶽的秘書,終於待在他的身邊。
但是踏入蒼氏後的她,那段過往的回憶卻又消失了……她又把他忘了……她浪費好多時間,浪費待在他身邊的許多時光,直到看見眼前這令人心碎的新聞報導後,才又恍然的想起一切……
老天!為何要如此的折騰她?到底要她再承受多少次的心碎才甘心?
她的男人,她尋找了好久的男人……她到底在做什麽?
心頭冒出寒氣,酸澀的滋味一點一滴侵蝕她的心,一連串的問題在腦中轉啊轉,找不到出口。
眼前的世界不停的旋轉,她泫然欲泣,但是無法動作、無法反應、無法堅強起來,甚至不知道此刻的她到底是靈魂操控身軀,抑或是身軀控制靈魂。
從進入公司至今整整半個小時,她的皮包還掛在肩頭上,早餐不知何時掉落在地面,她只是靜靜的瞪著報紙,感到不知所措,心冷、害怕、恐懼……
“沐秘書?”
耳邊傳來低沈的呼喚,那聲音是這麽熟悉,這麽穩重,這麽輕而易舉的流進她瞬間封閉的耳中、腦內。
但是茫然的雙眼流露出不安、焦急和恐慌,沐月痕無神的擡起頭。
當她看見前方男人的身影時,眼眸瞬間睜得更大,想要對他露出笑容,可是她笑不出來,一點也不想笑。
“蒼……嶽……”她見到他了,終於又來到他的身邊。
蒼嶽看著自己的秘書,發現她不太正常,不曾看見她露出那種幾近脆弱的神色,不禁心生疑惑,而且有些擔心。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種憂心的情緒。
一直以來,他是如此的冷酷,拒眾人於千里之外,不在乎眾人的看法,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更不曾設身處地的替人著想。
關心?他卻對他的秘書有了微微淡淡的擔憂。
她怎麽了?為何露出如此無助的神色?為何看著她失神的眼眸,他感覺得到隱含其中的絕望?
沒來由的,蒼嶽的心頭有著悶悶的疼痛感,看著她晦暗的神色,感到些許刺眼,他的秘書有如此脆弱、讓人憐惜的哀傷神色,讓他不喜歡、不習慣、不適應。
“沐秘書,你還好嗎?”
一向精明的秘書緊盯著他的臉孔,她的眼底正毫不隱藏的散發出傷心,有著難以置信的怨懟、不諒解和心碎般的苦楚,她對他投射出的訊息,是不滿、是絕望、是……好像他做錯了什麽事。
蒼嶽轉移視線,蹲下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三明治。
“你不舒服嗎?”
一句好簡單的問話,輕易的拉回她飄遠的思緒,低下頭,沐月痕憶起自己有多麽的不正常。
對了!工作五年,他記憶中的沐月痕不該是這樣的,她忘了應該如何扮演現在的自己,應該如何扮演沐月痕,兩道格格不入的記憶充滿她的腦海,她忘了如何掩飾雙眼,如何將眼中對他的依戀抹殺,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正視他,如何把屬於她的嶽哥哥奪回來……
她亟欲隱藏自己的脆弱,但是出不了聲,視線再次停留在報紙上,身子有些顫抖,心神又一次飄移。
這一點也不像他認識的沐月痕。
蒼嶽蹙起眉頭,瞧見她又不正常的神遊後,依循著她的視線,看見她桌上的報紙,上頭的標題十分聳動。
王子與公主,終結連理。
“蒼……總裁,這……這個是……”沐月痕緊盯著報上的照片,那是一男一女的合照。
王子?是指他?那麽公主呢?
是……是那個女人,她知道那女人是誰,成為他的秘書後,她看過好多次那個女人來找他,找她的嶽哥哥……他這一世的青梅竹馬?那個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女子,那個與他的長輩有著濃烈情誼的女子,白耀集團負責人的女兒,白羽潔?
難得顯現的關心因為她越界的問題而消逝,蒼嶽瞇起眼,神色變得嚴冷,冷冷的揚起嘴角,淡淡的說:“一場婚禮。”他不只是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他倒是忘了,昨天確實有發生這麽一件事,而這件事還是他自己決定的,為了蒼氏的利益,與白家人結親絕對有益無害。
“婚……婚禮?”他……她的嶽哥哥要結婚了?和……別的女人?
沐月痕的心仿佛凍住,整個人好像沈浸在冰水里動彈不得,瞪大的雙眼發酸、刺疼。
心臟鼓動的速度很快,她幾乎承受不住,寧可它完全停擺。
她的態度很不正常,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蒼嶽專註的瞅著她神情的變化,總覺得現在的她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那是五年前,他第一次遇到她時,她面對他的態度。
當時的她一瞧見他,顯得激昂、激烈和喜悅。
剛開始她的目光焦點總是停在他的身上,但是並不讓他感到討厭,她毫不掩飾的快樂神態,像是在對他訴說她好高興見到他。
雖然她這樣的表現有些脫軌,但是事實證明,她有令他認同、賞識的才能,所以他能勉強忍受自己被她的目光追著跑。
然而有一天,當他已經習慣她總是跟在他的身旁時,她卻毫無預警的變了,她開始一板一眼,認真做好分內的工作,不再輕易的顯現情緒,成為一個內斂的秘書,然後直到現在,五年了,她成為他最信任的助手,他所有的一切,她了若指掌,她……卻在這時又變了?
“你……你愛她嗎?我是說,你對白小姐有愛情嗎?”回過神來,將心情沈澱,沐月痕僵硬卻有些激動的出聲。
她的情緒完全脫軌,變得慌亂、不知所措,她快失去他了。
“愛?這只是一種意象的形容詞。愛有多重要?愛能支撐一切?”他不相信那種東西,曾經出現在他身旁的女人,愛的是他的錢、他的身分、他的外貌,但絕對不是愛他這個人。
他不在意有沒有女人愛他,只有蒼氏的勢力如日中天,才是他最在意的。
愛?一文不值。
“可是白小姐她……”
“沐秘書,你問太多了,我的事情和你毫不相幹,你只要做好分內的事,不需要越界管到我的情感和婚姻問題。”這是他的私事,就算他信任她、看重她,把她視為公司重要的核心人物,她也沒有資格打探他的私事。
他無情的話語傷了沐月痕,所有的疑問硬生生的卡住,吐不出來,紮疼她的胸口。
“二十分鐘後開會,如果你的身體有任何不適,至少等這場會議結束後再請假。還有,那些八卦報導少看。”看了眼手表,蒼嶽的語氣平板,毫不留戀的轉身,進入辦公室。
看著他的不同,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惆悵滋味,她第一次想哭,痛苦得好想哭。
她以為只要努力,就能待在他的身旁,沒想到造化弄人,她忘了他,喪失寶貴的五年,他即將娶其他女人,她和他之間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她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成為別人的丈夫?她到底為了什麽做這麽多的努力?她何苦癡癡的堅持著?
她要怎麽做?
放棄,讓他與那個女人結婚?
不!她做不到,她的心、她的執著讓她無法作出放棄的決定,但是,她要怎麽做?她要如何讓她的嶽哥哥回到身旁?
你逆天,無論多少世,你的堅持終將替你自己帶來苦難的命運……
不!她不相信,不相信這種結果,她的命運操控在自己的手上,就算要傷害任何人,她也不要放棄嶽哥哥。
她等了這麽久,如果這次再不把握,已經沒有機會了,圖個未完成的夢,很難嗎?這算錯誤嗎?堅持有錯嗎?愛一個人有錯嗎?
你逆天,無論多少世,你的堅持終將替你自己帶來苦難的命運……
不!她沒有錯,只是無法放開手,只是全心全意的愛著這個男人。
她沒有錯,她不能放棄,就算從現在開始,就算將傷害全世界的人,她也要她的男人回到她的身邊。
心中作下決定,沐月痕的眼眸閃耀著苦澀卻堅定的光芒,為達目的,不惜犧牲一切,她要把握這一次最後的機會。
做?還是不做?
沐月痕咬著唇,十分掙紮,她的心跳速度不正常,她的心情很複雜,連她此刻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眼神都充滿矛盾和畏懼的光芒。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有做出這種事的一刻,但此刻她還是下定決心走到這一步。
她設計他了,只因為他對她的信任,信任她會將酒醉的他安然無恙的送回家,所以他放任自己沈醉在酒精發酵的情緒中,安心的熟睡。
沐月痕一身浴袍,浴袍內空無一物,她的眼中存在著猶豫。
做?還是不做?
做了,有什麽後果,她知道的。
但是不做……如何讓她與他之間有連結?如何讓他正視她的存在?
她的身子顫抖,想起這一世她的嶽哥哥的個性,想起他的行事作風,想起他不茍言笑、難以親近的態度,想起他對於敵人的冷酷態度……她咬著唇,理智不斷的掙紮著。
做?還是不做?
關於這個問題,她已經問自己不下數十次了。
做了,她有足夠的時間留在他的身邊,以四個月時間去賭這一輩子的幸福,這場賭局,她沒有輸的本錢,必須使出一切手段,爭取夢想了整整四世的幸福……但是他會痛恨她,竟然使出這樣的手段。
不做,她這輩子就完全失去他了,沒有下一次的機會,將從此忘了曾經有過的遺憾,忘了曾經如此深受著一個人,曾經為了他,她一世又一世的尋著他的蹤影,一次又一次的與他有緣無分,最終無法結為連理。
不!咬緊牙,沐月痕怯怯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無法輕易的說放棄就放棄,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男人娶別的女人為妻。
什麽青梅竹馬?什麽商業聯姻?誰說從小一塊長大就該在一塊?誰說拜把兄弟的孩子理所當然應該親上加親?
一切都是狗屁,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誰也不能從她的身邊將他奪走。
不安的情緒消逝,她拋開所有的猶豫,除了堅定的決心和意識外,拒絕讓任何的不安定停留在心房。
是的,她要奪走一切,為了這個男人,哪怕被他怨恨、被他討厭,成為眾人口中的壞女人,她也毫不在意。
他在哪里?
感覺自己像是在雲端上載沈載浮,雙腿踏在不平穩的地面,腦袋無法拼湊完整的思緒,他好累,累得快要無法喘息。
他在幻境中嗎?否則為何有種茫茫然的感覺?
他在哪里?為何吸入鼻腔的氣息帶著一股芳香,令他感到安心?
他的胸口在發燙,熾烈的溫度從胸口開始蔓延,一路向下擴散。
他口幹舌燥,氣息急促,身子似乎著火了,迫切需要冰水來澆熄自體內湧現的渴望和欲望。
輕聲喟嘆,有一雙冰冷的手掌正若有似無的在他的身上遊移,緩緩的來到他的胸口,輕輕撫觸著他的腰桿……
不夠,他以為自己已經滿足於那種冰冰涼涼的溫度,以為身子逐漸在降溫,以為身在幻境,因為鼻間竄入的清香味是他所熟悉的女人……
睜開茫茫然的雙眼,在瞧見隱隱約約顯現的身影時,蒼嶽揚起安心又充滿信任的笑容。
“月痕……”雖然看得不算太清楚,但是他知道是她,他太熟悉她的存在。
“嶽……嶽哥哥?”沐月痕驚詫得慌了手腳,沒想到應該沈睡的蒼嶽竟然會驚醒。
她的驚慌讓他感到疑惑,以為自己出現幻覺。她做了什麽事嗎?否則怎麽會有這種受到驚嚇的神情?
她是他最信任的秘書,真要說的話,她是他唯一信任的異性……是啊!信任。
對,她不可能出現驚慌失措的心虛神色,更不可能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他對她有多麽重視,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是他看錯了,誤以為她心慌,是的……
醒了?他……竟然醒了?
沐月痕全身僵硬,心跳幾乎停止,勇氣消失殆盡,本來就不是做這種事的好手,所以他一睜開眼睛,她瞬間感到不知所措,甚至退卻了。
下一秒,不安定的心房恢複正常,她看到他再次閉上眼,似乎不是真的醒來。
她在自己嚇自己,明明確定方才的酒會上他喝了很多灑。
“別慌,沐月痕,你何時變得這麽膽小了?”松了一口氣,她用力拍撫胸口,努力給自己打氣,僵白的小臉終於恢複些許溫度。
確定蒼嶽再次熟睡,她終於安心了。
伸出發顫的手,再一次鼓足勇氣,她松開浴袍上的系帶,任由浴袍落在地上,赤裸的身子觸及寒冷的空氣,不住的打哆嗦,僵硬躺在床上,輕輕貼靠他的身子。
她的雙眼充滿不安,她不自在的感受到他身子散發出的熱度,她……怯怯的伸出冰冷的小手,撫摸他寬厚的背脊,再滑向他的胸口……
那雙冰冷的小手還在,仍然在他的胸口間遊移,
蒼嶽的思緒變得混沌,理智拋到腦後,欲望猛烈的燒了起來,燒掉他的意誌力,燒掉他的沈穩,也燒掉他引以為傲的冷酷氣焰。
翻個身,他在不受控制的欲望中,任由激情支配自己的行動。
鼻息間滾動著撩人的馨香氣息,忽濃忽淡,令他心緒大亂。
他感覺自己的唇不由自主的貼上沾染這股香氣的頸子,輕輕的啃吮,大掌覆上誘人的溫暖位置,軟嫩的觸感令他難以自持的撫揉,不甚滿足的氣息愈來愈急促。
他的唇瓣緩緩的往下移動,睜開迷蒙的雙眼,一時之間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當他的雙手無意識的揉觸身下令人興奮的豐挺時,他的唇也緩緩的貼近,感受到迷人的滋味,輕咬吮啃,愛不釋手的將渴望發泄在她身上。
一陣陣令人迷惑的呻吟傳進他的耳中,他在恍惚中不住的揚起嘴角,露出充滿自信、高傲和自以為是的神情。
身子不斷的顫動,體內燃燒著大火,冷空氣卻令沐月痕感到寒冷。
當他的身子毫不猶豫的覆在她發抖的身子上時,他火燙的熱度霎時溫暖了她,他的大掌觸及她的胸口,體內有一種莫名的騷動不斷的侵襲著她。
低吟輕哺,她不知所措,只能緊緊揪著枕套,放空思緒,在欲望的邊緣載沈載浮。
熱暖的薄唇開始不滿足停留在她的胸口,持續在她身上的每個部位遊移,他喜歡這種滑嫩的觸感,喜歡這種清香的味道,愛極了此刻的感官碰觸,放任自己的安心擴散,讓情緒到達無法壓抑的地帶。
大掌滑過她的身子,她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修長的雙腿,然後他觸到溫熱的濕境。
驚悚的喘口氣,沐月痕克制不住的呻吟出聲,腹部湧現陌生的酸澀感,似乎陷入大火中,羞澀的並攏雙腿,伸手環抱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身子,無助、怯懼,不知道應該往哪兒逃、更不確定此刻的自己還有沒有氣力逃跑。
太久了……她有多久未曾感受到他的疼愛和呵護?
不!她只是有些膽怯,無法鼓起勇氣,其實一點也不想從他的身邊逃開。
伸出雙手,她撫上他寬厚的胸膛,撫上他結實的腰際,撫上他堅挺的背脊,她的身子變得不是自己的了,任由體內燃燒著熊熊大火,任由自己吟哦不止,她感受他的愛撫,感受他的愛,哪怕今晚過後,一切將變了樣,她的人生會變得不同,她……義無反顧。
嬌羞的喘息聲在他的耳邊回蕩,他的欲望一觸即發,早已沖出理智的防線,變得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沖動,他伏下身,一次又一次追隨渴望,他的手指滑過她身下的濕潤,感覺被令人屏息的緊窒緊緊包圍著。
蒼嶽的神智狂亂,在混沌的地帶,攀附在她的身上,忘情的吻上她的唇,將她無可自拔的呻吟全數吞入自己的口中。
兩人的唇舌嬉戲著,將彼此的氣味全都烙印在自己的記憶中。
“蒼嶽……”她的嶽哥哥。
悸動像潮水一般不斷的侵襲她的理智、她的神經,她身子的每個細胞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火燙的溫度將她的身心全都點燃,她忘情的紅了眼,腦中、心中閃過的每一句話,全是深深愛著這個男人……她的男人。
當灼燙的欲望抵著她羞潤的幽口時,當他捧著她的臀部,將自己的欲望毫不保留的探入她的體內時,當陣陣紮人的疼痛感蔓延她的身子時,沐月痕難忍的叫喊出聲。
她的身子被撐得難受,卻又是如此的感到滿足,她的眼中聚集淚水,但是努力的不讓它們滑落。
她不退讓,任由刺痛擴散、蔓延,那是他愛她的印記,是他烙在她身上的痕跡,她愛極了這酸澀的疼痛感,那是他曾經在她體內的證明。
思緒躍上天際,蒼嶽吐出滿足的嘶吟,緊閉的雙眼正在顫動,他的心中激起狂野的沖動。
不顧一切,他深入她的體內,感受緊窒感將他的身心全都包圍,他的心在顫抖,狂喜的情潮不顧他是否能承受,不斷的在他體內發酵,咬緊牙關,在困窒的欲望中律動。
夾帶著濕潤,絲絲血紅隨著他的欲望浮現,他失去控制,一味的埋進她的身子,感受美好的快感浮現,喘著氣,睜大迷蒙的雙眼,看不清身下女人的身影,又仿佛看清她難耐的神態。
伏下身,吻住她的唇,他吞下她痛楚的呻吟,陽剛的體魄覆蓋嬌柔的身軀,相伴相融,將彼此的欲望拉得好高,兩人的身子像是浸入滾燙的熱水里。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味,淫浪的樂章響個不停,溫暖的房內,除了兩個清晰的呻吟外,還有讓人臉紅心跳的擊擦聲。
不再感覺疼痛,她的身子適應了他的火燙,適應了他的侵略,腹部湧現難以自拔的欲望。
熱流在她的體內翻騰,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緊緊纏繞他的腰際,她的眼眸閃爍著沈醉的幽芒,喘息急促,難以壓抑的呻吟出聲,她的雙手貼上他的臀部,催促他加速侵略。
他的欲望高漲,有如脫韁的野馬,再也不受控制,將所有的欲望不斷的埋進她的體內,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的快感逼到極限。
蒼嶽不曾有過這種驚顫的悸動感,思緒茫然,只是順著自己的渴望,一遍又一遍的占有她。
也許他仍然保留一丁點思緒,也許他不是真的那麽醉,但是愛極了這種滋味,這種在他有著極大的自制力和理智時,不曾有過的狂野,那是現實生活中,他不曾有過的沖動和發狂。
他愛極了感受這欲望占領的快感,這種從來沒有人能操控他,逼得他發狂的野性沖動。
也許他真的醉了,而且醉得不輕;也許是他的渴望;也許是身下這陌生的女人引發的……他忘了自己是誰,不在意自己為何變得如此豪邁,他比野馬更瘋狂,在他的人生中,不曾有過激烈到令人失去意識的快意,只有這一次,他被挑起的不只是欲望,還有連他自己都不曾感受過的失心欲火。
是她嗎?是身下的女人帶給他的?還是……這一切只是夢?
因為只有夢境,才能讓他感受到不曾有過的激昂,其他……沒有人可以。
是夢嗎?是吧!這一切只是夢……
沐月痕緊緊的擁抱他,讓他無法離開她,就像一條剪不斷的線,將兩人緊緊相連,密不可分。
她太過甜蜜、太過誘人,他的欲望停留在她的體內,再狠狠的退出,一進一退,深深湧入,瘋狂探出,伴隨著她的濕意,以及誘人發狂的吟哦,他發出低吼聲,身子變得不是自己的,不斷的疼愛著她,直到她激烈的喊叫,逸出哀求。
氣息急促,他要不夠她,不願就這麽結束兩人的激情,伸出手,將她提起,讓她與他更加貼近,兩人的身子密不可分,兩人的親密更加相纏,他的胸口湧現無法理解的饑渴,心知肚明這麽做是不夠的。
即使他仍然迷茫,思緒一片混沌,但是渴望將她融入骨血內的沖動依然持續,他要的是完完全全得到她,好像已經等待了好久……只有這樣的歡愛不夠,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讓那種深沈的渴望得到滿足。
“嶽……”吃力的攀在他的身上,沐月痕筋疲力盡,身子布滿汗水,露出難耐的神色,渴望得到滿足,但是她無法自己動作,只能哀求他給予,咬著他的肩頭,將無法得到的滿足傳達給他。
她渴望得到解放,渴望擁有令人心悸的快感,渴望沈醉在發狂的欲望高峰,然而他殘忍的只想將兩人的歡愛時刻拉長,她的身子疲累不已,無力承受他的欲望,她只是個稚嫩的生手,只能低泣,長指不斷的陷入他的肩膀,渴望他給予快感。
緊緊擁抱著懷中哭泣哀求的女人,蒼嶽揚起迷惑的笑容,親吻著她的唇,身下的欲望快速的抽送,他感受到她的無力和欲望,不禁為她感到心疼。
但,她是誰?
睜大眼睛,他想看清楚懷中的女人,可是他的思緒混沌,雙眼對不準焦距,只知道她的聲音讓他安心又信任。
他瘋狂的抽送,讓兩人的欲望高漲,火熱的身子幾乎要將兩人燃燒殆盡。
她感受突如其來的沖動,身子不斷的收縮、悸顫,激烈的叫喊,再也忍耐不住,無力承受一波又一波麻烈的快感疾竄四肢百骸,她的眼中閃過無數光芒,腦袋空白一片。
一陣陣令人抽氣的緊窒讓他頻頻打哆嗦,咬著牙,欲望無法克制的在她濕潤的體內沖刺,他無法停止的低沈嘶吼著,情緒幾近瘋狂,身子不停的顫抖……
兩人的氣息依舊急促,無法平緩。
沐月痕無力的依偎在他的懷中,感覺他的心跳紊亂卻有力,連她的心跳都仿佛跟著躍動。
蒼嶽的欲望仍然停留在她的體內深處,不舍得離開她,如同他的雙手,依然緊緊的擁著她火燙的身子。
酒精不斷的侵襲,不一會兒,他便沈入夢鄉,發出沈穩的呼吸聲。
聽著那令人安心的律調,她也疲累的閉上眼,雙手占有的環繞他腰際,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
在這寧靜的夜晚,只是擁抱在一塊,只是不分彼此的相纏,溫暖的協調感卻是這麽的令人感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