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夢中被壓
「春悅……」
懷裡的人繼續呼喚他的名字,他莞爾,低頭親吻她的額:「子葉,你念的還是我。此時我心竟是跳動的那般的快,自己都控制不了……你可知?」
她依然呢喃,「春悅……」盛春悅蹙了下眉,又笑了,這張英俊的臉頰上配這幸福的笑,是那般撩撥人心,可盛春悅懷裡的人卻看不到。
「安心睡吧,我沒事。」他將她往懷裡攏了攏,雙手輕輕安撫著她,不一會兒她不再夢囈,而是咂吧了兩下嘴,在他懷裡蹭了蹭,甜美而睡。
盛春悅蹭了下她的臉頰,靠在牆上安心的睡去。
翌日,當蘇子葉醒來,發現自己靠在盛春悅懷裡的時候,大驚!忙推開他,滾到了一邊護住自己的身子,怒對被她推醒的盛春悅說:「你這色狼,竟然竟然……非禮我!」
盛春悅本是惺忪的眼,這會清明了很多,嘴一抿,笑了出來。
蘇子葉見他一副得逞的模樣,心裡的火氣是越發的大了,「你……你……」欲說什麼卻未說出來,而是冷靜下來看破屋子中,似乎少了點人氣:「天恩呢?」
盛春悅站起身來,扶著她起來,將天恩留下的大氅給她披上道:「他回封疆侯府,三日後回來,我們先行。」
蘇子葉蹙眉,看著盛春悅一臉的不信:「你把我當小孩子呢?他去封疆侯府做什麼,分明是你將他趕走的!」
盛春悅也不惱,依然微笑:「趕走大哥做什麼?我並不卑鄙。」
「你卑鄙不卑鄙我怎知!你想對我實行非禮計劃,所以騙走天恩……」
盛春悅將行囊收拾了下,淺言道:「三日後,我們會在西戎國酒乾縣匯合。」
「他……回去做什麼?」盛春悅越是冷靜,蘇子葉越是信了,他沒有理由趕走天恩,更何況天恩也不是隨便誰人能趕得走的,就算盛春悅是他的五弟。
盛春悅將乾糧給了蘇子葉:「他去為你找蠱毒解藥。」
「蠱毒?我中毒了?」蘇子葉有些迷糊,反復咀嚼了『蠱毒』二字後,睜大了眸子,手中的饅頭差點沒拿穩:「你是說我中了蠱毒!」天,難怪她會夢見好多蟲子,原來是有原因的。
盛春悅邊說邊收拾,「嗯,很快會好的,你不必擔心,我們不會讓你再一次忍受蟲咬之痛。」一切准備好後拉著她,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我們先走吧。」
蘇子葉沒了話,為什麼一切都跟她有關係,她一直只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為什麼每一件事兒都能扯上她。「如果,有機會我要學喜兒一般,住在深山不跟外界有一點的關聯,這樣就不會牽扯那麼多那麼多的事兒了。」
「喜兒是誰?」盛春悅步子緩,讓蘇子葉跟上,口中問著。
蘇子葉『呵呵』一笑,「是我認識的一位姐姐,在深山中生活好多年,與世隔絕,後來被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白毛女,頭髮花白花白……」
「不准你學這個女人,不准你變成白毛女!」聽完蘇子葉的話,他立馬打斷她,他可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妻子是個白髮小魔女。
「嗯,不要做白毛女,那我做長毛女好不好?」蘇子葉揚起笑臉,看著盛春悅這鄭重的表情,心裡卻是那般的舒坦,逗盛春悅生氣好好玩,他嚴肅的樣子她太喜歡了。
「嗯,你現在的毛就很長。」盛春悅面色好了些,瞅了眼她亂糟糟的髮,淡然而言。
蘇子葉伸手撓了撓頭髮,嘻嘻一笑:「我好久沒有洗頭了呢……」從帶著天恩離開至今,天!有三天了!
「沒事,我已經有八天沒有洗浴的經歷。」盛春悅淡定的說,因為一路趕來,幾乎露宿,根本找不到可以洗浴的地方,好不容易來到了西戎國皇城腳下,他才美美的洗了一次:「不過那是在找到你之前。」
蘇子葉一臉的嫌棄模樣看著盛春悅,看他衣著淨素,不想竟能忍受八日不洗澡!「你……你洗乾淨沒有?沒有的話離我遠一點啊。」
「現在是誰三天未洗頭了?我都沒有嫌棄你,你竟嫌棄我來了?」
蘇子葉尷尬的撓頭,感覺有些癢:「走走走,快點。找到地方洗澡洗頭啊!」
「嗯。」盛春悅將行囊綁在了馬背上,之後攔腰將蘇子葉抱上馬,隨之自己也上了馬……
「哎!你下去,後面還有一匹馬,你幹嘛跟我擠!」立馬,蘇子葉的吵鬧聲響起。無疑是盛春悅上了她的馬,要與她同騎一匹馬,而她完全不願意。
盛春悅將另一匹馬的韁繩遞給蘇子葉,自己則牽著身下座騎的韁繩,揮動馬鞭行動起來。而他緩慢在她耳邊吐氣:「你,是我的妻子,謹記,你只能和我同騎一匹馬。從此刻開始不准再想我大哥,絕對不行。」
蘇子葉臉紅的閃躲,卻怎麼也躲不出他的挾制范圍內,只能嚷嚷:「我幹嘛聽你的?你走開,靠後靠後!」她用手肘推他,卻沒有用力。
盛春悅抿嘴一笑,牽著韁繩的手摟緊了蘇子葉,輕飄飄的說:「昨晚誰做夢都念著我的名字?我想想啊……」
「什麼?」蘇子葉驚訝,昨晚前半夜確實沒有睡好,不知道竟是夢見在皇宮中,她央求著一個穿著黑色官員朝服的男子,要他放過盛春悅。天恩說過她有幫盛春悅求情一事兒,但沒有詳細說,想來這事兒就是昨晚夢到的了。
「娘子,你想否認嗎?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蘇子葉頓時無語,昨晚她不只夢見求情一事兒了,還夢見在一個書房中,她竟是赤裸裸的躺在他的身下……想起來她就覺得好羞人!
「昨晚夢見什麼了?為什麼老是叫我,還是想讓我給你暖被窩?」盛春悅痞痞的一笑,熱氣吹入蘇子葉的耳窩,隨即伸出舌頭舔弄了下她的耳輪廓。
蘇子葉渾身酥麻,繼而僵直了身體,怒道:「我都說了三日沒有洗頭了,你都不嫌惡心的嗎!」
盛春悅含笑,「那,等洗了澡可以嗎?」
蘇子葉是腦子當機了才會回答:「廢話,洗白白了當然可以。」可當她話音落下才明白自己犯了個很花癡的錯誤。忙的要為自己辯解,故作正經的說:「小樣兒,可別當真啊,老娘從來沒說過實話的,今兒你要是信了可就失策了。」天啊,她要不要這樣失神的?竟然能說出那麼沒臉沒皮的話來,要是天恩知道了,還不得幽怨傷心的看著她啊!
「爺從來都將你的假話做真話看待的,所以……」他冰冷的鼻尖又蹭了下蘇子葉的而後,令她動也不敢動一下。
蘇子葉後悔啊,為什麼她就一直學不會說話要經過大腦呢?「盛春悅,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要求自己的妻子做愛做的事兒,這也過分?」盛春悅做受傷的口氣,繼續在她耳邊吹氣。「你記得,當初你追上我的時候,是怎麼做的嗎?我亦是要那般對待你。」
蘇子葉眼眸看著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心裡十分的忐忑,顫著聲問:「我……我是怎麼做的?」她能怎麼做,不是強了他吧?
「偷偷摸進我的房間。」盛春悅摟著蘇子葉的手故意動了一下,聲音輕描淡寫,卻清晰的飄入了蘇子葉的耳中。
蘇子葉眨眨眼,莫非猜中!強了他的味道一定很美吧,她竟帶著些期許的口吻問:「之後呢?」
「然後,告訴我一些事兒。」蘇子葉果然還是色心依舊,不若才不會問之後如何才是。
她很想不問,卻又很想知道最後她怎麼他了,她知道沉默的話盛春悅便不會繼續說話,卻沒有問過自己,自己怎麼就知道盛春悅不會問:「說了什麼事兒?」
盛春悅雙腿夾了下馬肚,馬兒腳步快了起來,看了眼前方岔開的路,引導馬往右邊官道走後,才說:「什麼事兒不重要。」
蘇子葉頓時心中來了股火氣,敢情他是在糊弄人呢:「愛說不說。」
「我可以告訴你,你話後做了什麼。」
她這回學聰明了,亦是學他那般鎮定,那般淡然的回了句:「不想聽。」央著他,反倒給他臉了。
「好吧,不想聽便不說了。」盛春悅又故作喪氣,似是全世界都拋棄他的樣子說話。
蘇子葉心軟,聽不得這樣可憐的口氣,立馬說:「好啦,你說吧,慢慢說。」
「那我可說了。」
「說吧。」她故作不耐。
盛春悅眼眸閃爍,笑意直達眼底,很開心道:「之後你剝光了我的衣服,卻被我反壓在床……再之後的事兒我不說,你也明白吧。」
她已經完全想象到了被他壓倒在床的場面了,她那簡直送肉上門,將自己送去給他啃的!「你以為你胡編亂造的話我會信麼?別天真了。」
「嗯,天真的不是我,是你。」盛春悅頓了頓,目光轉移至遠方看那潔白的雲,湛藍如洗的天空,口中輕輕說出一句話:「子葉,相信你自己的感覺,從在街市上見到我的那一面,你便沒有排斥我,反而對我有感覺的,是不是?對天恩只是感恩之情,你也要明白。」
蘇子葉的心頓覺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敲擊了,有些恍惚有些痛覺,「我……我也凌亂。」天恩,她真的是喜歡,真的!之前未見到盛春悅,她很想為天恩做很多很多事兒,比如洗衣做飯,比如刺繡做衣,比如生子育女……那一瞬間,她幾乎想要把自己的一輩子全部交給天恩。卻因天恩說那些關於她的故事,將她的那一念慢慢的消磨了去……
對沒有在她記憶中存在的盛春悅,她竟是又有感覺,以至於見到盛春悅後,她矛盾,不知如何選擇了。
「你說過,信任不夠是愛的不深。為了讓你能夠更加信任我,努力的讓你深深的愛我……你卻在這個時候沒了記憶,你教我如何讓你繼續愛我?我比你還凌亂,如果之前的你,我根本不費一點力氣,你就會回到我的懷中……」
「喂!敢情你是苦情戲中的男主角啊,別說的那麼郁悶好不好……」蘇子葉冷冷的將盛春悅制造的悲涼氣息打散了。「我知道你可能在我心裡位置不一樣,但你也得給我適應機會呀?我答應你和天恩一起追我的嘛,不能天恩一走,我就被你追到了吧,這也太迅速了。」丈夫,盛春悅是丈夫丈夫丈夫丈夫……她將這兩個字在心中默默念了很多遍。
「好,娘子。為夫給你適應的機會。」盛春悅很開心,親吻了下蘇子葉的耳垂,而後才正經的馭馬前行。
蘇子葉被親吻的有些頭昏了,為什麼他只是吻她的耳朵,她就有異常了,要是親唇,親別處……她還不得流鼻血而死啊!她在心中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巴掌,她怎麼淨想些不純潔的東西?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的色了!
「對了,你怎麼選擇官道啊?萬一耶律驊的兵來了,把咱們攔截了那可就糟了。」蘇子葉問。
盛春悅回答:「逃亡一般都是小道,以他們的判斷也一定以為我們抄小道走,放輕了對官道的檢查。我們走官道反而是理所當然的,沒人會想到我們敢光明正大的走。」
蘇子葉了然的點頭,原來盛春悅是這個打算。如果是她,早就抄小道跑了。「而且,小道容易設埋伏,一旦往小道走,被抓住的幾率大的多了。」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蘇子葉其實並不意外,天恩的弟弟怎可能草包一個呢。
盛春悅倒是更得意了,又不老實的在她耳邊吹氣道:「因為我有一個聰明的娘子,而我不過隨了娘子罷了。」
蘇子葉臉又紅了回來,她今兒覺得這樣忽冷忽熱一定會感冒的,一定會。「別貧了,趕緊趕路吧。」再繼續說下去,蘇子葉不知道會不會真的被折騰到感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