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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江山》第81章
第81章 一石二鳥

  蕭山微微笑了笑,看著趙瑗:「你擔心我?」

  趙瑗慌忙的扭過頭:「沒有,我只是……只是……」他連說了兩個只是,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蕭山道:「快些決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趙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轉過千萬個念頭,最後把心一橫,道:「好!你收拾一下,同我一起進宮面聖!」

  蕭山換了一件太監的衣服,用利刀將這兩天長出的鬍渣細細的刮乾淨,跟在趙瑗身後。

  趙瑗帶了連個侍衛,衣服沒有再換,他走了兩步,忽然轉過扭頭對蕭山笑道:「你這個小太監,身材也長得太過高大了些。」

  蕭山亦笑了笑,沒有回答。

  趙瑗所帶的兩名侍衛進了宮門後,便留在外殿。趙瑗帶著蕭山,前去了趙構的寢殿。

  趙構正在等著趙瑗的消息,此刻見他來了,便想要上前去問,卻忽然見到一旁的蕭山,有些吃驚,卻也沒多問。

  趙瑗對趙構行禮,道:「阿爹,孩兒去見過秦檜了,他身受重傷,恐怕是活不過今天晚上,阿爹要早做準備!」

  趙構心頭一喜,問道:「當真?」還未等趙瑗回答,趙構卻又搖頭,「朕還是不太放心,當親自去一趟看看!」

  趙瑗心中微微詫異,暗想蕭山說的好準,果然皇帝一聽這個消息就要親往。

  趙瑗道:「恐怕秦賊一時急切,有什麼不好的舉動,阿爹隻身一人前去,會不會過於冒險?」

  趙構道:「可讓楊存忠隨朕同行。」

  蕭山忽然插口,道:「陛下,小臣曾經當過秦賊義子,知道其人非常奸猾,若是面熟的侍衛前去,多半會被攔在外面,若是陛下與秦賊單獨相處,對方忽然生變恐怕傷了聖體。」

  趙構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他也是擔心如此,雖然時常在靴子裡藏了匕首,秦檜又年邁,萬一動手對方決不是自己敵手,但心中還是害怕。

  蕭山跪下道:「當年秦賊逼臣父母,臣多年流亡在外,若非陛下庇護,早已身首異處。臣對秦賊恨之入骨,願隨陛下前去秦府,拚死護得陛下周全!」

  趙構在心中盤算了片刻,便道:「好!你隨朕同行。瑗瑗你留在宮裡,等朕消息,若是兩個時辰之內朕還沒回來,你應當知道該如何辦!」

  趙瑗點頭,躬身道:「孩兒曉得。」

  趙構整頓行裝,換了套便服,只帶著蕭山,從宮中小門而出,又不太放心,點了兩個自己信得過的侍衛,一起前行。

  他這次出去的秘密,也沒有告知韋太后和吳皇后,生怕走漏消息。

  御駕抵達秦府門後,守門的見是皇帝親自來了,都嚇了一跳,趕緊去通報秦檜,又將趙構迎至客房中。

  趙構和蕭山都是一顆心碰碰直跳,等了沒多大一會兒,趙構便站起身,對秦府的僕從道:「秦相公在哪裡,朕當親自去看他!」

  說畢,也不等周圍的人答應,便自行起身,朝著秦檜的臥房走去。

  秦檜臥房門外,候著三四個護衛,見趙構來了,都是躬身行禮,秦熹出來道:「陛下,家父臥病在床,現在有些衣冠不整,恐怕驚擾了聖駕,還請陛下稍等片刻,等家父整好了衣冠必然出來迎駕。」

  趙構原本還在懷疑趙瑗所說的話是否是真的,現在聽了秦熹這話,心中冷笑:若是秦檜當真無恙,又怎麼半天都不出來?

  他也不理會秦熹,逕直朝著房中走去,秦熹想要阻攔,卻又不敢,只急的團團轉。

  趙構給蕭山使了個眼色,蕭山伸手推開秦檜的臥房,捏著嗓子道:「陛下駕到!」

  即刻就聽見房中傳來腳步聲,秦檜穿的整齊,臉上也絲毫不見任何重傷之色,反而比平時更加紅潤兩份。

  秦檜來到趙構面前,躬身行禮:「不知陛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趙構笑道:「秦卿何須多禮,你我君臣多年,早已親如骨肉。朕聽說秦卿病重,特來看看,你現在可好多了?」

  秦檜站起身,親自前去奉茶,遞到了趙構面前:「老臣只是受了些驚嚇,早已痊癒,明日便準備去上朝。」

  趙構哪裡敢喝秦檜送來的茶,只是吹了吹便放在桌上,又去看秦檜的臉色,只見他精神甚好,雙目有神,面色潤紅,根本不像是快要死的人。

  趙構心中暗暗的責怪趙瑗謊報軍情,心中也未免十分失望,正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蕭山道:「陛下,你不是說此次前來,是有重事和秦相公商議麼?」

  趙構點了點頭,環顧左右道:「的確有要事,你們都下去吧!」

  周圍的僕從,外帶趙構所帶來的侍衛都魚貫而出,唯有蕭山動也不動。

  秦檜便看了蕭山一眼,問道:「這位內侍好眼生。」

  蕭山不待趙構回答,便道:「小人曾和秦相公有數面之緣的,難道相公認不出了?」

  趙構聽見蕭山私自說話,好生惱火,正想要呵斥,便又聽見蕭山道:「相隔的這樣近,秦相公竟真的認不出麼,怕是病重眼睛昏花吧?」

  趙構立刻出聲呵斥:「退下,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蕭山卻上前一步,忽然抓住秦檜的手腕,只一摸便知道秦檜脈搏散亂,是在強撐。

  秦檜大驚,他萬萬想不到趙構居然敢帶人前來自己府上鬧事,他才剛張口想要呼喝,蕭山手腕一抖,便摀住了他的嘴巴,將其所有的呼喝之聲,盡數按住。

  此刻蕭山隔得秦檜進了,才看到秦檜臉上竟然塗了脂粉,顯然是不想讓趙構得知自己真實的情況,看來他真的是不行了。

  秦檜射向趙構的目光中,即刻就滿是怨毒,趙構緩緩的開口,訓斥蕭山道:「你好生無禮,秦相公是國之司命,怎能如此?」

  他雖然是訓斥蕭山,但說出來的話半點也不嚴厲,等於是變相認可蕭山的做法。

  蕭山微微的笑了笑,道:「義父,你果然已經不記得我了麼?」

  秦檜大驚,看向蕭山,他實在是重傷之下,連日在家中靜養,忽然聽到趙構來了,慌忙想要妝扮出身體康健的樣子,但雙眼看事務,實在是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

  即便是現在隔得近了,他依舊看不清蕭山的容貌,但到了此刻,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蕭山見到秦檜雙眼有些茫然和慌亂,便一伸手,扯開秦檜的衣服,果然見其胸口處纏著紗布,此刻被他一扭,又滲出黑血來。

  看來趙瑗果然聽從了自己的建議,行刺的兵刃上都淬了毒。

  蕭山冷笑了一聲:「你當日殺我父母,若非我跑的快,就已經做了刀下亡魂,今日落在我手中,還有什麼話好說?」

  秦檜一雙眼睛看向趙構,趙構只是袖手而立,臉上半分表情也沒有,就好似完全事不關己一般。

  蕭山當即便想要拔出腰間的短劍殺掉秦檜,卻忽聽得趙構道:「山兒,不要胡鬧。秦相公為國操勞,重病在床,連話也說不出來,你若是執意妄為,朕饒不了你!」

  蕭山便明白了,趙構這意思,是不要讓秦檜身上留下任何傷痕,免得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

  蕭山伸手將秦檜的嘴巴捏開,取下頭上的簪子,插入秦檜的喉中,將其聲帶刺破。

  又準備刺向他的心窩傷口,讓其當場就死的時候,趙構淡淡的道:「今日朕前來探望秦卿,竟沒想到卿竟病重至此,看這樣子,恐怕活不過今夜了……秦卿為國盡忠,朕想到這裡,便覺得心痛如絞!」

  蕭山覺得趙構要求有點麻煩,還不能立刻弄死,但也不能讓他活太長時間了。

  這可是個技術活,蕭山將其胸前繃帶解開,果見到箭傷正中胸口,他用鐵簪沿著原本的傷口刺入,直抵心臟。秦檜一時汗如雨下。

  趙構不不語,蕭山將秦檜繃帶衣服全部穿好,才聽到趙構疾聲道:「秦相公,你……快來人!」

  秦熹等人一直守在屋外,此刻聽見趙構叫喊,都齊齊搶入房中,趙構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招呼秦熹趕緊把秦檜扶上床,自己卻不動手。

  秦檜在床上,一雙眼睛只瞪著趙構。

  秦熹心中疑惑,叫道:「父親,父親你怎樣了?」

  秦檜根本不能回答,只能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用盡力氣指著蕭山。

  秦熹轉眼質問趙構:「剛剛家父還好好的,到底說了什麼,家父竟成了這樣?」

  趙構臉上作出一副遺憾的表情,又十分的痛心疾首:「是朕一時不查,辦事疏忽,愧對秦卿!」他一面說,一面指著蕭山,「朕原本以為,帶秦卿義子前來探望,秦卿會病癒的快些,但竟沒想到,秦卿一見這個人,便怒火攻心,竟再次病倒!」

  秦熹猛然回頭,盯著蕭山,終於從蕭山的臉上,看到了當年的依稀影子。

  秦熹咬牙切齒:「陛下,此人是家父的仇人,他忘恩負義,請陛下將其交給臣發落!」

  趙構微微的點了點頭:「朕從未見過如此不孝之人,就把他交給你,你可以自行發落!」

  蕭山心中一驚,他開始還在懷疑,趙構為什麼會這樣輕易的就肯帶自己前來,此刻總算是疑惑得意解開,原來趙構心中打得是這個一石二鳥的主意。

  秦檜此刻躺在床上,雙眼微閉,顫抖著從床頭摸了一樣事物,遞到趙構的面前。卻是一張有些泛黃的帕子,正是當年秦檜初得寵時,趙構所賜。

  秦檜亦知道趙構此刻是下定了決心,有了殺意,只恨自己動手慢了,平時見他懦弱膽小對自己容讓,掉以輕心以至於有今日之事。但事已至此也沒有了別的辦法,他此刻拿出舊物,有了服軟求情之意,他將帕子叫道了秦熹手中,又用懇求的目光看著趙構,希望趙構在自己死後,不要動秦氏一族。

  趙構見了舊物,心中亦有所感,畢竟兩人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很愉快的合作。他隔了一會兒,道:「秦卿當年的功勞,朕不會忘記。」

  秦檜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豈料秦熹忽然插嘴:「家父若故,不知下任宰相是誰?」

  秦檜劇烈的咳嗽起來,臉上的脂粉都被沖掉,露出的皮膚猶如金紙。

  趙構的臉色也猛然一變,說出的話十分冷淡:「此事卿不當與!朕還有事情,先走了。」

  說畢,便轉身離開了秦檜的臥房,自行帶著兩個侍衛去了,只將蕭山留下。

  秦熹咬牙看著蕭山,心說我爹都病的快死了,你竟然還來火上澆油,當下竟顧不得秦檜在床上呻吟,只瞪著蕭山,一揮手,厲聲喝道:「將他拿下!給我爹陪葬!」

  趙構走出秦檜府中,心中輕鬆無比,他心中計算著時間,秦熹收拾蕭山需要一定時間,搞清楚真相那就需要更長的時間,等秦熹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理順,自己已經足夠佈置一切。

  他腳步有些輕快,回到宮中,當即便下旨:秦檜所有子孫致仕,不得再任要職。

  又在心中飛快的盤算,哪些官員該在今夜拿下,哪些該暫時不動。

  趙瑗一直等待宮中,他見了趙構的臉色,便知道蕭山已經成功,可是趙構是和蕭山一起去的,但怎麼沒回來?

  趙瑗一邊幫趙構擬旨,一邊問道:「阿爹,蕭山呢?」

  趙構心中冷笑,語氣也淡淡的:「瑗瑗,蕭山自以為是、擅做主張又目無君上,往日秦檜在時,籠絡他對付秦檜倒是一員幹將。但如今秦檜馬上便死,這個人你以後不要再離他太近。」

  趙瑗吃了一驚,不知道趙構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本來是在幫趙構擬旨,此刻手中一抖,筆便在黃絹上落了一個墨團。

  趙構見狀,道:「他沒事,只是先回去了。我估摸著半夜秦檜的死訊就會傳來,今天晚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要為不相干的人耽誤正事!」

  趙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知道如果在這種時刻,逼問趙構的話,只會把事情辦得更加糟糕,他定了定神,幫趙構將聖旨寫好。趙構一口氣說了十二道聖旨的內容,各處的人事調動等,想來他在心中也已經想了很長時間如何善後。

  一切和趙構所料的差不多,聖旨才剛剛擬好,便有小黃門進來通傳:「秦相公,病逝歸天了!」

  趙構微微點了點頭,道:「著令楊存忠來見朕!」又對趙瑗道,「瑗瑗,你也累了大半天,今晚在宮裡歇息吧,恐怕一會兒還有事,千萬不可到處亂跑。」

  趙瑗心急如焚,不知道蕭山到底安危如何,聽到趙構這樣說,便行禮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正好見到楊存忠前來覲見。

  楊存忠進殿之後,趙構立刻開門見山的道:「朕剛剛得到消息,半個時辰前,秦相公病逝了。存忠,你帶上兵馬,去將秦檜所置的殿前馬軍司制住,讓其不得亂來。再派上精兵,去將秦府圍住!」

  楊存忠有些擔憂道:「半個時辰,恐怕過去很久了,若兵馬全出去,宮中萬一有變如何?」

  趙構微微的笑了笑:「就憑秦熹那個蠢貨?他現在應該正忙著清理內賊,還沒時間想到這些!」

  楊存忠對於趙構這句話有些狐疑,但並未多問,即刻帶兵而去。

  趙瑗在殿外一直,聽到了趙構那句話「秦熹現在應該忙著清理內賊,還沒工夫想這些!」

  內賊是誰?蕭山和趙構一起去的秦府,為什麼卻不見他回來?趙瑗只稍稍一想,便覺得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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