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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江山》第99章
第99章

  道歉外加討教經驗,一起辦了。

  伍巒沉默的跟著蕭山走入他的房中,他看的出來蕭山的腳步帶著雀躍,也知道蕭山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回城的。

  似乎一切都已經明瞭,儘管這根本和自己無關,但不知道為什麼,伍巒的心中有著一絲鈍痛。

  蕭山卻沒有絲毫的察覺,他隨意的坐在房中,並且招呼伍巒也坐。

  伍巒站著行禮:「將軍有什麼事情?」

  蕭山想了想,決定還是先道歉比較好,這樣能夠容易拉近距離:「今天,那個你忽然出現,我不是針對你發脾氣的,你不要往心裡去。」

  伍巒聲音平靜:「是屬下做事莽撞了。」

  蕭山覺得今天伍巒有點怪,或許是自己有點怪的原因,心虛的人看什麼都會脫離其原本的樣貌。

  蕭山笑了笑,盡量露出對待朋友的隨意,但說出的話卻完全是上級對下級的語氣:「最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聽張知軍說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做事都十分謹慎,有你這樣的副手,讓我省心不少。我已經向朝廷上表,相信過一段時間,你的晉陞令就會下來。」

  蕭山以為伍巒會露出喜悅的神色,往日他聽到這種消息,都會裂開嘴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但今日他只是躬身道:「都是屬下該做的,不敢邀功。」

  蕭山覺得這談話有些進行不下去了,但自己想問的事情,卻根本沒有問到半點,這樣放人走,他不甘心。蕭山又不著邊際的說了半天的話,什麼你今天吃了沒有啊,這幾天睡得好不好啊,城裡的哪個妹子比較漂亮啊,伍巒都靜靜的聽著,只有蕭山明確發問的時候,他才簡短的回答。

  最後蕭山終於把心一橫,問道:「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就是,那個,你知道那個怎麼做嗎?」

  伍巒不解:「哪個?」

  蕭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應該有過經驗吧……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想問問,你不願說就算了……大家好兄弟之間說說閒話而已。」

  伍巒不開口,蕭山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找他問這個問題,還不如去城中找個小倌回來問問,這恐怕是伍巒最不願意提的事情,自己今天真是有點昏頭了。

  正在蕭山準備放棄的時候,伍巒忽然開口:「將軍是問,男人和男人之間,該怎麼好麼?」

  蕭山點了點頭,為了顯露出男人之間討論這種話題的親熱,還伸手拍了拍伍巒的肩膀,刻意的笑道:「嗯,不過就是問問,咱們過幾天去玩玩,我請客。」

  伍巒微微扭頭,就看得見蕭山的臉近在咫尺,卻又變得那樣遠。

  他一直以為,蕭山很反感這些事情,但現在他只是明白了,對方不過是不喜歡自己而已。

  伍巒不露聲色的微微扭了扭肩膀,離蕭山遠了一些,深深的埋著頭:「將軍不是睡過男人麼?這種事情還要問屬下?」

  蕭山一愣,心中有著一種十分彆扭的感覺。他想了半晌,終於想起來伍巒說的是什麼事情了。

  他張開口想要解釋,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伍巒語氣平淡:「我只做過小倌,每次接客前,都要把後面洗乾淨,那地方和女人的完全不同,進去的時候會很疼,所以要用藥膏潤滑之後,才能進入……」

  伍巒似乎在訴說一件和自己全然不相干的事情一般,從怎麼塗藥,到怎麼擴張,到事後的清洗,都緩緩的說著,最後,他閉上了嘴,目光落在蕭山的臉上,有著一絲寥落。

  蕭山忽然變得很心虛起來,他根本不敢和伍巒的目光相碰,做下面的那個聽起來很麻煩,很疼的樣子,怪不得趙瑗不願意。可一想到,自己能夠幫心上人做哪些事情的話,蕭山又忍不住血液全部湧上大腦。

  卻不料伍巒忽然道:「那個人是誰?」

  「什麼?」蕭山一愣,不明白伍巒說這句話的意思。

  伍巒緩緩的道:「將軍曾經對我說過,這種事情,不是男人該做的。當建功立業,名垂千古,而不是作為男人胯-下的玩物。我想,大概是有人讓將軍改變了主意吧。」

  蕭山別過頭去:「我就是隨便問問罷了,你別多想。」

  伍巒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那個人如果很愛很愛將軍的話,是不會讓將軍做這種事情的,不是麼?」

  蕭山的腦海中,卻不自覺的滑過一些畫面,往日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但現在卻全部都有了細節,他發現自己不能往深入了想,否則很難控制自己現在不衝到趙瑗的房間裡去。至於伍巒後面說的什麼,他竟根本沒聽到。

  伍巒微微的咬了唇,油燈下他看的清楚,蕭山的思緒顯然已經飛到了別的什麼地方。

  伍巒深深的行了一個禮,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而出。蕭山則盯著油燈,火焰中出現了趙瑗的影子,溪邊的那個人,雙眸微閉,睫毛還在輕輕的抖動,似乎在等待著自己一般,如果自己幫他上藥,給他……

  蕭山一頭栽倒在床上,有些懊惱的抱著枕頭:「不能再想了,不然五姑娘都無法滿足我了!」

  伍巒走出蕭山的小院時,腳步有些自己也不能想像的沉重。夜間的風有些溫暖,帶著青草和花香的味道,本該是一個讓人沉醉的美好春夜,但卻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不到半點美好。

  神差鬼使的,伍巒並沒有如往常一般會到自己的房中,而是去了另一個和自己房間相反的方向。

  信陽的府衙並不奢華,儘管趙瑗的住處被蕭山精心打理過,但依舊和他的王府沒有辦法相比。

  趙瑗已經睡下了,他今天經過一場廝殺,已經頗為疲倦,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很快的進入夢鄉,但卻沒想到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卻依舊無法入睡。

  他閉上眼,眼前來回晃蕩的,都是蕭山的影子。

  那個人在馬上殺敵的英姿,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緊緊擁抱著自己的時候,傳來的熱度,都讓趙瑗有些無法忘記。

  儘管只是分離了不到一個時辰,但趙瑗發現自己很想見到蕭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從未想要和什麼人這樣的近親過。

  當想到蕭山居然笨手笨腳的什麼都不會時,趙瑗的嘴角不禁微微的翹起:那個人,真是個笨蛋,傻的可愛,卻又讓人心動。

  卻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是太監甘忭的:「殿下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趙瑗忽的從床上坐起,心有些跳的厲害:是蕭山來找自己了麼?

  趙瑗的聲音盡量聽起來平靜:「還沒有睡,讓他進來吧!」

  甘忭答了一聲是,然後將門推開,門外走進來的人讓趙瑗覺得很意外,不是蕭山,而是蕭山的副將伍巒。

  趙瑗覺得有些尷尬,他只穿著褻衣,並沒有披上外套。此刻開始一邊穿衣服一邊笑道:「伍校尉,怎麼是你?」

  伍巒躬身道:「有點事情想同殿下說,打擾了殿下歇息,罪該萬死。」

  趙瑗今天的心情很好,隨意揮了揮手,笑道:「無妨,是金人的事情麼?怎麼不去找蕭將軍?」

  伍巒道:「是一點私事。」

  趙瑗便覺得更加意外了,他之前只和伍巒打過幾個照面,此刻朝伍巒看去的時候,覺得他有些眼熟,似乎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想不起來了。

  趙瑗穿戴整齊,又命甘忭上了茶之後,便請伍巒坐下,溫言道:「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伍巒卻沒有坐,只是朝著趙瑗深深的行了個禮,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今天末將前去找蕭將軍,那個人……那個人雖然躲在他身後,但應該是殿下吧?」

  趙瑗一愣,萬萬沒想到伍巒今天會來問自己這個,在一瞬間,他心中湧起一股怒氣,隨即壓下,聲音也變得淡淡的:「伍校尉深夜至此,就是來說這個?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伍巒將頭埋得更低了,趙瑗注意到伍巒的的手有些微微的發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

  伍巒咬著唇,過了半晌,道:「末將和殿下見過的。」

  趙瑗微微挑眉,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要說這樣一句。

  伍巒的聲音有些低,但說出的話卻十分的清晰:「很早之前,我曾經幹過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後來依舊不知錯,在從宣城回鎮江的路上,曾經去蕭將軍的營中自薦枕席,被殿下撞見過。」

  趙瑗一愣,細細的打量伍巒,他的身上依稀有著一點當年的影子,但氣質卻全然不同了。

  過了半晌,趙瑗才道:「原來那天的人是你……嗯……你……」趙瑗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甚至有了一種錯覺,自己在和一個小倌搶蕭山。這種錯覺讓他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煩躁。

  伍巒沒敢抬頭去看趙瑗,依舊低著頭道:「當日將軍把我罵了一通,他說:『這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男子漢當建功立業,而不是成為其他男人的胯-下玩物』,我想他不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

  趙瑗有點糊塗了,問道:「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言。我並不清楚這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伍巒緩緩的跪下,對著趙瑗叩頭:「殿下生來富貴,擁有一切,想要誰就能夠要誰。蕭將軍有今日,都是拿命換來的,求殿下不要讓他淪為男寵,被後人唾罵看不起。到時候,不論他有再大的功勳,旁人只消說一句這是靠屁股換來的,他終身都無法抬頭。」

  趙瑗沉默,過了一會兒道:「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你先起來。」說出的話有些無力。

  伍巒卻並沒有起身,道:「我曾經做過那樣的人,知道被人白眼是個什麼滋味。幸得將軍教誨,才能夠挺直腰板從新做人。今日這番話,必然會讓殿下勃然大怒,殿下有令,蕭將軍不敢不從,但……但……請殿下三思。」

  趙瑗沉默著,沒有說話,伍巒亦跪在地上,頭深深的埋著,亦沒有再說話。

  氣氛變得沉默而凝重,過了半晌,趙瑗才道:「知道你的意思了,不早了,你早些去歇著吧。」

  伍巒起身,朝著趙瑗深深的行了一個禮,轉身而出。

  趙瑗有些失神的看著伍巒離去的背影,他竟然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倌,竟然常年跟在蕭山身邊。

  可是蕭山這個笨蛋——他竟然什麼都不會。

  趙瑗的心中有著一絲說不清楚的觸動,蕭山的話再次迴盪在他的耳邊。

  「我是認真的,哪怕你只是玩玩,我也是認真的。」

  「如果是找男寵也沒什麼,如果你將來不喜歡了,把我丟到冷宮,我也能夠接受。」

  當時聽到蕭山的這番話的時候,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但現在細細想來,卻又有著一絲纏繞不去的情意。

  他不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他是認真的。他想要建功立業,想要實現抱負,他應該不想和自己扯上那種關係,但……他對自己是認真的。

  趙瑗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看著房中蕭山扯來的蘆葦,在穿堂的夜風中,蘆葦立在竹筒做成的花瓶中微微擺動。

  自己的確擁有很多,將來可能還會擁有更多。

  但決不是如伍巒所說,想要誰就能夠要誰。情愛這種事情,對於一個想要成為帝王的人,本身就是不合適的。可有些事情,卻並不能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一些明知道不合適的事情,卻還是忍不住會去想。

  趙瑗呆呆的坐在房中,低聲喃喃:「我好像也認真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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