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第二日楊生和萬家和基本是一起醒來的，一睜開眼睛，萬家和就立馬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嘴唇，發現已經和平時沒兩樣了之後，才放心的放開了捂住嘴唇的手。

　楊生醒來之後，第一個反應也是去看萬家和的臉，第一眼什麼也沒看著，仔細一看才發現萬家和上唇那裡有個小小的指甲印已經結了痂，只有米粒大小的一塊血色小痂在上唇邊沿的位置特別打眼。

　“對不起，我以後會小心的。”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給人留了傷，楊生還是道了歉，萬家和一開始也有些生氣，不過因為昨晚想起了曾經自己對楊生動過手，現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開口責怪了，他嘴上那點小傷與之當初他對楊生的兩巴掌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你以後是該小心，我可是你相公，怎麼能因為對你做了那事生氣的。”和以往相比萬家和這次的語氣已經好了很多，楊生自然也是能感覺出來的，加上昨晚的事，突然就覺得心裡有些怪怪的，臉色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難道是受涼了？”看著楊生可以用紅撲撲來形容的雙頰，想到昨晚豪邁的淋著冷水的楊生，萬家和直覺楊生這是受涼了。伸手過去摸了摸楊生的額頭，是有些燙，不過他怎麼覺得那溫度更像是暖而不是燙？

　　“也沒發熱啊？”

　　“嗯，我沒事，趕緊起床吧。”伸手阻止了萬家和又要伸過來的手，楊生趕緊坐了起來，他今天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可不能在床上浪費時間。

　　楊生今天要去鎮上買雞仔和種子，這是早就計畫好的，而萬家和也要跟著哥哥們去收租子了，所以兩人都沒耽誤工夫，趕緊地起床了。

　楊生整理那塊地的時候，已經在那裡搭好了雞棚，以後白日裡就將雞放到地裡，晚上直接趕緊雞棚，倒也方便得很。去鎮上的時候因為家裡的馬車萬家和兄弟要用，所以楊生趕了林子的牛車，到了鎮上之後他還遇見了晏府的管家，管家問了楊生為何今日都沒送菌子去府上之後，楊生和管家說明了現在已經不是撿那些菌子的時候了，管家顯然也是有些明白的，所以也沒多為難楊生，反而叮囑他有什麼稀奇的小吃食可以送到他們府上去，府裡會給他另外算銀子的。

　　對於管家的提議楊生自然是滿口答應，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可以馬上拿出來的小吃，但是不代表以後沒有啊，阿娘會做的東西那麼多，讓他教自己一點還不容易。

　去了家禽類的交易市場，楊生買了二十只雞仔，小雞仔一文錢一隻，稍微大一點約有三四兩左右的兩文錢一隻，楊生怕雞仔太小養不活，所以直接買了兩文錢一隻稍大一點的。買好了雞仔之後，楊生直接將它們裝到了攤販老闆送的雞籠裡，雞籠又把可以提著，倒是挺方便。

　買好了雞仔還要去官府管著的糧站裡買各種蔬菜種子，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之後，楊生又給萬家和買了些糕點回去，昨日萬家和倒是帶了不少糕點給他阿娘，可是家裡好像什麼都剩下了，昨天二嫂說的也在理，家裡什麼小吃都沒有也不行，公公婆婆在家的時候，萬家和的飯食應該都給他打點的很好吧，還專門請了一個照顧他的長工。

　　楊生這次來鎮上需要買的生活用品不多，買好了主要的東西之後就在牛車上等著林子，等到林子辦好了自己的事，才和村人一起趕著林子的牛車回家。

　楊生買的雞仔個頭夠大，已經可以自個兒去地裡刨食了，楊生直接把那二十只小雞放到了圍好了籬笆的地裡，只在每天中午的時候，用家裡的碎穀殼加一點包穀面和上切碎的菜葉，倒在木槽裡給小雞追肥。

　蔬菜種子除了蘿蔔大白菜還有一幾包長杆豆其他的楊生都沒買，因為菜籽種植是自家就可以留得種子所以很便宜，到時候就在村裡哪戶人家稱上幾斤就可以撒好幾畝地了，至於地果那是明年才能考慮的事，現在就更不用操心了。

　蘿蔔種子種下之後，若是天氣好，那綠油油的小嫩葉可以見天的拔高，而且蘿蔔又是需要打葉子根莖才能肥大的植物，所以蘿蔔種下之後，沒多久小雞和即將要買回來的小豬也有菜葉可以餵養了。

　因為楊生整理出來的那塊地實在太大，這些種子靠他自己下種的話得花上不少的時間，所以萬家和讓他去村裡找些人幫著種，反正這種活是最輕鬆的，幾個人一天可以種十幾畝了。楊生打這塊地主意的時候，就已經想到自己到時候會有多累的，因為那時候他可沒想自己會去找人幫忙，去地主家幫忙是要收工錢的，這和幹什麼活沒什麼關係，都是村裡人默認了的規矩。一般農戶人家若是幫忙頂多就是管人家一天的吃食罷了，除了修房砌牆或是木活基本是不用給工錢的。

　楊生也不是死腦筋的人，賺錢本來就是為了讓自己輕鬆一點過好日子，若是為了省下幾文工錢而累壞了身體那就划不來了。所以萬家和的提議他也同意，只是人選方面還需要萬家和出面幫他找，他對村裡的人還是太陌生了，看來以後還是要多和他們打打交道才行，總不能在往後的日子裡遇到一點小事也要勞煩家裡的人。

　萬家和找的幾個人裡有漢子也有小哥，不過都是些成了親的人，有人幫忙楊生的速度快了很多。蔬菜下種很簡單，只要松了土，一排排挖上土坑，然後放一點肥料再把種子丟進去就行。知道了楊生要種那塊地之後，家裡的幾個嫂嫂讓楊生把家裡的柴火灰都拿去用了，萬家雖然不種地養家畜，不過一年下來，灶房裡也會出不少的柴火灰，這些東西和上糞水就是上好的莊稼肥料。

　來幫忙的幾個人知道楊生要種的是那塊廢棄的荒地時，心裡都有些看不起他，覺得他就是沒事瞎折騰，完全就是浪費種子錢。不過眾人如何的在心裡看不起，表面上都不會表現出來的，除了楊生的身份，還因為他們現在多了一份工做，也能多一筆收入也沒什麼不好的。

　有人幫忙之後，動作確實快了很多，看著手裡越來越少的種子，楊生心裡也越來越開心，蘿蔔長的很快，再過個把月就有新鮮的蘿蔔葉子喂雞喂豬，幾個月之後就有新鮮的蘿蔔吃了。

　楊生在地裡忙著的時候，萬家和也沒有閑著，他每天都得跟著哥哥們出門收租，天天都是到了大晚上才回家，每天一到家裡就向楊生埋怨累，楊生也不知道以往萬家和會不會出去收租，只想看他這麼不習慣的樣子想來應該是第一次吧。

　“腳疼的話，晚上泡泡熱水吧，再放點鹽進去，那個泡了解乏，到時候在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多了。”這幾天萬家和每日都是早出晚歸，楊生也知道這個沒幹過重活的大少爺肯定是累得很了，以前農忙季節的時候，大伯娘就會讓大伯用鹽水泡泡腳，說是那樣子解乏，第二日人會輕鬆許多。

　楊生說著就準備去給萬家和準備熱水了，不過卻被萬家和叫住了，讓他不用放鹽，直接兌一桶溫水他泡個澡就行。其實萬家和也不是真的因為身體受不住，他外出走商的時候比這累的時候多了，他難受是因為...他竟然從田埂上摔倒了下麵的水田裡，膝蓋附近的皮膚被鋒利的穀樁戳的又紅又腫，有些地方還破皮了，走路的時候晃蕩的褲管摩擦著膝蓋難受得很。

　這幾天楊生雖然也忙，不過他做的活都是挺輕鬆的，和往年的農忙相比他覺得現在做的這些活根本不算什麼。這種有人在外奔波自己在家安心處理家事的感覺原來也挺好的，以前他不想依靠任何人那是因為他沒有可以依靠的人，現在他要安心和萬家和過日子了，才察覺出來阿娘以前的心思，原來有人幫著撐起家裡的一片天和萬事都要自己拿主意感覺這麼不同。

　萬家和泡了一個熱乎乎的澡之後，身上清爽了才覺得不那麼難受了，萬家和在泡澡的時候，楊生正和馬翠花她們一起在天井裡收穀子，因為天井周邊都有屋簷，所以收好的穀子也不必費力氣抬進屋裡，只需要放到屋簷下堆著就行，等到穀子完全曬乾了之後，記好總量各家分好之後就可以放進穀倉了。

　忙忙碌碌小半月之後，中秋也到了，中秋前兩天，楊生準備了一點東西給他阿娘送回去，回去的時候楊生聽到一件關於楊麗娘的事，原來楊麗娘回門那天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村裡的人也就知道楊麗娘是一個人回家的，回家後的事卻是不知道了，楊家偏房正院也就一牆之隔，隔壁的吵鬧聲楊阿娘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所以她前些天因為兒婿上門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生兒，你和家和你們到底怎麼樣啊？你可得把他看緊了啊，那秀才能有小妾，指不定那地主少爺也能納幾個小的回去。”在隔壁的吵吵鬧鬧之中，楊阿娘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楊麗娘對婆家可是滿嘴的抱怨，什麼讓她跪拜一個死人牌位啦，還有家裡的丫頭也能給他白眼啦，還有那秀才竟然還有個女兒，那小丫頭整日小娘小娘的叫著她，搞得她像是嫁去做小妾似的。

　楊生聽了楊阿娘的話之後，也顧不上去想萬家和納不納小的事，只要想到楊麗娘抱怨的事，他就樂了。大伯一家一心想要楊麗娘嫁去李秀才家，可是也不想想那個秀才可是死了元妻的，楊麗娘嫁過去也就是個填房，一個填房在人家元妻的靈位面前可不就是個妾嘛！

　楊生現在已經想通當初那個秀才為什麼會和楊家結親了，一方面是因為楊麗娘確實長得不錯，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在縣城裡找不到什麼好人家的姑娘吧，別人家適婚的女兒肯定不願意去給個秀才做填房，找個門戶相當的做原配妻子，小日子美美過著也挺好。縣裡沒有合適的，就只有在條件不錯的村子裡找了，農人雖然辛苦可是在大晏的地位可不低，所以楊麗娘也就被選上了。

　楊生雖然也樂意看著大伯一家自食惡果，不過別人怎麼樣倒不是他現在最關心的，他還得趕回去和家裡的嫂子們一起做中秋的月餅。因為要趕著回家，楊生也沒有多呆，只是囑咐他阿娘到了中秋那天拖去鎮上的人給她帶點月餅回家。

　每年中秋的月餅，萬家都是自己做的，家裡有壓月餅的模型，花樣還不少，那些東西都是銀製品也不知道是傳了幾代的東西。楊生看著那些模型上面的精緻花紋，想著待會兒做出來的月餅上面的圖案是那樣精美，學的就更起勁兒了。

　餡兒料都是提前調好的，共有甜鹹兩種口味。甜的有豆沙的，紅糖的，還有砂糖裹上地果的，鹹的只做了肉絲一種。這些手藝都是萬家的媳婦兒們一代代傳下來的，楊俊有大伯娘教，二嫂則是去了京裡的婆婆教的，至於萬家豐的媳婦兒自然也是她婆婆也就是家裡的二伯娘教的。

　楊生到現在為止也就見過自己的婆婆一面，所以傳手藝上面的自然是空談，所以楊生直接給眾位嫂子揉面，然後耐心聽著各位的心得經驗，等到面揉好，他親自上陣的時候，發現他做出來的幾個月餅看上去也還過得去，今年是不用想了，明年的話應該能做的和幾個嫂子一樣好了。

　“楊生做的不錯啊，一點兒也沒露餡兒，你都不知道你俊哥剛開始學的時候，可是浪費了不少的麵粉餡料而才學會的。”大伯一家對楊生的態度，算是隨著萬家富一家的態度改變而改變吧，總之楊生能感覺得到，現在不管是大伯還是二伯一家，對他都要比開始時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以往的經歷有關，楊生實在不太擅長應付別人的誇獎，所以對於大伯娘的話只是笑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大伯娘看著楊生笑得有些羞澀，便想著這孩子還真是心眼兒實啊，雖然不會主動討好長輩，但是她可就喜歡心眼兒實在一點，別整日裝著一副花花腸子的人。

　因為要做的月餅數量多，所以都是邊做邊放上蒸籠裡蒸的，甜餡兒的月餅都會在半熟的時候，在外層刷上一層蜂蜜提味固色，鹹味兒的便直接放蒸籠直到蒸熟出鍋。明日就是中秋了，月餅做出來之後，除了今日吃的，其他的都會放起來明晚全家一起分食。經過小半月，萬家男人們在家的時候也漸漸多了起來，只是這時候家裡的天井裡幾乎日日都塞滿了穀子，走路的時候也多有不便，明日要在天井裡搭上飯桌，還得早早的就把穀子收好了。

　月餅最後一鍋起鍋之後，各家各自端了一盤回去吃新鮮，剩下的就是明晚一家人一起賞月時吃的。楊生端著他們家的回去時，撿了兩個鹹的月餅放在二嫂的盤子裡，他們只有兩個人，二嫂家裡人多，多給兩個給珍兒吃。

　“二嫂，這麼多，我和家和也吃不完，你給珍兒帶兩個回去吧。”楊生遞給馬翠花月餅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因為馬翠花正好和他一道回家，而且他又和珍兒比較熟一點而已，馬翠花個性本就大大咧咧，也想不到那麼多彎彎繞繞所以笑著接過了之後，說了替女兒謝謝小嬸的話兩人就各自回家了。

　楊生單獨給了馬翠花月餅的事，站在自家大門前看著的楊俊心裡頗不是滋味，他覺得楊生果然還是向著自己親哥哥親嫂子的，他之前對他那麼好，他怎麼沒想起單獨給自己兩個？自己現在可還懷著孩子呢！

　　回家之後，楊生把月餅放在堂屋，又要忙著做飯，這幾日萬家和兄弟幾個多差不多會在飯點的時候回來，他現在開始做飯也還來得及。

　　現在地裡的瓜果蔬菜越來越少了，楊生往地裡摘了幾個茄子，又摘了一把已經有些變老的豇豆，再添了幾根已經變紅的辣椒，才回去準備做飯。

　　回家把米淘好放鍋裡之後，再把那幾個茄子頭尾清理好洗乾淨，等到飯鍋裡的水開了之後，拿兩根筷子把茄子從中間串起來，然後直接放到鍋裡直接煮。

　去菜地之前楊生已經發好了一些麵粉，現在把茄子煮上，就可以烙蛋餅了。蛋餅做起來很簡單可是味道卻非常好，以前每年楊麗娘或是家裡老三的生日時大伯娘就會讓阿娘做蛋餅，因為每次能吃到嘴裡的不多，所以楊生很是惦記那個東西。

　看著已經冒著小孔的麵粉，楊生直接打了三個雞蛋進去，然後不斷地攪拌，再灑上一點點鹽，一會兒功夫盆裡的麵粉就變了顏色，麵粉也變得更加稀薄，這時候把鍋加熱倒上一點油，然後用勺子均勻的把油分散到鍋裡低往上的一部分，再將盆裡的稀面按量倒一點進去就行。面倒進去之後快速的利用手裡的圓勺，迅速將鍋底的面往四周暈開，直到變成一個面餅形狀就可以直接翻面，翻面之後只需幾眼功夫就可以起鍋了。

　因為他們只有兩個人所以楊生髮的面不多，做了三個薄面餅之後盆裡的面就用的差不多了，面餅做好之後，直接在菜板上將之切成寸許長寬放著備用就行。面餅烙好之後，另外一邊飯鍋裡的茄子也差不多好了，連著筷子直接將茄子拿出來放在盤子裡，然後抽出裡面的筷子，直接在茄身上面劃一道口子，把調好的醬汁往裡面一道又重新放回飯鍋溫著就好。

　做好了茄子，就該處理剛剛做好的蛋餅了，蛋餅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再加一道工序和炸肉一起炒，前段時間的炸肉還剩下不少，楊生特地撈了一刀五花的出來，炸肉和蛋餅一起炒可是農家菜裡少見的美味，蛋餅的糯香和炸肉的肉香相輔相成，香味相互滲透，整個口感和分開吃兩道菜完全不是一個滿足點，楊生現在特想萬家和能早些回來，這樣也能早點開飯了。

　做好了炸肉蛋餅之後，就只剩下一道菜了，剩下的豇豆和紅椒直接剁碎清炒就行，因為今天的菜都是味道重的，楊生提前就涼好了開水，到時候配上涼開水吃這些菜，比喝任何湯都解膩。

　　萬家和回來的很是時候，他到家的時候也是楊生所有菜剛好做好的時候。萬家和洗臉擦手的空擋，楊生就把飯擺上了，等到萬家和坐下就可以開飯了。

　今天做的菜楊生都挺喜歡的，他有時候覺得他還有做菜天賦的，偶爾想到的才走出來味道也很不錯呢。那道醬汁茄子他就很喜歡，以前只喜歡把茄子用來炒辣椒或是涼拌，可是這麼吃著味道也不錯，因為中間劃拉了那麼一下，所以每每用筷子撕下一塊茄子，都只有中間的地方蘸上了醬汁，這樣的茄子不想涼拌或爆炒將茄子本身的香味都掩蓋了，而且又還可以嘗到醬汁的味道，很是爽口又不膩人。

　　“你做的菜都是跟誰學的？”前些日子講了要讓楊生去和二嫂學廚，不過萬家和可不記得他二嫂做過這些菜，楊生做的這些菜還挺合他口味的。

　　“我阿娘啊，不過有些是我亂琢磨的。”楊生覺得今天的飯菜萬家和應該是挺喜歡的吧，不然也不會飯都快吃完了才和自己說話。

　“嗯，那個面坨坨炒肉挺好吃的，明天你就做這個吧。”明日是中秋，也是全家一起吃飯的又一個日子，每到這種時候，每房都會各自做幾個菜的，因為楊生是個小哥又是初嫁的緣故，家裡對他倒也沒什麼要求，以後再遇上這種日子，楊生可就要和嫂子們一樣到廚房親自下廚了。

　　“什麼面坨坨啊，那叫蛋餅，你沒有吃出雞蛋的味道嗎？”楊生就納悶了，萬家和怎麼能起個那麼難聽的名字。

　　“裡面有雞蛋嗎？”

　　“有。”

　　“我說怎麼有股蛋香味呢。”

　　“...”所以這是根本沒吃出來裡面有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