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205 悲哀的三個人
正如趙悒宣所言,他們留在這裡非常的危險,誰都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會不會再攻過來。雖然知道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可唐安還是有顧慮。柳若寒的身體情況非常的糟糕,實在不適合繼續趕路,而是應該好好的調養。
趙悒宣知道唐安的顧慮,他只抿了抿唇,臉色瞬間沈了沈,但他並未將這份不悅表現的太過明顯,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真實情感。趙悒宣已經認定了唐安是自己重要的人,甚至是未來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侶,讓並不想因這陰暗的嫉妒心而被唐安討厭。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他並不想影響到唐安的決定。反正不管唐安最後的決定是什麼,他都一定會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面對。
僅靠一口氣強撐著的柳若寒也明白唐安是在顧慮自己的身體情況。那些黑衣人背後的強大他比誰都清楚,要是那群人聞訊趕來的話,他們一個都別想從這裡離開。
對於背負著血海深仇的柳若寒來說,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
「唐安…」柳若寒緊抓住唐安的手臂,用殘存的最後力氣對著唐安道,「我沒事,不能留在這裡。」
說完這話,他僅剩的力氣也全部用完,暈死在唐安的懷中。
「悒宣,我想先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將柳若寒抱到房間的床上,唐安對著趙悒宣道,「不會浪費多少時間,你能去找些治療外傷用的草藥過來嗎?我想這鎮上的藥店應該有。」
趙悒宣聞言皺了皺眉,但很快又換上了溫柔的笑臉,「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你要小心一些。」
「這個你就別瞎操心!我可是比你要強,該小心的是你。」
趙悒宣的行動力很快,這其中也有不放心將唐安獨自留下的原因,才一會兒的時間他就抱著一大堆藥草回來了。
而唐安也對柳若寒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在包紮的過程中唐安有好幾次後悔沒有用最毒的毒藥折磨那群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對柳若寒的逼供簡直就殘忍至極。除了那張俊臉之外,柳若寒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有的是被烙鐵燙的,有的是用皮鞭抽的,還有的是直接用利器劃破…這些傷口很多都已經發紫,還有些甚至開始變黑…那群黑衣人為了從柳若寒口中套出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甚至在性和諧傷口上撒了鹽水,在留著柳若寒一口氣的同時不斷重復的折磨著他。
簡直就不可原諒。
唐安的身體因氣憤而顫抖著,可現在卻只能忍耐。但這個仇他是結下了,將來一定會從這群黑衣人手中加倍討回來。尤其是那個背後黑手,他一定會用唐門最毒的毒好好招待他。
趙悒宣對這些沒有半點感覺,在那個皇宮中他見過比這更殘酷的逼供。為了獲取自己想要的消息,他也同樣會這麼做。不過…趙悒宣的視線落在唐安身上。要是有人敢對唐安這樣,他一定不會讓那個人好過。正是理解這份感受,趙悒宣心情才會變得糟糕。以唐安的身份,肯定是見過不少像這樣的事情。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氣成這樣的原因恐怕是因為柳若寒是他非常在意的人。
「該走了。」不願意唐安繼續沉浸在悲憤之中,趙悒宣走到唐安身邊,手輕輕放到唐安肩膀上提醒他道。
「嗯。」唐安點了點頭,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將昏迷的柳若寒抱起後,他就跟在趙悒宣身後離開了房間。
這座城鎮幾乎和外界完全隔絕,不管是官府中人還是唐門弟子都不可能進來這裡。那群黑衣人想要奪回唐安以及殺他們滅口就只能在這裡動手。但同樣的,只要離開這裡他們就基本安全了。
看起來埋伏在這裡的黑衣人並不僅僅是他們剛才教訓的那些,大概是剛才刺殺了那個帶頭老大的人去通風報信了。唐安他們才走出客棧就被另外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
「唐安,等會一有機會你就帶著柳若寒先走。」趙悒宣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冷靜,他抽出長劍指著前方的黑衣人,非常沉穩的對著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的唐安道。
唐安的武功並不弱,但他並不擅長這種正面的近身戰。只要能和敵人拉開一段距離,唐安的毒就將是敵人的噩夢。
「你一個人沒問題嗎?」唐安並沒有反駁,他只是擔心的看了眼趙悒宣。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唐安和趙悒宣之間也形成了一種默契,似乎並不用對方開口,他們就能猜到對方心中的想法。
趙悒宣聞言,嘴角輕輕上揚,笑的格外的自信,「你當我是誰?」
言下之意,這群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了!」唐安一邊對付剛才攻向他的黑衣人,一邊道,「那你小心一些。」
那群黑衣人幾乎有一大半都是攻向唐安,他們認為唐安才是突破口。而趙悒宣也抓住了這個機會使出自己最強的獨門絕招「秋風掃落葉」,他的劍如暴風驟雨一般密不透風,劍風更是凌厲的將周圍的黑衣人全部震飛,他對著唐安道,「就是現在,唐安你趕快離開,我隨後就會追上你。」
唐安收回劍,從衣袖之中掏出一粒藥丸遞給趙悒宣,「你將這服下。」
為了擺脫追上來的黑衣人,唐安在沿途中必將擁堵,這藥丸乃唐門秘製,可以斷時間內確保不被唐門的毒所傷。
趙悒宣依言將藥丸服下,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那群黑衣人馬上又要起身,他急忙又催促著唐安,「趕緊走。」
唐安也沒再猶豫,留下一句「小心」之後,就用輕功逃離了這裡。
「好了,現在也沒人會來打擾我們了!」唐安離開之後,趙悒宣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他周圍的氣息也發生了改變,整個人變得冷酷又邪惡,「既然你們那麼喜歡玩,就讓我來好好陪你們玩玩。」
趙悒宣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善良,倒也不是虛偽。他確實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那些事情。比如救助那群需要幫助的人,又比如教訓那些惡霸。但他身上同時也流著皇族的血液,和所有皇室中人一樣,有著嗜血的一面。血腥會讓他失控,殺戮會讓他興奮。
趙悒宣寧可唐安不帶惡意的嘲笑自己天真,也不願意他發現自己這黑暗又殘忍的一面。
這群黑衣人從小就被當成殺手訓練,除了殺人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可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卻僅僅因為趙悒宣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而感到畏懼。
趙悒宣很敏銳的抓住這群黑衣人流露出的那一瞬間的恐懼,他的劍快如閃電,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解決了數十個黑衣人。
原本這群人根本就不是趙悒宣的對手,但他們的人實在太多,這邊才倒下,那邊又攻了過來。趙悒宣就算再厲害也是雙拳男敵四手,逐漸的就開始處於劣勢,身上也受了好幾處劍傷。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他遲早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落敗。
看來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拚死殺出一條血路,他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裡。趙悒宣將所有的內力都積聚在手中,準備再一次使出「秋風掃落葉」,這招雖然厲害但對人體的傷害也很大,平時他幾乎都不會用,今天卻破例用了兩次,身體也快吃不消,內力的反噬讓他胸口的經脈俱斷。
幸運的是,原本被圍住的地方終於殺出了血路。趙悒宣也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強行提氣,一個飛躍逃離了包圍圈。但他的內力已經消耗太多,只飛了段距離之後就不的不停下。
「咳,咳咳!」因為胸口的傷太重,趙悒宣只走了幾步就開始猛咳,他手按住疼痛的胸口,自嘲的勾了勾唇,「呵,想不到…咳咳…竟然會被一群烏合之眾逼的如此狼狽。」
後面已經響起了黑衣人追上來的腳步聲,趙悒宣稍作休息之後就繼續往前跑。在往城門口跑的路上,趙悒宣陸續看到了黑衣人的屍體,那些屍體上並沒有傷口,看來都是唐安的傑作。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趙悒宣也逐漸感覺到身體的狀況越來越差,到最後甚至連站起身都困難,更別說是繼續逃命。他精疲力盡的躺在地上,臉上的表情讓人無法猜透。
可以的話,他並不想這麼做。
黑衣人的聲音已經在耳邊響起,趙悒宣閉著眼睛從腰間拿出他一直別在腰間卻從未打算用的信號彈。
這信號彈非常特別,是由御用煙火師特別製作,只有皇族中人才擁有。信號彈一旦發出,所在的城鎮以及附近城鎮的官兵就必須出兵相助。如若官府無法及時相救,發出信號彈的皇室中人一旦有個萬一,這些官兵及其家屬也全都會被牽連。
拉開引線之後,天空之中立刻就出現了一道非常耀眼的光芒,足夠令方圓百里的人全都看到。
在意識陷入黑暗之中時,趙悒宣只希望附近城鎮的官兵動作能快點。將無辜的人牽扯進危險之中原本不是他的本意,以前他對自己的生死並不在意,可現在卻有了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
「要怎麼處置他呢?」將昏迷過去的趙悒宣抓住之後,那黑衣人問這帶頭的人道。
「先帶回去!」那帶頭的人考慮了片刻才道,「他剛剛應該是給他的同黨發了信號彈,我們先回去等著他同黨自投羅網。」
「可是…」另一個黑衣人似乎有顧慮,「主人的意思是,明日午時一定要見到柳若寒!」
要是不能及時完成任務的話,他們的下場會很慘。
「只要這人在我們手上,他的同黨就一定會過來救人。」那老大用不容違抗的聲音道,「總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做好埋伏,等著他的同黨自投羅網。」
「是。」
這群黑衣人完全沒發現,就在他們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趙悒宣身上時,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屋頂上後面突然就冒出濃煙,而這些煙也慢慢往黑衣人所在方面聚集,這群黑衣人在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吸入了這些濃煙。
過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這群黑衣人就一個一個全部倒下。
確定最後一個黑衣人也倒下之後,唐安從屋頂走了出來。他是在看到那信號彈之後放心不下趙悒宣才又折返回來,卻不想就看到趙悒宣被抓。因擔心那群黑衣人會將趙悒宣當成人質威脅他,唐安只好暫時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幸好這次出遠門是為了處置唐門的叛徒,他身上帶的毒還算齊全。為了以防萬一,他當初也準備了遠距離攻擊的毒氣。這是迷香的改良版,他的攻擊範圍比迷香要管。人只要稍微的吸進一點就會昏死過去。
唐安第一時間來到趙悒宣旁邊,在看到趙悒宣身上的傷口後,他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柳若寒在剛才已經醒了過來,身體雖然還是很虛弱,卻勉強可以自由行動。
唐安並沒有再這裡多待,他抱起趙悒宣就和柳若寒一起繼續往城門走去。為了以防萬一,他在路上都灑了毒粉,這些就算不能要了追上來的黑衣人的性命,至少能耽誤他們一些時間。
也不知是不是唐安的那些毒粉發生了作用,還是留在這座城鎮的黑衣人已經被他們消滅的差不多,總之這次唐安三人很順利的離開了城鎮。
可唐安還來不及鬆口氣,遠遠就看見一大群官兵正往這邊趕來。他身上的毒也已經快要用完,還要保護受傷的柳若寒和趙悒宣,這種情況下他沒有把握能夠對付這群人。
就在唐安一籌莫展之時,被唐安背在身後的趙悒宣緩緩的睜開了雙眸。在察覺自己被唐安背在背上時,趙悒宣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過來。
「唐安,別緊張!」示意唐安將自己放下之後,趙悒宣跟唐安解釋道,「那些是官府中人,是來救我的。」
聽到趙悒宣的話,唐安才真的放下心。
「你又救了我一次。」趙悒宣輕輕的抱住唐安,在他耳邊道,「唐安,這次乾脆就讓我以身相許吧。」
他是真的感謝唐安,不僅是因為唐安救了他。更重要的是,他得救的話,那這群官兵以及他們的家人也得救了。在拉下信號彈的引線時趙悒宣就後悔了,萬一他真的出了意外,那他身上就背負了數百條無辜的性命。
聽到趙悒宣的話,唐安連耳朵都紅了起來。他狠狠的瞪了眼趙悒宣,「少胡說八道。」
「我可沒胡說哦。」趙悒宣面色雖然蒼白,可他笑起來卻還是一樣的好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唐安,「我可是很認真的再說哦!」
完全沒了剛才緊張的氣氛,趙悒宣突然垮下臉,這可憐的樣子配上他蒼白的臉顯得比平時還要可憐,「難道唐安你不想要我嗎?」
「別說蠢話了。」唐安的臉比剛才更紅,但他這次並沒有避開趙悒宣的眼神,語氣雖然很凶卻格外的認真,「你以為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肯要你。」
這些對話聽在旁人耳中就像是在打情罵俏,尤其旁邊的柳若寒聽著極為不舒服。他喜歡唐安,他也試圖讓唐安喜歡上自己。可唐安對他雖然很好,卻從沒有從正面回應過他的感情。
柳若寒從沒有放棄,他一直堅信著唐安遲早有一天會喜歡上自己。所以哪怕是在遭遇了這一系列的不幸之後,每次只要想到唐安他就有了繼續向前的勇氣。
可現在,自己一直渴望的東西卻被眼前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得到。柳若寒說不出自己此時的感受,他只覺得一陣昏天暗地,嫉妒,難過,還有被背叛的憤怒充斥著全身。這傷痕纍纍的身體險些因無法承受這巨大的打擊而差點昏厥過去。他強忍著不讓自己昏死過去,眼睛近乎自虐一樣的盯著互動的兩人。衣袖下的拳頭緊緊的抓握著,像是要握住自己支離破碎的心臟。
趙悒宣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柳若寒的表情變化,在唐安沒有注意的地方,他嘴角的弧度上揚了一些。他剛才是故意在柳若寒面前說那些話,除了想要唐安的承諾之外,更多的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他要讓那個對唐安無比在意的柳若寒知道,唐安是他的。
唐安也注意到柳若寒哀怨的視線,想到柳若寒對自己的心意,唐安突然一陣心虛。他稍微的拉開了和趙悒宣的距離,有些不敢去看柳若寒。
尷尬的沉默在三人之間蔓延,打破這個沉默的是那些趕過來的官兵。趙悒宣將代表了自己身份的令牌給知府看了眼,那知府立刻就跪在他面前。
「行了,那些規矩就暫時免了吧!」趙悒宣讓知府起來後,面無表情道,「我恐怕要在你的知府衙門待個兩三天,你去好好準備!」
「是,是!」
唐安三人就這樣在知府衙門住了下來,唐安本來想回唐門,但趙悒宣堅持在養好傷之前不許離開。唐安最後還是沒能拗過趙悒宣,只好妥協。不過趙悒宣也吩咐了那知府不許讓人來打擾他們,也不許將他出現在這的消息透露出去。那知府也算識趣,三人居住在別院這邊還算清靜。
在養傷期間,唐安也從柳若寒口中瞭解了他的大概情況。天魔教被滅之後,他就一直四處逃難,追殺他的都是些江湖中有名的高手。這群人全都聽命於背後的某人,而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柳若寒至今還未調查出來。
聽完柳若寒的敘述,唐安心疼不已,忍不住責備柳若寒為何不來找他。
「我明明跟你說過,不管遇到什麼麻煩,你隨時都可以來找!」唐安氣惱的抓起柳若寒的手掌,憤憤道,「你竟然寧可東躲西藏都不來找我!若寒,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成你的大哥。」
見唐安如此關心自己,柳若寒心裡自然高興。可他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劃的界限分明,讓他無法越界一步,這令柳若寒心中一陣苦澀。
「抱歉!」柳若寒將自己的失落很好的掩藏,小心翼翼的在唐安面前扮演著乖巧溫和的形象,「那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是個非常厲害的人,我並不想因為我而連累你!」
「說什麼傻話!」唐安氣得用力敲了敲柳若寒的腦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們之間哪分什麼彼此。」
柳若寒胸中的苦澀因唐安這話而消散,他發自內心的笑道,「謝謝你,唐安!」
坐在唐安旁邊的趙悒宣聽到這話,眼神又是一暗。為了不給柳若寒可趁之機,趙悒宣幾乎時刻都黏在唐安身邊。可每每看到唐安不自覺的流露出的對柳若寒的感情,他心裡就一陣酸澀。
唐安喜歡柳若寒,或許是當局者迷,唐安自己並未察覺到那種感覺是喜歡。他只當那是兄弟之情。但閱人無數的趙悒宣卻很清楚,那絕非兄弟間的情意。不過現在兩人都未察覺,趙悒宣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在他們察覺之前徹底的斷了那萌芽的情感。
為此,每個夜晚,趙悒宣都非常激烈的一次又一次的佔有著唐安。他要讓唐安除了他的事情之外,再也沒有辦法去思考其他。
只不過,趙悒宣並未發現,他的舉動徹底點燃了柳若寒深埋心底的嫉妒,眼見心愛之人被他人壓在身下,柳若寒已快被這嫉妒逼瘋,所以他選擇了最為極端的做法。
他要讓唐安永遠忘記趙悒宣這個人。
可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好笑,唐安不僅忘記了趙悒宣,甚至連柳若寒也一併忘記。
忘記了他們的唐安很快就離開了別院,而失去了所有記憶的趙悒宣也被皇宮的人接了回去。
只剩下知曉一切的柳若寒承受著被心愛之人遺忘的折磨。
後來,煞找到了柳若寒,他開始計劃自己的復仇大計。再後來,趙悒宣身上的毒被解開,大概是「心死」的後遺症,他的記憶雖然恢復,卻非常的混亂,有的地方甚至還出現了斷層。他忘記了唐安的身份以及離開他的原因,忘記了潛意識裡就不願意記住的柳若寒。他只記的他深愛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名字叫做唐安,而這個男人背叛了他。
直到在龍嘯雲的大牢之中,唐安和趙悒宣再度相遇,那混亂的記憶慢慢的清晰起來。趙悒宣逐漸記起一切,可事情已經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