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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前婚後(原名:請你養我)》第9章
第九章:情敵面對面

  路上有些堵車,當邱生他們趕到約定的飯店時已經超過六點了。

  邱生去停車了,小鹿抓起資料,上演末路狂奔,儘管如此,客戶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你們公司的人是不是很喜歡遲到和爽約?」

  剛坐下來,小鹿還來不及灌口水緩過氣,就被客戶炮轟了。

  「上次談合同的時候,派來的人直接爽約,這次你又遲到,知不知道我時間是很寶貴的,我和沈先生等了你很久!」

  「那……開始談吧。」小鹿尷尬地笑了笑,很想告訴他上次爽約的那一位也是她。

  「談什麼,先點菜啊,餓死了還怎麼談?」儘管小鹿拚命賠笑,客戶的態度還是沒有任何緩和。

  典型的得理不饒人!小鹿暗暗瞪了他一眼,牢記住他那張臉,以後要是在路上偶遇,一定用麻袋套住他揍一頓,往死裡揍,尤其要把攻擊焦點放在他那張嘴上。

  「呵呵,劉先生,我想她也不是故意遲到的,這個時間段交通很擁堵。何況也只是等了十分鐘而已,我們又不像比爾•蓋茨那樣每一分鐘都在賺錢,十分鐘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太寶貴吧?」沈辰川遞了杯水給小鹿,用自嘲地方式替她解圍。

  「吶,話也不是這麼講的,比爾•蓋茨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一樣默默無聞,你又怎麼知道假以時日我不是第二個他。」

  「噗……」小鹿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感情被激發到了沸點,忍不住噴水相向。

  真他媽的雄心壯志啊,還真以為自己很非凡,別說全球財富榜了,他能不能夠上全街道財務榜都是問題,他乾脆改名叫比爾•劉吧。

  「喂!你幹嗎噴我?!」比爾•劉跳起來了。

  但是很快就有一支中指綁著石膏的手拍了拍他的肩,又把他安撫到了座位上。

  邱生轉身自然地坐到小鹿身旁的空位上,嘴角微揚,笑意一直氤氳到深幽的眼眸中,「比爾•蓋茨13歲開始計算機編程,20歲和好友一起創建了微軟,在你這個年紀,他已經不是池中物了。」

  「……」

  邱生總有辦法一出現就讓場面陷入冰凍狀態,大概就因為這個,他很擅長自己來挽救,「劉先生,又見面了,你還是老樣子,專挑自己不熟悉的東西聊。」

  「原、原來邱先生也有來呀,呵呵、呵……真是好久不見。」比爾•劉掏出手帕,開始擦汗,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顫抖。

  小鹿狐疑地掃了他一眼,會不會變得太快了?他幹嗎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你怎麼會在這兒?」對於邱生的出現,有人要比比爾•劉更驚訝。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邱生看向他,不答反問。

  「你不是應該……」話說到一半,沈辰川忽然打住。

  「應該什麼?對於我來說,沒什麼事比陪老婆更重要。」

  「沒什麼,談正事吧。」沈辰川嘴一撇,若無其事地把話題引入正軌。

  小鹿的目光茫然地徘徊在倆人之間,這是在打什麼啞謎?是她想太多了嗎?她為什麼覺得邱生有事瞞著她。

  「啊?她是你老婆?」差點被人遺忘的比爾•劉急著開口,以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哦,是啊,一直沒機會跟你介紹。」邱生轉過視線,恢復笑容,繼續周旋,「我家這女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大而化之,要是往後合作上有什麼得罪的,多包含。」

  「哪裡哪裡,這樣才平衡嘛,女人笨一點好,這樣才適合做成功男士背後的女人。」

  「他……」媽的!

  小鹿沒機會把髒話罵出口,被邱生狠狠掐了下,趕緊閉嘴了。只好偷偷在心裡發洩,什麼嘛,有人這樣講話的嗎?就算她真的看起來有點笨,也請說得隱晦點啊。還有還有,是誰說要做邱生背後的女人了,她為什麼就不能做他身邊的,憑什麼要躲在背後,那麼見不得人嗎?

  似乎意識到自己把話講得太直白了,比爾•劉乾笑,喚來服務生,「點菜點菜,那個……小鹿想吃什麼?」

  「肉。」

  「點素的。」

  邱生和沈辰川幾乎是同時開口的,氣氛又一下子僵住了。

  「肉!我愛吃肉!」小鹿想也沒想就附和了邱生,儘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瞟了眼尷尬的沈辰川,一些漸漸褪去的記憶浮了上來。

  跟沈辰川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不允許她吃肉,說會胖、會變成三高人群,小鹿還一直笑話他跟「黃金血康」對著幹。可是邱生不同,他很縱容她,任何垃圾食品,只要小鹿想吃,他從來不發表意見,唯一會做的就是跟她搶著吃。

  「還是邱先生來點吧。」意見有點不一致啊,比爾•劉趕緊把菜單丟走,活像捧著個燙手山芋一樣,然後便順手拿起剛才小鹿放在一旁的環保袋打量,「這個就是你設計的環保袋嗎?造型很別緻呢,但是我看了報價表,成本會不會太高了?」

  「是高了點,但是我們公司是考量過的,現在不是一直在說節能減排嗎?與其買相機的時候用很大的紙袋給客戶,不如用這個,比較小巧,作用也大。只有覆蓋率廣的東西,廣告效果才會比較大,在各種媒體上花重金投放廣告,其實未必有用。」小鹿回過神,認真了起來。

  「這樣啊,那我們公司花錢在沈先生的雜誌上投放廣告,其實效果並不大?」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比爾•劉的矛頭忽然就對準了沈辰川,小鹿一愣,很想公報私仇,可是她說出口的話卻還是無私了,「也不是,沈先生的雜誌讀者群跟你們這款相機針對的消費群體是一致的,有一定效果。」

  於是,這頓飯局終於恢復到了本來目的,在公事化的氣氛越來越濃之後,小鹿也漸漸無視掉了邱生和沈辰川之間不太對勁的氛圍。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在差不多快接近尾聲的時候,沈辰川的視線落在某處,臉色忽然一僵,跟著又錯愕地看向邱生。

  「欸?」小鹿很敏感地發出疑問聲,追隨著他先前的視線看了過去。

  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的,她相信邱生和沈辰川一定有事瞞著她,所以在察覺到沈辰川不對勁的時候,她也特別警覺。只是沒想到,會在飯店角落的位置看見阮靈,也許世界太小了,會遇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是……她不是一個人,對面還坐著個看起來很貴氣的男人。

  捉姦捉雙?!這是第一時間在小鹿腦中浮現的詞。

  「真巧。」

  邱生淡淡的聲音傳來,冷得讓人背脊發涼,不是幸災樂禍,反倒是帶著一絲話中有話的含義。

  「邱先生慢走。」

  「邱先生開車小心。」

  「邱先生有空打電話給我多聊聊啊。」

  「邱先生再見。」

  ……

  比爾•劉的狗腿精神一直貫徹到整個飯局結束,笑到臉都僵硬了,總算是把邱生送進了停車場。

  身旁等著他的司機不解地皺眉,忍不住發問:「劉經理啊,這人是誰啊?」

  「邱生。」

  「很有來頭嗎?」以他們家經理的習性,沒有來頭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浪費精神去奉承的。

  「身份不詳,年齡不詳,家族成員不詳……神秘人。」

  「……那你幹嗎拍他馬屁?」

  「你問我,我去問誰?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老闆要我對他端正態度!還說不端正就要我把辦公室搬到廁所去,蒼天啊,這居然是一家上市公司老闆講出來的話,天道淪喪啊!!」

  比爾•劉的咆哮聲很震撼。

  只是仍然撼動不了遠處停車場的那兩人。

  小鹿慢慢關上車門,不斷偷覷著不遠處形同陌路的沈辰川和阮靈。

  這頓晚飯可以說結束得很倉促,在討論完公事後,沈辰川就以有事為名退場了。小鹿看著他衝去阮靈那一桌,拉著她就走。之後,邱生又跟比爾•劉寒暄了幾句,就各自散場了。她以為沈辰川他們應該已經走遠了,沒想到會在停車場遇見他們。

  看起來,他們似乎已經在這邊吵了很久。

  「看夠了嗎?」

  邱生略顯不悅的聲音傳來,小鹿傻傻地回頭看他,「什麼?」

  「看夠了,我們也該走了。」

  「哦,走啊。」她對人家夫妻吵架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覺得這事看起來很蹊蹺而已。

  沒離開停車場多久,忽然就有輛車從後面追了上來,速度很快,轉眼就超出了邱生的車,一個急剎車,攔在了他們前面。小鹿往前衝了下,透過前面的玻璃好奇地看了過去,下意識地把手裡那只裝著筆記本的電腦包抱得死緊,電視裡不是常有飛車黨搶錢的新聞嗎。

  只不過飛車黨好像都是騎摩托車的,應該沒有會開著車來搶錢的吧。就算小鹿不懂車,也能從那輛車良好的剎車系統判斷出,那應該是輛好車。

  「喂,姓邱的,把頭伸出來,有話跟你說。」

  車子的主人按下車窗,拉開嗓門,吼了聲。

  邱生輕笑了下,把頭探出車窗外,等著那人開口。

  「你欠了我兩個人情了,記得還。」

  說完後,他很拽地離開了,那車還真不是蓋的,「咻」一下,等小鹿回神的時候就只能看見車尾燈了。

  「那個人……」小鹿指著前面,支吾了會,「是剛才和阮靈吃飯的。」

  「嗯。」邱生應了聲,沒打算多解釋。

  「他……是做什麼的?」好眼熟,小鹿總覺得在今天之前見過他。

  「心理醫生,據他自己說擅長催眠。」

  「哇,好厲害。」

  「呵,至今為止被他成功催眠的案例只有一個。」

  好糟糕的催眠師呀,小鹿同情地皺了下鼻子,然後想起正事,「他是你朋友?」

  「算認識。」

  「……」又是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那他為什麼會和阮靈在一起?」

  「因為我要陪你見客戶,沒空赴阮靈的約。」

  「絲!」小鹿倒抽了口涼氣,驚訝地瞪大眼,「你是說,阮靈今晚約的人其實是你?」

  邱生點頭。

  小鹿更費解了,「她幹嗎要約你?想幹嗎呀?你們很熟嗎?」

  「不知道。」一連串的問題,只換了邱生這三個字。

  看來他是不打算回答了,小鹿決定換個話題,「還有那個比爾•劉為什麼對你的態度那麼不尋常?」

  「作為同事來說,你管太多了。」

  「……」小鹿臉一黑,哭笑不得,她以為他消氣了,原來還沒玩夠哦。

  一室昏暗,沙發上的兩人各據一方,氣氛僵持。

  這樣的無言以對在這間屋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演了,當事人都覺得習慣了。

  所謂的同床異夢也不過就是如此,有些東西就是這樣,遙不可及的時候是最美好的。一旦瞭解,就是破滅。

  「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阮靈率先打破了沉默,冷冷地質問沈辰川。

  那口吻,絲毫都不像才新婚沒多久的夫妻。如果故事可以重來,她寧願一直跟沈辰川保持著最初的距離,那也就不至於這樣得不償失了。

  「比不上你周密。」沈辰川蹙著眉,夾著點燃的煙,卻又不想抽,只是靜靜看著煙霧裊繞的姿態。

  「我?過獎了,我不過是約邱生吃個飯,有什麼周密可言?」阮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微涼。

  「是吃飯還是弄頂綠帽子往我頭上扣?」

  「你是有多忠貞?三天兩頭跑來公司接我,為了什麼?都已經結婚了,還不知道我花粉過敏,生日的時候送什麼不好,居然送花?你根本就把我當成替代品,在我身上找程小鹿的影子!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才能聽明白,我不是程小鹿!我是阮靈。我們的喜好不一樣,經歷過的事也不一樣,我沒她那麼好命,生來就被捧在手心裡!我能擁有現在的一切,全是自己拼來的!」

  看著面前幾近歇斯底里的女人,沈辰川站起身,不想再繼續下去,「改天再談吧。」

  「辰川。」阮靈突然冷靜下來,抬起頭,用力拉住他的衣角,眼神很無助,「你……不是說過,可以原諒我假裝懷孕的事,會好好維持我們這段婚姻的嗎?這些話……都不作數了嗎?」

  「我是說過。現在在折騰的人是你,我什麼都不說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明白讓你跟著我創業很辛苦,可是我答應過你,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定會讓你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你連一年都等不了,急著想要去攀更高的枝,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把矛頭對準那個攝影師,可惜結果呢?你根本就是把臉送上門去丟,他就算有心出軌,也不會找剛跟他老婆撕破臉的朋友。」

  「你以為我會看上邱生?」這話讓阮靈哭笑不得,人還真是不能犯錯,她不過只是搶了一次小鹿的男人,卻讓人覺得她像是搶上癮了,「我找邱生只是為了工作,他跟黎若琳關係不凡,我不過是想走捷徑而已,想讓他幫我多爭取幾個項目。」

  「……」

  「我不明白為什麼邱生會隨便找個朋友來搪塞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特意約小鹿去那家店,還是說在你心裡,我已經定了形,不管做什麼都擦不掉曾經犯的錯了?辰川,我……我要是不愛你,那時候又怎麼會這樣處心積慮……」

  阮靈楚楚可憐地吸了兩下鼻子,沈辰川別過頭去嗤笑,舔了舔唇,又若無其事地蹲下身,摟住她,放緩了語氣,「好了,不說了,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你不怪我了嗎?」

  「嗯……」他應得有心無力,畢竟不是曾經不經事的傻瓜了,這麼爛的借口要他怎麼信,有誰會寧願幫外人搶項目而不幫自己老婆的?以阮靈的心機,應該有比他更清楚的認知。

  不想再談下去,只是因為他不想走到離婚那一步。

  一輩子的承諾到底不是兒戲,何況,當初,又何止是她一個人的錯。

  「我們只是同事。」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作為同事來說,你管太多了。」

  魔音繞耳,導致睡夢中的小鹿眉心緊皺,不停地輾轉,卻怎麼也揮不去那一句句折磨人的對白。

  在終於承受不了這「噩夢」的打擊時,她猛地一掙,彈坐了起來,眼神空洞地瞪著面前的牆。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的日子才一天,她都已經糾結到夢裡去了,要是繼續下去會不會死人?

  還是主動道歉吧,彼此折磨很沒意思的。

  想著,小鹿順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撲空了,她才睜大惺忪的睡眼,發現身旁沒有邱生,反而摸到了扔在一旁的手機。

  本想看一下幾點了,結果,時間沒看到,反而見到了好多條未讀短信,發信人全是小八。她這才想起臨睡前,還在和小八發短信抱怨邱生的神經質,發著發著,沒想到自己先睡著了。

  大致翻了下小八的短信,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但是小八畢竟是小八,至少讓小鹿開竅了,懂得怎麼去搞定那個死男人了!想著,她沒有一刻耽誤地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滾下床,摸著黑,扶著牆,朝著那個透著微弱光線的房間跑去。

  蜘蛛紙牌是什麼?

  那絕對是男人用工作搪塞女人時的必備工具!至少對邱生來說是這樣的。

  他無所事事地對著電腦許久,記不清玩了幾盤紙牌。

  覺得沒挑戰性了,就攤開文件,看著……只是看著,因為他實在沒有任何心思工作。

  在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小鹿在家人面前承認什麼,他以為自己不在乎,也覺得這些不重要。原本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現在看來,想像和現實還是有差別的,原來被否認的滋味,那麼不爽。

  就在他放棄了,想回房去睡覺時,門邊的光影一動,他抬起眼眸,饒有興致地看那個鬼鬼祟祟靠近書房的身影。

  那棵很礙眼的假芒果樹,又差一點被她踢倒,幸好穩住了。

  好不容易,一路披荊斬棘,她終於摸到書房門口了。

  推開半掩的門,小鹿正對上邱生深邃的目光,一怔,尷尬地清了清喉,「……你好。」

  他沒有說話,沒有表情,在想她的下一句話會不會是「晚安」。

  「你要不要咖啡?」總算自然點了,小鹿很滿意自己的表現,沒等邱生回答,她就自作主張地跑出去了,「我去幫你泡哦。」

  片刻後,她又端著咖啡杯跑回來,小心翼翼地端到邱生面前,然後站著不動,眼睛死死地鎖在電腦屏幕上,「那個紙牌的背景圖案怎麼那麼醜。」

  「不睡嗎?」邱生垂下眼眸,瞥了眼面前那個裝滿可樂的咖啡杯。

  「我想等你一起睡。」

  「我還有事……」

  「這個紙牌的背景圖案那麼醜,還有什麼好玩的,去睡啦。」

  「……」是很醜,但是對著它,總比睡在她身邊好。他怕自己怨念太深,半夜會忽然動手掐死她,鬧出人命不太好。

  於是,邱生不理她,繼續低頭翻著手裡的方案,樣子看起來真的是很忙碌。

  小鹿手足無措地在一旁站了會兒,決定豁出去了,一咬牙,跑到邱生身後,主動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撒起嬌:「你是不是還在氣我跟我媽說的那些話?」

  「沒有。」他回得很生硬,是不想承認這樣的小事也能左右他的心情。

  「真的沒有?」明明就有嘛,小鹿開始往前擠,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結果角度太困難了,她索性往邱生腿上坐,「不是我不想說啦,是太突然了。我爸媽很傳統嘛,比較難接受閃婚這種事啦,而且我要是跟他們坦白了,一定會好麻煩,他們會讓我趕緊帶你回家啊,然後辦酒啊之類的,很多很多後遺症耶。你自己也說過啊,說是不喜歡那些麻煩的事。」

  「嗯……」他身體一僵,緊抿嘴角,瞪著腿上那個扭來扭去的女人。

  基本上,邱生是壓根沒聽清楚小鹿在說什麼,只覺得很想把她踹走,可是他下意識的反應卻不是抬起腳,而是伸出手摟住她的腰,任由著小鹿在他懷裡撒野。

  「況且我根本就沒有主動權啊,一直都跟著你的步伐。你也從來沒想過要帶我見你父母啊,那……我猜你應該也不會想跟我爸媽太牽扯。我說的對不對?」她像只樹袋熊一樣,賴在他身上,伸手戳著他僵硬的胸,試探性地問。

  「嗯。」

  「那你原諒我了,不鬧了?」

  一般全身也就這麼點血液,當血全都充到下半身去了之後,腦供血就勢必不足。所以現在的邱生屬於沒有思維能力的狀態,只是很本能地瞇著慾火朦朧的眼看她,輕輕點頭,手開始慢慢滑進她的睡衣,往上移,就在快要接近她的胸時,小鹿忽地推開他站起身。

  「那我應該能睡得著了,去睡覺了,明天一早還要開會,好麻煩喲。不過你不生氣了就好,那個紙牌真的很醜啦,你別玩太晚,早點睡哦。」說著,她打了個哈欠,很心滿意足地消失在書房外。

  什麼情況?

  邱生迷惘地坐著,一直看著她離開,久久都沒能回過神。

  她就這樣把他的慾望撩撥起來,然後很不負責任地走了?這女人是活膩了是不是?!

  「程小鹿,給我死回來!」

  基本上,把邱生惹到暴走了之後,後果是會很嚴重的。

  如果惹他的人剛巧又是個後知後覺的,那就是嚴重到銷魂了。

  小鹿裹著被子,縮在床上,眨著眼,一臉迷茫地看著床前臉色通紅的男人。

  他瞇眼,衝她鉤了鉤手指。終於知道她那對偉大的父母為什麼要給她取名叫小鹿了,原來不是動物飼養員出生,而是某人那雙賊溜溜的眸子,像極了鹿。

  「幹嗎呀?」小鹿爬啊爬啊,爬到他面前,直起身體,很放肆地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把唇嘟得很高,迅速覆上他的嘴角,又迅速縮了回來,「笑一笑嘛,繃那麼緊會老。」

  「裝傻?」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調教得太好,就這樣硬生生把個不經事的女孩,弄成了風情萬種的女人。但是,邱生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清楚自己對她來說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想著,他輕撥開她的手,緩緩將她壓在床上,用手肘撐著身體俯看她,「誰教你的?」

  用點燃他下半身火的方法來滅他上半身的火,這麼陰毒的招數,絕對不是他家這個單細胞老婆可以想出來的。

  「什、什麼啊?」

  「有種你就別結巴。」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高舉起她的雙手按住,開始在床頭櫃上摸索她的手機。

  他很清楚偷看個人隱私是不對的,但是這種情況下,指望小鹿自己招是絕對不可能的。

  預感到接下來的悲慘場景,小鹿立刻用雙手摀住眼睛,可是又不想錯過邱生的表情,她只能透過手指縫偷看。

  ——原來你家男人那麼小氣啊,別理他了,哪有那麼斤斤計較的男人。

  ——哎呀,這樣冷戰下去沒用啦,你色誘吧,要擅長利用女人的武器。翻雲覆雨一下,就什麼事都沒了,男人都這樣。

  邱生只找到這兩條算是有用的短信。他小氣?他斤斤計較?邱生不悅地丟開手機,眼眉低垂,眸子漸漸瞇成了狹長的縫隙,逼視著小鹿:「以後少跟小八接觸。」

  「為什麼呀,我就這一個朋友耶,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得有個人聊聊啊。」

  「你也覺得我小氣?」他壓抑著某些慾念,很誠懇地想陪老婆聊聊。

  「也不是啦,只是……那個……」小鹿猶豫了下,才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用那種陰陽怪氣的方法,有話也不講開,很難受呀。」

  「有些話講開了會吵架。」

  「那就吵啊。」小鹿總覺得把心裡的不爽吼出來,比憋成內傷好。

  「老婆。」邱生長吁了口氣,苦笑著喚了聲,「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還太脆弱,脆弱到承受不起任何爭吵嗎?」

  小鹿心底一動,怔怔地看了他些會,邱生這麼做是在努力保護他們之間的關係嗎?那她呢?想著,她嘴一撇,忽然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堵住了邱生的唇,順勢就反轉到他身上。

  這是小鹿第一次主動嘗試深吻一個男人,她才知道,原來接吻這種事是沒有技巧可言的,只要情到濃時,就會自然而然地投入。

  這忽如其來的變化讓邱生先是一怔,玩味地看著她,有些想任她擺佈,想看她打算怎麼繼續下去。可惜,他的身體沒有遵從他的理智。那把火一旦點燃了,就沒有熄滅的機會,邱生仰躺著,合上眼簾,本能地悶哼了聲,伸手按住她的頭,漸漸將這個吻加深,手不由自主地滑進她的睡衣裡。

  靈巧地替她解開胸前的那層束縛,隨著小鹿身上的衣服被徹底清除掉,他的唇也跟著慢慢下移,停在她胸前柔軟的凸起處。

  一陣陣輕柔的吮吸,讓小鹿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只能溢出斷斷續續的嬌喘。

  邱生擁著她,試圖將她反壓在身下,方便把動作放開些。可惜,他家老婆似乎很執拗,尤為享受騎在他身上的感覺,甚至很激情地自己動手解他的褲頭。

  他很想問她是不是打算就這樣壓他一輩子,讓他永遠都翻不了身了。不料剛張嘴,飄出的只是一聲充滿情慾的低哼,等到小鹿幾乎手腳並用、動作拙劣地踢掉他的褲子時,邱生已經抽不出空去想其他事了。

  「別動。」在她嘗試著扭了幾下,都沒辦法達成目的後,邱生按住她的頭,將她壓在自己胸前,口吻裡帶著幾分寵溺地輕喃。跟著開始尋找她的唇,奪回主動權後,才一個挺身貫穿她。

  「痛……輕、輕點……」小鹿下意識地倒抽了口氣,別人只說第一次會痛,為什麼沒人告訴她第二次還是會痛?!

  「嗯?」他微微張開眼,若有似無地應了聲,還是稍稍放緩了動作,修長的手指探向她兩腿間。猛地想起那該死的石膏,他又換了只手,輕撫著她的敏感帶。

  儘管,他的慾望已經逼近崩潰邊緣,可是在滿足自己之前,總得先讓她適應。

  「嗯……邱生……」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很不合時宜地喚了聲。

  就在邱生以為她又會說出什麼煞風景的話時,小鹿又一次開口了,「其實……我、我……我已經習慣有你的生活了……」

  他忽然覺得心頭一暖,這句話帶給他的震撼,甚至勝過她主動獻吻。

  像是一種足以蠱惑他的咒語,讓他覺得,即使為她做再多,都值得。

  有時候小鹿著實很佩服邱生的體力,年輕就是好,翻雲覆雨了那麼久,還有力氣一大早趕去工作室。聽古旭堯說他最近很忙,儘管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小鹿還是很配合,等睡醒後就拿著邱生寫的購物單出門了。

  那是很長很長很長的一串購物單,裡面包括各色日用品,甚至還有男式內褲、襪子。

  要換作以前,小鹿一定會抱怨邱生是個討債鬼,吃她的用她的。可是現在不同,原來那種看著自家男人裡裡外外的東西都是自己選購的感覺,是那麼窩心。

  「過來替邱生拿藥。」

  小鹿邊在商場挑被子,邊聽著手機裡蘇飛的咆哮,很敷衍地哼了幾下。

  「你在哪?在幹嗎?」對於她的心不在焉,蘇飛很不滿。

  「在市區啊,今天休息,來逛逛商場嘛,有好多東西要買咧。」

  「那正好,來醫院幫邱生拿藥。」

  「不用藥了啦,他昨晚自己把石膏弄掉了。」

  「怎麼弄的?!」

  「按照你上次的建議啊,用菜刀刀背劈唄。」

  「……」蘇飛頓了很久,才繼續問道,「你們昨晚在做什麼,他需要那麼奮不顧身嗎?」

  「哈、哈哈、哈哈哈……」聞言後,小鹿臉漲得通紅,乾笑回應。

  「你真他媽的欲蓋彌彰!」

  電話那邊的蘇飛在怒吼,小鹿卻拿著手機,壓根沒聽清楚他在講什麼,心思全聚集到了眼前那一幕。

  有個打扮很時尚的老太太迎面朝她奔來,氣場很強大,因為老太太身後尾隨了一堆保安叔叔。就在小鹿瞠目結舌的當口,那位老太太忽然塞了個偌大的包裹到她懷裡,然後若無其事地躲在她身後,挑釁地看那群保安叔叔。

  「果然是有共犯的。」領頭的保安走上前,擠眉弄眼地打量小鹿,口吻不屑。

  「什、什麼情況?」小鹿茫然地看了眼手裡沉甸甸的包裹。

  「把她們倆帶到保安室去,找樓層經理來。」保安不理她,逕自朝著身後的人命令道。

  「喂,什麼共犯,什麼保安室,搞屁啊?還有沒有言論自由了,公民有知情權啊!」儘管一頭霧水,小鹿依稀能感覺到接下來不會是什麼好事,反正怒吼辯解兩句總是沒錯的了。

  只是完全沒有人理會她說什麼,押著她和老太太直衝著保安室去了,一路上還在堅持莫名其妙的口頭教育。終於隱約讓小鹿明白了,接著,她怒吼:「你才小偷,你媽才小偷,你爸才小偷,你全家都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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