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映夏慌亂地看著自己被抱進內室,一眨眼,背已碰上了熟悉的軟榻,躺在被褥上。
她又羞又怯地遮掩著身子,還來不及起身,柳君實己近在眼前,俯身將她困在床褥中,眸底燃燒著慾望的火焰。
「實哥哥,為什麼?」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羞怯,狼狽地抓起幾乎被褪下的衣衫,但單薄的衣衫遮掩不了經過他揉弄而敏感的蓓蕾,艷紅的色澤在半透明的衣衫下若隱若現。
柳君實凝望著她泛著薄紅的雷膚,他的視線移至她的唇上。
她嫣紅的唇就像紅果子般可口,白皙的雙頰泛著硃砂般的暈紅,極為誘人。
他火熱的注視讓她胸前早已繃緊的軟嫩變得更加硬實。
映夏嬌羞地遮掩著身子,但粉嫩卻不經意地抵在薄衫上,露出誘人的形狀,他眸色更深,炯亮地牢牢瞅視著她,幾乎已用雙眸愛撫過她的胴體。
她這樣青澀的動作有如強烈的催情媚藥,直接引燃了他胯間的火種。
柳君實俯下身,將她摟進懷中,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唇開始在她頸側遊走,一寸寸的留下痕跡。
他的掌、他的唇、他硬實的胸膛,都像是著了火般熨燙著她的身子,她覺得自己像著了魔,雙腿間的那處柔軟湧起了刺麻感,陌生得教她忍不住扭動身子想逃開。
他張口隔著薄衫吮起敏感,口中的津液沾濕了衣衫,她的蓓蕾顯得更加誘人,他情不自禁地再度張嘴吮弄,舌尖模仿著歡愛的律動,時快時慢地含弄著敏感的頂端。
「實。」一陣戰僳傳遍全身,她咬住嫩唇,覆在他胸膛上的柔荑不禁握起拳頭,另一波難以言喻的快感迅速在雙腿間奔竄開來。
將手伸向雙腿間,映夏想阻止這樣令人羞恥的感覺,那種空虛幾乎教她崩潰。
她弓起玉腿將手伸進雙腿間,試著想阻止腿根處不停湧出的濕熱,但當指尖一觸碰後,體內卻更加空虛,使得她慌亂地低泣。
見她眨著沾染著水珠的眼睫,一臉無助的模樣,柳君實低吼一聲,伸掌拉開她的小手。當他冰涼的指觸碰到秘境時,她的身子快速地反應他的碰觸。
她的美麗渾然天成,臉上無助的神情就像是無法可解的媚藥,如果他體內還有殘存的一丁點兒理智,此時此刻也早已灰飛煙滅了。
柳君實將唇移向雪峰頂端,舌尖上下挑逗著。
身體裡不知名的渴望抽走了映夏僅剩的一絲抗拒,她只能發出輕泣,任由他玩弄、蹂躪她的身子,摧毀她的自制力,教她屈服,只能發出一聲聲嬌吟。
逗弄蓓蕾的唇忽然離開,在映夏因為他的離去而感到不安時,足踝忽然讓他攫住,他往她身上壓去,她感覺到全身張開了,彷彿迎接著他,讓她不禁覺得害怕。
「你要做什麼?」
柳君實將她的緞白素裙掀至腰際,此刻,讓他揉弄得有如沾了雨露的花瓣正朝著他含羞帶怯地綻放,他往後退了幾寸,之後俯首而下。
「不要這樣。」映夏驚慌地不停弓起上身,伸手想阻止他,但話還未說完,她驀然仰起頭難受地輕吟,小手更是緊揪住身下的被褥。
映夏仰頭輕泣,難受地扭動著腰肢,試圖逃躲。
感受到她的身子已為了迎接他而準備好了,他停下吮吻,拉開長衣,釋放因為她而悸動的碩長。
映夏難受地不停扭動身子。
柳君實知道今夜自個兒多少是仗著酒氣放肆,但心底的恐懼就像是條毒籐,將他緊緊地捆綁,他不能放任著這條毒籐再肆無忌憚地摧毀他僅剩的一絲自信,唯有讓她成為他的人,才能徹底地砍斷它!
他毫無自製的動作令她一陣心悸,雖然她早已認定自己是他的人,但成親之後才會有的男女歡愛,她從沒想過要在此刻體會。
「實哥哥,我們還未成親。」
「夏兒,我的夏兒,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陪伴你、愛護你、疼寵你,一絲一毫不會改變。」雙掌撐在她耳畔,他深幽的眸子裡有著看得見的掙扎與痛苦。
總是面帶笑意,雙眼裡充滿了自信的男人,在深夜裡帶著一身酒氣前來,每一個擁抱她的動作、粗魯的緘吻裡含著明顯的恐懼,她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失去了往常的自制力。
映夏疑惑地凝視著他,卻從他的眼中瞧出了不安,她的一雙柳眉不禁皺起,而她的不語,讓他漸漸穩定的心神又再度急慌了起來。
「夏兒,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除非你不要我,否則我不會離開。」映夏嬌喘不止,嬌軀微微悸動著。
「我不會不要你,相信我,我要你永遠要你!」
她有些無措地點點頭,無聲回答對他同樣有著無比的激勵,他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放下,扶住灼熱的慾望緩緩地往她腿間的細縫裡推。
那一瞬間,她屏住了呼吸,當身子產生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柳君實低首吻住她的唇,動作卻不曾停止,只能不斷地以唇和手安撫她的不安。
「我好痛,你出去!」映夏推擠著他的身軀,俏臀開始掙扎,左右擺動。
但這樣的動作,反而讓想要她想得全身都發痛的柳君實無法再憐香惜玉的等待她舒緩,雙掌托起她的俏臀,身下一個使勁便全然推入她體內。
劇烈的痛楚讓她連哭喊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閉眼咬住嫩唇,一滴晶瑩的淚從眼角滑落,疼痛的模樣令人心憐。
「不會再疼了,夏兒。」柳君實輕輕揩去她的淚珠,啄吻著她的唇,疼惜的話語送迸了她的嘴裡。
他知道唯有繼續律動,才能讓她的疼痛快速地讓快慰所取代,他只能在一次次的推送之間,以手撩撥那朵疼得發抖的花兒,引出她更多的快感,讓疼痛盡快消逝。
片刻後,映夏體內的疼痛感慢慢緩和,開始適應他。
若說兒時他喜愛的是她那張稚嫩紅潤的圓圓臉孔、有些固執卻可愛得緊的拗脾氣,那麼,現在的他更愛她的嬌媚不俗、敏感甜美。
柳君實雖不是閱人無數,但也不是柳下惠,對於女人,他並非毫無經驗,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在她身上尋到的快慰是這麼的不同,讓他驚喜萬分。
映夏的唇間不斷逸出呻吟,被動地感受著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歡愉,每一次的律動都在她的骨髓裡注入如遭雷殛般的快感。
她無法思考,但也明白了一件事。
她是實哥哥的人了,往後若真發生了什麼事,就算天要塌下來,永遠會有實哥哥讓她依靠,替她撐起一切。
凝望著身下擰起眉心,看似難受卻又從唇間逸出呻吟的人兒,當他真正品嚐到她的甜美,確實地知道自己擁有了她後,心底不踏實的感覺慢慢地消彌了,縱使往後遇上任何事,他都能清楚地記著她是屬於他的,而他也希望她能永遠記著這個事實。
「夏兒,說你永遠都是我的人,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會是我的!」
映夏無法分心回應他的話,只能嬌喘著任由身子在他的帶領下晃動。
但柳君實可不願就這麼算了,除了身體得到滿足外,他的心也得聽見她親口訴說。
「說!」他一記一記強而有力的猛然律動,令她吃疼地喊出聲。「我要聽你說話,回答我。」
「我是實哥哥的。」她難以承受地咬住嫩唇,暈紅的小臉沁著濕汗,腴白的渾圓隨著他的每一次衝擊而劇烈晃動。
得到了想要的,柳君實嘴角揚起滿意的淺笑,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我的甜娃兒。」
攫住她的纖腰,撐起她圓潤的臀,他開始快速地在她體內衝刺,每一次的貫穿都帶給她無比的震撼與快感。
映夏只能由著他,回應著他給予的熱情。
激烈的快意火焰在兩人間引燃,她迫切地攀住他的肩頭,身子緊貼著他的,而他擺動著腰身,兩人像是合而為一般地一起在慾海裡浮沉。
***
如果,在天塌下來之前,那個原本該替她撐起一切、保護著她的雙臂便收了回去,不再當她堅固的牆,不再替她阻擋所有會傷著她的危險,甚至悄悄地在她心口刺入一把無形的利劍,不僅狠狠地劃傷她柔軟脆弱的心,更將一塊塊的血肉切割成肉末,那麼,她該怎麼辦?
映夏靜靜地聽著兩家長輩們談論喜事,卻只能咬緊牙關,隱忍著心底的劇痛,那份痛楚,慢慢傳至她的眼窩、鼻尖,濕熱成了她唯一感受得到的真實。
然而,柳君實卻還能面帶微笑地站在她前方幾步之遙,如常地以溫梨的眼神注視著她,聽從長輩們的話,一絲反抗都沒有。
坐在主位旁的柳老爺,臉上怎麼也藏不住喜悅之色,疼惜地拍拍握在掌心裡的小手,給了映秋一個慈愛的笑容。
「楚兄,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三年後來迎娶秋兒。哎呀,要不是小倆口說好了,給彼此三年的時間經營好自家的商號,我還真想今兒個就讓兩人拜堂成親呢。」
自從映秋利用她的人脈替柳老爺解決難題後,柳老爺立即將對映夏的喜愛轉移到映秋身上。
雖說他仍是喜愛映夏這丫頭的,畢竟映夏從小就十分討人喜歡,但比起映秋來說,她的價值自然不高。
這是為商之道,該利用的利用,該拉攏的拉攏,該算計的就絕不能少,哪怕算計的對象是自個兒的獨子。
所以,他厚著臉皮向老友提出要求,希望能改讓映秋與君實婚配。
其實,只要能讓兩家成為一家親,誰配誰,對兩家的老爺來說都不重要,楚老爺自然應允。
只是,楚老爺發現,一向與柳君實最親暱,感情好得連他都嫉妒的映夏,卻半點反應也沒有。
楚老爺的視線瞅向坐在靠近門邊的映夏。
他原以為她會像孩提時吵著要成為柳君實的妻子那般吵鬧不休的,但是沒有。
她沒有反應,安靜得教人害怕。
「那、那麼就這麼說定了,三年後再訂婚期。」楚老爺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映夏,突然見她站起身,他怯怯地縮了縮肩膀。
他最怕這孩子哭了。
她是極少哭的,但一哭起來,誰都沒法哄,此刻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旦暴風雨來臨,狂風驟雨,什麼堅固的東西都抵擋不了。
映夏望向兩家的長輩,雖然神色平靜,但只有她知道,她的雙眸已像被濛濛的雲霧遮住,什麼都看不清。
也許是這陣子的操勞,讓她的身子過於疲憊,站起身時她一陣頭昏眼花,腦袋有如天旋地轉,轉得她幾乎站不穩。
「請長輩們見諒,當鋪裡還有事情要處理,映夏得回去了。」她不著痕跡地扶住桌子。
站在她前方的柳君實並沒有忽略她的狀況,見她臉色、唇瓣都有些蒼白,他不禁皺起眉。
「映夏……」
「那麼,我這就先行離開了。」她扯著嘴角撐起一抹微笑,步伐有些不穩地離開大廳。
映夏以緩慢的步伐走在通往大門的迴廊上,突然一陣暈眩感襲來,她連忙扶住廊柱,撐著虛軟的雙膝。
她的身體慢慢感到寒冷,掌心像冬日的初雪般冰涼。
「金子,我有些不舒服,扶著我。」
「是。」一旁的金子急忙扶住她。
早上服侍小姐梳洗更衣時,金子便瞧出她不對勁,臉上半點血色也沒有,走路輕飄飄的,步伐不穩又紊亂,難道,主子是因為早就知道君實少爺與三小姐的事,因為太過傷心,才會整個人虛軟無力嗎?
「小姐還好嗎?」擔憂地扶著她在矮欄上坐下,不經意觸碰到她冰涼的小手,金子驚呼一聲,連忙伸手在她額上探溫,「小姐,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涼,額頭熱得像剛蒸熟的饅頭!你是不是病了?」
「我……覺得頭暈……」映夏難受地垂著服,柳眉微皺。「扶我回房裡歇息一會兒也好。大抵是這幾日天冷,我又忙著鋪子裡的事,只能睡在店裡,有些著涼吧,讓我睡一會兒就好了,你和管事的說一聲,告訴他,我晌午過後再回店裡去,讓他先將出質的物品繫上馬紙入冊。」
「小姐,我會告訴管事的,現在我先去請大夫來府一趟。」
「好。」映夏讓金子扶起,然而走沒幾步路,她只覺眼前一片黑暗,下一瞬間,她便雙膝一軟,昏了過去。
「小姐!」金子慌張地扶起她,對著廊外正在庭園裡工作的僕役們叫喊,「快,快去請大夫,小姐暈過去了!」
***
金子的叫喊可說是驚天動地,因為迴廊離大廳頗近,她一喊,不僅園子裡的僕役們紛紛朝迴廊奔來,連廳裡正談論婚事的人們也聞聲奔出來。
楚老爺與夫人們一見愛女昏倒,全急得不知所措,倒是映秋冷靜得多,她讓大夥兒分工合作,分頭去請大夫、扶映夏回房、燒熱水、煮壺熱茶,鎮定地指揮著眾人的模樣讓她更受柳老爺喜愛。
柳君實佇立於廳門旁,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視線投注在躺在眾人間昏過去的人兒身上,漠然得好像她不曾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身後的大手正握緊了拳,指甲深陷在掌中,臂膀因為使力而撐得死緊。
好不容易,映夏讓人送回房裡去,僕役們又各自去忙自個兒的活,只剩楚老爺與他的夫人們,還有柳老爺待在原地。
柳君實迅速地整理情緒,走向眾人,一如往常那般溫文儒雅。
「爹,咱們得到會館的工地去監工,也要與陳師傅商量些事。」
「是呀,你不提,我倒還真把它忘了。楚兄,那麼小弟這就告辭了。」
一談及會館的事,柳老爺立即匆匆欲離去,倒是柳君實離開前還有禮地朝眾人躬身,「楚伯伯,恕晚輩先行離開。」
他一走,楚家的夫人們有些不滿了,尤其是生下映夏的親生娘親。
「他是怎麼回事,映夏好歹在一刻鐘前仍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現下她病了,暈了過去,他倒像是不關己事,一聲也不吭,好像從來不曾與映夏有過任何瓜葛!」
「別氣了、別氣了,咱們還是先去瞧瞧夏兒,反正君實又不是大夫,你還想要他有什麼反應呢?」楚老爺連忙安撫。
一旁的三位夫人同仇敵愾地白了他一眼,將他擠了開去,圍在映夏的娘親身邊安慰著她。
楚老爺真是有苦說不出。
手心手背都是肉,怪只怪在他討了四位夫人,又生了四位嬌滴滴、美若天仙的女兒,生意上的事他已完全讓她們接手,各商號仍舊活像只金雞母,猛生金蛋,才會惹來這會兒的「換媳」風波。
「唉!」
「你歎哈氣呀?都是你!」
楚老爺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我、我……我?」
「就是說啊,全是老爺你害的!」
「我害的?」
「今兒個晚上,誰的房裡都不歡迎你,罰你在書房裡窩著!」
「不能去你們房裡……要去睡……書房?」
四位夫人怒瞪楚老爺一眼後,哼了一聲,氣呼呼地離開。
楚老爺只能啞巴吃黃蓮。
他都一把老骨頭了,還得睡在書房那張硬如石的太師椅裡,恐怕還得睡上個把月……光用想的,他的背使開始微微發疼了。
他捶著腰背,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歎氣。
「唉,這叫「齊人之禍」,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