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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遇》第8章
第八章

《蟬泣》公演那天,首映場的票不到兩個小時便被一搶而空。這麼重要的場合杜冉不可能不去,拿到的票位置也很好,打電話給凌軒的時候,對方正在後台化妝間上妝。杜冉笑著說了句「加油,晚上見」,便掛斷了電話。

晚上七點半,杜冉踏進劇場的時候燈已經全黑了,他摸索著找到自己的位置,差點踩在一雙高跟鞋上。狼狽的說了聲對不起,就著微弱的光線看清楚他的鄰座是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女人。

「沒關係。」對方側頭向他笑了一下。

那是一張即使染上了歲月的風霜卻依舊保持著美麗的面孔,杜冉猜測她或許是喬應的影迷,不然不會捨得花這樣的價錢來看這種舞台劇。然後又注意到她手裡捧了一束鮮花,心想可能是準備散場後送到後台祝賀演出成功的。

燈光突然亮起,喬應出現在了舞台中央。一亮相台下便開始鼓掌,喬應慢慢轉過身,聚光燈打在他右臂上,一隻被切掉半邊翅膀的青蟬紋身安靜的貼服在皮膚上,異常醒目。音樂流淌,時光瞬間倒退回十七年前——第一幕開始。

杜冉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身邊的那名女人,她的神情很平靜,喬應出場的時候似乎也不激動,只是安靜的坐著。

等到過了二十幾分鐘,凌軒出場的時候,台下那些年輕的女孩子們都紛紛尖叫起來,拚命的拍手。杜冉察覺到身邊一直安安靜靜的女人陡然間呼吸急促起來,他轉過頭,看到那女人半站起身子,似乎想把台上的人努力看清楚。

她的臉上浮現出奇異的紅暈,好像很激動,又好像有些緊張。

這只是一剎那的事,因為燈光很快就暗了下去,女人的臉重新隱在了黑暗之中。杜冉聽到她喃喃的念著兩個什麼字,也聽不大清楚。隔了一會兒,女人終於坐了下來,然後忽然用雙手掩住了臉。

杜冉察覺到她的情緒很激動,可這僅僅只是凌軒出場而已,真正的高潮還遠在後面,若說是被劇情所感動,那也實在是勉強了點。

難道這女人是凌軒的粉絲?可年紀也……太不適合了吧……

杜冉雖然心裡有些驚異,卻還是轉過頭去,專心繼續看演出。

《蟬泣》落幕的時候,整個觀眾席爆發出了久久不息的掌聲,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站起來,對著站在舞台中央謝幕的演員投以最熱烈的回報。很多女孩子眼眶都紅了,在《蟬泣》最後一幕中,女主角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喬應就跪坐在她身邊,一道光束孤伶伶的落在他身上,背後是他回憶中凌軒囚禁他時,那歇斯底里般的笑聲:「哈哈哈,我得不到她,原來你也得不到她!」

回憶和現實交織在一起的雙重折磨,以及得知戀人在無盡的等待中孤單死去時的那種愧疚和痛苦,被喬應表現得淋漓盡致,怪不得那些感情豐富而脆弱的女孩子們看到掉淚。

也有為凌軒心疼的,至少杜冉就聽到身後有女孩子在小聲咒罵,抱怨女主角為什麼沒有喜歡上凌軒。

杜冉忍不住好笑,心想她若知道現實中凌軒就是在和謝岱青戀愛,不知會如何驚嚇呢。

他起身準備去後台,向喬應和凌軒道賀,忽然看到身旁那名婦人正帶著一臉猶豫的表情注視著自己。

「那個,」女人遲疑了一下,開口了,「你……你是凌軒的經紀人吧?我好像在娛樂雜誌上看到過你的照片。」

有嗎?杜冉很驚訝。

他,極少在媒體雜誌上露面,可能有時候記者拍凌軒的照片時偶爾也把他給拍了進去……但是會注意到他的人,應該很少。除了那些凌軒的狂熱粉絲,她們倒是把凌軒身邊的每個人都摸得清清楚楚,以前凌軒拍戲時杜冉去探班,碰到他的粉絲遠遠的站在外場看,見到他也會禮貌的笑著打招呼。

「我是。」杜冉已經把她當作凌軒的粉絲了,於是露出個禮貌性的笑,「有事嗎?」

「這齣戲……凌軒演得很成功吧?」女人有些不安的笑了笑,杜冉注意到她雖然打扮得很樸素,但是手裡提著的包卻是相當昂貴且奢侈的品牌,髮髻上別了一枚精巧的鑲鑽髮夾,給人一種盡力低調卻還是掩蓋不住一身貴氣的感覺。

她應該是個真正的貴婦人。只是不明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居然是凌軒的粉絲。

杜冉在心內驚歎不已。

「很成功。」杜冉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即使是作為他的經紀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淋漓盡致的發揮演技。他真的很厲害,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

女人一下子笑了起來,隱隱帶著些驕傲和自豪的意味:「是啊,他很成功……我知道的,他一直很努力,我都知道的。」頓了頓,她低下頭,將手中的鮮花遞給杜冉,「可以請你幫我把這束花送給他,祝賀他演出成功嗎?」

杜冉一怔:「為什麼你不親自去後台呢?我可以帶你進去。」

其實後台一般是不允許非關人士入內的,但杜冉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被女人激動的情緒所感染,也許是體會到她對凌軒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總之他第一次違反原則,覺得應該帶這名女子去見見凌軒。

女人的臉上出現一絲慌亂,似乎對杜冉的這個提議有些不知所措:「不,我就不去了……演出剛結束他一定很累,能讓他接收到我的心意就好了。」

她露出個微笑,朝杜冉微微彎了彎腰:「麻煩你了,多謝。」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杜冉捧著一束鮮花出現在後台時,一干人瞧著他都楞了。尤其是喬應和凌軒,似乎完全沒想到杜冉會跟鮮花這樣的事物搭配在一起——這個男人大概這輩子都沒買過花,也沒想過送花給別人吧?

顧家其忍著笑走上前:「這花可真不錯,包得挺漂亮。你還特意買花送過來啊,杜冉。」

杜冉笑了笑:「不是我,是別人送來的花。」然後走到凌軒面前:「是有人托我送給你的,大概是你的影迷吧。」

凌軒有些驚訝,挑了挑眉,將花束接了過去。注意到花叢中夾著一張小小的卡片,他便抽了出來。

下一瞬間,凌軒的神色立刻就變了,一把揪住杜冉的衣領:「這花是誰送給你的?是誰托你給我的?」

杜冉吃了一驚:「是演出時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女人……大概四十多歲吧,怎麼了?」

凌軒的身子顫抖起來,猛地將那束花摔在一邊,連妝都沒有卸就衝出了後台。杜冉大驚之下急忙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地下停車場,才發覺凌軒靠在一根柱子上。

「你怎麼了,凌軒?」杜冉小心的走上前,開口問道。

凌軒木然的靠在柱子上,良久,朝杜冉露出一個恍惚的笑:「你知道嗎,杜冉?」他的視線慢慢的凝固在杜冉身上,「那個……是我媽媽。」

杜冉驚呆了。

「來看我的演出,卻不敢認我。」凌軒笑起來,只是那笑聲卻空洞洞的,「以前我以為她不認我,是因為我沒用,沒有錢,沒有地位。可後來我發現,不管我再怎麼努力,再怎麼紅,賺再多的錢,再怎麼有名氣,她都不敢認我……」

視線從杜冉身上移開,落在他身後茫茫的黑暗中:「她永遠都不會認我。」

被凌軒空洞的視線和麻木的表情驚嚇到,這樣一副瀕臨崩潰的模樣,杜冉害怕他會在停車場失態,急忙拖著他上了車,想也不想的驅車前往凌軒的住處。路上趁紅燈時打了個電話給喬應,說公司有事他和凌軒先走,晚上劇團的慶功宴就不去參加了了。

一路上凌軒都保持著沉默。在快到他家門口的時候,忽然開口:「我們找個地方去喝酒吧,杜冉。」

「不行。」杜冉想也沒想的拒絕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凌軒笑起來,帶著些輕佻:「今晚原本是慶功宴,本來就要喝酒。我現在很想喝,你不想陪我,那就放我下去,我自己找地方去喝酒。」

杜冉皺了皺眉,回頭看了凌軒一眼。那樣蒼白的一張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垂的眼簾,有種搖搖欲墜接近崩潰的感覺。

遲疑了一會兒,杜冉終於妥協了:「……好吧,我買酒去你家。」買酒去凌軒家喝的話,總比他跑到外面亂喝一晚上要安全得多。況且有他看著,也不擔心出事。

拎著在路邊隨便買的幾罐啤酒和包好的熟食,杜冉停好車後,跟在凌軒的身後進了他家門,伸手正要開燈卻被凌軒阻止了。

「開小燈就行了。」凌軒的聲音裡,聽不出來隱含著什麼意味,杜冉猶豫了一下,人已經被凌軒扯進了沙發。隨即「啪」的一聲,凌軒反手開了牆壁上的壁燈。

淡橙色的燈光鋪射下來,杜冉莫名的就覺得有些慌張起來。凌軒的神情和態度都很怪異,越是安靜的不說話,就越令人不安。

隔了一會兒,凌軒忽然轉頭看向杜冉:「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喝酒嗎?」

杜冉怔了一下,凌軒已經扔了一罐啤酒在他身上,然後自己也開了一罐。他也不再說話,只是一口又一口不停地喝著啤酒,喝完了一罐將空罐子丟在腳邊,又去拿第二罐。他喝酒的速度非常快,那已經不是喝了,簡直就是在灌,連杜冉都看得心驚。

「別喝了!」杜冉伸手過去奪他手中的啤酒,凌軒側身就閃開了,嘲笑般的看向他:「你呢,為什麼不喝?」

「我明天還有工作。」杜冉皺起了眉,「而且你也是,明晚不是還有一場公演?」

「明晚還有一場……」凌軒喃喃的重複了一句,忽然笑起來,「對啊,明晚還有一場公演,你說她會不會去看?那個女人,會不會去?」

那個女人?杜冉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凌軒說的是誰。

「你是說……你母親?」

這個詞似乎刺激到了凌軒,他猛然轉過頭來,貓一般的瞇起了雙眸:「誰告訴你她是我媽媽?」

杜冉啞然,明明是他自己說的,這是喝多了忘了?

「我哪來這樣有錢又富貴的媽。」凌軒大笑起來,聲音中全是譏諷,「我配嗎?我只會妨礙她的幸福而已……既然不肯認我,何必要來看我的舞台劇,何必給我送花,何必在卡片上簽上她的名字!」

一邊笑得歇斯底里,一邊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凌軒的記憶裡對於「媽媽」這個概念,是很模糊的。只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有那麼雙溫暖的手,會在自己睡覺前輕輕摸著自己的頭髮;有那麼個溫柔的聲音,會陪在自己床前給自己念故事書。美麗的笑臉,順直的長髮,總是散發著淡淡幽香的女子,這一切都構成了凌軒腦海中關於「媽媽」的形象。

從什麼時候起,他失去了她呢?

好像是某個黃昏,媽媽把他帶到一座房子前,然後對他說:「你在這裡坐一下,媽媽去給你買冰淇淋,要乖乖等媽媽回來。」

他很聽話,一直坐在門檻上等著。等到最後,等到了一對老夫婦,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他。其中一個端詳了他半晌,轉頭對妻子說:「原來這就是阿娟的小孩,已經五歲了啊。阿娟怎麼就把他一個人放在門口呢?也不等我們回來。」

然後那名老婦人走上前,想抱他,被他扭著身子躲過,警惕的望著她。

老婦人和藹的對著他笑:「別怕,你媽媽和我們認識,她說要讓你住在我們家一段時間——你叫什麼名字?」

凌軒直到長大後,才知道當年媽媽對自己說坐在門口等她,其實就是拋棄了他。那對老夫婦,是他家的遠房親戚,結婚幾十年都沒有子嗣,於是他媽媽就把他送給了他們撫養。

可當年他不懂,十歲那年他想方設法的從養父母嘴裡套出了媽媽的下落,千方百計的跑到了大城市,花光了所有的零用錢,終於見到了她。他看著她穿著華麗的衣裙,在一座大宅子裡悠閒的坐著。隔著鐵欄杆他叫了她的名字,她的面色瞬間蒼白,不敢置信般的走向他,狠心的將他纏上去的手扯開,顫抖著嘴唇:「你為什麼會找到這裡?別來了……別再來了……不要來破壞我的幸福,求求你!」

為什麼他的存在,會破壞媽媽的幸福?

吵鬧聲驚動了宅子裡的傭人,過來問:「太太,要不要報警?」。女人搖著頭:「沒關係,他是我鄉下親戚家的小孩。」示意傭人退下。

凌軒扯著她衣袖的手指慢慢的鬆開了。

鄉下親戚家的小孩……媽媽不認他了嗎?

女人垂下眼歎息著,從錢包裡取出一迭鈔票,隔著鐵柵欄遞給他:「去買點吃的,然後坐車回去吧。別再來了,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凌軒後退一步,手一揮,將那迭鈔票揮落在地,轉身就跑走了。風刮在臉上刺得生疼,哭不出來,指甲摳進掌心,硬生生將眼淚逼回去。

原來媽媽離開他後,過著這樣的日子,住在大宅子裡,穿著高級的衣服,還有傭人伺候。

看起來幸福又安逸。

總有一天,他也會出人頭地,會賺很多很多錢,也會擁有這樣的大宅子,有傭人供他使喚……到時候,媽媽會認他了嗎?

……其實永遠都不會,也不敢認他吧?

凌軒在眼淚掉下的那一刻,就趕緊轉過了臉,啞著嗓子對杜冉開口:「你回去。」

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這麼沒用的樣子,太羞恥了……絕對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露出虛弱的模樣。

回應他的是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杜冉遞過來一張面紙。

凌軒發怒了,揮手就將那張面紙打落:「你給我回去,聽到沒有!讓我一個人待著!我誰也……」

還沒叫囂完,忽然被按住了肩膀。凌軒一楞,身子被往前一帶,輕輕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這是杜冉第一次主動抱住他。他以前對著杜冉動不動就摸來蹭去,杜冉要嘛避開要嘛無視,偶爾過火了還會罵他兩句。這是第一次,杜冉這樣露出心疼的表情抱住他。

雖然那是個很謹慎的擁抱,可卻是那麼溫暖。

「你……同情我?」半晌,凌軒低低的開口。

杜冉沉默了一下:「不是。」

只是覺得,很心疼而已。覺得他應該需要一雙手臂,給他一點力量,不至於自己對著自己發洩這種痛苦。

凌軒安靜的伏在他懷裡,過了一會兒,低聲問:「我也可以抱著你嗎?」

杜冉沒有應聲,凌軒就當他默認了,於是用力的摟抱了回去,將男人緊緊的箍在懷裡。察覺到杜冉有些不安的掙了一下,凌軒抱得更緊了,得寸進尺的小聲開口:「我可以親你嗎?」

杜冉一楞,一時沒來得及回答,凌軒便也當他默認了,正要湊過去,被一下子躲開了。

「不可以。」杜冉的聲音好像突然間冷了幾分,臉側過一邊,看不清表情。他鬆開了抱著凌軒的雙手,掙了一下,凌軒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只得道:「放開我吧。」

凌軒笑了笑,依言鬆了手。在杜冉悄悄鬆了口氣,坐直身子的一瞬間,一下子將他壓倒在了沙發上。

杜冉猝不及防,被壓倒的瞬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潮濕的吻落在他脖子上時,才吃驚的開始反抗。凌軒執拗的壓著他,緊緊的按住他的雙手,埋首在他脖頸間,動作不算粗暴,卻也絕對不溫柔柔。

杜冉用力想推開壓在他身上的凌軒,掙了幾次不得掙脫後,才發覺這看起來外表纖細的美青年力氣竟這麼大。回想起曾經被凌軒壓住的那幾次,似乎也是用盡力氣也推不開——這小子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都藏在哪裡啊?

「凌軒……你幹什麼?快點放開我!」察覺到對方的行為越來越過火,杜冉更加驚慌起來,一邊拚命掙推一邊厲聲喝斥道。凌軒似乎對他的怒斥聲充耳不聞,只是緊緊的壓著他,順著他的脖子往上舔吻,帶著些微的惡意般,堵住了他的唇。

杜冉倒抽一口冷氣,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輕柔的含住了。

凌軒的舌尖試探般的舔著杜冉的唇,卻因為他緊閉著雙唇而無法更深一步。最後似乎是放棄了一般,凌軒略抬起頭,放開了杜冉的嘴唇,垂下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杜冉雙眉緊皺,一等凌軒離開便立即開口:「快點放開……」

話還沒說完,凌軒已經迅速低下頭,再一次攻佔了他的唇。趁著杜冉開口說話的機會,凌軒毫不費力的將舌探入了杜冉的唇中,游蛇般靈活的舌緊緊的纏繞追逐著杜冉,一步步將對手逼入絕境,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只能任由被纏捲著吸吮。

唇舌糾纏間彼此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起來,凌軒的吻技實在很高竿,擅於誘惑又擅於主動出擊,像杜冉這樣性生活經驗貧乏的人又哪裡是他的對手,直被吻得毫無招架之力。當這個冗長而火熱的吻結束時,杜冉只能無力的輕微喘息著。

凌軒半支起身子,手指慢慢的摸上了杜冉的臉——深斂的單眼皮其實很性感,藏在鏡片後面時便更襯托出男人渾身散發著的禁慾氣息。平時總是緊抿著的薄唇此時泛著水潤的光澤,那是被他肆意侵犯過後留下的痕跡。

除了第一次和杜冉上床,見到過這男人情潮湧動的模樣外,其他時候杜冉都是緘默而冷肅的一張面孔。

反差越大便越令人興奮,凌軒此刻滿腦子只有把這個男人壓倒的念頭,那一貫沉默寡言的嘴唇裡若是吐露出羞恥無比的呻吟聲……那將是堪比春藥一樣撩人吧?

杜冉還未從那個吻的震驚和餘韻中清醒過來,尚自微微喘息時,忽然驚覺身上一重——凌軒已經又糾纏著吻了過來,一邊親著他的嘴角一邊再次將他壓倒。微涼的手指從衣服下襬間鑽進去,慢慢的從他的小腹摸上他的乳尖,輕輕的揉捏了一下。

杜冉身子一彈,瞬間清醒了一般,膝蓋往上頂住了凌軒的小腹,終於用力將他踢開了。

凌軒冷不防被踢開,吃了一驚,雙眼微微一縮,顯然十分不爽。正要再重新撲過去,杜冉卻先一步躲開,迅速站起了身子。

「你鬧夠了沒有,凌軒?」

冷冷的聲音傳過來,凌軒已經熊熊燃起來的慾火瞬間熄滅了一半。

站在沙發前的男人,剛才還是一副差點被他捲入慾望漩渦,略帶迷濛的神情,轉瞬間已經換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直視著他的眼神再沒有一絲情慾的洩漏,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憤怒和深深的無力。

凌軒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笑了一聲,竭力掩飾住自己的不自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之間對杜冉性慾勃發,親吻的時候撫摸的時候,都覺得渾身興奮不已,只想狠狠的壓倒這個男人,對他為所欲為。

其實當他之前快要哭出來的時候,被杜冉抱住的那一剎那,這種慾望其實就已經升起來了。好想一轉身就把這個外表冷淡,不擅言辭的男人狠狠壓倒在身下……這種強烈的佔有慾夾雜著赤裸裸的慾望來得那麼突然,他自己也弄不清是為什麼。

「你生氣了?」凌軒朝著杜冉露出個充滿了誘惑的笑,慢慢的朝他走過去,不顧對方的推拒和反抗,再次將杜冉抱住了。

杜冉用力掙了一下,凌軒抱得更緊了。

「別這樣嘛。」凌軒撒嬌般的蹭著杜冉的後頸,「別生我的氣,我喜歡你才對你這樣,被我吻的時候你明明也很有感覺吧,是不是?杜冉……」

呢喃著男人的名字,正要得寸進尺去咬他的耳垂時,凌軒被陡然一把推開了。

「你剛剛說什麼?」

「嗯?」察覺到男人幾乎稱得上是生氣的表情,凌軒有些迷茫,「別生我的氣?」

「後面那句。」

「……」凌軒張了張口,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喜歡他……自己說喜歡他嗎?喜歡杜冉?

杜冉的眼神瞬間凌厲起來。

「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凌軒。」他的語氣冷漠而嚴厲,「我不希望和你之間有超出工作之外的曖昧關係。」

凌軒怔了一下,臉上慢慢的有些燒起來,漸漸的變成了一種惱羞成怒。

「裝什麼清高!明明是你主動抱住我吧?吻一下而已就爽到不行,突然擺出一副不能碰的樣子,給誰看啊?」

杜冉的眼中閃過一絲被傷到的神情,隨即又恢復了慣常的冷肅。凌軒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但是又不肯讓步,於是強擺出高姿態,和杜冉對視。

也許也只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而已。

良久,杜冉歎了口氣,看著凌軒:「既然已經有了認真交往的對象,就好好珍惜。這種動不動就隨便對人出手的習慣,以後不要再犯了。」

也許凌軒只是一時失態,又或者是以前對他動手動腳慣了,所以習慣性就撲了上來。但是不管出於哪一種原因,他都不希望和凌軒之間的關係變得複雜,而曖昧。

明知不能招惹,也沒資格去招惹的人,又何必去招惹。對於凌軒而言,自己也不過是個無趣而呆板的大叔而已。

其實年紀相差也不到十歲,只是對著那樣勃發的青春,肆意張揚的美貌,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已經老了。

杜冉撿起被凌軒丟在地上的自己的外套,穿好後就開門逕自離開了。凌軒呆呆的立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其實他沒有動不動就隨便對人出手的習慣,除了杜冉。

他很希望把那個男人留下來,哪怕什麼都不做,留下來,陪在他身邊,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在一起度過這個晚上也好。

只是他沒有任何理由。他自己也無法向自己解釋,這種對杜冉莫名的眷念和無法抑制的慾望,究竟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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