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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提議

高高聳立的圍墻之內,層層樓閣連綿,相連的殿宇重重,一眼無法望到盡頭,蒼赫皇宮之內,景物依舊,這一天,也仍是如同往日,早朝散去,又過了正午,午後的閒適與幽靜使人昏昏欲睡,侍衛與宮人不敢有絲毫懈怠,仍在當值之處做著本分之事,遠處,幾位大臣的話音飄到耳朵,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細聽起來。

“劉總管,陛下何時才會出來?”偏殿之側,數位大臣圍在一起,有人終於忍不住,向劉易問道。

劉易抬了抬眼,又側耳聽了聽身後的動靜,微微搖頭,“這可說不準,若是大人不耐久候,又無甚重要之事,不如遲些再來。”

“這……”問話的遲疑了一下,瞧了瞧和自己一樣心思的同僚,連忙擺手,“無妨無妨,反正下官也無其他要緊事,陛下國事繁忙,身為臣子,求見陛下,等這麼會兒算什麼。”若他走了,陛下一出來,豈不是便宜了他人。

掃了一眼身前的幾位大臣,劉易了然的垂下了眼,殿下登上太子位已有三年,這三年來卻未曾招納過內室妻妾,這些大臣們懷著何種心思,想要不知也難,陛下往年說太子才剛成年,不急於此事,可前不久殿下過了生辰,而今算來也滿十八,也怪不得會有這麼多大臣如此著急的候在此處,生怕被別人搶了先機,看來,陛下的理由也到了該換換的時候了。

望著在他身前,那些仍在苦苦守候的大臣們,劉易靜立著,再不多言,在他身後,偏殿內的一處,兩條身影卻正穿梭如電。

月白色的衣袂如流風輕舞,又似浮雲飄忽,騰挪之間,傳出利器破空之聲,■■的響聲從那微揚的袖中傳出,夾著指尖的旎狐,祁溟月眼中溫柔之色更甚,眸色流轉,如水深沉。

腳下輕點,略一側身,避過身後襲來的劍招,他倏然躬身往後倒去,如繃緊的弓弦在霎那間張開,雲絮般飄忽的身形驟然疾如雷電,如絲如帛的旎狐也在那轉瞬之間變幻出了奇詭的角度,如靈蛇穿梭往那交錯而過的玄衣身影之上襲去。

鬼魅般閃現的身影卻並不閃避,竟是迎了上去,在旎狐將要沾身的那一刻,只聽一身金屬相擊之聲,低低的嗡鳴在空曠的殿堂之內傳出了悠長的回想,玄色的衣袂間金芒閃動,連番的出招讓人招架不及,隨之而來的壓迫感與冰寒的氣息徒然使人恍如面對雷火之勢,如冰冷冽的劍招卻處處如火噬人,與手中毫不相讓的劍勢相對比,出招之人的眼中卻帶著些許笑意,勾了勾脣,口中竟還透著些委屈,“溟兒好狠的心吶,對著父皇豈能下如此重的手?方才可是只差一點。”

不再閃避,祁溟月以旎狐相迎,指尖微揚,旎狐半透明的顏色上映照出了祁詡天含笑的眼眸,一抬手,抵上襲來的利芒,他挑眉相迎,分毫不讓,“差一點終是差了那麼一點,父皇不是未曾受傷嗎?”

“父皇是擔心若一時不慎受了傷,溟兒便要自責。”祁詡天注視著與他抵劍而立之人,那雙眼眸之中,深沉如水,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芒,就如平靜湖水之中的漩渦,稍不留神,便可能被其吞噬,此刻舉劍而立 溟兒,已非當日年少之姿,雖仍不敵他,卻已能與他交鋒而在短時間內不落敗象,讓他頗為欣喜。

“溟兒相信以父皇之能,斷不會讓溟月有自責的機會,要知想要傷到父皇,實在不是件易事。”今年來閒來無事時常與父皇交手,如何會不知父皇功力的深淺,每回交手,他都可放心一搏,從不擔心會有傷到對方之時,但是這一點也是讓他最為鬱悶的。

祁詡天哈哈一笑,忽然一把環住了祁溟月的腰,將他的身子貼到了懷中,原本對峙而立的形勢因他的舉動瞬間成了無比曖昧的姿態,“溟兒還要過招嗎?下了朝便於你對招,父皇可有些餓了。”

近在耳畔的低語還有那微弱的氣息,讓祁溟月實在不得不多想了一下,“不知父皇是哪一種餓,若是不合時宜的那一種,不如去皇后那處轉轉。”蒼赫的後宮也只有蔣瑤那處是父皇時常去的,旁的宮妃都以為皇后再度得寵,卻不知只是為了江湖之事,恰好也掩了眾人的耳目。

“若是那一種,怎會找蔣瑤,自然是要溟兒來解決的。”祁詡天的手順著他的腰部慢慢滑下,掌下堅實而又彈性的觸感讓他微微闔起了眼,揚起了脣貼近了祁溟月的耳畔,抿去由額上滑落頸邊的汗水,在他耳邊輕咬了一口,“雖然也很想吃了溟兒,但眼下父皇是真的餓了,也怕餓著了溟兒。”

被祁詡天這麼一說,祁溟月才覺得確實餓了,“既然如此,叫劉易備膳吧。”在祁詡天脣上輕吻了一下,他收起了旎狐,“我可不忍心叫父皇挨餓,不論是哪一種。”這麼說著,他卻退開了身,往外行去。

望著他行至殿門前,祁詡天低笑著跟了過去,在他要推開殿門之前由後環住了他的身子,“之用午膳怕是不夠,父皇還惦記著溟兒的滋味,一會兒用膳溟兒可要多吃一些,才有體力……”

祁溟月一側首,還未來得及開口,身後之人已收回了手,幫他推開了門,隨著沉重的門扉響動,眼前一陣光亮,劉易正站在門前,躬身相迎,“陛下,太子殿下。”

周遭等候多時的大臣們見門裡出來的兩人,面上頓現喜色,趕忙湊近了見禮,望著站在陛下身側的這位太子,他們愈看愈是滿意。

祁溟月掃了一眼眾人臉上莫名欣喜的神情,挑了挑眉,“諸位大人候在此處,不知為了何事?”前陣子才過了生辰,這會兒便來了這些,不會又是為了那樁事吧,沉吟著,他不由拿眼往身側一瞧,果然見到那雙狹長的鷹眸內已聚起了陰沉之色。

看來確是此事,早就為此而覺得心煩,祁溟月不耐的抹了抹額上的汗水,解開了衣襟,不等幾人的回答,已對劉易說道:“吩咐下去,備膳。”

聽到他這麼說,本要答話的大臣都咽下了已到了嘴邊的話,方才未曾注意,此時他們可發現了,陛下與太子殿下的身上都有些凌亂,陛下手中還有利劍未曾放下,顯然剛才在殿內並非議事,而是在過招比試,甚至連午膳都還未用,此時陛下的神色看來有些不悅,若是他們一個不小心,惹得陛下生怒,怕是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小心的抬首望瞭望身前的太子殿下,他們都在心中感慨,能與陛下過招的,也只有他們這位太子殿下了。

此時站在陽光之下,身穿月白長袍的太子殿下,儼然是他們蒼赫的驕傲。

與陛下相似的狹長眼眸,平時裡總是在微笑時暖如春風燦若桃花,一雙薄脣緩緩揚起,若有若無的露出幾分笑意,本就生的不凡之姿,加之脣邊幾分淺笑,眼中幾許風流,足以勾去世上任何一個女子的心。

更不提此時在那雙目光之中閃現的懾人光芒,微敞的衣襟,微亂的長髮,又透著幾分狂態,站在陛下身側也絲毫不弱的氣勢,望著他們的神情淡淡,卻總叫人心頭忐忑,如同面對陛下,這樣的相貌身姿,也莫怪他們家裡的那幾個女兒會在宴上見過太子一回便念念不忘了。

再思及太子幼時便是聰慧過人,而今又受得陛下如此寵信,連帝王的佩玉都掛在了太子的腰間,所有人都不會太擔心這位太子殿下會有失寵的一日。有這麼一位太子在他們面前,又未婚配,他們豈能坐失良機,自然要抓住眼下的這一刻,游說陛下給他們家中的閨女一個機會才是。

幾人心中心念流轉,都在打著主意,該如何開口才好,祁溟月一挑眼,見了幾人的神色,忽然輕笑一聲,“若是幾位大人無事,便都回了吧。”

“有事,有事!”有人耐不住,連忙喊了一句,“老臣想言的,是太子的婚事。”只要開始選太子妃,以他的品級,他的女兒絕對在入宮備選的頭幾名之內。

“太子的婚事,何時輪到你們開口了?”祁詡天沉著臉,眼神往說話的那位大臣身上掃去,“朕早就說過,此事不急,還是你們年紀都大了,需要朕給你們長長記性?”自溟兒成了太子,這些該死的東西便開始惦記著太子妃之位,凡是家中有女兒的,都巴不得能往宮裡送,讓他恨不能把那些女子都賜死了才好。

沉沉的臉色和含著笑意的問話,使得還欲開口的大臣心裡咯■一下,陛下語聲愈是輕柔,便讓人覺得愈是危險,不知陛下為何對此事如此反對,但既已覺出陛下的不悅,他們又哪裡敢再多言半句,連道不敢,一個個垂下了頭,卻拿眼悄悄的往陛下身側的那抹白色身影望去。

祁溟月自然瞧見了幾位大臣偷偷打量的神色,暗自思量著斂下了眼,他知曉此事已被大臣們提過多回,都被父皇給駁了回去,在太子位上三年,他對宮中的權位平衡之術早已熟知,即便父皇王者之威再威,也阻不住臣子們心中的想法。

抬起眼,他伸手牽住了身側之人背負的雙手,口中對幾位大臣說道:“溟月對大婚之事不著急,不過幾位對此事如此熱心,溟月也不便拒絕,定會好好考慮此事。”這麼一說,父皇定要不快,但要解決此事,卻只能如此,才可有個一勞永逸之法。

果然,他話音一落,便覺手中一緊,隨之襲來的壓迫與怒氣如要噬人一般,之事霎那間,周遭的那些大臣都變了臉色,不知何處惹怒了這位性情難辨的帝王,被那恐怖的威儀與氣勢一迫,都忍不住跪下身來。

回握住祁詡天的手,祁溟月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落入眼中的,卻是含著怒氣與冷冽的眼眸,知曉父皇定會不悅,他只得倚過身去,乘著那些大臣們垂首跪下,在那抿緊的脣邊親吻了一下。

才移開脣,腰間便被緊緊攬住,身子已騰空而起,祁溟月放鬆了靠在祁詡天的懷中,知道這一回,確實需要好好溝通一下了。

跪在地上的幾位大臣不知兩人離去,左等右等,等了許久,仍不見陛下發話,也未曾聽得太子之言,膽戰心驚的,正猶豫著是不是要抬頭偷瞧一眼,便聽到劉總管不帶起伏的話音,“不用看了,陛下與太子殿下已離去多時,諸位大人請起吧。”

幾人連忙站起身來,見劉總管也要離去,連忙阻住了他的去路,有人問道:“劉總管,你看陛下這是?”陛下難測的脾氣,他們至今仍難以揣測,實在琢磨不透,這一回又是為著什麼,要說是為了太子的婚事吧,可太子已十八了,也該是大婚之時,陛下又有何可怒的呢。

“劉易這便要給陛下與太子殿下備膳了,各位大人請讓一讓。”劉易垂下了眼,目不斜視的注視著腳下之路,並未回答他們的問哈。

望著劉總管拋下那句話便離去的背影,那幾位大臣疑惑的對視了一眼,莫非劉總管話中之意,是他們問的不是時候,陛下與太子還未用午膳,在這午後之時被他們堵在殿外,心情不悅?

仍是不得要領,幾位搖了搖頭,早就習慣了陛下喜怒不定的性子,若要再猜,他們覺得仍是因安煬之事惹的陛下不快才是,今日殿上已有人奏明,安煬而今的新帝對蒼赫很是感興趣,甚至有傳言說,安煬新帝打算來蒼赫一行。

當然,在他們看來那是不可能之事,只看如今局勢,安煬便是三國之中最不定的一國,三年前,安煬帝因病崩於寢宮,又未在之前立儲,幾位皇子為皇位鬧的不可開交,已有內亂之勢,雖有皇子脫穎而出,不知得了何人之助,壓下了其餘幾位皇子的勢頭,登上了皇位,但他登位也不過兩載,國內未穩,該不會對他國生念才是,更別提是他們蒼赫了,未乘此時機攪亂了安煬已是他們蒼赫仁厚。

還有另一邊的蓮彤,這些年也不知是怎麼了,時不時與蒼赫作對,原本是交好之國,這會兒卻時好時壞的,先是如往年一般送了禮,而後卻又斷了與蒼赫的商交,隔幾日送些個舞娘前來,再幾月又將舞娘召回,商交倒是恢復了,像是要刺探何事一般,處處透著古怪。

怎麼看,還是他們蒼赫最為平順,有如此英明的帝王,又有如此不凡的太子,除了太子妃未立,旁的都可說是十全十美了。

幾位大臣低聲議論著近日之事,都一致認為,他們的太子絕對是蒼赫之福,加之方才太子所言,話中之意像是答應了會考慮立太子妃一事,這句話便讓他們更是滿意了。

以太子的人品相貌,即便是讓他們的女兒只當個側妃也是好的,看陛下之意,往後太子定會登上帝位,絕不會出什麼差錯,到時……

想著往後的日子,幾人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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