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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敗寇

安煬境內,都城被破,安煬王連慕希被國師曳幽所殺,而曳幽非人非鬼,可怖之狀也被描述的分外駭人,當日在場人數眾多,蒼赫和安煬兩軍的將士全是見證,曳幽死前所說,蒼赫太子祁溟月將得天下,天命所歸,天意難違,這些話在所有人的口耳之間逐漸流傳了開來。

當初那關於異星的種種,曾經視為妖邪的說法,而今被全盤的推翻。異星?何為異星?那是降生於世,註定了要統一這天下之人,是蒼赫太子祁溟月。而那個祁慕晟,雖然身為大皇子,被貶坍州卻沒有安分守己,敢在蒼赫帝發兵安煬之時圖謀叛亂,即使趁著蒼赫無人,帶兵攻占了幾處城池又如何,最終仍是難逃天命,絕不會如他所願就是。

蒼赫軍中人心振奮,士氣高昂,對蒼赫境內的小小叛亂無人擔心,大家可都是見了,連安煬百里世家的百里忘塵都歸順了蒼赫,拿著陛下賜的令牌,先行離去平亂,那帶的可都是安煬的兵馬,卻也沒見他有何怒色,而能讓陛下許以此任,想必百里忘塵是真的甘心為蒼赫所用。

與安煬之戰已結,隨著祁詡天與祁溟月一路回轉,天命之言已快速的在安煬境內傳開,安煬的將士早就嘗過蒼赫帝的手段,而今聽說了都城內發生之事,君王又已死,便更是不敢有所反抗,隨著蒼赫軍一路行進,多半都採取了歸降之策,不過找死之人也並非沒有,有些後知後覺,或是自詡忠君的,禁閉城門,儼然是拒不歸降之意。

“陛下,前面城門之外有人列陣。”劉易接到手下的回報,策馬到了祁詡天身旁,這句話雖然對著祁詡天所言,但他等的卻是一旁的回答。

這一路之上,凡是遇到此類情況的,不論陛下有何打算,最先反應的多半是殿下,而那解決之法,其實不必他多問,答案都是相同。

“列陣?”祁溟月騎在馬上,垂眸撫著身下戰馬的鬢毛,脣邊略微揚起了一絲笑意弧度,“只管照前行事便是了。”對路上所遇的反抗,他並不厭煩,事實上,他甚至是非常樂見。

“溟兒倒是不曾手軟。”祁詡天笑語,瞧見他眼眸中的冷意,脣邊的笑意愈發明顯,溟兒為何會如此,他自然知道的清楚,為的,仍是人受傷之事。之*夢*小*說*論*壇

“我正嫌戰事太過順利,無人來償還父皇所受的傷,既然眼前有人如此配合,想告知天下他是如何的忠君愛國,便順了他的意,豈不是各得所需,再好不過。”即使傷處已愈合,對父皇而言,那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但此事對他而言,仍未過去。

騎在棕紅戰馬之上的白色身影這麼說著,那抹淺笑仍是和煦淡然,隨著前行之勢,月白的衣袂輕揚起一片優雅的從容,但那眼眸中的冰冷卻並未退下,祁詡天知曉,因他受傷,溟兒的不快至今未退,雖然未曾表示,但倘若不是太子的身份,他定會親自殺去大戰一場。

劉易在旁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祁詡天臉上分外明顯的笑意,還有祁溟月含笑卻冰冷的眼眸,心中已知不必再問,但仍是開口說道:“這次人數不少,殿下是打算照先前……”

“一樣……”祁溟月接口,“不願降,便該知道會有何種結局等著他們,遂了他們的意。”有人求死,他自是不會介意成全。

劉易接令而去,不一會兒,前方便傳來了砍殺之聲,只是時間卻並不長,還沒等後頭的部隊往前行進多少,城門前的戰鬥便已結束。這個小城鎮內,若是守城是有心成仁,如今便真算是成全了他,而那些隨著他的人,也只能怪自己跟錯了上官。一路而來,這已是第三座被殺盡了守城士兵的城鎮了,不論是為首的,還是從屬之人,真如殿下當初所言,不降便殺,沒有半分猶豫。

如此雷霆的手段,看來殿下真是有意拿安煬的人來出氣。難得看殿下會顯露這般的情緒,不相干的人或許無法覺出,他相隨這父子二人許久,卻是知道的,這回怕是溟月殿下在為陛下覺著心疼了,為了那個他人眼中寡情殘忍的男人身上,那不算嚴重的幾處傷。

城門緩緩打開,看著滿地的屍體,劉易搖了搖頭,不知是該同情那些不願受降的安煬士兵,還是該嘆息他們的愚蠢。

祁詡天和祁溟月繼續在馬上前行,城門之下死去的士兵已有人負責掩埋,劉易接過手下遞來的戰報呈了上去,“陛下,蒼赫有信傳來。”

祁詡天接過,掃了一眼手中的紙箋,將它遞給了祁溟月,“百里忘塵的速度倒是不慢。”祁溟月看著紙上所述,點了點頭,“百里為將,祁慕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百里忘塵已趕回了蒼赫,與祁慕晟交上了手,結果為何,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還有無爻在,祁慕晟即使想要退兵逃走,也已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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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異星。”

蒼赫的牢房之內,祁慕晟披髮散亂,手腳被銬著坐於地上,看到遠遠行來的兩人,對著那道白影,這般開了口。

多年未見,他的模樣與當年並無多大變化,面上卻已不再存著明顯的怯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淺淺的陰沉,眼中幽光閃動,有幾分畏縮,幾分小心翼翼,在那陰影中如兩枚暗火,再不見當年身為皇子之時還可尋到幾分的皇族貴氣。

祁溟月看著他,緩緩頷首,“是又如何?”祁慕晟未被無爻所殺,不知是無爻沒有動手,還是百里忘塵阻止了無爻動手,特意留到了他與父皇兩人回到蒼赫。

在他身旁,祁詡天淡淡掃了一眼牢房內的祁慕晟,那一掃而過的目光,同落在墻上之時的眼神沒有絲毫的區別。

火把的照耀之下,祁慕晟注視著並肩立在牢門之前的兩人,他們,一個是他的父皇,一個是他的皇弟,他本該在他們身邊,而不是如眼下這般,身處牢門之內。眼前所見,仿佛又回到了幼時,不論他如何企盼,父皇總是將他當作不存在一般,他的身邊,永遠都是他的皇弟祁溟月,明明他才是長皇子,父皇卻未對他有過絲毫的關心,就連如今,他做出了謀反之事,他的父皇臉上,也沒有半點的怒意與痛心。

“只是覺得有些可笑,沒想到我苦苦想要擺脫的異星之名,竟然會一朝翻覆。”祁慕晟定定注視著眼前的兩人,眼中仍舊含著妒意,祁溟月,那個與他同日,只遲了片刻出生的皇弟,當年同負著異星之名,最後卻成了太子,甚至還將成為一統天下的帝王,而他呢……

“當年人人忌諱的異星,竟然是命定要得天下之人,豈不是很可笑?這麼多年來,我背負著異星的惡名,在坍州,乃至是整個天下,被人當作妖邪,你卻身在皇宮內被天下人傳頌,蒼赫太子時如何的不凡,得到的寵信又是如何的無人能及,你可知我想的是什麼?好不容易待我有了機會讓你也嘗嘗我受過的滋味,將那異星之名歸還給你,忽然之間,異星……竟成了天命所歸,終將得取天下之人……”輕笑起來,祁慕晟不斷搖著頭,手腳之上的拷鎖碰撞到一起,在陰暗的囚室中發出了冰冷的聲響。

“我知道你對我心懷妒恨,也恨父皇,截斷糧草便是為了讓我們後會當年將你貶去坍州?”祁溟月看著祁慕晟,語聲淡淡,眼眸中沒有絲毫的起伏。

祁慕晟制住了笑,目光往那身玄色的皇袍之上落去,他截斷糧草,本就是冒險之舉,他的父皇是如何的人,他已清楚的很,也怕的很,想要讓他失利,必須同他人合作,可惜卻仍是未能成功。

“身為皇子,想要皇位有什麼錯?成王敗寇,既然事已至此,而今再說什麼也是無用。”祁慕晟低聲說著,垂下了眼,自小便對那難得一見的父皇含著敬畏,隨著時日的過去,那敬畏逐漸成了恐懼,而後眼見著皇弟得到了一切最好的,而他身為長皇子,卻沒得到半分的關注,那恐懼便成了隱晦的恨,使得他在那時候聽從了母妃之言,結局卻是他被貶坍州。時至今日,面隨著促使他這麼做的父皇與皇弟,他還能說什麼?倘若不是他們,他也不會有反叛之舉。

“想要皇位並沒有錯,錯就錯在,你還是看輕了父皇,也錯在,你不該身為他的皇子,他可不是會對自己的骨肉有所牽掛之人。”祁溟月瞧了一眼身旁之人,以這個男人的性情,即使是親生子嗣也不會讓他另眼看待,於他而言,世上之人只有強弱之分,有趣與無趣之別,而祁慕晟,不幸便是屬於後者。

“你竟……”祁慕晟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個最受寵的皇弟,當著父皇的面便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而在他身側,身著玄色之人竟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悅,竟還面帶著笑意,有著幾分欣然得色,像是完全不以為意。

許是幼時的記憶被深深的印刻,祁慕晟始終還是對他口稱父皇的男人有所畏懼,面對著他即使再沒有幼時那般的惶恐,卻仍很是忌憚,眼前,見他分明聽見了祁溟月那可成為忤逆的話,卻一點都沒有反應。

自古帝王即使再寵信皇子,也不會對忤逆之言聽而不聞,甚至還露出笑意的,更不言是如他們父皇這般的君王……

在祁慕晟訝然的注視下,那抹玄影終於皺了皺眉,卻是說道:“溟兒還要在此待多久,何必與他浪費時間,才回來,還是隨父皇去休息吧。”

一手攬在了祁溟月肩頭,在祁慕晟的眼中,只見他這麼說著,湊過了身去,挨著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不知說了什麼,那動作那神情,絕不是帝王之家可見,也絕非是父皇之間該有的親昵。

“你們……難道你們……”因眼前所見而駭然,祁慕晟一時間似乎還未回過神來,又或是不敢相信心中所想,面上的陰沉之色已驟然成了一片呆愣的詫異與不敢置信。

“我們如何?”祁詡天早就有些不耐,此時見了祁慕晟那驚駭的模樣,含著邪肆的笑意挑起了眉,攬在祁溟月肩頭的手索性滑到了腰間,輕笑了一聲,“便讓你死的瞑目一些。”

“父皇可是不想溟月再放過他?”祁溟月看他似乎是有意讓祁慕晟知曉了兩人的關係,揚脣輕瞥了一眼牢內之人,靠到了祁詡天的懷裡,語聲透著冷意,“他這回做出的事,本就是死罪,我沒有打算將他放過,即使他是父皇的子嗣,也是一樣。”正是因為祁慕晟是父皇的子嗣,那截糧反叛之事便更是不容寬恕,即使父皇當年將祁慕晟貶去了坍州,但到底是沒有殺了他,只要他不生異心,此生便算安穩,而他所為,與曳幽勾結,卻分明是想置父皇於死地。

“你們要殺我?”祁慕晟先前的鎮定似乎被眼前所見的一幕擊潰,也似是因兩人的對話而心生懼意,慌忙的起了身,站在了牢門之前,抓緊了那柵欄朝著兩人急喊起來,“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我也已經什麼都沒了,不會再惹事端,你們不能殺我,我是你的皇子啊父皇……”有機會殺了他,卻只是擒住了他將他囚於地宮,以為是要將他囚禁在此,難道竟不是?不是留我一命,只是為了讓他死的瞑目?

最初以為得以活命而顯出的泰然,在頃刻間全數化作了恐懼,他還不想死,奮力叫喊著,祁慕晟臉上再度透出了怯懦與畏縮,見叫喊無用,又開始哀求起來,“我不該聽信了他人之言,妄圖蒼赫,父皇與皇弟之間如何也與我無乾,求父皇饒命!”

這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了面前那兩人是何關係,對死亡的恐懼好似將他的記憶又拉回了從前,聽見自己的結局只有一死,他仿佛看到了當年母妃因他的幾句話,被打入獄中之時那不可置信又含著驚怒怨懟的雙眼,母妃要他討好父皇,母妃要他不可屈於人下,他努力做了,卻始終是無用,父皇根本沒有將任何一個皇子放在眼裡,他對祁溟月那根本就不是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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