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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挾

朝堂之上,群臣正為蓮彤求援之事而爭論不休,沁羽身為蓮彤長老,在此事上自然可代表蓮彤,召來了沁羽,不想沁羽卻只是搖了搖頭,“身在蒼赫,對蓮彤戰事不明,女皇陛下既然有國書送來,想是戰事吃緊,蒼赫打算如何處之,之能看陛下之意,沁羽不敢妄言,女皇陛下之意,也非身在蒼赫的沁羽可知,雖想求陛下相助,但站在沁羽而今的立場,對此事,實在不敢多言。”

兩國聯姻之事算是已定下了 ,雖然在禮數上因戰事而擱置,但事實上,沁羽已掛著蒼赫駙馬之名,凝露公主雖也算作嫁去蓮彤,而今卻仍在蒼赫宮內,算起來,兩人算是蒼赫之人。沁羽又是個行事隨意,不大將國事放於心上的,此時之言倒是頗對群臣之心。

沁羽並未偏幫蓮彤,群臣滿意,座上的君王從始至終卻只是聽著,不論大臣們說了些什麼,都未有過表態,深沉的面色看不出心意為何,但那抿緊的薄脣卻讓底下的臣子在說話之時又謹慎了幾分。

都說君心難測,他們陛下的心意便更是不可捉摸,今日朝上他們為臣的說了許久,陛下卻未發一語,不知是在想著何事,看來像是並未將他們的話聽進去。

祁詡天坐在椅上,確實未將他們的話聽入耳中,自早朝開始,心中便不知為何開始不安,這樣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劉易也覺出了不對,這麼些年以來,陛下的氣息還從未如此不穩過,只除了當年,溟月殿下稚齡之時,被陛下當作棋子,也算作是試探,被人帶出皇宮,讓這素來寡情之人心中動搖,那時的陛下,確實有所焦慮。

但眼快,雖將國事當作消遣,卻從未有過失職的君王,竟頭一次在早朝上走神了。眼底劃過一絲擔憂,劉易望著一旁皇座上的男人,卻見他忽然轉過頭來,“劉易,你去看看溟兒在做什麼。”

陛下這麼吩咐,便是要他親自去看了,“是。”劉易答了話,正要往殿後而去,不料有人卻匆匆跑了過來。

“陛下!太子殿下不見了!”瑩然和紅袖匆匆上殿,兩人都是滿臉的驚慌失措,擅闖大殿本是不該,此時卻無人會去怪罪,落到耳中的那句話,讓眾人悚然一驚。

太子不見了?!群臣頓時嘩然,一片嘈雜聲中,卻聽座上傳來了一句沉沉的話語,“你們說什麼?不見了?如何不見的?”

溟兒遣走了無爻,又不要影衛暗中保護,本想以他的能力當不會在宮裡出事才對,眼下卻會忽然不見?站起身來,祁詡天心裡一緊,紅袖和瑩然的話讓他先前的不安霎時成了緊張憂急,眼中利光如同實質,倏然掃去,鷹一般狹長眼眸中已醞起了風暴。

“回陛下,奴婢原本要隨殿下同去探望安煬王,但殿下說他一人前去便行了,不必我們跟隨,因為御花園裡出的事,奴婢們放心不下,晚了些還是去了,卻見安煬王一行都失去了蹤影,還有太子殿下……”瑩然語聲一顫,手上捧出了一枚流轉著血色殷紅的獸形佩玉,“這是在安煬王房內,門邊角落尋到的,殿下從不離身,而今卻……”

瑩然這麼說著,面上全是惶急之色,紅袖在旁早急得掉下淚來,“這是陛下給的佩玉,殿下不會隨意拋下!陛下——太子殿下定是被安煬王帶走了!”

兩人的言語使得喧嘩的大殿驟然靜默下來,太子對蒼赫而言是何等的重要,尤其是在這交戰之時,若是太子落在他國手中……

群臣震驚,高高在上站立的玄色身影卻不言不動,注視著瑩然手中的佩玉,眸中暗涌起伏,幽暗深沉的眸色如有暴風凝聚,整個大殿之內,在霎那間充滿了晦暗陰冷的氣息,如從幽冥傳來的話音輕柔,卻透著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冰寒,“呈上來。”

瑩然將手上的佩玉遞給了劉易,劉易從來都是神色不動的臉上,亦是露出了沉重之色,將那枚血紅的佩玉接在手中,交給了祁詡天。

握緊了手中的佩玉,想到溟兒落到他人手中,祁詡天心裡便涌起了一陣暴怒與焦急,甚至,還有從未感受過的恐懼,溟兒於他來說何等的重要,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而今落在他人手中,他的安危如何,怎能不叫他憂心恐懼,尋常高手也難以制住溟兒,不知連慕希是施了何種手段,溟兒若是有事……

“房內可有掙扎打鬥的痕跡?”沉著聲,祁詡天對兩人問道。

紅袖和瑩然一起搖頭,“房內整理的如同無人住過一般,沒留下半點痕跡,殿下似乎未曾掙扎便被帶走了。”她們曾仔細尋過,除了地上的佩玉,沒有其他。

有些安心,更多的卻是不安,溟兒未愈人東輸便被帶走,那麼,能制住他的便是毒物一類,想起了當初的連心,還有而後所遇的蠱毒,祁詡天鷹眸驟斂,胸中泛起了難以名狀的感覺,幾乎讓他無法自控,衣袖下的手掌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所有的一切,在他心裡都化作了嗜血的殺意……

連慕希……連慕希……

見他神色,劉易不得不有些擔心起來,接到了影衛的回報,便立時將手上紙箋遞了上去。祁詡天接在手中,略略一掃,掌中便已只剩下一片碎屑飄落在地,神色頓時又添了幾分暗沉。

群臣被君王此時的駭人之色所懾,只覺此時的大殿之內,處處彌漫著殺氣,從未有過如此的感受,平日裡陛下王者的威儀便已讓人敬畏恐懼,但眼前,大殿內充斥著無人可擋的殺意,那噬人的暴戾之氣,幾乎使人窒息,有文官已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其他人也只是苦苦支持,那高高在上之人,卻似未有所覺,眼眸中似有紅芒閃耀,祁詡天抬眼望著殿外,“朕要出宮,備馬。”

寥寥幾個字,卻無人敢質疑。連慕希離開應該還不久,未必便出宮了,但陛下這麼吩咐,顯然連慕人已然離去,他帶著太子時如何離開的?莫非還有他人之助?一連串的疑問閃過,但在此刻,沒有人敢隨意開口。

眼見著陛下帶著策馬而去,群臣站在殿外,人人都露出了憂色,太子被擄,陛下親自帶人去追,也不知結果會是如何,照理來說,太子出了事,陛下更不該輕易出宮才是,可眼見陛下那般神色,誰人敢提,從未見過陛下如此震怒,倘若有人不知死活的說些什麼,其結果恐怕不是杖責或是丟官那麼簡單,不想人頭落地,他們也只能在此等候結果了。

大殿之外,群臣守候,祁詡天卻帶著人一路疾馳,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宮人侍從只聽見陣陣的馬蹄聲,宮內向來是不準隨意騎馬縱躍的,何人竟敢在宮裡騎馬疾馳,才這麼想著,便見了馬上身著玄色皇袍之人在眼前一閃而過,連忙跪下身來,眾人小心的目送君王遠去,心裡都在猜測,不知是何事讓陛下如此焦急。

穿過各處宮閣,經過了殿宇,祁詡天望著在眼前開啟的宮門,已無暇去體會此刻心裡是何滋味,努力試圖冷靜,心裡卻始終難以平復,溟兒落於他人之手,讓他腦中一片混亂,手中的佩玉仍舊攥的緊緊的,低頭望了一眼,佩玉仍舊完好,但那佩著玉的人卻不知所蹤……

騎馬隨在身後,劉易見前方疾馳之人忽然緩下了速度,也緩緩拉住了韁繩,“陛下?”

宮門已開,出去便是曄耀城內,市集商鋪,人聲鼎沸,他所尋之人,興許便在人群之中……祁詡天望著宮門之外,久久不動,而後忽然掉轉了馬身,“回去。”

回去?陛下難道不打算去將溟月殿下追回?即便是劉易,此時也無法看出這位君王為何會忽然改變了注意。陛下與殿下,這麼些年來,兩人之間的種種全在劉易的眼中,陛下與殿下之間,早已不是父子二字可一語言之的,兩者間的牽絆,無人可以破壞,而今殿下出事,陛下卻忽然不追了,也不知是為著什麼。

逐漸遠去的身影在陽光下閃著金芒,仍是往回去的方向,劉易不發一語的跟在了身後,頭一次感覺,那冷心無情的男人果然如他人所言,難以捉摸的很。

祁詡天騎在馬上,微闔的眼眸內似乎一片沉寂,握著韁繩的手很穩,另一手中的佩玉已被放到了懷中,不疾不徐的往前行,他回首望瞭望宮門之外,眼底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卻連劉易都沒能捕捉到。

“準備糧草。”淡淡的一句話,不帶絲毫的感情,由風中傳來。

劉易低聲回應,“是,陛下。”

有人動了最不該動的東西,大亂難以避免,看來,是等不到蓮彤與安煬有個結果了。心裡感嘆著,劉易忽然想起當年曇無所言,不論是否是巧合,這天下……確實將因溟月殿下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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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過幾日,安煬王連慕希由宮內將太子帶走之事,已由宮裡傳出了宮外,聽聞此事,百姓激憤,太子在所有人心裡,那是關係著蒼赫將來之人,加之太子又那般出眾不凡,幼時便聞名於天下,若是他登上帝位,蒼赫會在他的治理下如何強盛,那是眾人都期待之事。

而今蓮彤與安煬正在交戰,蒼赫境內百姓也都為戰事擔心,怕不知何時蒼赫也會牽連進去,不曾想,太子卻被安煬王給擄走了,太子落在他國之手,陛下會採取何種態度,實在讓人擔心。

百姓擔心,群臣除了擔心,卻還有不解,陛下素來對太子寵信有加,連帝王的佩玉都可給了他,而今太子多半是落入了安煬王的手中,陛下那日本欲親自追回,為何卻又改變了主意?

群臣疑惑,為君之人卻無一句多言,只是交代了備戰,也不知是衝哪國而去,正在人心浮動,揣測難安之時,交戰之國卻有消息傳來。

“陛下,安煬傳來國書,言明太子正在去安煬之路,國書所言,那字裡行間之意,分明是要蒼赫不可妄動,不可相助蓮彤,不可出兵,不然,便不可保證太子的安危。”

聽見有同僚這麼稟報,有人怒斥,“這簡直是赤裸裸的要挾!以太子作為人質,安煬簡直太過卑鄙,那個安煬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他離開,宮內便再無事發生,看來先前那什麼傳聞,還有死於御花園內幾人,也全同他脫不了干係!”

聽聞從安煬王所居的院落內已搜出了連朔的屍體,被掩埋在不起眼的地方,根本不是傳聞所言那什麼活屍之類,這麼一想,誰都知道,御花園內數人慘死,與連朔那是全然無關,早已有些腐爛的屍首如何去殺人呢,餘下答案為何,那是明擺在眼前的。

殿內無人不憤,唯獨座上的人不發一語,有人見此,便擔心起來,太子殿下落於安煬之手,安危如何還不知曉,陛下這會兒若是為此失去了對敵之心,蒼赫豈不是愈加危險。

正在擔心,卻聽座上之人冷哼一聲,“蓮彤之事,朕本不欲插手,但眼下安煬卻自動找上門來,如此,便怪不得朕了。劉易,準備的如何?”

“回陛下,糧草馬匹,兵將所需甲胄箭矢,凡戰事所需,俱已備妥。”

在眾人眼裡,看不出喜怒,自太子被擄之後便始終神色深沉的君王,此時終於緩緩勾了勾脣,那抹弧度,卻是冷酷至極,透著戾氣冰寒,“派人在去往安煬的路上好生搜查,同時,調集人馬,整兵備戰,糧草先行。”

隨著落下的話語,一張無比詳細的地勢圖飄然落在了眾人面前,定睛看去,正是安煬!陛下打算在太子還未到達安煬之前先行發兵!

武官拾起了地上安煬境內的地圖,眾人圍觀,眼見如此詳細,都知道,不論這如何得來,都不是輕易之事,定不是幾日便可得到的,這麼看來,陛下竟是早已有所準備?!莫非陛下早已對安煬有所打算,未親自將太子追回,也只是尋一個發兵的藉口不成?

而眼下太子被安煬所擄,群情激憤,士氣高漲,正是出兵的好時機……

小心的抬頭望去,殿上之人正負手而立,仍是一片深沉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心緒,但那深沉之色,卻讓人心裡一沉,再度為君王的難測而心驚起來。

掃了一眼群臣的神色,劉易垂下了眼,站立君王之側,只有他才可見,那負手而立,在所有人眼中寡情難測之人,此時背負的雙手正緊握著,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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