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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將軍的小妾》第127章
第四卷第八章:短暫幸福

  外面的聲音隱約傳來,程玄璇默不吭聲地爬下床,披上外衣,然後走去開門。

  司徒拓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的舉動,起床找了火褶點亮桌上的燭火。

  「玄璇夫人!」見房門打開,宓兒立時屈身一欠。

  「宓兒,你有孕在身,不用行禮的。」程玄璇伸手欲要扶她,卻被她謹慎地閃過,不由在心中一歎,轉而對旁邊的管家道,「管家,你下去休息吧。」

  「是,夫人。」管家點了點頭,便就退下。

  「宓兒,進房再說。」程玄璇溫言道,視線掠過她高隆的腹部,只覺萬分無奈。宓兒必然是認定了她有心加害於她,所以無法安眠,連夜來把話說清楚。

  宓兒低垂著頭,跟著程玄璇走進房間,口中低聲懇切地道:「玄璇夫人,宓兒深夜打擾,是想求夫人一件事。」

  「你說。」程玄璇注視著他,心裡為他感到難過,也為自己感到難過。兩個女子懷著同一個男人的孩子,這樣的場面是如此的難堪。

  「宓兒今後會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屋中,決不會來騷擾夫人和將軍。宓兒斗膽,請求夫人也不要來見宓兒。」低低地把話說完,她才抬起頭,幽幽地看著程玄璇。她什麼都不要,只要腹中孩子平安出生,這樣的願望不算過分吧?

  「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程玄璇笑了笑,卻笑得苦澀心酸。宓兒的心思,她又怎會不懂。

  「謝謝夫人。」宓兒再次曲膝行了大禮,便就退出房間,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司徒拓一眼。

  房門被輕輕地帶上,程玄璇才轉眸看向一位沉默的司徒拓,自嘲地輕笑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我放心什麼?」司徒拓的臉色深沉,瞇眼睨著她,語氣微慍,「你覺得我不相信你?」

  「難道不是嗎?」如若不是,他剛剛又怎會說那番話?

  「其實是你不相信我。」司徒拓的黑眸暗了下來,審視地盯著她,「你認為我把宓兒看得比你重要?」

  程玄璇不由地黯然,輕輕地道:「她懷著你的孩子。」

  「那又如何?」司徒拓的嗓音清冷,在這暗夜裡顯得有些冷酷無情,「該盡的責任,我自然會做到。但我不愛她,即使她懷著我的孩子,我也一樣不愛。」

  程玄璇不禁愣住,舉眸凝視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有不愛一個人,才會不在乎。比如,你對於失去孩子,毫無傷痛。你能說你愛這個孩子?」司徒拓勾起薄唇,冷冷一笑。這句話他早就想問。她無哀無傷的表現,猶如一根刺插在他的心尖,不時地隱隱作痛,難以忍耐。

  程玄璇卻不理會他的話,兀自問道:「拓,你愛我嗎?」

  「你別轉移話題!」司徒拓硬著嗓子低喝。

  「回答我。」程玄璇堅持地望著他。他說他不愛宓兒,那對她呢?她要他明明白白地說一次。

  司徒拓繃著臉,撇過頭去。他不想怪她,但她不在乎孩子的行為,讓他寒徹心扉。

  「拓,你回答我。」上次他雖然點了頭,但她的心還是無法完全踏實。

  「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司徒拓冷著聲道。

  「如果愛,你是否會信任我,愛護我,包容我?」程玄璇異常執著,非要追根究底。

  司徒拓倏地轉回臉,直直地盯著她,語氣中帶著隱忍,道:「是,我愛,這樣你滿意了?」

  他的口氣雖然不善,但程玄璇慢慢地綻唇微笑,唇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大,明眸閃爍發亮。她終於可以安心了。

  她很輕很輕地開口道:「如果我告訴你,孩子並沒有失去,你相信嗎?」她不想再忍了,他眼底揮散不去的濃重痛楚,讓她的心也跟著疼痛。她不想再管那麼多了,如果上天不肯讓她活下去,那她就陪著孩子一起走黃泉路。這段時間,那麼多那麼重的壓力,背負得她好辛苦,快要被壓垮了。

  「你說什麼?」司徒拓的面色一僵,黑眸閃動震驚的微光,卻不敢輕易相信,雙手暗自緊握成拳頭。

  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程玄璇輕聲道:「那天我動了胎氣,鳳清舞為了救我,把她一半的內力輸給了我,因此也封住了我的喜脈。」

  司徒拓怔怔地望著她,面無表情,只有眸中浮現忽明忽暗的複雜火光。

  「你不信?」程玄璇微微蹙起秀眉。她的坦白,換不來他的喜悅嗎?

  司徒拓定定地盯著她,驀地,一掌狠狠拍在桌上,大聲咆哮道:「程玄璇!你這個天殺的女人!」

  他突如其來的暴喝,令程玄璇渾身一震,驚疑地看著他。

  「為何騙我?」司徒拓壓低身子,逼近她,對上她的眼眸,從嘴裡迸出一句憤怒的話,「程玄璇,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程玄璇下意識地縮了所肩,定下心神,才道:「鳳清舞給我吃了毒藥,讓我瞞著你,不然她不給我解藥。」

  「毒藥?是什麼毒?」司徒拓頓時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

  「靳星魄為我診斷過,是陰隱毒。」程玄璇如實道。

  司徒拓抿起唇角,神色變得凝重,半晌,才又開口,「為什麼清舞要這樣做?」此事背後必定有蹊蹺。

  「她要我腹中的孩子,早前她逼我立下字據,她為我安胎,而孩子出世後,就將屬於她。」程玄璇快速地把實情說出,說完之後感到內心忽然輕鬆了許多。

  司徒拓呆愣片刻,突地發出一聲暴吼:「程玄璇!你是不是豬?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訴我?」

  「你居然罵我?」程玄璇錯愕。她本以為他會欣喜若狂,可他卻暴跳如雷?

  「難道你還想我誇你?」司徒拓怒瞪著她。她以為她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事,他會感激她偉大?簡直荒謬!他是個男人,這些事該他來扛,而不是她一個弱女子!

  「司徒拓!你這是什麼態度?」程玄璇不禁也生氣,回瞪著他,「不是只有你吃了苦,我也過得很痛苦!你現在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還凶巴巴地責怪我?」

  「你有我痛苦?何謂喪子之痛,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在和我計算誰更痛苦?司徒拓!你才是豬!蠻不講理的大頭豬!」

  「程玄璇!你再說一遍試試!」司徒拓忿忿咬牙。他是心疼她一個人忍者那些苦楚,她懂不懂?

  「怕你不成?你是豬!豬!豬!」程玄璇對著他連聲怒喊。他不感到喜悅也就罷了,竟還如此火大,她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程玄璇……」司徒拓猛地伸手鉗住她的腰,湊近她的鼻尖,威脅地道,「識相的就立刻給我閉嘴!」

  「你才應該閉嘴!」程玄璇毫不客氣地嗆聲回去。

  「不閉嘴是吧?很好!」司徒拓瞇了瞇黑眸,猝不及防地低頭封住她的唇。

  「司徒拓……唔……放開……」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他們明明在吵架,他卻突然吻她!

  司徒拓置若罔聞,愈加用力地輾揉著她的唇瓣,舌尖霸道地探入她的口中,挾著狂烈複雜的情緒攻佔她唇內的甜美。她害他白白痛苦煎熬了這麼久,痛得心都快炸開了,現在她有義務接受他的懲罰!

  心中各種感觸交融在一起翻湧不止,熾烈的喜悅夾雜莫名的怒氣,全都轉化成激烈狂猛的熱吻,他的手掌牢牢地固定在她的腦後,糾纏的舌肆意地侵襲她的唇舌,勢要吻得她幾近窒息才甘心。

  「唔……放……」程玄璇費力地推著他的胸膛。她快喘不過氣了!

  「不放!這輩子你都休想我放手!」司徒拓稍稍撤開唇,讓她呼吸了口氣,復又覆著她的唇,霸道吸吮輾轉,不讓她又一絲抗拒的餘地。

  程玄璇的腦子逐漸空白,他分外霸氣猛烈的吻一點點地吞噬她的意識,只感覺到他的熱燙的舌邪肆地穿梭在她的檀口之中,勾纏著她的舌尖,撩撥著她的心跳。

  良久,突然感覺胸口一涼,她才驚覺他的大手已經由衣襟探進她的褻衣,掌心罩上她胸前的渾圓,正不規矩地摩挲挑逗著。

  「不行……」她含糊地喃喃,一邊扯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從自己衣衫內拉出來。

  司徒拓的動作頓了頓,倏地離開她的嫩唇,低咒一聲:「該死的!」

  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衣裳內,程玄璇回了回神,使勁抽出他的手。

  司徒拓不甘不願地將手撤出,改成環保著她的腰。

  氣氛慢慢地靜謐下來,程玄璇把頭偎依在他的肩膀,輕輕地道:「情緒平復了?」剛剛的爆發,是他擠壓了許久的鬱悒吧?

  「嗯。」司徒拓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炙熱灼亮的黑眸已漸漸轉黯。她中了陰隱毒,著實棘手。只怕清舞不會輕易交出解藥。

  程玄璇的臉輕柔地摩挲她頸脖的溫熱肌膚,閉著眼睛歎息道:「拓,如果能夠不管那些煩擾的事,該有多好。不去理會什麼中毒,不去理會別的人,只平平淡淡地過日子,那該有多幸福。」即使只能幸福四十多天,也是好的,至少,擁有過幸福。

  「璇。」司徒拓低聲喚她,側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道,「別擔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寶寶有事。」一手盈握她的腰,一手撫上她的腹部,力道極輕,小心翼翼且又珍而重之。這是真正意義上他第一次撫摸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嗯。」程玄璇點頭,柔聲道,「我相信你。」相信他有這樣的心,相信他確實愛她。如此,已經足夠了。

  「清舞要你立下怎樣的字據?」司徒拓摟著她,坐到床沿,看著她的眼睛,神色認真地道,「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再增加一個人背負。不管是喜樂還是艱辛,都讓我參與和分擔。」

  「我知道了。」程玄璇的唇邊漾開笑容,靜靜凝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又道,「鳳輕舞讓我簽的那張字據上,寫著如果她能為我保胎,孩子平安生下之後,就跟她的姓,屬於她。否則,我就要自願入獄坐牢三十年。」

  「無稽!」司徒拓低喝一聲。他的孩子豈能跟別人的姓!

  「我也曾想過,如果你出面,也許這張字據可以無效,但是當時的情況下,我只能先簽了。」又或者皇室的人出面,能保住她不用坐牢,但是鳳輕舞的性情古怪極端,若一計不成,她定會再另想法子。

  「這件事暫且留待以後再說,目前最緊要的是為你找到解藥。」司徒拓皺起濃眉,黑眸中閃過一絲濃重的擔憂。現在他武功盡失,如同半個廢人,要如何去向清舞討解藥?只怕還未進入暗門,就被驅逐出來了。

  「靳星魄已經去了暗門,他說鳳輕舞可能匿身閉關了,不知他有沒有找到她。」把該說的話都說了,程玄璇微微而笑,伸手撫上司徒拓的眉心,揉散那其間的陰霾,溫聲勸慰道,「盡人事聽天命吧,我想,天無絕人之路,我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是,你和寶寶一定會沒事。」司徒拓低沉地道,眸底卻氳著褪不去的憂色。事關她和孩子的安危,他不能輕忽。無論結果如何,明日一早他都必須去一趟暗門。但願清舞能看在往昔的情份上,手下留情。

  「拓,你是不是想去找鳳輕舞?」程玄璇不由也感到擔心。鳳輕舞一定會難為他的。

  「我去找清舞談一談,你別擔心,她不會對我下手。」但是,清舞必會有所要求。

  「如果她又提出要借種……」鳳輕舞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擁有司徒拓的骨肉,想來她決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吧?

  司徒拓不響,沒有接言。比起玄璇和孩子的性命,其他的事都無足輕重。

  沉默了會兒,他開口道:「歇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想。你現在有著身孕,要顧著自己的身子。」

  「拓,你答應我,先不要去找鳳輕舞好嗎?」程玄璇凝視著他,輕輕地道,「我一直希望能夠過平靜安寧的日子,你能不能成全我?毒素暫時不會發作,過一段時間我們再來煩惱這個問題,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司徒拓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才放開,淡淡揚唇笑道,「你溫柔的樣子,實在難得一見,我怎會不答應你。」

  「你在取笑我?」程玄璇佯做惱怒地瞪他一眼,縮進床鋪內側,拉過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你想悶壞自己?」司徒拓也躺下,一把將她攬了過來,「你不喘氣,也得讓肚子裡的寶寶呼吸。」

  「你現在只關心寶寶了?」程玄璇從被子裡露出臉,撇了撇嘴。

  「你這種醋也吃?」司徒拓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

  程玄璇輕哼,不說話。想從他嘴裡挖出幾句甜言蜜語簡直比登天還難!

  「哼什麼?還不快睡覺?」司徒拓的語氣頗為生硬。她該不是想聽他說什麼動聽的情話吧?方纔他已經說過「愛」,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再多就沒有了。那些甜膩膩的軟言儂語,他可說不出口。

  「一塊硬邦邦的木頭!」程玄璇低聲咕噥。

  「嫌棄我?人都已經在我懷裡了,還敢囉嗦廢話?」司徒拓攬著她的腰的手略微用了點力,警告道,「馬上給我睡覺,不然別怪我封了你的嘴!」

  「凶神惡煞的木頭……」程玄璇繼續嘟囔。

  「程玄璇!這是你自找的!」司徒拓忽地抬起身,迅速俯頭吻住她嘀嘀咕咕的小嘴。

  「唔……野蠻的木頭……」程玄璇抱怨,但很快就被吞去了尾音。

  大抵過了很久很久,司徒拓才鬆開了她,微微放柔了嗓音,道:「以後我們別吵架了。」雖然他喜歡她生氣盎然的神采,但是他更喜歡她的溫柔。因為難得,所以顯得那般珍貴。

  「那你以後都聽我的。」程玄璇唇角揚笑,趁機討價還價,「以後你不許對我凶,不許罵我,我說什麼你都要說好。」

  「做夢!」司徒拓才剛放軟的聲線又硬了起來,沒好氣地道,「你想要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你就不能讓讓我?」這個冷硬的男人,就不能說點好話哄哄她?

  「你若無理,我也得讓你?」

  「我什麼時候無理了?」

  「很多時候。」

  「那是你眼拙!」

  「我若不眼拙,怎會看上你?」司徒拓扯了扯嘴角,故意諷道,「我是蒙了眼,才會喜歡你。」

  「那你現在可以不喜歡的。」程玄璇鼓起腮幫子,氣道。心底卻暗暗竊笑,他這句話算不算情話?

  「我是很想,但我認栽了。」司徒拓睨了她一眼。別以為他看不到她閃亮的眼睛裡帶著笑意。

  「承認栽在我手上了?」

  「是,這下你滿意了吧?」

  「呵呵,滿意了。」程玄璇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總算說了句讓她順耳的話。

  「那可以讓我睡個好覺了?」司徒拓抿起唇角,表情繃緊,掩蓋臉上那一絲不自在的彆扭。

  「可以。」程玄璇把臉挨在他的頸邊,繼續笑。他僵硬的神情太有趣了。

  「程玄璇,你再笑!」司徒拓有點惱羞成怒,她分明是在笑他!

  「不笑了……呵呵……」

  「合上你的嘴!」

  「哦……呵呵……」

  「你是不是笑傻了?我叫你閉嘴收聲!」

  「你又開始凶了。」

  「是你得寸進尺!」

  「不理你,我睡覺了。」

  靠在他的胸膛,程玄璇唇角的弧度不著痕跡地斂去。這樣的溫馨,能維持多久呢?

  似感覺到她的思緒,司徒拓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哄她入睡。

  夜,很深了。房內相擁著的兩人,懷著幾許甜蜜幾許憂愁,漸漸入眠。

  ………………

  當縷縷晨光透過窗戶射入房中,程玄璇徐徐醒來,下意識地摸了摸床側,然卻已空蕩無人。心裡倏地一顫,立刻完全清醒了過來!司徒拓不見了?他去找鳳輕舞了?

  急急地下床,穿戴整齊想要出門找人,卻見司徒拓推門進來。

  「醒了?急著去哪?」司徒拓皺眉。她為何如此慌慌張張?

  「我還以為你去暗門了。」程玄璇鬆了口氣。她還以為他昨夜只是敷衍她。

  司徒拓瞥了她一眼,不置一詞,把手中的早膳放到桌上。他雖沒有親自去,但已派人了去查清清舞的行蹤。

  看了看她端來的清粥小菜,程玄璇無甚胃口,逕自去洗漱梳妝。

  司徒拓顧自在桌旁坐下,開始進食吃了半晌,見她已經梳洗完畢,卻不過來用膳,不悅道:「你在發什麼愣?想餓壞我的孩子?」

  「什麼你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程玄璇悻悻地坐下。一覺睡醒,他又吐不出一句好話了。

  「你的孩子還不就是我的?」他關心孩子,不見等於關心她,她氣什麼?

  程玄璇不吭聲,意興闌珊地慢慢進食,但沒吃兩口便就放下筷子。不知怎的,他感覺有些反胃想吐。

  「我煮的食物有這麼難吃?」司徒拓微慍地看著她。枉他一早就起來親自下廚!

  程玄璇搖頭,還來不及回話,一陣噁心感就湧上侯口,彎身嘔了起來。

  「璇,你怎麼了?」司徒拓霍地站起來,緊張地順著她的背,憂急道,「難道毒發了?」

  「不是……」程玄璇乾嘔了幾口,捂著嘴道,「應該是正常現象。」

  「正常?嘔吐還叫正常?」司徒拓火大地吼她,「你有沒有腦子?給我乖乖待著,我立刻去找陸大夫過來!」

  還未等程玄璇反應,司徒拓已急匆匆地奔出房間。

  看著他似疾風般飛奔出房門,程玄璇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真的十分緊張這個孩子,和對待宓兒的孩子截然不同。他無意幸災樂禍,但卻打心底感到溫暖。倘若她的時日注定無多,那麼能夠得到短暫的幸福,也是上天的一種恩賜。只是可憐了腹中無辜的寶寶,她這個當娘親的實在沒用,什麼事都無法為寶寶而做。

  想到此,唇畔的笑容不由得凝結住,變成了酸澀的弧度。

  「玄璇。」

  敞開的房門口,突然有一道沙啞的嗓音響起。

  「白黎?」程玄璇抬眼看去,愣了愣。這個人是白黎嗎?怎會這樣憔悴不堪?滿目哀傷,起色極差,下巴長出青色鬍渣,就連那一身白衣都顯得那麼蒼白孤寂。他怎麼了?

  「我可以進來嗎?」白黎的聲音暗沉嘶啞,聽起來竟有幾分滄桑。

  「請進。白黎,發生什麼事?」程玄璇蹙著眉詢問。她從未見過白黎這副模樣,他一貫閒適優雅,今日卻潦倒頹敗猶如流浪漢。

  白黎緩慢地舉步走進房中,沉默地凝望著她,良久,才低低地道:「我要成親了。」

  「成親?與誰?」程玄璇詫異。

  「丞相之女。」白黎的語氣淡漠,其中卻似隱隱含著一絲厭惡和痛恨。

  「怎會如此突然?」程玄璇心中極為驚訝,頓了頓,緩了口氣,溫聲道,「白黎,恭喜你。」

  「恭喜我?玄璇,你竟然恭喜我?」白黎的狹眸剎時一暗,突兀地大笑起來,笑了半晌,又突兀地停下來,啞聲道,「確實應該恭喜,以後大家的日子就都太平了。」皇兄和母后不必再操心他的私人感情,司徒也不必再擔心他介入他和玄璇之間,而玄璇也不必再心有愧疚。這樣很好,簡直是太好了!

  「是皇上賜婚的嗎?」程玄璇輕輕地問。他的神情十分怪異,如果他不喜歡丞相之女,應該可以拒絕才是,他畢竟是個王爺,是皇帝的親兄弟,竟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是。」白黎頷首,眸光木然空洞。他不該在母后面前說他今生不娶,而最不該的是他對好友的妻子淪陷了心,無法自拔。如果不是他放不下,皇兄和母后也不會出此下策,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

  「白黎……」程玄璇擔憂地看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玄璇,我只是來告訴司徒和你這件事。既然司徒不在,那你替我轉告他吧。」白黎的眼眸怔仲無神,淡淡說完,便就轉身離去,腳步卻是從未有過的鈍重。

  程玄璇緊緊蹙眉,想喚住他,但又不知可以如何安慰她。

  居苑門口,司徒拓亦皺著眉頭。白黎從他身邊經過,卻彷彿完全看不見他,愣愣地徑直往前走。

  「白黎!」見他越走越遠,司徒拓揚聲喊道,一邊追上去。

  白黎的腳步一滯,緩緩地轉過頭,揚唇而笑,笑意卻是慘淡:「司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快恭喜我吧,我即將要娶妻了。」

  「皇上賜婚?因何緣故?」司徒拓的目光掃過白黎憔悴的臉,心知事情必定有異,皇上並不會草率為白黎賜婚的。

  白黎不答話,眼神忽然變得幽深難辨,突地道:「司徒,不如你放手吧!」

  「什麼意思?」司徒拓瞇起黑眸。白黎莫不是受的打擊太重,神智不清了?

  「司徒,你給不了玄璇要的幸福。但我可以。我可以為她不要王爺的虛名,不要榮華富貴。我會帶她隱居山林,給她一生一世專情的愛。這些你能做得到嗎?你能放下你必須盡的責任嗎?如果不能,你怎能要玄璇在你身邊痛苦一輩子?你不應該這麼自私。放她自由吧。」這一番話,白黎說得有條有理,沉穩平緩,但他的眸光異常熾熱,出奇的亮,亮得刺目。

  司徒拓沉默,眼光瞥向軒轅居,程玄璇正走過來,她應該也都聽到哦了。

  「而且,我有陰隱毒的解藥。」白黎淡然無波地又添一句,卻如平地一聲雷炸了開,震懾了司徒拓和程玄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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