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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盜了老公的墓》第62章
第62章 撩僧記04

 不知過了多久,青澄敏銳地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洞口。他立刻推醒元臻臻,低聲道:“元女郎,上面有人來了。”

 元臻臻迷迷糊糊地醒來,抬頭望去,就見洞口亮起一片火光,幾個人探頭探腦地張望著,嘰嘰喳喳道:“快照照看!獵到了什麼好東西!”

 咦?獵戶人還挺杜哈!

 元臻臻連忙站起來大喊:“獵戶大哥!我們路過此地,不小心掉了下來!快救救我們!”

 上面的人似乎嚇了一跳,靜了片刻後,一支燃燒的火把被扔了下來,照亮了洞底的情形。

 元臻臻揮舞著雙手:“這裡!這裡!”

 兩根粗麻繩被拋下來,一人聲如洪鐘般吼道:“綁在腰上!”

 元臻臻高高興興地幫青澄先綁好,再給自己綁上,上面幾人一起努力,吭哧吭哧地把他們拉了上去。

 終於平安回到地面,元臻臻激動地想要道謝,然而目光一掃,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周圍火光通明,竟是圍了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

 十幾個壯漢……夜裡一起出來打獵??

 她面色不改,嬉皮笑臉地抱拳行禮:“多謝大哥們出手相救!也怪小生眼拙,不小心破壞了各位的獵洞。還請大哥們見諒!”

 她深深揖拜下去,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夜風呼呼吹著,桐油火把劈啪作響,男人們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和青澄,俱是面無表情。

 元臻臻渾身的血一點一點涼了下去,她、她不會是碰上山匪草寇了吧……

 氣氛正僵持著,人群中忽然傳出一聲喝叱:“呔!何方妖孽,膽敢在此興風作浪、勾引我佛門弟子!還不快快受降!”

 男人們自動朝兩邊分開,一個身穿青袍、頭戴道巾的瘦削男子從後面霍然跳出,左臂斜挎拂塵,右手揮舞著朱砂符紙直逼元臻臻面門,頗有將她打回原形的架勢。

 元臻臻:“……”要不是咱也當過修士,我說不定真會信了你的邪,以為你那張畫得慘不忍睹的破紙有什麼法力呢。

 見二人沉默不動,道士收勢立正,眯眼道:“你這妖精,道法還挺高嘛,我卓風野修道百年,一時竟拿你不得!”

 說著又望向青澄:“小和尚,你看起來也是個有慧根的,怎會在這月黑風高之夜,與這妖精衣衫不整、同處一坑?你可是受她矇騙,動了凡心欲念?”

 青澄心裡一緊,念了聲佛號解釋道:“卓道長,元女郎並非妖邪,她與小僧俱是來山裡采藥的。山下洪災頻發,疫情肆虐,我們略通岐黃之術,所以來盡些微薄之力。沒想到道長在這裡佈置了捕獸坑,我們一時不察,這才掉了下去。”

 卓風野滿臉不信地打量他一番:“小和尚你眼睛看不見,卻能辨識草藥,那如何看不出身邊這女子其實是個——”

 他喉嚨忽然卡住,回頭問小弟們:“她是個什麼精來著?”

 眾人七嘴八舌:“狐狸精!”

 “蜘蛛精!”

 “琵琶精!”

 “胡蘿蔔精!”

 元臻臻滿頭黑線,穿一身杏紅衣裳就是胡蘿蔔變的了嗎!

 卓風野摸摸下巴:“她那麼瘦,就琵琶精吧!”

 說著舉起拂塵,重新擺出一個大戰三百回合的姿勢:“來吧,琵琶精!吃我無定道人一杖!”

 元臻臻:“……”她這會兒總算明白過來了,敢情這群人是一個以腦子不正常的道士為首的神經病團夥。

 少女目光流轉,嫣然道:“我是妖精,那道長你又是什麼呢?不在道觀裡為災民誦經祈福,反而帶人在此挖坑,陷害諸如我和大師這般路過的的無辜百姓。賊喊捉賊,就是拿到三清殿裡,也說不出什麼道理吧?”

 反正都是一池子渾水了,索性攪得你更加混亂好了。

 卓風野冷哼:“少廢話!貧道可不是小和尚,聽你巧舌如簧!貧道今日便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收了你這妖精!”

 他三兩步往前一竄,不等元臻臻反應,就把那張黃符“啪”地按在她肩上:“呔!急急如律令!快快現原形!”

 所有人緊張戒備地盯著她,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半分鐘過去了,山風獵獵呼嘯,黃符沒粘住,被忽地掀起來卷到空中,又晃晃悠悠地落到地上。

 而元臻臻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唉,再玩下去,她也快變智障了。

 周圍一陣詭異的沉默,失了面子的卓風野惱羞成怒,拿拂塵指著她喝道:“這妖精妖法實在太厲害!來人,把她押回觀裡,上十大酷刑伺候!”

 “喂喂!你這是綁架啊!”元臻臻大驚,不是吧,這人來真的啊?

 她還想說什麼,已經被幾個大漢推推搡搡地拉走了。每個人手裡都握著一柄開刃的長刀,這東西比符紙可厲害多了,她只能閉上嘴,乖乖跟著走。

 望了眼身旁的青澄,他倒是一臉平靜,不見絲毫焦慮之色。感覺到她的注視,還微微一笑,低聲道:“順其自然。”

 元臻臻只得按捺下滿心憤懣。

 卓風野走在最前面開路,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像真的抓住了什麼了不得的大妖怪似的,凱旋回家。

 元臻臻悄悄問旁邊一個看起來不那麼兇悍的漢子:“大哥,你家道長抓我們到底幹啥呀?我們真的不是妖怪,只是上山采藥的良民!”

 那漢子斜睨了她一眼,刀柄一轉,亮得瞎眼:“幹啥?你說幹啥呢?當然是打劫啊!”

 元臻臻:“……”

 不過他總算好心地說了一句人話:“咱們卓哥就愛玩這一套,你習慣就好。”

 ***

 據這位大哥介紹,他們是附近黑虎峰無定觀的人,首領就是自稱無定道人的卓風野。

 黑虎峰在距此數裡的深山中,無定觀更是處於半山腰上。一行人跋涉了大半夜才回到老窩,深更半夜,道館裡卻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斷。

 這裡看起來和普通道觀別無二致,只是來來往往多了裝扮妖嬈的女人們,不時有女子朝清秀俊美的青澄拋媚眼,鶯言燕語不絕於耳。

 青澄聽力非凡,那些調戲的話自然逃不出他耳朵,他握緊了竹竿,面皮薄得微微泛紅。

 幾個男人眼珠滴溜溜落在元臻臻身上,頓時眼睛一亮,圍上來:“老大,又弄到了鮮貨啊?”

 卓風野冷哼一聲,恨鐵不成鋼地怒道:“丫頭不乖,半夜三更偷偷溜出去約會小和尚,還得勞煩老子興師動眾地出去找,氣死我了!”

 元臻臻目瞪狗呆:??你這又是什麼劇本?!

 一個中年漢子邪笑道:“女郎這麼水靈嬌嫩,怎能耗在不解風情的和尚身上。還不如跟了我李老六,保證你吃香喝辣,過上神仙日子!”

 身邊幾個男人大笑著捶他,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卓風野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的也是。早點把丫頭嫁了,找個男人看著,她就不會往外跑了。”

 遂滿臉慈愛地望著元臻臻:“好閨女,咱們觀裡還有不少打光棍的,爹明天就給你挑一個器大活好的夫君,叫你性福美滿,早日讓爹爹抱上乖孫。”

 又瞥了一眼安靜沉默的青澄:“至於小和尚什麼的,這麼不解風情,爹把他賞下去,你以後就別肖想他了。”

 “爹爹,都是賞人,不如賞給女兒當面首唄?男人嘛,不同貨色有不同滋味,女兒永遠不嫌多的。”元臻臻眨巴著星星眼殷切望他。

 卓風野嘴角抽搐了幾下:“乖女兒胃口真好,這點像我,不愧是爹的好閨女。好吧,小和尚待會兒就送到你房裡去,哪天玩膩了就還給爹。”

 元臻臻激動地抱住他胳膊,把一路上凍出來的眼淚鼻涕全擦在他身上:“爹爹對我真是太好了!女兒好喜歡你啊!”

 卓風野盯著衣袖上亮晶晶的水漬,咬牙切齒道:“乖女兒……你先去好好洗洗,換身衣服。作為咱們無定觀的觀花,打扮得跟男人婆似的,像什麼樣子。”

 “哦。”

 嘖,還親爹呢,可不是說嫌棄就嫌棄了?

 ***

 服侍元臻臻的侍女一個叫紅纓,一個叫藍纓,二十來歲,俱是相貌不俗。她們先給元臻臻搓了澡,洗得香噴噴的,再換上一身乾淨雅致的衣裙。

 紅纓手腳麻利地給她系上腰帶:“咱們觀裡好久沒來這麼嬌豔的姑娘了。卓哥今晚出門,還真是收穫不小。”

 藍纓在後面挽發:“可不是,你沒瞧見剛才那個小和尚,也是俊俏得很,鮮嫩水靈的,一看就是個雛。”

 兩人會心一笑,元臻臻見她們看著面善,便怯生生道:“兩位姐姐,我只是個采藥女,道長為什麼要抓我呀?”

 紅纓笑道:“妹妹你知道自己長得有多美麼?我到觀裡十幾年,還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姑娘。咱們卓哥也沒有娶妻,你跟著他當道觀夫人,有什麼不好?”

 “就是,咱們這兒地勢高,水又淹不上來,可不比底下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你天天采藥能賺幾個銀子呀?”

 藍纓捂嘴一笑:“就是可惜了碧纓妹妹,她今晚又得睡不著了。”

 見元臻臻一臉好奇,紅纓解釋道:“在你來之前,碧纓是咱們觀裡最好看的姑娘,你來之後,她這頭銜可就要讓出來了。”

 “卓哥也是心狠,吊著碧纓一顆心多少年了,也沒個說法。她過了年就十八了,卓哥要是實在不喜歡,放她出去婚配得了,咱們觀裡多少大小夥子眼巴巴望著呢。”

 “可不是麼,昨天老孫家的還問我碧纓有沒有許人家呢!”

 元臻臻暗暗記在心裡。原來那卓風野是個渣男啊?也就一雙丹鳳眼長得勾人了點,要論相貌氣度,哪裡比得上宿煥嘛!

 這些女人真是沒見識。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火熱,元臻臻適時插問一句:“姐姐,咱們這兒不是道觀嗎?卓……哥不是道士嗎?怎麼會變成……”

 “會變成強盜是嗎?”紅纓渾不在意地撫了撫鬢髮:“其實無定觀以前也是個正經道觀。後來因為地處偏僻,沒什麼人來燒香,裡頭的道士就都跑了,只剩下卓哥一人。”

 “咱們這些人都是家鄉受了災,逃出來的難民。承蒙卓哥不嫌棄,收留了咱,於是大傢伙兒的就住下來,在附近耕田種地,自給自足了。”

 “偶爾打個劫、搶個富什麼的,還能添幾身新衣裳。”藍纓笑著補充:“其實妹妹你也不用擔心,卓哥從不傷人性命的。他也就是把你們帶回來玩幾個月,等看膩了,自然會放你們下山的。”

 帶回來玩幾個月??元臻臻覺得這戲精道士的腦回路真是清奇,我可等不起幾個月啊大哥!

 聊了一陣,她們便送元臻臻出去了。幾個嘍囉說,卓老大發話,讓元臻臻到後院柴房裡屈就一宿。

 元臻臻嗤笑:切,還“無定觀觀花”呢,哪有觀花睡柴房的?

 一踏進去,發現青澄居然也在。也是哈,她“爹”剛才不是答應了,要把小和尚賞給她麼。

 聽到聲音,青澄立刻站起來:“元女郎?”

 元臻臻嗯了一聲:“大師怎麼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青澄搖頭:“我無妨。元女郎可還好?”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元臻臻聲音平靜,身上的氣息又換了一種味道,應該是好好清洗過了。

 元臻臻把剛才聽來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道:“大師如此鎮定,可是有了應對之策?”

 青澄沉吟道:“不瞞女郎,小僧本來還十分擔憂你的安危,後來聽說這裡是無定觀,便安心了——我曾聽師父提起過,他認識一位元小友,正是無定觀之人。”

 青澄的師父就是梵天寺住持觀逸大師。元臻臻奇道:“這觀裡就卓風野一個道士,難道住持大師的小友就是他?”

 青澄搖頭:“當時不曾細問,所以不知詳情了。小僧适才想,若是那人真要對元女郎妄行歹事,小僧或許能以這份交情搏一搏。”

 “那如果不是他呢?”

 青澄面色微黯:“終究是小僧連累了女郎一起受苦,真不知該如何賠罪了……”

 賠罪啊?以身相許好不好呀?

 元臻臻一個人笑得開心,小和尚莫名其妙,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了。

 門外傳來一陣喧嘩,有人來給他們送飯了。

 守衛打開柴門,一位嫋娜的碧衫女子緩步而入。杏眼桃腮,身姿窈窕,一雙秀目看也沒看青澄,只審視般地盯著元臻臻。

 元臻臻浪遍草叢,對這種目光再熟悉不過了——情敵嘛!

 果然,那姑娘見了淡妝明眸的她,臉色變得難看極了,把食盒往地上重重一擲:“吃飯!”

 “多謝碧纓姐姐。”元臻臻笑盈盈地接過食盒,把飯菜一疊疊拿出來擺到青澄面前。

 碧纓黛眉一擰:“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呀,你不是卓道長的未婚妻麼。”這種時候,當然是保命第一。

 碧纓面露詫異,但旋即有一抹喜色劃過眼底:“她們是這麼跟你說的?”

 “可不是麼。說起來我真是羡慕姐姐,同卓道長郎才女貌,又情投意合。哪像我……唉。”她把米飯和筷子放到青澄手中,臉上現出一絲落寞。

 “難道妹妹情事不順?”碧纓已經不再把她視為情敵了,反而奇道:“你這般姿容,便是進宮為妃也使得的,什麼男子竟會不把你放在心上?”

 元臻臻含情脈脈地望了一眼青澄,食指放在唇上,朝碧纓做了個“噓”的手勢。碧纓吃了一驚,指著青澄難以置信:他——這小和尚?!

 回答她的是元臻臻求而不得的“苦澀”眼神。

 兩人忙著演默劇,沒有發現剛才話音落下,那僧人握筷的手明顯顫了一下。

 青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心口一窒之感,元女郎……她竟是有心上人的麼?

 他聽許多人讚歎過元臻臻的美貌,就連他那五大三粗的大師兄青松,也曾隱晦地對他說,元女郎的相貌太惹眼了些,是否遮掩一番再去施粥。

 他一個眼盲的出家人,本該諸念皆空,無意皮囊。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忽然無比嫉妒那些能看到她容貌的男子,他們可以欣賞她、親近她、甚至採擷她,可他只能卻孤獨地縮在佛殿的陰影裡,卑微地捧著妄想。

 如果他也能看一看……就看一眼……

 不——!青澄猛然心驚!自己這是怎麼了?怎會生出這般嗔癡的心魔?!

 一時邪火燒起,竟是汗如漿出,連飯也難以下嚥了。他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睫,默默念起了心經。

 那廂,碧纓媚眼如絲,了然笑道:“我明白了。妹妹放心,這等小事,包在姐姐身上。”

 語畢,她輕輕掃了青澄一眼,轉身離去。

 這下輪到元臻臻莫名其妙了:什麼小事?什麼你包了?你包什麼了啊喂!

 這之後,青澄的話明顯少了許多,大半時間都在打坐冥想。元臻臻當他累了,也不敢打擾,靠著火盆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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