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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錯的豪門少爺重生了》第116章
第116章 人生短長

  張笑侯定定看著池珺。

  半晌,抬手,鼓掌。

  「啪」、「啪」、「啪」三聲。池珺聽在耳中,從原本的氣氛中被拉出,哭笑不得:「你……幹甚麼呢。」

  張笑侯想了想,道:「我不知道說什麼。」在國外這麼多年,從本科,到讀研,再到現在,研究生都要畢業。他聰明、腦子活,其實很受教授喜歡。但張笑侯本身很不愛課業壓力。若有時間,他更願意去迪廳,與人來場美妙邂逅,再共度良宵。

  父親在海城教育口,這兩年也有升官。但家裡給張笑侯的「生活費」就那些,很早之前,他就發覺生財之道。而在被各大賭場拉了黑名單後,張笑侯也不太在意。他已經賺夠自己浪蕩所需的錢財。又兼身在千里之外,這兩年國內在官場上的限制愈嚴,他自己喜愛玩樂,卻不想給家裡找麻煩。出門在外,很少有人知道,張笑侯究竟是何家境。

  池珺道:「我不太和人說這些。」

  張笑侯:「可以想到。」蘑菇的交友圈,要說核心,其實就那麼些人。齊未揚去了國外,莫昭昭不知與家裡講了什麼,也追到德國。據說還重新申了個本科,要學醫學相關。張笑侯偶爾外出遊玩,到了當地,會與他們吃飯。還聽莫昭昭抱怨,說齊未揚的導師是個怪人,一年到頭,倒有一半時間在非洲,做無國界醫生。還吐槽:「未揚說他之後也要去,唉。」

  誰能想到呢。

  他們這一圈子,放在海城,都是富家少爺。可除了池珺算是走在「正道」,其他人,都各有發展。

  那時候,張笑侯若有所思地看莫昭昭:「那你重讀這個本科——」說好的只是拿齊未揚當個幌子,真實目的在於在外浪呢?張笑侯對莫家的兩位叔叔阿姨對莫昭昭的嚴厲管控有所耳聞,原先覺得莫昭昭不易。這會兒,卻在兩位好友之間看到點粉紅泡泡。

  莫昭昭果然道:「我想和未揚一起去。」只是沒有相關執照,那位導師便拒絕帶她。

  張笑侯就想:大家都有各自的人生了。

  說回池珺。發小們各個遠在國外,身邊是一片覬覦自己地位的長輩親朋。要說交心,也只有鐘奕一人。然則此刻的煩惱正與鐘奕相關,在男友面前,很難說出。

  小池總在親近之人面前歷來直球。

  偏偏到此刻,有良久躊躇。

  他與張笑侯的車在機場高速上,一路疾馳。窗外是十二月冰冷的、如刀割的夜風。再有,是綿延無盡,有如長龍的燈火。看著這一幕,張笑侯想到自己乘飛機回來時,飛機在雲上。看窗外,只見到無盡天光。在白日,亮的耀目。可當飛機越過晨昏線,便見到璀璨瑰麗的晚霞。落在雲上,雲浪翻湧,似是一片海洋。而他身在這片金色的海洋之上,千米高空,飛機猶如渺小飛鳥。世界這樣大,廣闊無垠,人類在其中,多麼不值一提。

  於是他說:「你覺得高興就好。」

  池珺緩緩眨眼。

  張笑侯道:「盛源很大,可不過發家數十年……」這樣的話,也只有張笑侯,能與池珺說,「人類歷史很長,建國到現在,也僅僅是幾十年時光。有人成功,有人落敗。都是常事。」

  池珺喉結滾動。

  張笑侯:「生命很短。幾十年,轉眼就過去了。如果在這短短時間里,都要思前想後、無數顧慮。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他原本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

  這會兒「開導」起發小,也從自己的想法出發。

  「蘑菇,」張笑侯說,「我們是朋友,但我們很不一樣。」

  如果沒有叢蘭與張笑侯媽媽的手帕交關係,哪怕兩人在大學里遇見了,是同班同學,都不一定會有什麼交清。此刻,讓張笑侯再想池珺與鐘奕的相識、相知,一步一步,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了。

  「高中的時候,我就想出國了。但當時,我爸在升遷的要緊時候。我媽想要更穩妥些,不要給其他人攻訐我爸的機會,就問我,願不願意在國內讀大學。至於其他想法,可以等大學之後再說。我答應了。」

  「後悔嗎?」張笑侯自問自答,「不後悔。他們為我付出很多,我應該有所回報。再說,我媽也只是希望我在國內多待幾年。但也……僅此而已了。」

  張笑侯:「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需要什麼。在很多人看,我大約很不堪造就。但無所謂,那些人的想法,我不在乎。」

  「你呢,蘑菇。」他說,「你和鐘奕的感情,這麼……深,」他其實不太能理解,怎麼會有人這樣全心全意,把視線放在一個人身上,「既然你相信他,就也順著心意來吧。但你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永遠不要為了別人,一退再退。」

  池珺笑了下:「也不算退啊。」只是情人相處,總要有為對方妥協的地方。再者說,細細想來,他與鐘奕在這事兒上做的都不算「模範」,彼此半斤八兩。

  張笑侯不置可否。他在副駕駛上,伸了個懶腰,再舒舒服服地挪了挪身子,最後抱怨:「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骨頭都僵了。我睡會兒哈。」

  池珺:「……」

  飛機上骨頭僵了,到車上還能睡著?

  無非是覺得方才說的太多、太深,所以給池珺留點思索空間罷了。

  池珺微微笑了下。

  他真的沒有什麼不滿足了。父母不睦,但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對他多有照料。奶奶早年病故,是一重打擊,但在那之後,他身邊亦有朋友。走過許多年,遇見鐘奕。他無比慶幸,在那個晚上,面前還攤著書本,句句問出鐘奕對自己的心意。那時他熱血上頭,連皮膚都在發燙。勉強做出鎮定的樣子,對鐘奕說,「你願意成為‘可無’的理由嗎」。

  世界在那一刻變得完全不同。

  起先,心中的感情只是一道小小溪流。想要嘗試、不確定這份關係能走到什麼地步。鐘奕是不一樣的,可這份「不一樣」,能確保什麼?男女之間的感情都有那麼多不確定因素,父母都是彩旗飄飄的人,世上無數年輕新鮮顏色,一兩個月的熱戀尚可,可要說更長時間,池珺便不再確定。

  可在與張笑侯講話時,池珺意外、又確信地發覺:原來已經四年了啊。

  他與張笑侯講話時語氣平靜,心中卻波濤洶湧。四年。幾個月前,他過了二十三歲生日。人生短暫,而他不過認識鐘奕五年,第一年相知,第二年相伴。池珺莫名覺得:如果我能早點遇到鐘奕。

  早點開始這份「嘗試」。

  早點……喜歡上他。

  愛上他。

  也很好。

  鐘奕——

  忽然很想見他。

  哪怕兩人早起時方才分離。多少年過去,都有早安吻。鐘奕喜歡扣著他後頸,喜歡將原本淺淡的吻加深,然後看池珺意猶未盡、想要更多的樣子。有時池珺也會早起一些,給男友一點小小的驚喜。都是成年人,他可以很坦誠地說,自己喜歡看鐘奕因為自己,而變得鬢角帶著一點汗、微微喘息的樣子。明明是那麼鎮定冷靜的一個人,偏偏會因為他而失控。這像是一個永無止境的遊戲,而池珺樂此不疲。

  眼下,池珺將自己這邊的車窗打開一條縫隙。夜風吹了進來,吹去車子里沈悶的空氣。他見到後面跟著的車,又想到中午。先前芭蕉搬去新的辦公樓,自己與鐘奕便不能偶爾在公司遇見。每天早起上班,都要各自開車、分別。小池總原本在辦公室休息間擺了張床,但芭蕉搬了新樓後,就不再臨幸。如果要選擇,他更願意早點忙完工作,再回家、與鐘奕一起。

  那真的是一個家了。有兩個人的氣息,有契合的愛人。

  今天中午,他抽了點時間,與鐘奕視頻。說到張笑侯回來,自己要去接他。鐘奕沒說什麼,只道:「……馬上要聖誕節了。」

  言下之意,像是讓池珺別花太多時間在張笑侯身上,而是快點回去、與鐘奕「過節」。

  畢竟到了節日當天,以芭蕉的興致,必然要加班。此外,娛樂公司那邊也有活動,舉辦慶典。作為老闆,鐘奕自然要出席。

  身側,張笑侯已經睡著。池珺理直氣壯地想,不知鐘奕會不會為晚間準備什麼。

  沒辦法,平日工作太多,不是時時都有心情。又到了年末,最忙的時候。池珺在盛源焦頭爛額,想來鐘奕那邊也類似。他們其實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親近。

  待把張笑侯送到,睡醒的猴子瀟灑地與池珺揮手道別,說:「改天再出來聚啊。」

  池珺與他告別。心情很好,甚至哼了點歌,回家。

  而在另一處,唐懷瑜翻著行李箱:「我帶了好多東西回來,給爸媽的,給哥的。哦,還有給芸芸的……」這樣高高興興說完,拿著東西抬頭,正好對上唐懷瑾的視線。

  唐懷瑜一怔。

  「哥,」她躊躇,「你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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