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
豔紅簡直氣得根不得一把掐死對方,另外她心裡也真是急得想要上吊。
不得已,她可說了實話:“蕭公子,您要再不辦‘正經事’我……我可要回去了,因為我可是和那包我場的甄老闆只告了二個時辰的假,騙他說我去看一位表親……”
姨子無情,戲子無義,敢情老鴇和豔紅使的是這種障眼法。
“你怕什麼?難道那個什麼甄老闆真的那麼可怕?晚一點回去他會殺了你?”蕭公子似笑非笑,居然不慍不火的道。
這句話剛說完,這間房間的門已經“轟”的一聲整個由外向裡塌了下來。
“我不會殺她,但是我會殺了你——”
甄老闆,不,應該說是“辣手”賈裕祖。
說這句話的正是“辣手”賈裕祖,他面目陰沉,踏著大步進了房內。
在他的後面緊跟著老鴇和龜奴二人,他們的臉上除了明顯的浮著五指手印外,更是滿佈驚懼與惶恐。
顯然的這回他們可踢到“鐵板”,遇到了煞星,賺了銀子卻搓了一頓揍。
豔紅想必捱過這“辣手”賈裕祖的修理,她現在整個人除了眼珠子不會抖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顫抖個不停。
要命的是咱們這位蕭公子此刻居然彷彿有了“性”趣,他伶惜的擁著豔紅上下其手,一付淫心色起的模樣。
豔紅輸了,是“輸”了的“輸”,她輸給這位蕭公子到現在才有所反應。
她水也都流了出來,是汗“水”的“水”,她已被這場面嚇得冷汗直流。
“嘖,嘖,這位大哥,半夜三更的你自己睡不著,怎麼卻跑到人家的房裡來,壞了別人的好事可是要下阿鼻地獄的哪。”
蕭公子不是病了,就是有恃無恐。
因為這個時候白痴也看得出來這個“辣手”賈裕祖,他說要殺人可絕不是開玩笑。
果不然。
蕭公子的話才一說完,“辣手”賈裕祖已經氣壯山河,漫天掌影的衝向他。
能震塌門的雙掌,其力道要劈在人身上可絕不是好玩的。
蕭公子一推懷中的豔紅,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迎了上去,在人們的驚叫還來不及出口的時間裡,他已經結結實實的和“辣手”賈裕祖對了二十四掌。
只聽到一陣桌椅碎裂聲,整個屋子就快散了般後,“辣手”賈裕祖已經“蹬、蹬、蹬”連退三步退到牆邊。
而蕭公子居然面不紅氣不喘,不但好端端的站在原處,並且出言道:“閣下要想殺人恐怕還得多練幾年。”
仍是那句老話,“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辣手”賈裕祖心裡已然明白,他今天可是碰上了高手,一個真正的高手。
一怔之後,他居然朗聲笑道:“這位朋友,好俊的身手。”
這可是奇事一樁,蕭公子也怔了一下,奇怪道:“莊稼把式,粗淺的很。”
看了一眼縮在一隅的豔紅,“辣手”賈裕祖斂去怒容,換上了一付笑容道:“朋友,咱甄某人一向欽佩的就是少年豪傑,願交的更是同好英雄,我看咱們就此為止可好?”
沒有人知道這“辣手”賈裕祖竟然是這麼一個人物,及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伸手不打笑臉人,蕭公子就算抱著挑釁的意味吧,這時候也難以發作。
“你……你不打了?”他有點難以相信的道。
“哈、哈,不打了,當然不打了。不但不打了,甄某還想交交你這位少年英雄哪。”
“這……這……為什麼?”蕭公子見對方態度有了轉變不覺問道。
“甄某說過我敬你是個人物,更何況為個女人要咱們兩個男人大打出手豈不鬧出笑話?而且,說實在的真要打下去,甄某有自知之明,出‘糗’的定是在下。”
話說得漂亮,態度更是誠懇,這位蕭公子可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他現在還能說什麼呢?
“來人,替我我上一間最好的房間,擺上最好的酒席。”“辣手”賈裕祖回頭吩咐後又對蕭公子道:“這位朋友,可願接受甄某誠心的歉意,交個朋友?”
擺酒席加上賠禮,這位蕭公子當然知道這可是江湖上極夠面子的禮數。另外他可是另有用心,專程來找對方的。
一抱拳,蕭公子道:“甄老闆,你可真是位豪邁爽快的人吶,看樣子蕭某人若是再不知進退,恐怕必道人非議了。”
“言重了、言重了,甄某一介商賈,滿身銅臭,今日有幸能識蕭朋友這種人中龍鳳,此乃畢生所願,哈、哈,畢生所願。”
誰也想不到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當然這裡面最樂的莫過於豔紅,其次老鴇和龜奴更是早已顛著屁股忙著張羅去了。
酒是人與人之間最好的媒介。
在另一處花廳裡“辣手”賈裕祖自始就一直爽朗的笑著,他頻頻的道歉,更不時的敬酒。
就算是鐵石心兒的人吧,恐怕也早已被他那熱誠的態度、真摯的感情所溶化。
蕭公子有所為而來,心裡雖然有著戒心,但在這種氣氛下也不得不虛應一番。
“來、來,蕭兄弟,這一杯算是甄某有眼不識泰山,我先乾為敬。”
由朋友而兄弟,這位甄老闆可還真熱絡得讓人“感動”。
淺嘗了一下杯中之酒,蕭公子應忖道:“甄老闆,你海量,我隨意。”
“成,老弟你怎麼說都成,能交上你這麼一位朋友真是我生平一大‘樂’事,哈、哈。”
王八蛋,你這個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蕭色子心裡暗罵著,臉上不動聲色的一直看著對方表演。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辣手”賈裕祖敢情真是打心眼裡高興,他接著身旁的姑娘道:“老弟,呢,如果我真有你這麼出色的老弟,呃……就算做夢吧……呃,我也會笑醒哪……”
冷眼旁觀,蕭公子一直奇怪對方在搞什麼名堂,怎麼那麼久了還盡扯那些屁話,卻不得不扯淡道:“甄老闆,你可真愛說笑。”
“真……真的,我這一生只愛兩件事,呃……不怕你笑話,那就是……那就是呢,女人和……和賭。”“辣手”賈裕祖可能是喝多了,只見他眼已朦朧,酒嗝連連。
“你……你知道嗎?前……前些日子,憑……憑我的賭……賭技居然……居然輸了一箱珠……珠寶給一個乳……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信……信不信?”
未置可否,蕭公子只是笑著。
“怎麼?你不信?你……呢,你要不信不……不妨問問你身旁的豔……豔紅……”“辣手”賈裕祖舌頭越來越大。
急於表現,蕭公子身旁的豔紅連連點頭道:“不錯,就在前幾天甄老闆整整輸了一箱珠寶,我可是親眼瞧見的。”
“哦?有這回事?”蕭公子故意裝作驚訝道。
“騙……騙你是這……這個……”用手比了個“王八”的手勢,“辣手”賈裕祖又道:“不過……不過那臭小子,沒……呢,沒那麼容易,就算他是……他是什麼‘賭尊’的孫子,要……要想贏我‘辣手’賈……賈裕祖……我……我也要他好……好看。”
“咦?甄老闆,你……怎麼你不姓甄?”蕭公子訝異道。彷彿愕了一下,“辣手”賈裕祖有幾分腆然道:“老弟,呃,不瞞……不瞞你說,我……我姓賈,你……你可千萬……千萬別傳了出去喲,我把你當成自……自己人才對你呃,說……說實話……”
“那當然、那當然。”蕭公子不察覺的笑了。
他怎能不笑,一個人醉到連這種秘密都說了出來,那麼要想套他的話豈非輕而易舉?
“嘿嘿,就算呢,就算那小子是……是孫悟空……也一樣翻……翻不出我……呢,我的如……如來掌……”
心裡急得要命,蕭公子卻不敢表露出來,他不著痕跡的問道:“哦,想必那個混小子最後仍然栽了是不?”
“哪……那還用說……呃,用說嗎?現在……現在他……”“辣手”賈裕祖語聲漸弱,他整個人己趴在桌上。
“他現在怎麼了?怎麼了?”蕭公子眼見對方醉得即將人事不知,不覺焦急的問道。
“他……他現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