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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級餘震》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衝突

  生日過後,霍長雋有大半個月沒再找過徐耘安。好幾次徐耘安思念成狂想主動聯繫,組織了半天的措辭後還是累得放棄了。

  進入大四上學期期末,各種事情紛至沓來爭相消磨徐耘安的精力,趙書瑛給他介紹了一個項目,給一套叢書繪制封面和插圖,加上各種課程任務,他也沒太多心思和時間傷春悲秋為情所困,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日夜顛倒。

  幾經修改的畫稿終於得到出版商點頭,徐耘安收到了一筆不菲的稿費,外贈一場大病,連續三天高燒不退咳嗽不止,還在廁所門口絆倒並磕到了額頭。房東李阿姨家添了孫女,上門送黑醋姜時被他滿頭鮮血嚇了一跳,立馬喊救護車將他送到醫院。

  打了幾天的點滴,又在床上歇了三四天,徐耘安總算緩過勁兒來。期間趙書瑛每天上門給他送溫暖,李阿姨也來過好幾趟,確保他不至於餓死在單身公寓里。

  趙書瑛在廚房搗弄了快兩個小時才端出碗粥,她煲了好些天煲出了經驗,這一回總算沒燒糊了或者多放了鹽。

  她瞧著徐耘安額頭圍了一圈紗布,神情放空地靠在床頭,只好一勺子吹涼後遞到唇邊:「來,弟弟。」

  徐耘安機械地張嘴閉嘴,由著趙書瑛給他餵完整碗粥,用紙巾給他細緻地擦乾淨嘴角。動作很親密,就像兒時他用手背給趙書瑛擦眼淚,哄她別為幾張畫不完的畫哭得花枝亂顫。

  他聲音嘶啞:「姐,謝謝。」

  趙書瑛眉目柔善,笑著捏了捏他臉蛋,贊了句「弟弟,真乖」。

  臨走前,趙書瑛問起他半個月拒絕出國機會的事兒。系里的羅教授很欣賞徐耘安,推薦他出國參加一個交流項目,到英國開開眼界感受一下歐洲藝術氛圍。徐耘安婉拒了這一邀請,原因不言而喻——除了霍長雋他沒有任何必須要留下來的理由。

  徐耘安苦笑:「沒什麼,就是覺得不合適而已。」

  「真的假的?」趙書瑛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了會兒,「這可是個好機會,難得老羅看得上你,如果想走職業畫家的道路,擴展人脈,到外面多看看很重要的。」

  徐耘安說:「姐,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未必要做職業畫家?以往在每個階段,爸都會給我佈置一定的目標,比如考哪所學校,畫一幅什麼樣的作品或者每天的練習量如何,我只需要循規蹈矩完成即可,因為那是他希望我做到的,我很少關注到我內心的需要。可現在選擇權到我手上了,才發現我所熱愛的並非是繪畫本身,那不過是我習慣而已,我變得缺乏動力去繼續創作,因為這只是爸強加在我身上的願望,而不是我自發想去完成的。」

  趙書瑛嘆氣,她就知道徐耘安遲早會醒過來:「我以前覺得你是個瘋子,練習量驚人得很,可我又一直覺得你沒有看上去那麼喜歡畫畫。知道為什麼嗎?」

  徐耘安搖頭。

  趙書瑛指了指他的眼睛,說:「你眼裡沒有熱愛和慾望,有名的畫家大多是瘋子或者天才,所以你可以畫得很精准逼真,模仿很厲害,可是你的畫缺乏風格和熱愛。你就這麼走職業畫家道路,難受的估計是你自己了。」

  被這麼直白地批評,徐耘安不免有些難堪:「我是不是挺浪費大家的期待?」

  「你自己不就想得明白嗎?乾嘛還要管誰誰的期待呢?再說人生也不止這條路,弟弟你走哪條路我都會無條件支持。到時候要是師父揍你,我會護住你的。師父的爸媽可都是理工科的教授,人人還指望著他們家出個諾貝爾物理學獎什麼的,可他不也為了追求師母該去當什麼畫家嗎?」

  趙書瑛難得長篇大論說道理,拍了拍他的後背說:「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盡量不要讓自己日後後悔了,什麼選擇都好,你開心最重要。」

  徐耘安遲疑:「如果我選錯了?」

  「那就錯了吧,誰一開始就能選對了?我們這個年紀很多人就是不知道要乾嘛,於是邊選擇邊惶恐著啊,弟弟啊,你姐我也是一樣的。我們倆唯一不同的是,你學畫畫是被迫的,而我是主動的,可是我也很擔心以我這三腳貓水平能不能勝任啊。」趙書瑛換上短靴,笑得輕巧。

  趙書瑛的事兒他是知道的,趙書瑛的父親學畫多年但因為天賦有限而改行當上了藝術經紀,在行業內名氣頗高,跟徐初是相知多年的知己,可惜英年早逝。趙書瑛主動拜師徐初學畫畫,為的是有天能完成她父親當年未竟的心願。

  徐耘安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無所適從,究竟是為了反抗徐初的強加意志而反抗,還是自己真心如此,疑惑是他接受不了注定的平庸而半途而廢給自己找漂亮藉口,連他自己也辨不清這選擇是錯是對。他害怕這只是一個名為「平凡是福」的庸人避難所,又擔憂放棄了這條路的自己是否能找到安身立命之處,惶惶不可終日。

  她的反應讓徐耘安鼻梁陡然酸澀,有那麼一刻他真想向她坦白自己的所有,包括他喜歡男人。可他最終還是硬生生將洶湧的心緒和淚意憋回去。

  就在這麼一個時刻,徐耘安恍惚悟到,人類從來是孑然一身,在各種分岔路口徬徨向前,悲喜苦甜終是不可相通的。

  即使有戀人、朋友或親人親密如斯,他也注定要獨自走在人生的路上。更何況,那所謂的戀人就是給他帶去困惑和傷病的痛症所在。

  這頓悟讓他突如其來地疲累,送走了趙書瑛,他癱坐在沙發上,摸到了一個牛皮文件袋。

  打開一看,裡面全是各種招聘信息以及一份簡歷,大概是霍長雋落下的。在徐耘安徹底病倒的五天前,他來過一次。

  那時他拖著病軀趕在截止日期前畫好終稿,錯過了霍長雋的十幾通電話,直至他凌晨三點半倚在公寓門前拼命按鈴。

  一開門他便熊抱住睡眼惺忪的徐耘安,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他肩上,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

  「師哥,怎麼了?」徐耘安聲音嘶啞快開不了嗓,可心裡急得不行。霍長雋酒量很好而且很自制,像這樣爛醉如泥的從未有過。

  霍長雋冷著臉沒回他的話,腳往後踢帶上了門,然後一把蠻力將徐耘安拽到沙發上,發瘋似的脫他的衣褲。徐耘安沒頂撞過霍長雋,可大半夜這麼一副殘軀隨便被折騰幾下就酸疼得快散架,太陽穴一抽一抽跳得厲害,性子再好也承受不住。

  徐耘安攥緊霍長雋在他身下粗暴搓弄,急喘著氣:「師哥,我今天不行,師哥,改天好麼?今天真不行……」

  這話直直刺中了霍長雋被酒精麻痹了的神經,他用冷冰冰的眼神和強有力的手臂將徐耘安死死鉗進沙發里。徐耘安疼得眼眶都紅了,攀上他的肩膀不住地求饒,有氣無力的他根本擋不住霍長雋的攻勢,沒兩下就被扒得赤條條。

  霍長雋不吭一聲,果斷掰開徐耘安的臀部,草草潤滑幾下便將堅挺的性 器狠送進去。在硬物強行入侵的瞬間,徐耘安疼得渾身顫抖不止,下意識要逃卻被霍長雋握住腳踝強行拖回來。

  徐耘安知道自己求饒不得,疲弱的身體逃不掉就任由擺弄,恥辱和羞愧感趁機在他心上踩上幾腳,前列腺被持續地猛烈頂插,每次抽 送帶來火辣辣的撕裂感都足以讓他死去再活來,後 穴的酸痛蔓延至全身,讓他的五臟六腑移位重組了好幾遍。他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將臉埋在抱枕里,為了那麼點可笑的尊嚴。

  霍長雋皺著眉頭悶聲抽 插了好一會兒,最後的衝刺冷淡而決絕,直到射出慾望潦草收場。

  沒說一句話,霍長雋用紙巾擦乾淨了手,整個過程他也沒脫下一件衣服,只需要稍微整理一下。

  徐耘安想給自己扯件衣服或毯子蓋上,可被羞恥和暴虐凌遲了遍的身體完全使不上勁兒,也就不掙扎地赤身癱在沙發上。

  他閉上了眼,連苦笑也沒了力氣,心想:反正現在也不缺那一塊遮羞布了,不是麼。

  在察覺霍長雋抽身時,他啞著嗓子問:「我到底算什麼?」

  這個問題自然不可能得到回答,事實上他也不指望得到任何答案。

  過去的兩年多,方才的快一個小時,就已經是回答了。

  霍長雋用力摔門離開,沒施捨他哪怕一個字。

  歇了好一會兒,徐耘安勉強喘過氣兒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穿上了睡衣。

  整個客廳還殘留著刺鼻的腥味兒,徐耘安突然發狠似的扯開抱枕套和枕芯,又一腳踹開沙發,沙發沒倒,倒是自己倒在了地上,後背還生生撞在了茶几上。

  冰涼的地板接住了他,空蕩蕩的天花板睨著他,徐耘安氣極反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進了耳朵里。

  真他媽犯賤到家了。

  之後的幾天,徐耘安病得七葷八素還堅持把整個客廳清掃一遍,地毯、沙發套、抱枕等等都換了個遍。然後在廁所洗拖把時,他猛地一站起來暈乎乎就頭撞到了洗頭台上。

  他變得神經兮兮,病懨懨,完全不像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可他沒辦法告訴任何人。

  甚至,他也沒力氣寫在那個硬皮小本子上。

  「For you, a thousand times over.」

  (為你,千千萬萬遍)

  還沒堅持夠千萬遍,徐耘安似乎就到了那個臨界點了。

  身體還沒好利索,清晨時他接到了方霓的電話,對方一接通就問他霍長雋在哪兒。

  徐耘安被電話鈴吵醒,腦子嗡嗡地響,迷糊回了句「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快失蹤了三天!」方霓語氣焦躁,指責他說。

  「你說什麼,什麼失蹤?」徐耘安被「失蹤」二字刺激得瞬間睡意全無,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方霓本來就是碰碰運氣,見霍長雋人不在徐耘安這邊,沒回答就掛了電話,沒想徐耘安又鍥而不捨地打過來。無奈之下,她只好講出前因後果。

  五天前他們樂隊參加了某新秀大賽的初選,霍長雋狀態不佳連累整個團隊落選,鼓佬情緒不好指責他時說話過火了點,霍長雋也沒為自己辯駁,直接甩手不乾。

  鼓佬對他的消極怠慢看不過眼,還揍了他好幾拳想揍醒這人,霍長雋也沒還手,只是這之後就跟大家失聯了。手機打不通,方霓找遍了能找的人和地方也沒能找著,連徐耘安這兒也不見人影,真是一籌莫展。

  頃刻翻起的慌亂和心疼成功蓋過了前些天累積的悲哀和失望,像是與生俱來的條件發射,徐耘安的理智孤掌難鳴,他緊緊攥著手機,直奔樂隊成員平時經常聚集訓練的地方。

  一到步,他掄起拳頭直接對向在一邊抽煙的鼓佬。鼓佬傻了眼,滿腔污言穢語想破口而出結果被徐耘安長篇大論堵了回去。

  方霓瞧著罵得頭頭是道,然後跟鼓佬扭打在一起的徐耘安也傻了眼。心想,霍長雋究竟招惹了怎樣一個瘋子?

  買飲料回來的邱陌和小芬連忙上前勸架,現場全亂了套。

  方霓顫抖著手指撥號,霍長雋這回終於捨得開機。一接通她就說:「霍長雋,你他媽快來訓練室把你家寶貝給拉走!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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