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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嬌氣美人[穿書]》第63章
63、送飯

  村裡摘西瓜那天,全村男女老少都出工了。摘西瓜是算公分的, 青年幹活時賣力而認真, 後脖頸和寬闊背脊被曬成了深深的小麥色, 晚上洗澡時脫下背心, 痕迹分明。

  綠皮黑花紋的西瓜一個個小猪仔樣大,掐住瓜蒂一擰,雙手抱起西瓜遞給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把西瓜傳送到河岸邊的樹蔭下。地上鋪著草甸, 西瓜堆得小山一樣高, 按照個頭大小和品相分開,挨個過秤。

  滾滾熱浪襲人,擋不住農民們的熱情。今年西瓜熟得早, 用村裡的拖拉機搶先運進城,下半年就不用打饑荒了!謝昭不歇氣地幹到了中午, 大隊長吹了哨子,喊大家歇口氣, 吃午飯休息。

  村民們巴不得一聲兒, 丟下滿地西瓜散了。謝昭直起身來, 舒了口氣, 熱汗滾滾沿著額頭往下淌, 後腰和衣襟都濕透了。邊上有人招呼他:「謝三, 吃飯去?」

  謝昭現在開著拖拉機,不再是從前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狗崽子,時不時有人與他打招呼, 閒談幾句,不熱絡,總好過使絆子。

  「嗯,等會兒。」謝昭隨口應了,把脚邊幾個西瓜搬到樹下。

  村民們三三倆倆找了蔭凉處坐下,拿出乾糧吃。有誰家的小媳婦兒提著荸薺形籃子來了,端出一碗酸湯麵,惹來旁人調笑和艶羨目光。

  謝昭順著看過去,抿了抿唇。什麽時候他才能把程遙遙娶進門,讓她也來爲自己送飯?

  這陣子幹活辛苦,程遙遙也做了酸湯麵給他吃。米湯發酵的酸湯,猪肉和番茄切成細細臊子,撒一把嫩水芹,酸辣開胃。又怕他吃膩了,酸菜魚凉蝦冷面換著花樣地做。幹活的謝昭吃得越發健壯,程遙遙的臉却是小了一圈。

  想到這兒,謝昭唇角隱隱泛起笑意,仿佛已經看見程遙遙穿著那件可人疼的粉色小衫,提著籃子,裊裊婷婷地向自己走來。

  不,那是真的!

  謝昭瞳孔驟然縮緊,騰地站起身來。田埂上吃飯說笑的男人們也啞了,眼神**辣地看著款款走來的女人。

  程遙遙挎著一個深口籃子,有些吃力地用雙手提著,頭上的小斗笠歪了也騰不出手扶,謝昭居高臨下,只能瞧見她玲瓏小巧的下頜,一抹玫瑰色紅唇分外奪目。

  田裡仿佛霎那間靜了下去,只有蟬鳴聒噪刺耳。熱浪滾滾,夾雜著衆人或好奇或刺探的目光,在程遙遙和謝昭之間來回打量。

  程遙遙呼哧呼哧喘著氣,走到謝昭跟前,還未開口就先把籃子重重擱下——謝昭一把托住了。籃子裡響起瓷碗磕碰的聲音,就這樣撂下,一定會磕破。

  程遙遙渾然不覺,掀起斗笠抬頭看他,小臉上泛起兩團熱出的潮紅,像隻邀功的奶猫似的:「我給你送飯來啦。」

  謝昭喉嚨發幹,他想問程遙遙怎麽能自己走來,想問程遙遙熱不熱,籃子沉不沉,可衆人目光如炬,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乾巴巴的:「嗯。」

  程遙遙桃花眼眨了眨,有些困惑似的,謝昭在她開口撒嬌之前打斷她:「怎麽讓你送來?小緋呢?」

  「小緋身體還沒好,反正我順路。」程遙遙餘光瞥見有人走過來,後知後覺道。

  金花嫂端著個碗走過來,下死眼往籃子裡瞅,搭訕地笑道:「喲,謝三兒日子眼見著好過了,有人送飯了!吃的啥啊?」

  程遙遙把斗笠扣上,對謝昭凶道:「你妹妹給你做的飯,趕緊吃了!吃完我順路提回去!」

  說罷抬起小下巴走了。

  謝昭無話。金花嫂盯著程遙遙的背影:「嘖嘖,脾氣大得咧,住你家沒少給你氣受吧?城裡女人就是這樣,哪有咱們鄉下姑娘好,勤快,老實,能顧家!」

  遠遠的樹蔭下,程遙遙跟韓茵張曉楓坐在一塊兒吃飯。她們倆吃的是自家帶的窩窩頭,就著程遙遙帶的一飯盒麻辣小龍蝦肉吃得津津有味。

  程遙遙掰了半個窩窩頭,捏著半天沒往嘴裡送,一直橫眉竪目盯著一個方向。

  韓茵順著程遙遙的視綫看去,八卦道:「那金花嫂想給你房東說親呢!」

  「說親?!」程遙遙瞪起眼睛,「那金花嫂幹嘛的啊,現在不是不讓保媒拉纖了嗎,哪來的封建餘孽?!」

  韓茵把嘴裡的蝦肉咽下去,來了精神。程遙遙來村裡這麽久,除了謝昭一家根本不認識幾個村民,韓茵就是另一個極端了,村裡誰家母鶏每天下了幾個蛋都清清楚楚,當下就介紹了一番。

  「那金花嫂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不過名聲兒不太好,爲了謝媒的一隻公鶏,啥瞎的瘸的都給你介紹,坑了好幾個閨女兒呢。」韓茵說得繪聲繪色,道,「你可得告訴你房東一聲,讓他小心點。」

  程遙遙聽得窩火,哼道:「關我什麽事!」

  張曉楓笑道:「就是,遙遙一個姑娘家,怎麽好跟男青年說這個事。」

  程遙遙忍不住又道:「謝昭家可是地主,怎麽……怎麽會給他說親啊?」

  韓茵道:「別村有富農平反了你知道嗎?人家現在開著拖拉機呢,那可是肥差。再說……」

  韓茵提起這話帶著姑娘家特有的羞澀,張曉楓點透了:「再說了,人家可是村裡有名的岳雲!」

  張曉楓和韓茵吃吃笑起來。程遙遙捏碎了手裡的窩窩頭,警鈴大作!

  金花嫂咭咭呱呱在邊上說個不停,謝昭漆黑眼眸在金花嫂臉上轉過,就地坐下,沉默地打開籃子。一海碗滿滿當當的紅米飯,幾條腌黃瓜鋪上頭,不見半點葷腥,謝昭埋頭大口吃飯。

  金花嫂瞅了眼,暗暗撇嘴。這陣子農忙,男人乾的下死力氣的活兒,再窮的人家也捨得吃細糧,拿出存了一年的臘肉,每天蒸了吃一片,男人吃了油水身上才有力氣。謝昭這樣的壯小夥子,就吃這個?謝家果然窮。不過架不住謝昭現在開著拖拉機,又踏實肯幹,過幾年那病鬼奶奶一死,日子不就過起來了?再者……看著謝昭那一身腱子肉和深邃眉眼,金花嫂暗暗咋舌,就看這一張臉,也有的是姑娘肯嫁。

  金花嫂說得口都幹了,也沒把她那個表侄女兒推銷出去,氣得甩手走了:「你以爲自己個兒是啥香餑餑,地主家出身,能娶個媳婦兒就不錯了!還想摘天上的月亮?!」

  謝昭充耳不聞。紅米飯嚼著軟韌甘甜,筷子一翻,底下埋著幾片燉得軟糯的梅菜扣肉,還有一個半熟荷包蛋。筷子夾開,土鶏蛋橙紅色的蛋黃淌了出來,拌著米飯大口扒拉進嘴裡,來不及細品就吞了下去,腸胃滿足,舌尖漸漸泛起甜意。

  妹妹攢了好久的鶏蛋籃子,又空了。

  謝昭吃完飯,把空碗和筷子放回籃子裡,拿出水壺喝了幾口金銀花茶。入夏以來程遙遙愛煮楊梅湯,但謝昭不愛喝這種甜水水,程遙遙就煮了這個給他,喝完提神醒腦,渾身力氣充盈,只是火力大,謝昭流了好幾次鼻血。

  在地頭歇過晌,哨子一吹,謝昭又起來幹活兒了。那抹粉色身影還在樹蔭下沒離開,謝昭皺了皺眉,跟負責稱瓜的林大關說了兩句,兩人交換了活計。

  程遙遙在登記西瓜的重量,小臉霜寒地指著秤和地上的一堆瓜:「二十斤的挑出來放一堆,稱完報數。」

  地上這堆瓜個頭格外大,是挑出來的尖兒,用甜水村的老話說是「進上」的。謝昭抱起碩大的西瓜放在稱上,發力時肌肉綫條隆起,汗水滾滾,充沛誘人的陽氣襲來。

  程遙遙屏住呼吸,竭力把注意力放在本子上,筆劃還是扭出了波浪綫。她懊惱地撕了一頁紙團成團扔了,重新寫一頁。會計一眼瞧見,還笑嘻嘻誇程遙遙做事認真,一絲不苟。

  程遙遙冷若冰霜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寫著明晃晃的「你有事嗎?」饒是這一眼也叫會計魂兒飛走了半邊,越發地扯東扯西,粘在程遙遙身邊不走。

  謝昭揮汗如雨幹搬了百來個大西瓜,會計終於依依不捨被叫走了。謝昭這才跟程遙遙說話:「遙遙,怎麽不回家?」

  程遙遙一本正經:「我要幹活兒呀。」

  村裡摘瓜是大事,男女老少都要出工,程遙遙自然也不例外。

  謝昭欲言又止。那神色轉瞬即逝,還是被程遙遙捕捉到了,程遙遙惱羞成怒:「怎麽?我幹活兒很奇怪嗎?這些瓜我照看了一個月,很有感情了!」

  謝昭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這嬌氣包哪天出過工?這些天都是謝昭一人乾雙份的活兒,程遙遙連點卯都沒出現——反正登記的人是韓茵,監工是林家駿。

  林家駿自然沒二話的,還深恨自己被安排了監工的活計,不能幫程遙遙幹活兒。韓茵只當謝昭給程遙遙幹活兒,自己多賺一份公分,也不會反對。三人殊途同歸,登記本上程遙遙日日都是滿勤,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一道嗓音打破兩人間的沉默:「遙遙。」

  沈晏走了過來,他曬得黑瘦了些,臉頰上還有一道淺色疤痕,褲腿挽著,倒比之前顯得精神幾分。他看了眼謝昭,兩人視綫在空中碰撞,氣氛登時有些劍拔弩張。

  程遙遙擱下筆,冷冰冰問:「幹嘛?」

  程遙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沒有嚇退沈晏,他把一個紙包放在桌上:「這是茯苓餅,給你嘗嘗。」

  「我不要。」程遙遙想都不想。

  「是我家裡寄來的。我媽媽指明送給你的。」沈晏抬手往下壓,露出個好脾氣的寵溺笑容,「我媽媽的一片心意,你總不能拒絕吧?」

  沈晏的媽媽?程遙遙摸了摸下巴,從原主的記憶裡搜索沈晏媽媽的信息。

  她思考時會歪著頭,神態可愛極了。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她臉上,照得她肌膚越發清透,眼瞳是偏淺的琥珀色。在人人揮汗如雨,曬得面色油黃的夏日裡,程遙遙仍然通透雪白,暗香襲人。

  沈晏看得眼熱,隔著桌子向她俯身靠近,道:「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常來我家玩,最愛吃這茯苓餅……哎!」

  右肋被猛地撞擊,沈晏的慘叫啞在喉嚨裡,俊秀臉頰登時扭曲。小麥色的健壯身軀將他撞到一邊,謝昭烏黑髮茬滴著汗,粗聲粗氣道:「稱完了,總共一百一十個!」

  程遙遙往後躲了躲,捂著鼻子道:「知道了。」

  「野蠻人……」沈晏捂著肋下,疼得齜牙咧嘴,「你故意的!」

  謝昭充耳不聞,在程遙遙遞來的本子上劃了鈎,鋒銳眉眼看眼程遙遙,濕透的褂子往肩上一搭,轉身走了,難得的痞氣。

  沈晏好容易緩過氣來,衝程遙遙道:「遙遙,你看見了吧?這種野蠻人當著我的面就敢對你不客氣,你趕緊搬出來,不能在他家住了!」

  那一鈎力透紙背,劃破了薄薄紙頁。程遙遙合上本子,挑眉看向沈晏時換成了困惑:「不然呢?我不住在他家,住哪兒?」

  桃花眼盈盈汪著水,映著一點泪痣,天生地多情。沈晏忍不住道:「村支書家,大隊長家,總有比他家好的!」

  程遙遙搖了搖頭:「村子裡可沒有比他家更好的房子了。」

  沈晏腦子一熱:「那就離開這村子!」

  程遙遙眼底閃出幾分驚訝,道:「離開這村子?」

  這話不該說的。沈晏有些後悔自己嘴快,閉了嘴。

  程遙遙眼波一轉,露出了三分驚訝和三分期待,還有四分的不敢置信:「我們是知青啊,怎麽可能離開村子呢?」

  這雙眼從前總是熱切地追逐著他,如今終於再次落在他身上。沈晏的心滾燙起來,忍不住道:「遙遙,如果能離開村子,你……你跟不跟我走?」

  程遙遙試探地道:「你得到什麽消息了?」

  沈晏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程遙遙放在桌上的手:「遙遙,這件事兒還不能跟其他人透露。我家裡給我寫了信,他們正在幫我疏通關係。我媽媽的信裡還特別提到了你……」

  沈晏說話時,眼睛緊緊盯著程遙遙的表情變化,一點點吐露:「我媽媽一向是很喜歡你的。你記不記得你十六歲那年,我媽媽帶我去慶祝你的生日……」

  「我當然記得。」程遙遙從原主記憶裡梳理出了沈晏一家的信息。

  沈晏的母親是個很親切的女人,對原主很是喜歡。在原主十六歲生日的時候,沈晏父母還跟原主父親半開玩笑地說要給他們訂婚。

  也就是在那一天,沈晏「恰巧」撞見了躲在走廊上哭的程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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