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青舟市人民醫院。

　　夏汐汐匆匆趕到住院部一樓，發現電梯間裡人滿爲患，一共四個電梯有兩個暫停使用，這種情况下等排到她進電梯估計天都要黑了吧。她立刻穿過人群來到樓梯間，拔腿就往樓上跑，從一樓一直狂奔到十三樓。

　　在十三樓的樓梯口，她氣喘籲籲地靠在扶手上，渾身上下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可一想到謝源川還躺在病床上，她不敢浪費時間休息，迅速在諸多病房中找到程凡告訴她的那間，幷在病房外撞見了林湘月。

　　「阿姨，對不起，我……」

　　夏汐汐滿懷歉疚地想向林湘月解釋自己遲來的理由，可是林湘月却打斷了她：「小川昨晚因爲胃出血暈倒，是街上的好心人把他送到了醫院。剛剛我去拿了他的體檢報告，醫生說他身體的毛病不止這一個，需要好好調養。一直以來，他的生活作息不規律、常年累月加班、飲食習慣也不好，我有預感他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折騰進醫院。

　　「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夏汐汐把責任歸咎到自己身上。

　　林湘月將夏汐汐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汐汐，我知道你們倆昨晚肯定鬧矛盾了，不然小川不會跑出去找你，而你到現在才來。我不會因爲小川是我兒子而偏袒他，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指責你，你們倆之間的問題只有你們倆自己能够解决。你進病房守著他吧，我去超市幫他買些生活用品。」

　　夏汐汐和林湘月道過別，輕輕推開病房的門。她一步一步向病床靠近，謝源川的面容在她眼裡印刻得越來越清晰。吊瓶中透明的液體順著輸液管留到謝源川的手背上，他臉色蒼白看不到一點血色，安安靜靜地躺在夏汐汐面前，帶給她無法言喻的酸楚。她抿緊嘴唇，强忍著沒讓眼泪流出來。

　　偌大的病房裡，只有夏汐汐和謝源川兩個人。夏汐汐坐在病床邊，握住謝源川的手說道：「謝源川，對不起，因爲我的任性、自私和衝動，讓你擔心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

　　「認識你那麼長時間，其實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記得高中第一次見到你，你穿了一件白襯衫從我身邊經過，當時的你真的很帥，後來我同桌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正是二中鼎鼎有名的學霸。也許我對顏值高、成績好的男生沒什麽抵抗力，大概我就是從那時候喜歡上你了吧。你不要覺得我膚淺，畢竟我這輩子只對你産生過喜歡的感覺。」

　　「後來，我發現你下課的時候特別喜歡站在走廊上，所以我經常會走過你教室門前偷瞄你幾眼，每次瞄你都感覺像做賊，生怕被你發現什麽蛛絲馬迹，唉，我感覺那時的自己真的好囧。」

　　「我很喜歡看你打籃球，以前很多女生都會在球場邊爲你歡呼，而我呢，隻屬於默默 賞的那類人，我想你應該不會知道我的存在吧。哦對了，我還知道你最喜歡的球星是麥迪，可惜現在他已經退役了。」

　　「像你這麼優秀的人，真的很容易讓別人為你動心。我一直以為在你的霸道、蠻橫和無力之下，我不可能重新喜歡上你，但是不可否認，你一直是我心裡獨一無二的存在，以前是，現在也是。謝源川，我這輩子恐怕都逃不出對你的手掌心，誰叫你符合我對另一半的全部幻想。既然有機會占有你，那麽我就不會輕易放手了。」

　　「和你一起住了那麽長時間，你早已成爲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不管發生什麽，我知道你都會陪在我身邊。請原諒我的後知後覺，現在我只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

　　「謝源川，你生病的樣子一點都不帥。我經常告訴你少加班，你總是不聽，忙起來什麽都不管不顧。以後不能讓你這麽胡來了，命比什麽都重要。我們還要去迪拜看你喜歡的建築，去南極看我的喜歡的企鵝，這些願望都沒有實現，你不可以有事，知道嗎？」

　　和謝源川說了很多心裡話，夏汐汐的眼泪終於沒有止住流了下來。她握住謝源川的手，將頭靠在他身上。

　　「夏汐汐，你哭什麼，我還活著。」

　　謝源川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是夏汐汐卻聽得異常清楚。

　　她抬起頭，看到謝源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你說我生病的樣子不帥，可是你哭的樣子也很醜啊。」說完，謝源川用手幫夏汐汐把眼淚拭去，發現她眼睛腫得像兔子一樣。

　　「都這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夏汐汐任憑謝源川的手在她眼眶周圍輕撫。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事實。」謝源川將手放下，又摸了摸她的臉「別哭了，太醜了會沒人要的。」

　　「你不要我啊？」夏汐汐沮喪地問。

　　「好不容易騙來的，怎麼捨得不要。」謝源川很認真地說。

　　夏汐汐注視著謝源川，萬千複雜的思緒纏在心頭。她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想好好看看他，將這個男人帶來的溫暖和感動貯藏在心底。

　　「你回過家了嗎？」謝源川問道。

　　夏汐汐點頭，「我找到了你留下的鑰匙。」

　　「昨天出去的時候，身份證、手機、鑰匙、錢包和外套你一樣都沒帶，去酒店開不了房，餓了買不了東西吃，覺得冷了也沒辦法取暖，我在街上跑了很久想找你，結果沒想到自己却出了狀况。」

　　謝源川淡淡的語氣，反而讓夏汐汐覺得更加不好受：「謝源川，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傻丫頭，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這件事我也有錯。你一直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因爲我的不坦白，讓你無形之中對感情失去了信心。作為一個男人，沒有辦法給自己的女人帶來安全感，其實我也需要好好反省。」謝源川如是說。

　　夏汐汐：「什麽都別說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好好過日子，平平淡淡過我們喜歡的生活，有你、有我、有我們的愛，對我來說，就是幸福。

　　「汐汐，我愛你。」謝源川終於把這句藏在心裡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哈，我剛剛聽到了什麽？」

　　程凡的聲音突然從夏汐汐身後竄出來。夏汐汐回頭，看到他和路瑤手挽著手出現在病房裡。

　　程凡可以對路瑤說：「瑤瑤，我愛你。」

　　路瑤回復道：「凡凡，我也愛你。」

　　「……」夏汐汐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這倆人是來玩模仿秀的嗎？

　　「你們好無聊。」謝源川毫不留情地對程凡和路瑤說道。

　　程凡立刻反駁：「謝源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憑什麽只許自己示愛，不允許別人示愛？示愛是每個公民都享有的權利。」

　　「就是。」路瑤在一旁附和，「我和我們家凡凡有朝一日終於站在統一戰綫上了。」

　　「你是我的女人嘛。」程凡摟住路瑤的肩膀，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夏汐汐明白了，這倆人不僅是來玩模仿秀的，而且還是來秀恩愛的。

　　護士小姐前來幫謝源川拔掉他手背上的針頭，夏汐汐坐在椅子上幫他削著蘋果。

　　程凡見夏汐汐如此賢惠，不由對謝源川說：「謝源川不是我說你啊，結了婚的人不要那麽拼命工作，連陪老婆的時間都沒有。你看看汐汐，我當初見到她的時候多麼具有朝氣和活力，現在感覺她完全就是一個被你冷落的怨婦啊！我敢打包票，你們倆的X生活肯定不協調。」

　　ca！誰是怨婦，夏汐汐白了程凡一眼：「蛇精病。」

　　「汐汐好可憐啊，X生活得不到應有保障。」路瑤同情地說。

　　「……」夏汐汐默默低頭繼續削著蘋果。

　　「我懺悔。」謝源川也覺得自己加班太多有些不妥，「我就趁此機會向公司請個長假好好休息吧。」

　　「嗯，這個決定我同意。」夏汐汐很滿意。

　　「想讓你開竅真不容易啊。」程凡嘆了口氣說道。

　　夏汐汐削好蘋果皮，將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形狀，喂給謝源川吃。享受著張口就有東西吃的謝源川對夏汐汐說：「我好想在醫院多住幾天，這樣連吃東西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呸呸呸，哪有人咒自己的在醫院多住幾天的。」夏汐汐瞪了一眼謝源川，「回家了以後，我也可以給你削蘋果啊。」

　　「汐汐，你別太慣他，說白了謝源川就是懶。」程凡一語中的。

　　「你也很懶啊，襪子都不高興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的。」路瑤發揮了坑男友的功力。

　　程凡無辜地說：「女人，給我留點面子可否？」

　　謝源川估摸著不需要自己來開口教育程凡，路瑤已經幫他很大的忙，那他就繼續享受某人喂食的快樂好了。

　　番外篇：情人節甜蜜番外

　　情人節前一天晚上，謝源川接到了程凡的電話：「哥們，這是你從出生到現在過的第一個情人節，要不要非常隆重地慶祝一下？我有個提議，明天你帶著汐汐，我帶著瑤瑤，我們四個人包場看場電影如何？」

　　謝源川看了一眼正躺在他腿上敷面膜的夏汐汐，立刻回絕：「沒興趣。」

　　「你把手機給汐汐，我要聽她的回答。」程凡不理會謝源川的「沒興趣」，「汐汐那麼可愛，肯定不忍心拒絕我。」

　　自從有了老婆，謝源川凡事都會聽老婆的，完全是一副把老婆寵上天的模樣。程凡深知，只要將夏汐汐說服，謝源川的意見根本不重要，誰叫他一定要當個好男人呢！

　　「她肯定更加沒興趣。」謝源川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臥槽！你問都不問，怎麼知道她沒興趣？」程凡對謝源川這種敷衍的態度表示不滿。

　　「我的女人我最瞭解，而且你有聽說過情人節四個人一起過的嗎？」畢竟是人生中的第一個情人節，不論如何謝源川都要過二人世界，沒得商量。

　　「四個人一起過節多熱鬧，我們可以開創時代的先河。你要是想走在大街上對對汐汐動手動腳，我保證裝作沒看到……」

　　謝源川嘆了口氣，用手指輕輕按壓太陽穴，「你真是無聊到胃疼。」隨即他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挂掉程凡電話，世界總算安靜了下來。

　　「程凡？」夏汐汐睜開眼，看向視綫上方的謝源川。由於臉上貼著面膜，她的皮膚被緊綳著，開口說話顯得尤爲不自在。

　　「嗯。」謝源川用手輕輕撫弄夏汐汐散在他腿上的頭髮，「他想約我們明天看電影。」

　　「啊？」夏汐汐驚訝道，「明天情人節他不好好陪路瑤，約我們幹什麼？」

　　看吧！謝源川慶幸自己剛剛沒問夏汐汐是對的，他的女人肯定不會同意和除他以外的人一起過情人節，太沒情調了。

　　「程凡和路瑤都喜歡熱鬧，他們倆在一起時間蠻久的，二人世界大概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至於具體原因，謝源川當然也不知道。

　　「他們倆充分證明瞭'其實愛對了人，情人節每天都過'，等真正到了情人節這天，過不過就無所謂啦！」夏汐汐說道。

　　「那我們呢？」謝源川柔聲問。

　　「我們啊……」

　　沒等夏汐汐給出答案，謝源川低下頭吻上她的嘴唇。唇瓣交錯間，某人的手不安分地探進她的睡袍裡，越探越深。平躺在沙發上的夏汐汐哪裡招架得住謝源川突然地撩動，她體內溫度急劇上升，仿佛再過幾秒就要被□□吞噬。

　　夏汐汐一把將謝源川推開，「騰」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她揭下面膜氣急敗壞地說：「你這分明是趁人之危。」

　　「這叫不由自主，你的語文一定是體育老師教的。」因爲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嗯……

　　ca！謝源川居然還有理了，甚至吃了雄心豹子膽還嘲笑她！

　　不能忍！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謝源川你給我等著！！！」

　　謝源川憋住笑意認真點頭，對夏汐汐接下來的舉動表示期待。

　　現在他生活最大的樂趣，是調戲自己的老婆。

　　每每看到老婆被激怒到氣急敗壞的模樣，謝源川的成就感都會飈到最高。成就感爆發之餘，謝源川也會感慨美好的愛情大抵如此，兩個人在一起想方設法加進各種調味品，讓生活不再寂寞。

　　時間肆意流淌，而我們却保持著對愛情最誠摯的嚮往，從最初到最後，我隻願與你相伴到老。

　　夏汐汐穿上拖鞋走到衛生間，她先把臉上殘留的面膜精華液洗乾淨，接著回臥室將睡袍換成粉色蕾絲吊帶睡裙。

　　這條粉色睡裙是謝源川買的。

　　幾天前，夏汐汐和謝源川逛街路過內衣店，謝源川指著玻璃橱窗內的粉色睡裙對夏汐汐說：「它很適合你。」

　　「並沒有，我不是這個的。」一向保守的夏汐汐小朋友絕對不會認爲這條睡裙適合她，因爲她根本不是走色xy路線的人。目前為止，她的睡衣都是卡通款，比眼前這條睡裙暴露的部分少太多。

　　謝源川：「試試再下結論。」睡裙嘛，沒試過怎麼知道。

　　「我才不要試，有種你咬我啊！」夏汐汐囂張地說。

　　謝源川將她摟到自己懷裡，用戲謔的口吻說道：「大庭廣衆下請夫人含蓄點，你這麽迫不及待想獻身是萬萬不可以的，我們要回家慢慢來。」

　　「滾你丫的。 」夏汐汐用手肘往謝源川腹部捶了一拳，「變態。」

　　想當初，謝源川是多麽高冷的男神啊，夏汐汐絕對不相信有些調戲的話會從他嘴裡說出來。可是親身領教過某人的功力以後，夏汐汐明白了什麽叫做「一切皆有可能」，男神也是可以變成男神經的，他僞裝的高冷早就見鬼去了。

　　「謝源川，只要你敢一個人進內衣店把這條睡裙買下來，我就穿。」夏汐汐撂下這句話，因為她知道謝源川從未踏進過內衣店半步。

　　「汐汐，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謝源川嘴角噙著笑意問。

　　「我就知道你不敢。

　　」

　　「不是。」謝源川搖頭，「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開出這麽簡單的條件。」

　　謝源川二話沒說走進內衣店買下睡裙交到夏汐汐手中：「說到做到，今晚就穿。」

　　像睡衣睡裙這類貼身衣物得放在洗衣機裡洗一遍、經過陽光殺菌才能穿在身上，所以那天晚上夏汐汐並沒有穿，現在這條超級色xy的粉色蕾絲吊帶睡裙被她主動穿在身上，她要藉此勾起某人騷動的心，順便捍衛自己的家庭地位。

　　其實，夏汐汐非常不能理解，明明不穿衣服的樣子謝源川都看過，為什麼要還偏要買條睡裙強加在她身上，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此時，謝源川正在客廳無聊地翻看建築雜志。夏汐汐說讓他等著，他已經等了二十分鐘，這丫頭到底在幹嘛？

　　聽到脚步聲傳來，謝源川下意識抬起頭，一雙修長的美腿映入他的眼簾，再往上看，穿著睡裙的夏汐汐緩緩向他走了過來。

　　雖然夏汐汐的胸大、腰細、腿長他領略過太多遍，但是現在穿上睡裙的她別有另一種風情。謝源川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楞楞地有些出神了。

　　等夏汐汐靠近的時候，謝源川伸手將她拉了過來。由於沒有站穩，夏汐汐直接跌進謝源川懷裡。謝源川力氣很大，夏汐汐在他懷裡完全動彈不了。

　　這分明就是禁錮啊媽蛋！

　　「謝源川，我有正事要和你談。」夏汐汐沒有因為謝源川迷離的眼神自亂陣腳。

　　「穿成這樣說要和我談正事，夫人確定不是在勾引我嗎？」他們有什麼正事可以談嗎？他怎麼不知道？

　　「剛剛你說我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夏汐汐咬牙切齒地說。

　　「你想用哪種姿勢？」謝源川的手滑過夏汐汐的肩膀和手臂，「算賬也是個體力活。」

　　毛線！夏汐汐在心裡咆哮。眼見謝源川又有意圖把她扛起來扔床上去，夏汐汐突然問道：「川川，明天我們要怎麼過節？」

　　「明天的事情留到明天再說，現在我只知道，如此良宵豈能錯過。」

　　夏汐汐：「……」

　　唉，又是一個累成狗的夜晚。/( ㄒ o ㄒ )/~~

　　情人節當天，夏汐汐枕在謝源川的手臂上睜開眼，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到中午十二點了。

　　昨天晚上被折騰得筋疲力盡，睡眠質量倒是蹭蹭往上漲，真是太罪過了。

　　「幾點了？」謝源川揉了揉眼睛問。

　　「十二點。」夏汐汐回答。

　　「我們可以起床吃午飯了。」

　　「要不然我們直接睡到吃晚飯吧。」夏汐汐提議。

　　奇怪。以往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窗簾應該可以隱隱透進陽光，今天怎麼陰暗一片？

　　「那不行，說好了要正正經經過一次情人節的。」這個時候，謝源川要將床置之度外。

　　刷了一會微博，夏汐汐對謝源川說：「外面現在傾盆大雨，你確定要出門？」微博上好多人都在感慨老天在為還是單身的人落淚，所以在2月14日的今天下了一場大雨。

　　「靠。以前我沒法過情人節的時候炎陽高照，現在我好不容易捱到脫單，情人節居然給我下雨。」這合適嗎？！

　　「沒辦法，誰叫天公不作美。」夏汐汐安慰道，「這樣看來，還不如和程凡路瑤一起去看電影。」

　　原本夏汐汐是想和謝源川牽手逛逛公園神馬的，一路上再吃吃喝喝，多好啊。可是天氣不允許，只能進行室內活動。

　　「我才不要和兩隻電燈泡一起去看電影。」謝源川在夏汐汐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就算下冰雹，我也會陪你過一個難忘的情人節。」

　　「你有什麼準備嗎？」夏汐汐問。

　　「別忘了，我是處女座。」

　　噗……

　　處女座的人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這充分證明謝源川似乎有事瞞著她啊！從他的眼神裡，夏汐汐看出了一絲篤定。

　　起床後洗漱完畢，謝源川帶著夏汐汐出門。

　　坐在車上，雨打車窗的聲音清晰傳入夏汐汐耳畔，擋風玻璃前的黑色雨刮器不斷刷除雨水痕迹，然而雨勢幷沒有隨時間消逝變弱。很多時候，因爲天氣原因做某件事的心情會大打折扣，不過現在不一樣，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期待。

　　「川川，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芙花芬島度蜜月的時候，你送過我一串雞蛋花手鍊？今天我把它戴上了。」夏汐汐將手臂上的鶏蛋花手煉展示在謝源川面前。

　　「那天正好是七夕。」謝源川回憶道，「從某種意義上說，那才是我第一次沒有落單的情人節。」

　　「可是那時候我們沒在一起嘛。」

　　「我不是說過很多次，其實我很早就有預感，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女人。」

　　「如果當初不是你強迫我領結婚證，我才不要和你扯上半毛錢關係。」哼！沒錯，就是這樣。

　　呵，嘴硬。

　　自己老婆的典型特質，謝源川怎麽會不瞭解。爲了給老婆留點女人的尊嚴，他還是不要揭穿爲好。

　　夏汐汐和謝源川的最終目的地是青舟市第一高樓--環球中心。

　　踏進直達頂樓的電梯以後，夏汐汐的眼睛就被謝源川蒙住，她能感受電梯急劇上升但是却什麽都看不見。心跳越來越快，因為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謝源川究竟會帶給她什麼樣的驚喜。

　　電梯停住，謝源川繼續蒙住夏汐汐的眼睛將她帶出電梯。夏汐汐完全不知道周圍是怎樣一番景象，世界安靜到只有脚步聲和呼吸聲傳進她的耳朵裡。淡淡的香氣直達鼻尖，觸動她心房裡最柔軟的一片。

　　「坐下吧。」謝源川鬆開手，輕輕按住夏汐汐的肩膀讓她坐到窗邊的椅子上。

　　夏汐汐睜開眼，謝源川將桌上的粉色玫瑰花束遞給她，「汐汐，情人節快樂。」

　　等夏汐汐接過玫瑰花束，謝源川向位於正中央的鋼琴走去。夏汐汐看見醒目的logo才發現這裡是青舟市大名鼎鼎的四季花園餐廳，偌大的空間裡只有她和謝源川兩個人，莫非謝源川把這裡承包了？

　　謝源川坐在鋼琴前，他附近的地面上有蠟燭平凑出「汐汐，ILoVeU」的字樣。蠟燭火光不停搖曳，成為室內唯一的光源，同時引領著夏汐汐將視線集中在謝源川身上。

　　謝源川會彈鋼琴，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這傢夥藏得够深啊。

　　鋼琴響起，夏汐汐在不遠處看著謝源川彈奏每一個音符。不得不承認，他這樣真的帥慘了。

　　緊接著，謝源川低沉婉轉的聲音縈繞在浪漫的空氣裡--

　　是你

　　一眼我就認出來

　　這是命運最美麗的安排

　　是愛

　　讓你掠過漫長等待

　　我們只要現在相愛

　　幸福就來

　　恨我來不及參於你的過去

　　抱歉讓你等待

　　我願意付出一切交換

　　我靈魂的另一半

　　這個世界唯一的你

　　是我擁有的奇蹟

　　對我說的一字一句

　　都是我們的秘密

　　緊緊擁抱唯一的你

　　無可救藥的堅定

　　就算世界與我為敵

　　我也願意

　　我什麼都願意

　　……

　　夏汐汐曾不止一次向謝源川表示過，聽他唱歌是一種享受，現在他邊彈邊唱，夏汐汐的眼眶不自覺濕潤，在歌聲裡淪陷。

　　這個男人承載了她的青春，見證了她的現在，同樣也會相伴她的未來。

　　謝源川，我這一生能夠遇見你並和你在一起，即使花光所有的運氣，也心甘情願。

　　「我去。唱了一首歌手心裡全是汗。」謝源川坐在夏汐汐對面，將手掌展示給夏汐汐看。

　　「啊哈？原來你也會緊張。」夏汐汐笑著說。

　　「我上一次碰鋼琴是小學的時候，這都多少年過去了。」爲了怕夏汐汐發現，他每天只能抽出零碎的時間去琴房練習，正式上陣確實很緊張。

　　「不錯不錯，我這個外行人聽了非常感動。」夏汐汐伸出大拇指給謝源川點贊，「勞煩謝先生費心了，情人節快樂。」

　　此後的漫長歲月，只要我們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節。不管一路上會遇到艱難險阻，我都堅信你是最溫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