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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49章
第49章 驚駭

  皇宮之內,四處挂著燈籠, 隻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日。宮殿的檐角, 像騰舞的龍, 伸著長長的爪, 肆意張揚著。

  這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地方,享受著天下萬民的景仰, 有著世間無與倫比的富貴。身爲皇子, 哪個不曾在心裡肖想過有朝一日能成爲天下之主, 坐在高殿龍椅之上俯視衆生,聽著百官高呼萬歲,掌握著世人的生殺大權。

  尋常皇子尚有幾分野心,何况自小將天下當成囊中物的越千域。

  皇位之爭,向來都是骨肉相殘。不是骨肉亡,就是自己以命殉道。通往龍椅的那條獨行路, 從不允許有伴同行。

  無論何種手段,他都不能讓別人搶了他的道。

  他前脚踏出平寧宮的門, 便見明帝身邊的內侍等在外面。心下一驚,忙詢問內侍。內侍道陛下有請, 請他即刻前往。

  從平寧宮到前殿, 要穿過幾個宮殿。

  內侍一向樂意賣連貴妃的好,不用大皇子再細問,已低聲說起陛下聽到二皇子腿疾有治的消息,很是高興。

  大皇子心裡有了數,父皇見他定是因爲二皇弟的事。

  進了前書房, 明帝正好收筆。

  將筆擱下,召他上前。

  書桌上,平鋪的宣紙上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分明是安寧、永壽及康樂。墨迹未乾,樂字的收尾處還灑出了一些。

  「域兒,你看父皇這幾個字,寫得怎麽樣」

  「父皇御筆親書,這些字都帶了龍氣,自是精神飄逸,獨步天下。」

  明帝聽了他的誇獎,很是高興,一手摩梭著手上的玉扳指,眼神往紙上示意,「那你瞧瞧,哪個字最好」

  越千域心一凜,再次往那些字上看去,視綫落在壽字上,恍然有些明瞭,極恭敬是道:「都是父皇寫的字,自然個個都是好的。兒臣瞧著,這幾個字,每一個都各有長處,難分伯仲。」

  明帝哈哈大笑起來,眉眼間淨是愉悅,顯然對他的回答很滿意。神色中帝王的威嚴散去一些,多了幾分普通父親才有的慈愛之色。

  「說得不錯,都是父皇所書,個個字都是心血。安寧宜養道,朕瞧著這個寧字不錯,你以爲如何」

  越千域自是說好。

  明帝命宮人收起宣紙,讓他退安了。

  他心情沉重地出了宮門,思忖著陛下的用意。一臉鬱色地回到皇子府,連娉婷自是還沒有睡,一直在等著他。見他進了門,忙迎上前去,替他脫掉外袍,服侍他淨手。

  「母妃可有說些什麽」她忐忑問著。

  他沒說話,眼裡的鬱色却是越發的濃,暗沉之中帶著陰霾,還有一絲狠色。相識多年,連娉婷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聽說是今天月城推他,不小心一摔,他的腿才有了知覺。若真是這樣,實在是太巧了些,二皇弟可真該感謝皇妹。」

  嘴裡說著感謝,實則連娉婷的心裡早就埋怨開了。清陽和月城是什麽性子,沒有人比她這個表姐加皇嫂更清楚了。兩位公主自小眼高於頂,最是會擺架子。要不是母妃的意思,月城才不會起意去推二皇弟。

  這一推,就出了這麽大的亂子。

  越千域看了她一眼,想起母妃說的話,眉頭微皺,「便是沒有月城這一摔,二皇弟的腿該有治還是有治。」

  連娉婷心一驚,疑道:「你是說二皇弟…是裝的」

  他不語,反倒是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什麽時辰了」

  有宮人回著,亥時一刻了。

  他望著琉璃宮燈裡的燭火。母妃說得沒錯,夜長則夢多。這夜實在是太長了些,瞧著像要天明的樣子,却連子時都未過。

  漫漫長夜,變故何其多,若是天明之後的光景不是他期盼的。那麽他在這暗夜之中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白費了。

  「竟是不到子時。」他輕喃著,語氣寥寥。

  安寧宜養道。

  父皇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讓他不要爭不要搶的意思那在父皇的心中,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選

  若是以前,他是篤定的。

  可是現在,他忽然不確定起來。父皇這句話大有深意,他既覺得是父皇屬意自己,讓他靜等佳音的意思。又覺得父皇在警示他,讓他不要同二皇弟爭搶。

  一時之間,腦子像有兩股繩子拉著,忽而朝不同的方向拉去,忽而纏成一團,解都解不開。良久,他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神情。

  淡淡地道:「二皇弟腿疾治愈有望,身爲皇兄,我自是爲他感到高興。你備些禮,明日我們去壽王府,看望二皇弟。」

  連娉婷自是應下,壓著滿腹的疑問。

  翌日辰時,夫妻二人到了壽王府。

  佟錦素昨夜裡替越千邑按摩了近半個時辰的腿,夜裡還不覺得,起床的時候兩隻胳膊酸軟無力,有些抬不起來。

  成媽媽替她捏著胳膊,止不住的心疼,同時也有些失望。新婚之夜王爺留宿在正房,却未與王妃圓房。本想著將將大婚,倒是不急於一時。哪成想昨夜裡王爺竟然搬回原來的院子,留王妃一人獨守空閨。

  這才新婚,就分院而居,又未圓房,可如何是好

  瞧著王爺也不像討厭王妃的樣子,還讓王妃替他按摩腿。偏偏又不要分開來住,究竟是什麽意思,真讓她看不明白。

  「王妃,王爺腿脚不好,正是需要人服侍的。你爲何夜裡由著他搬走,若是傳了出去,還不知要起什麽閒話。」

  佟錦素這下覺得手臂好受了不好,聞言輕輕一笑,「媽媽可是在替我擔心,怕外人傳王爺冷落我,我這個王妃失寵了」

  「王妃你還笑得出來,老奴看不出今日,這府裡就該有閒話了。」

  「媽媽難道忘記外院是誰在管了,有胡媽媽在,府上的下人不敢亂傳什麽。胡媽媽可是表姐身邊的人,性子最是潑辣,若有人敢傳,正好殺鶏儆猴。」

  說到胡媽媽和忠伯,成媽媽就有些疑惑。表小姐走得匆忙,也沒來得交待什麽。原本還以爲胡媽媽進了王府,要好好適應一番,沒想到才進府不到幾個時辰,就將府中的情形摸得透亮,真令人佩服。

  比起胡媽媽,她確實不適合管理外院。也罷,她本來就打算好好侍候王妃的,那些拿權管人的事她確實不在行,只管侍候好王妃就行。

  「胡媽媽是厲害,可是也難擋悠悠衆口。老奴是有那起子黑心肝的,眼見著王妃不得王爺的寵愛,就怠慢起來。」

  「媽媽想多了,我現在是王府,別的不敢說,處置下人的權利還是有的。我可不管什麽王府的老人,真是犯了我的忌諱,我一律照罰不誤。若真是有人告到王爺那裡,我正好替自己分辯。興許王爺一想,又搬回與我同住了,你說是不是」

  成媽媽聽她說得調皮又輕鬆,知道她是耍嘴皮子玩,又好氣又好笑。「王妃慣會哄人。」

  她的手法不錯,力道恰到好處。

  佟錦素愜意地閉起了眼,整個人都快躺在錦榻上了。這日子就該是如此的,她和壽王做一對表面夫妻,有事商量,共同對敵成爲盟友。做爲盟友,她吃穿不愁,享受著王府的富貴。

  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日子,比當寡婦還强。昨日光是按摩半個時辰都快要了她的小命,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去找不自在,弄個男人和自己同吃同住,還有日夜服侍。

  見她閉了眼,成媽媽就知她不樂意再說了,無奈嘆了口氣,手上的動作越的輕柔了。

  正當她迷迷糊糊差點要睡著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禀報,說是大皇子夫婦來訪,人已進了府,她驀地睜開眼睛。

  嘴角一勾,來得還真是快啊。

  將人請了進來,奉了茶點,派人去請越千邑。

  不大會兒,侍衛推著越千邑進來。佟錦素留心著,大皇子夫婦自越千邑出現,那兩雙眼不動聲色打量了蓋著毯子的腿好幾下。

  心下冷笑,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夫妻倆是奔著王爺的腿而來。瞧著連娉婷臉上敷的厚粉,怕是聽到壽王腿要好的消息,夜裡都沒睡好吧。

  「不知皇兄來,皇弟真是受寵若驚。」

  「昨夜裡聽聞皇弟腿疾有治的消息,我是喜得一宿沒睡著。憶起當年你還在宮中時,我們兄弟二人一起聽太傅的課。一眨眼多年過去,你我生分了許多。過去你未成親,爲兄不好帶你皇嫂登門,如今你已娶了王妃,我們兄弟二人理應常走動。」

  這一番話既說明了來由,也解釋了爲什麽以前不走動的原因。當真是一副好兄長的模樣,瞧著光明磊落。

  連娉婷接過了話,對著佟錦素道:「我初見二弟妹,就覺得特別有緣份,不想還真成發妯娌。我比你進門早,以後你若有什麽不懂的,儘管去找我。咱們兩府離得也不算遠,往來也便宜。」

  佟錦素嘴裡應著,幷不深談。

  越千域探究的目光看向她,心道別人都說這個二弟妹是個蠢的,以前纏著沈公子,鬧出不少笑話。怎麽這兩日見著,似乎幷不與傳言相符。

  若真是蠢笨的性子,倒還好了。只怕是母妃再一次看走了眼,給二皇弟添了一個助力。想著母妃最近接二連三的犯糊塗,心裡堵得慌。

  一圈話說完了,茶點是半分沒動。

  越千域清了清嗓子,說道:「昨夜裡我進宮,父皇因爲皇弟腿疾有治一事,也很是歡喜。具體情形,我們却不知曉,不知毛太醫是如何說的皇弟這腿疾能好到幾分」

  這才是大皇子夫婦登門的主要原因,無非就是想知道越千邑的腿是不是真的能好。要是能好,能好成什麽樣子。

  越千邑垂了垂眼眸,「毛太醫說是若是調養得當,定能行走自如,無异於常人。」

  此言一出,越千域和連娉婷心裡同時一緊。無异於常人,那就是能好全了。如果他真好全了,豈不是…

  「恭喜皇弟了,皇弟恐怕不知,自打知道你腿有疾以來,皇兄日日自責著。若是當年出使夏國的是我,皇弟便不用受這些苦。都怪當年皇兄身體不好,父皇和母妃憂心我活不成,否則我必替了皇弟。」

  「殿下無須自責,這事非殿下能左右。只因夏國當初咄咄逼人,你非嫡出,恐不能令他們心服。」

  連娉婷說完,越千域臉上便露出苦笑。

  佟錦素看著他們,覺得有些膩味。這夫妻倆做戲都做到別人家門口了,當別人都當傻子不成。得了便宜還賣乖,說什麽嫡出庶出的,惡不噁心。

  「皇嫂說得不錯,皇兄是庶皇子,自是不能讓人心服。」

  連娉婷心一跳,看了過去,只對上對方含笑無辜的眼神,頓時像吃了一隻蟲子般。堵了在口中,咽不下吐不出。

  越千域面上看不出什麽,心裡已是將佟錦素記上了。

  偏偏佟錦素這裡懟了人,越千邑也跟著出了聲,「皇兄莫要自責,我是嫡皇子,該是我承擔的責任,絕不會麻煩別人。昨日皇兄曾說過,但願有朝一日你我兄弟能在騎射上較量一番。如今我腿疾治愈有望,想來那一天不會太遠。」

  「皇弟若有心較量,我自是會奉陪到底。」

  越千域的話,像是某種宣戰。

  越千邑鳳眸微冷,修長的手指在輪椅的扶手處輕彈。

  下人們進來換了一遍茶點,將未動的茶點撤了下去,重新換上溫熱的新茶點。聞著香氣鬱鬱,却無人一有心品嘗。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佟錦素捏起一塊點心,小口品嘗。說實話,王府的東西真不差,比起李府來,簡直是天上地下。

  「皇嫂嘗嘗,這點心不錯。」

  連娉婷禮貌一笑,很小心地咬了一點點,也不知嘗不嘗得出味道。緊跟著就放下了點心,沒有再動的意思。

  真是太小心了。

  他們自己慣會耍陰謀詭計,以爲別人也像他們一樣處處算計別人。連明著擺在面上的東西都不敢吃,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

  佟錦素心裡想著,越發瞧不上他們。

  這人也看了,虛實也探過了,總該是死心了吧。不管他們樂不樂意,越千邑這腿總是會好起來的。

  她敢肯定。

  略坐了一會兒,越千域夫婦二人終於告辭了。

  他們一走,宮裡的聖旨就傳了出來。明帝下旨封大皇子爲寧王,三皇子爲康王,與壽王一樣,皆享有親王的待遇。

  寧者,清靜也。

  壽者,長命也。

  康者,體健也。

  這三個字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兒子們的期盼,若是尋常人家,定是極好的。可偏偏就在皇家,如此包含父愛的三個字却是引得多方猜測。

  如果說之前陛下單封壽王,意在補償。那麽這一次,爲什麽大皇子和三皇子同時封了王。三位皇子皆封王,而不立儲君,是何用意

  難道真與二皇子的腿有關

  佟錦素派人備了兩份禮,一份送到寧王府,一份送到康王府,賀兩位王爺晋封之喜。禮單是現擬的,比著之前壽王封賞時兩位皇子送來的禮,隻多不少。

  處理完這些事情,又到了替越千邑按摩的時辰。她一邊替越千邑輕輕按摩著腿,一邊心裡想著事。

  帝王心思,自來都是難測的。她還真是猜不透那個陛下到底在想什麽,看著好像是要一碗水端平的樣子,可是龍椅只有一個,總是要選一個坐上去的。

  「本王的腿像麵團嗎」

  越千邑把書移開,目光冷冷地看著她。

  她這才發現自己想事想入了迷,真像是在揉面的樣子。

  「王爺恕罪,妾身剛才走神了。王爺看的是什麽書」

  這個丫頭,轉移話題還挺快,那慧黠的瞳仁烏亮,討好地看著他。他的心莫名軟了下來,語氣依舊冷淡。

  「昌元記事。」

  她雙眼一亮,「是我們佟家那個昌元公嗎」

  他嗯了一聲。

  昌元公這個人,佟錦素久仰大名。書中曾記載過,說這位昌元公極爲博學,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才子。

  只可惜,好像和當時的皇帝有些牽不清。

  「他可是我們佟家的老祖宗了,聽說當時的皇帝對他都言聽計從。他出入宮闈,如同在進自家後院。你說也是怪了,爲什麽他和當時的皇帝關係那麽好,還要給我們佟家子孫定下那樣的規矩。男不入朝堂,女不入後宮,他和那個皇帝到底有什麽愛恨情仇」

  她嘴裡說著,露出一種只可意會不可描述的眼神。

  越千邑臉一黑,將書卷起,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

  她捂著頭,「王爺,你幹嘛動手」

  越千邑脚一收,長腿一抬下了榻,將手放進書架上,閒閒地道:「你那小腦瓜子,成天想些亂七八糟的。有些事情你沒有親眼所見,就不要妄自猜測,免得污人清名。」

  「哦,王爺教訓的是。」

  她揉了一下被他敲到的地方,他敲得很輕,自是不痛的。不過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小學生一樣被老師敲頭。

  這種感覺怪怪的。

  眼珠子一轉,看到定在書架前那個人,猛然睜大了眼。

  「王爺,您可以下地走了」

  越千邑正懊惱著,方才一時心緒有些亂,竟然就這麽下地了。他慢慢地轉過身,認真地看著她,又看看自己的腿。

  「好像是的,我覺得好了一些,不過眼下我動不了,你過來扶我。」

  「哦,哦。」

  她立馬跑了過去,將他扶著。

  這一扶,才發現他真的很高。

  而且站著的他,和坐著他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坐著的他,雖然難以親近,却幷沒有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而站著他,光從氣勢上就足以碾壓一切。

  她心顫了顫。

  他將身體幾乎全靠在她的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清冷香氣往她的鼻孔中鑽,帶著說不出來的熟悉之感。

  她納悶著,總覺得在哪裡聞到過。

  一直扶著他重新坐到榻上,看著他修長的手指隨意拿起一本書,腦子裡像是一道靈光閃過。這麽漂亮的手,她見過的。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終於知道在哪裡聞到過同樣的味道了。

  那個遠離封都的表姐,身上就帶著這樣的氣味。

  心裡驚駭著,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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