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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表小姐》第27章
  第27章 懷抱

  他們這麽多人,有護衛,還有梁紅梁玉這種武藝挺不錯的。

  然而,依舊不曾提前覺察到這個男人的存在。

  當對方有所動作時,仍然反應慢一拍,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阻止。

  宋嘉月便這樣落到他的手上。

  如是種種在俞景行看來都隻指向一件事——

  這個人的武藝十分高强,絕非等閒之輩,好在他受傷了。

  張口要了匹馬,說明這人著急要走。

  同樣說明,有人在追他,幷且多半追得很緊。

  「快點!」

  男人厲聲催促,刀鋒逼近宋嘉月脖頸處皮肉,「小心她的小命!」

  宋嘉月這身子本就皮肉細嫩。

  鋒利刀刃略刺進一點點,足以叫她感受到那個地方傳來的綿長刺痛感。

  「麥冬,去牽匹馬過來。」

  俞景行盯住宋嘉月瓷白肌膚染上的殷紅,眼眸微眯,吩咐麥冬。

  麥冬忙不迭去牽馬。

  馬牽過來以後,俞景行要接過繮繩,被男人喝止:「把馬留這,你們退開!」

  男人一面說,一面挾持著宋嘉月步步逼近。

  俞景行仍是照他說的做,和其他人一起往後退去,兩撥人拉開距離。

  宋嘉月向來認爲自己是個很慫的人。

  臨到性命被威脅這一刻,却又發現她也沒有被嚇得屁滾尿流。

  以致於她還能想——

  這個人要是不鬆手,是打算怎麽上馬?他受傷了,到底還能撑多久?

  要憑一己之力,捎上她逃走的可能性太小。

  丟下她,失去要挾也十分不利。

  當然他還可以選擇在上馬之前解决她這個失去作用的「人質」。

  畢竟,這一刀下去,她可能真的會死。

  她是曾經死過一次的人,現在重新面對生死一綫,竟已感覺不到多少害怕。

  只是若以這種方式結束這一次的生命,不免可惜。

  宋嘉月抬眼看向不遠處的俞景行。

  罷了,幷不屬她的人,再好也犯不著留戀。

  男人哪管宋嘉月是什麽想法?

  待俞景行等一衆人退開到一個他滿意的距離,他抓著宋嘉月靠近那匹馬。

  當他想上馬時,他同樣發現宋嘉月現在成爲了障礙和麻煩。然而,他沒有猶豫,抑或沒有時間猶豫,眼風掃過,便直接把宋嘉月往山道下一推,隨後跳上馬背。

  宋嘉月幾乎直接被推得沿山坡往下滾。

  咒駡一聲,她連忙努力胡亂去抓住什麽東西好讓自己停下。

  一陣頭暈眼花裡,宋嘉月艱難抱住了一棵樹。

  待她睜眼,梁紅梁玉已經到得面前,兩個人一左一右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另一邊。

  在那個男人推開宋嘉月、翻身上馬的同時,俞景行張弓拉弦,一箭準確無誤射在男人的後背,一箭射在馬後腿。大馬吃痛,頓步不前,馬蹄驟抬,嘶鳴蕭蕭。

  再次受傷幷受到衝擊的男人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護衛即刻上前拿長刀架住他。

  俞景行臉色沉沉,不輕不重看一眼地上的男人:「綁起來。」

  他走向宋嘉月滾落的地方,去接人。

  這個人身手高强不假,亂中也出錯得明顯。

  正是看准他做出挾持宋嘉月的舉動是因爲慌不擇路,俞景行才有這種把握。

  宋嘉月被梁紅梁玉兩個人扶回山道。

  俞景行等在路邊,待她走近,手掌托住她手臂,指腹碰一碰她的傷口。

  脖頸處的傷口幷不深,這會兒却仍在流血。

  手腕、手背有細小的傷痕,其他地方不容在這裡細看,須得回去以後再說。

  不過看起來姑且沒有什麽大礙。

  這樣當然很好,然而俞景行眼眸微沉,幷不爲此感到輕鬆。

  此時的宋嘉月一整個人都被浸泡在後怕的情緒裡面。

  她兩腿發軟,若不是被人扶著,根本站不住,更注意不到別的什麽。

  挾持她的男人被護衛合力綁了起來,手脚被束縛住,又受了傷,至此已失去反抗之力。直到這個時候,宋嘉月終於將這個人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絡腮鬍子,年紀大約三十歲出頭。

  臉上幾道交錯的猙獰傷疤,面相愈發凶狠可怖。

  真是個狠人。

  宋嘉月腦袋空空,除了這麽一句,什麽想法都冒不出來。

  正當時,一隊身穿甲胄的人馬從山林間躥出來。

  爲首的是一個年輕後生。

  視綫在挾持宋嘉月的那人臉上停留幾息時間,再在俞景行等人身上轉一圈。仿佛以此確認過誰才是最說得上話的,他毫不猶豫帶人直奔向俞景行。

  「這位公子。」

  年輕後生衝俞景行抱拳,複亮出令牌,「我等奉命捉拿要犯,煩請配合。」

  俞景行看過令牌,沒有什麽問題。

  只是……這些人竟然是禁軍,他們這是在替陛下辦差?

  心有思量,但既是朝廷要抓的人,不可能抗命。

  俞景行把人交出去。

  年輕後生一抬手,受傷的男人被他的兩個手下從侯府護衛手裡接過去。

  這隊人馬帶著受傷的男人離開。

  俞景行在意宋嘉月的情况好不好,同樣不多留。

  他們打道回府,同一刻,藏匿在山林深處的另一夥人悄悄退走。

  ……

  回到別院。

  由於不會騎馬而不得不留下的秋月和夏露,看到宋嘉月受傷,都嚇了一跳。

  她們連忙去打熱水過來。

  一到別院門口,俞景行便讓人去請張神醫。

  幾乎是他們回到房間的前後脚,聽說宋嘉月受傷的張神醫也到了。

  察看過宋嘉月的情况,張神醫强忍對俞景行翻白眼的衝動:「一點皮肉傷,沒有中毒的迹象,不會有什麽大礙。她身子比你强多了,肯定比你活得長。」

  俞景行却絲毫不覺得自己小題大做。

  張神醫呵呵一笑:「我待會拿點好膏藥過來,日後定不會留疤。」

  「再開一副安神的湯藥,儘量避免她受驚嚇之苦。」

  俞景行當即道:「多謝張神醫。」

  張神醫到外間去,交待小僮取膏藥,又伏在桌邊寫下藥方,交給麥冬。秋月和夏露先幫宋嘉月擦過臉、清洗過傷口,待膏藥送到,便細細的幫她上藥。

  俞景行一直站在旁邊看著。

  宋嘉月緩過神,見他面有擔憂,寬慰道:「我沒事了……」

  俞景行聽言點一點頭。

  他輕聲細語:「要是覺得累,便換一身衣裳,好好睡一覺,睡醒便好了。」

  宋嘉月確實疲累。

  從後怕的情緒裡抽離出來以後,她像一幷被抽光力氣,疲乏不已。

  俞景行待得片刻便出去了。

  宋嘉月換下身上被弄髒的這身衣服,躺下休息。

  ……

  鄴京西郊。

  一座不起眼的普通宅院。

  廊下,一個眉眼俊郎、氣質矜貴的少年,靜靜聽底下的人回禀事情。

  說話的人正是從俞景行手裡討人的年輕後生。

  「宣平侯府的大少爺?」

  少年劍眉輕挑,「我記得他不是身體有恙,打小是個藥罐子麽?」

  「俞大少當時射了兩箭,一箭在錢敬信的後背、肩胛下方,一箭在馬後腿。這等箭法定然是練過的,若不是……且當時看來,俞大少不似外間傳的那般體弱。」

  如果這個人沒有下苦工練過,自然是天賦异禀。

  少年問:「他叫什麽來著?」

  「俞景行。」

  少年輕輕頷首,略一沉吟,又問:「方坤,他有沒有懷疑你們?」

  名叫方坤的年輕後生答道:「從俞大少當時的表情來看,應是沒有懷疑。」

  頓一頓,方坤補充,「他認得我們的令牌。」

  「五殿下,要不要……」

  少年擺一擺手:「不必畫蛇添足,你派兩個人,先盯一陣看看。」

  廊下的少年正是五皇子劉策。

  他想著這個往日被所有人忽視的俞景行,複想一想宣平侯府的情况,陷入沉思。

  方坤領命:「是。」

  少年負手望著庭院積雪,半晌才說:「沒事了,你去吧。」

  俞景行究竟是不是身體孱弱另說,却必然不是什麽廢物。

  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人,若暗中替他幾位皇兄辦事,便有些麻煩了。

  唯恐還有更多像俞景行這樣的人,他却不知道。

  爲今之計,先試一試俞景行再做打算。

  ……

  宋嘉月一覺睡到下午也不醒。

  俞景行過去看她,却發現她額頭滾燙,分明是生病了。

  「你們兩個到底怎麽伺候人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病得這麽厲害,你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不對勁?難道你們平日裡就是這樣照顧她?」

  俞景行少見生氣,將秋月和夏露訓了一通。

  兩個丫鬟皆心知疏忽,亦心有歉疚,紅著眼垂首跪在地上,不敢辯解。

  張神醫過來,替宋嘉月把脉。

  得知安神的湯藥未吃,他重新開過藥方,讓底下的人速去抓藥。

  「多半是今天受了驚嚇又受了寒,才會突然發病。」張神醫同俞景行道,「幾劑藥吃下去,略緩兩天便無礙。不過這般瞧著,恐是會夢魘,叫丫鬟們留心些。」

  俞景行看一看床榻上雙眼緊閉的宋嘉月。

  他說:「我守著她。」

  宋嘉月不曉得自己生病了。

  她只是有一種昏昏沉沉睡不醒的感覺,眼皮像灌了鉛,抬不起來。

  白日裡,被那個絡腮鬍子、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用匕首挾持的畫面,反反復複出現在她的腦海。甚至在夢裡,那把匕首刺了下去,鮮血飛濺,她也一命嗚呼。

  惶惶然的不安情緒侵占她的身心。

  宋嘉月想要醒來,却發現自己醒不過來,想要呼救,却不知能找誰。

  朦朧之中,她感受到一個溫暖而寬厚的胸膛。

  靠過去便覺得格外的安心。

  宋嘉月在夢裡辨不清楚那是誰的懷抱。

  她只是迷迷糊糊想,反正是做夢,不管是誰,靠一靠也不要緊吧。

  這樣想著,宋嘉月伸出手。

  她反抱住那個夢裡异常可靠的人,又忍不住蹭兩下,而後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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