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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寶》第5章
第 5 章 掌中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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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妧萬萬沒有想到趙騁會這樣說,她只單純以為他來簪花坊就是挑選釵鐶首飾的。她看他歲數也不小了,家中應該早已娶有妻室,故而剛才才有那麼一問,他沒有否認,她自然是當真了的。但是他現在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他難道不知道,男人送女人釵鐶首飾的意義嗎?

  「趙公子,您別玩笑了,民女受不起。」唐妧驚訝過後,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心中到底是畏懼又緊張的。

  昨天在知州府的時候,她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敬忠侯府的嫡長孫,十四歲便受封元帥禦敵的少年將軍。之後一直戍守北境之地,因為有他在,北方突厥人不敢踏足中原半步,保得大齊多年安定。

  這樣的人,不論是家族地位,還是自身能力,說出來都足夠她懼怕的。

  也是唐妧平時跟著父兄見過一些世面,此刻要是換做別家的小民之女,遇到這種情況,估計早嚇得跪下了。唐妧不敢多想,她只能委婉而又堅決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趙騁見她的確是沒有收下禮物的意思,緩緩收回手,背負到腰後。

  他望著她,目不轉睛地道:「唐姑娘,你既已經收下了我送的花,應該就是接受我心意的意思,何故現在又拒絕?」他濃黑的眉毛輕輕擰起,明顯一副十分不解的樣子,彷彿還有那麼些委屈的意思。從小到大,他身邊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討媳婦,都是先送東西探探心意的,收下了,代表接受,然後進一步交往。

  雖然,他的那些朋友,只是一群狼。

  但是他並不覺得他的那群狼兄弟哪裡做得不對,他答應過他們,進了人群後,如果遇到想要過一輩子的姑娘,一定要第一時間出手。他一直將這句話銘記在心,並且,他也是會這麼做的。他離開狼群來人群居住,已經有好多年了,生活習慣上,他早已經完全適應了人群。不過,人心叵測,心思陰沉複雜,相比較起來,他倒是更嚮往以前那種與狼群居的日子。

  而他真正的朋友知己,真正能夠信任得過的,人群裡,寥寥無幾。

  「那些花,我並不知道是趙公子您送的,我要是知道……」唐妧想說的是,要是知道,肯定不會收下,但話到嘴邊又改口道,「我並沒有收下,不知來歷的東西,我是萬萬不敢收的。我正在找送花的人,本來打算找到了把花還回去的。剛好現在找到了,趙公子,我明天過來的時候,會把花帶著,到時候,還請公子您命人來拿。」

  「我明白了。」趙騁垂眸,淡淡應一聲,繼而朝唐妧告辭,然後大步離去。

  見人走了,唐妧終是撐不住,雙腿一軟,就跌坐在一旁。今天這一劫算是過了,稍稍鬆了口氣,但是她心裡那塊巨石並沒有就此落下。她害怕,怕那個趙公子會再行糾纏,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很莊重威嚴,並不像一般大戶人家的紈褲子弟。但正是這種威嚴,讓她打從骨子裡畏懼,他是軍人,屢立戰功,殺人都是不眨下眼睛的。

  這樣的人,素來心狠手辣,她也怕他因為生氣,從而傷害她的家人。

  但一般這樣底蘊深厚的世族大家都是十分注重臉面的,強奪人妻這樣的事情,該是萬萬不允許的。想到這裡,唐妧也顧不得矜持,她想著,自己跟沈銘峪的親事,她等不及了。

  「師姐,那位公子走了,你怎麼不出來?」妙晴撩簾子進來,白皙的臉上沾滿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外面忙得很,她笑嘻嘻地道,「如今咱們簪花坊的生意,是越發好了呢。」

  「妙晴,師姐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唐妧想與沈銘峪私會一面,但是她不好親自去沈家找沈銘峪,只能對妙晴道,「沈家與我們唐家曾有鄰里之親,如今沈公子得中舉人,左右鄰里皆有表示,我們也應該去道個喜。妙晴,一會兒中午不忙的時候,你拿幾樣釵鐶首飾給沈家送去,就說是給沈夫人道喜的。」

  「師姐你是想會情郎吧?」妙晴一副「我很懂你」的樣子,沖唐妧眨眼睛,又拍胸脯道,「師姐放心,我會辦好差事的。」

  「別貧嘴。」唐妧到底面皮薄,被妙晴當面拆穿了,臉漸漸紅到耳根,卻依舊堅持叮囑道,「別人沈太太跟沈小姐知道,你只悄悄私下跟沈公子說便是。戌時三刻,讓他在我家後院門口等我。」

  ~

  趙騁回到知州府,因心裡藏著事情,不自覺便往府內菊園去。腦海裡那娉婷婀娜的身影,自始至終,都沒有揮去過。他背負雙手站在菊叢邊,微垂著腦袋欣賞著開得靜謐的朵朵菊花,忽然間又想到昨日。她一襲長裙,低眉順眼,用又輕又柔的聲音叫出一種種菊花的名字來。

  她嗓音猶如天籟般,彷彿怎麼聽,都不嫌多,不會嫌吵。

  那邊謝靜音剛好也帶著秋菊來菊園賞花,忽然間一抬眸,就見自己那所謂的表哥正立在不遠處的菊叢邊。謝靜音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她不到十二歲就跟著父親和自己姨娘來這湖州了,這裡不像是京都城的謝家大宅子,這裡沒有什麼規矩,她倒是活得自由自在。平時閒來無事做,也會偷偷看那些書,看得多了,就會私下裡悄悄研究男人。

  便如此刻,她打量著不遠處的高大男人,就暗暗拿他跟沈銘峪比起來。

  她雖心中喜歡沈銘峪,可論起姿容的話,她也承認,自然是眼前這位表兄更勝。像沈公子那樣的,芝蘭玉樹,溫潤如玉,市井小民之家能養出這樣的兒郎來,自然是十分難得的了。不過,這位表兄論容貌自是不必提了,氣質也是清貴的,但是他身上似乎有種與身俱來的威儀。

  這種威儀既叫她害怕,又莫名讓她覺得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魅力。

  謝靜音正呆呆望著趙騁失神,旁邊秋菊瞧見了,輕輕掩嘴笑了一聲,然後扯了扯謝靜音衣袖,小聲道:「小姐。」

  「秋菊,騁表兄怎麼在這裡?」謝靜音回了神,也曉得自己失態了,連忙收回目光來,「既然碰到了,咱們過去打聲招呼吧。他來了便是客,我是主人,自然得照顧得周全。」

  說罷,已是輕輕邁步往前去了,秋菊自是跟上。

  「騁表哥,你怎麼在這裡?」謝靜音心裡對趙騁其實是畏懼的,這種冷漠寡言的男人,她覺得光是看著就害怕,不過,他是她親表兄,如今又在自己府上,想想又覺得沒有什麼好怕的。

  謝靜音還沒有靠近的時候,趙騁就聽見了腳步聲,但是並沒有理會。等她靠近了,喊了自己一聲,他才轉過身子來。

  並沒有出聲,只是沖謝靜音點了點頭,也算是打了招呼。

  謝靜音笑意盈盈的,仰頭望著跟前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她一顆心忽然莫名跳得很快。見他不說話,她主動找話道:「表兄,你很喜歡菊花嗎?你要是喜歡,我可以讓父親送你幾株。」

  趙騁淡漠道:「不必了。」又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看都沒有多看謝靜音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他背負腰後的手,還攥著那隻妝奩盒,而那樣的盒子,謝靜音一眼就認得出來了,是簪花坊的。

  「表兄!」謝靜音又喊了一聲,然後提著裙子匆匆跑了過去,攔在趙騁跟前,雙頰微紅道,「表兄去簪花坊買釵鐶首飾了?你手上的盒子,我看到了。」

  趙騁明顯有些不耐煩,眉心輕輕蹙起,但出於禮貌,依舊回了個「是」字。

  謝靜音喜道:「難為表兄這麼有心,我和姨娘隨父親自打來了湖州後,一應釵鐶首飾都是在這簪花坊打製的。昨天那個姑娘,表兄也見到了,她就是來給我送簪子的。」她心想這府上就只有自己跟姨娘兩位女眷,表兄又是初來湖州,自然是不會結識什麼大戶之家的千金的,所以這些東西,肯定是送給自己的。

  討要的話她說不出口,也就閉了嘴,只頗為羞澀地低下頭,等著他開口。

  過了半餉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卻聽秋菊小聲道:「小姐,表公子走了。」

  謝靜音抬頭,只看到男人挺拔修長如勁松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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