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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系初戀手冊[娛樂圈]》第21章
第23章 甚是好看

  楊奕的目光一直落在司少流的臉頰上。

  好看?是什麼好看?

  甚是好看?是說他的手,還是誇讚他的面貌。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或許,他只是在誇今夜的月色。畢竟……他是個醉鬼。醉鬼的話,一向是不可信的。他這個醉鬼,姓楊名奕,那麼似乎他在任何時候,說的任何話,都是可信的。

  真是兩個大傻瓜,靠的這樣近,說著那樣親密的話,卻都傻乎乎的。一個兩個,心動,不自知。

  司少流壯著膽子:「甚麼好看?」

  楊奕定定的瞧著他,只是含著笑,卻不答了。反而道:「照照,你倒是很少稱呼我。」

  能稱呼你什麼呢。

  楊奕笑著逗他:「叫小叔。」

  楊奕身上的酒氣染上了身,司少流也覺得自己沉醉了。於是他垂著眼睛,水墨似的眸子,滿滿的全是楊奕,裡頭有什麼深重的東西將近要澇了,溢出來了。

  「楊奕。」

  楊奕愣了一下,糾正他:「楊槊。」

  「哦,楊槊。」

  司少流喊完,楊奕又覺不對,哭笑不得道:「錯了錯了,叫小叔。」

  這回司少流不聽他的了,痴痴笑著:「楊槊。」

  「是小叔。」

  「楊槊。」

  「叫小叔。」

  「楊槊。」

  倆人如同齊齊返老還童,丟了年歲,成了三歲的小娃。就這如此無聊又幼稚的事情翻來覆去,一句話重複上數遍卻依舊興致勃勃。

  楊奕無奈得很:「乖照照,喊小叔,好不好?喊的好聽了,小叔明日帶你喫茶湯聽書去。」

  司少流抿著唇,掙紮了片刻俯下身,衝著他的耳朵,輕輕軟軟的喊了一聲:「楊槊。」

  他總將尾音拖拉長來,又輕又軟,還帶著鼻音,這一哼出來撒嬌似的。甚是動聽。

  楊奕呼吸一停,復一急促。覺得耳朵癢,牽連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癢,只想讓照照再叫上一聲,好給他撓一撓。

  於是,他言不由心,哄他道:「還是不對,叫小叔。」

  「楊……槊……」

  司少流拖著調子,在他耳邊笑:「楊槊,楊槊,楊槊……」

  他一疊聲喚著,似是楊奕不答應便不會停似的。楊奕卻覺得心頭的那簇火苗火辣辣的,熱得他酣暢淋漓,從頭舒爽到了腳。巴不得司少流一輩子別停下來。

  但他怕累著他的照照,於是也只好一疊聲的答應:「好好好……我在,我在。」

  司少流叫累了,喘不上氣兒才停下來。他喘了一會兒,緩過了勁兒,心跳卻還是擂鼓似的。

  「以後,我都這樣叫你,成麼?」

  楊奕捏了捏他的臉頰:「都好,都成。照照喜歡,叫什麼都好。」

  那我還想叫你「郎君」「楊三哥」「三哥哥」呢。不成的。你可聽不得。

  楊奕說是醒會兒酒,最後愣是將司少流的腿都壓麻才起來。

  早已是深夜了,司少流覺得每回同楊奕吃的飯,不該叫晚飯,而該是宵夜。幸好幸好,鐘管家甚是疼他,點心羹湯一日添四回,怎麼也餓不著他。

  楊奕今日醉的厲害了,鐘管家在外間擺飯,司少流不放心進了裡間服侍楊奕換衣。洗澡還是明日再說吧,熱水一泡,更該醉了。

  待到互相道安,回房休息時,已是半夜了。

  司少流側臥在床上,將自己縮成了一隻煮熟的大蝦。當真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思來想去許多,念頭撥來轉去,沒一個重合,卻又通通一樣。都是楊奕,全部都是楊奕。

  從第一眼初見,到今日熟稔。一一想過,思維發散,織成天羅地網將他自己緊緊捉住,怎麼都掙脫不開。一會兒憂愁一會兒歡喜,又是患得患失,又是浮想聯翩。

  多麼希望你喜歡我,又不能有心讓你喜歡我。

  司少流抓著自己的手,指縫皮膚似乎還殘留著濕熱的溫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哆哆嗦嗦的將手湊到唇邊,循著楊奕碰觸過的痕跡,顫抖著嘴唇,明知道不對,卻還是管不住亂蹦跶的心。一閉眼,將唇印了上去。

  下一剎又連忙分開,鬧的脖子都紅透了。心裡頭有鬼,做什麼都心虛。司少流抱著被子,失了智似的翻滾,咕嚕嚕的連人帶被子滾下了床。

  他一臉呆滯的趴著,臉埋在被子裡。呆愣愣的趴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抱著被子爬回床上。

  楊奕是誰?

  我的心上人。

  你喜歡他?

  我喜歡他。

  你不能喜歡他。

  不!我可以!

  司少流摟著被子,喃喃自語:「我可以。」像是為自己打氣,又似是給自己洗腦,定個決心,「喜歡一個人,沒有錯。身份差距,年齡差距,都不是錯。只是,我只是不能故意讓他喜歡我。可我沒有過,從沒有想過引誘了他來。」

  小少年紅著臉,「我又不是書裡頭寫的狐媚精怪,也不是那些個風月佳人。我有什麼本事誘惑了他來。可他……可他要是……就是……覺得我甚好呢……」

  少年人沒個記性,剛摔到了床底下,這會兒又不自覺的踹被子。

  他哪裡曉得,狐媚精怪,風月佳人,在楊奕哪兒,都沒有他這麼一個青澀乖巧的小書生管用。

  他在這一間房裡踹被子,楊奕在他隔壁醒了酒,也是直挺挺的躺著,竟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那個小少年。

  他的照照,乾乾淨淨,清清秀秀的一個小神仙。落了地,也還是月光似的,不染一塵,光華皎潔。

  這個塵世太熱鬧了,喧囂繁雜使人心煩氣躁,頭疼得很,好像沒有一個地方是純粹寧靜的。

  可照照不一樣。他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是那麼安靜,那麼全心全意。照照畫畫,他便坐在他身旁,那個時候風是寧靜的,光也是寧靜的,他整個人都自在極了。

  楊奕翻了個身,心下嘆,果然不虧是戰神遠央與戰神司宸的兒子,文曲星的徒弟。小神仙就是小神仙,下了凡還有清心凝氣的作用。

  兩個大傻子。

  第二日楊奕信守承諾,帶著司少流出門。

  坐車到了間茶樓,那茶樓上下兩層,在外頭便聽見了說書先生的拍案聲。走進去一瞧,一樓大半桌子都坐滿了,小二忙裡忙外,生意很是不錯。楊奕一來,便有個小二過來招待了,口中稱呼三爺,是認識的。楊奕帶著司少流徑直上了二樓,坐到屏風隔開的雅座裡頭。

  司少流好奇的瞧著師傅沖茶湯。只見師傅一手端碗,一手掀起銅壺,壺嘴向下傾斜,沸水並成一道銀光落進碗內。碗裡頭裝著許多東西,司少流只勉強認出有葡萄乾紅糖白糖核桃仁等物。不片刻水滿,茶湯便熟了。瞧著是糊糊狀的。

  師傅提著龍嘴大銅壺下了樓。司少流嘗了一口茶湯,又香又甜又滑爽,可口得很。

  楊奕剝了顆糖炒栗子塞進司少流嘴裡,十分的順手。

  司少流嚼著栗子,偏頭瞧他。

  本就白淨,臉上軟乎乎的肉還沒消掉,這含著栗子臉頰一側鼓鼓囊囊的一瞧過來可了不得了。容貌俊秀,一雙清澈懵懂的眼睛,瞧著你的時候又無辜又乖巧,滿眼都是你。

  楊奕被他瞧得心口那簇火噼裡啪啦,火燒火燎的快衝天靈蓋去了。

  何謂百煉鋼化作繞指柔,便是此時此刻此人了。

  「甜麼?」

  司少流自小在規矩里長大,一舉一動都甚為文雅有禮。他非得將口中食物咽盡,方才開口說話:「甜的。我嘗的這顆很是香甜。」

  楊奕又剝開一顆,親手喂他:「再幫小叔嘗嘗,這顆甜不甜。」

  司少流又吃了一顆,再出得出結論:「甜的。」

  於是楊奕剝栗子剝上了癮,又一顆塞司少流嘴裡,手指尖一次又一次,有意無意的點過司少流柔軟的嘴唇:「甜的,喜歡麼?」

  司少流點了點頭,嚥下栗子後小小聲的:「喜歡的。」

  「喜歡就多吃點兒。小叔給你剝。」楊奕似乎就等著他這一句,司少流一答,他便立時說道。

  似乎,他做那麼多鋪墊,費了百般心思,引得小白兔子上鉤,最後唯一的願望就是為他的照照剝一輩子糖炒栗子。

  司少流不太喜歡他總自稱小叔,於是自己抓了兩顆栗子來:「楊槊,你吃。我可以自己剝開的。」

  楊奕按住他:「我們照照的手可不是干這種事情的。」

  司少流聽不明白,手不是拿來做事情的,那是做什麼的。

  他未來得及問,忽有人端著個小茶壺,繞過屏風闖了進來,未語先笑:「三爺,巧啊。」

  楊奕聞聲,凡塵的嘈雜聲又將他包圍了。他笑了笑:「曾爺今日好興致,聽書來了?」

  是楊奕生意場上的熟人。司少流垂下腦袋,專心致志的對付栗子去了。一上手便發現,在楊奕手裡一掰就成了兩半的栗子殼,在他這裡就是銅牆鐵壁。

  楊奕可以一剝一個,果肉完完整整,皮都不破一絲。而他……

  司少流望著手下稀碎的栗子肉……不說也罷。

  楊奕同那位曾爺看似都在笑,聊的很是投機。司少流卻也聽出味道來。

  楊奕一見到其他人,便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具體是什麼模樣,司少流也說不上來。只是他翹著長腿,渾身上下都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

  不像在司少流面前純然的溫柔,也不似那日他戰場歸來渾身的煞氣血味。更像是一隻猛虎,披著羊皮,卻又藏不住鋒銳的利爪。

  這樣說真是奇怪,可又確確實實給了四少流這樣的感覺。楊奕的刀鋒藏在一戳就能破的皮囊下。他看著平易近人,可你若靠近了失了分寸,便會被他的刀芒砍出血來。

  兩個話裡繞子多,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怎麼都不說出重點來。楊奕便也耐著性子陪他繞圈,假裝閒聊。那位曾爺笑說楊奕千金買畫,自己也想附庸風雅云云。又聊到戲曲,說楊奕是行家,一聽便知道戲好不好。

  又說到司遠照。楊奕只說了句親戚,便未再深談。那位曾爺乖覺的很,誇了司少流兩句,便又拐彎說其他的了。

  最後他提了一句:「三爺,都是舶來品,能賺大錢的就是好買賣,您說是不是?」

  他終於藏不住,露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楊奕的面色冷淡了下來,冷笑了一聲:「曾爺,楊某人就喜歡得了閒喝兩口小酒。酒這種東西,喝了大半輩子了,戒不掉。您這舶來品……拿著酒錢去換,可不值當。」

  「您玩笑,整個北平,您要是喝不上酒,那我們這幫人不是都喝西北風去了。使館界……」

  「曾爺。」楊奕打斷他的話,眼眸中的星子閃爍著冰冷的鋒芒,像是三尺青鋒凌冽的劍光。

  楊奕是一個將軍,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第一戰神。那位曾爺最後被楊奕三言兩語請了出去。口上自然是說著下回請酒,再聚云云。實際上,便又是各懷心思了。

  瞧著楊奕冷下的神色,司少流連忙捧著自己好容易從一堆碎渣渣裡挑出的略大些的果肉,盡數送到楊奕面前:「楊槊,你嘗嘗。」

  剎那間,云銷雨霽,又是一方無垢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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