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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第44章
☆、第44章 他最好

  「等他醒來,如果他不想見你,你知道該怎麼做。」邵然說完,漠然地離開了。

  他與裴瀾之簽訂的契約中要求,一裴瀾之不得解除法力枷鎖的束縛,二如果荊雨得知真相後主觀拒絕裴瀾之,裴瀾之不得強求。這一次情況特殊,被扯壞的枷鎖他可以不追究,但契約就是契約,不遵守契約的下場,就是特殊刑偵司也保不住他。

  邵然回到客廳,客廳內,放置著一盆多肉植物,地縛靈的靈體此刻就棲息在植物的陰影下,是真正的地縛靈,他受傷不輕,已經不能隨意具現化出身形了。

  裴瀾之肆意毀壞了他的身體,雖然東瀛男人的殘魂死有餘辜,但說來,真正被剝奪了身體主導權的地縛靈是被波及的。

  在東瀛男人的殘魂離去後,屍首中的地縛靈被解放出來,因為裴瀾之的瘋狂,岳靈雖然擔心荊雨的狀況,但他本身也是自身難保,直到邵然到達現場才獲救,現在靈體有損,還在休養,無法現身,而他的身體,很不幸,死亡時間已經有半年左右,只是先前一直保持著植物人的狀態。

  岳靈來到幸福小區有好幾個年頭了,也就是說,當他的魂魄離開軀殼的時候,身體並沒有直接死亡,在不知道的地方被人像標本一樣將養著,直到半年前,如暗地埋下的釘子被忽然啟動,東瀛男人侵佔了他的軀殼,宣判了他的死亡。

  在他活著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死了,以鬼魂的方式修煉著,而現在,他與軀殼重逢,被迫接受軀殼被人利用乃至死亡的事實,他拿回了屬於自己的記憶。

  關於他怎麼來到幸福小區?岳靈回憶說,他天生在修煉一道上極有天分,很多年前,登上《最強大腦》舞台的時候,他還沒能入道,他的眼力就非常好了,可是節目錄製到第二期,他在電視台發現了一起非常奇怪的事件,當時陳小姐也受邀進入調查,證明那只是簡單的鬼魂作亂。

  但他寸就寸在,目擊到了背後主謀,並且接受了鬼魂在失去理智前的求助,鬼魂最後被一無所知的陳小姐殺死,而主謀令人震驚的身份,使他意識到,他會有危險。

  他的預感很準,所以在受到主謀襲擊的千鈞一髮之際,先使用了他祖上傳下的禁忌之術,那是他第一次使用鬼術,將自己的魂魄強行拉扯出來,來到了平安裡幸福小區。

  不止因為幸福小區有一條乾枯的、卻被主謀急切需要激活的龍脈,也是因為他可以利用龍脈的特殊位置,保護自己,只要他的魂魄不離開小區範圍,他就不會被主謀捕捉謀害,至於他的軀體,形勢所迫,他率先放棄了。

  魂魄離開肉體,肉體支撐不了太久,他知道自己終將實現真正的死亡,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肉體會被人利用,他也因為軀體的聯繫而受到重創,失去了所有記憶。

  直到幾日前,東瀛男人操縱著他的身體進入小區,在與他的靈魂重逢的那一刻,他被吸進了軀殼之內,恢復記憶的同時,也被東瀛男人困鎖在了軀殼的深處。

  東瀛男人控制了他的地盤,在他的房裡掛上了刑具,他無法爭奪身體的主導權,也無法掙開軀殼的牢籠,以至於荊雨和裴瀾之回家後被東瀛男人暗算,他很傷心。

  他睜著眼,看著這一切卻無能為力……

  邵然從他的屍體上拔出了一根定屍針,和刀扎殺人犯後頸上的針頭一樣,作為證物封存,販賣定屍針的陳家庶子這一次再也無法置身事外。在刀扎殺人犯的案件中,屍體死後作案,雖然刻意模仿了生前的作案手法,但最後的碎屍也說明了控制屍體的人具有極強的破壞欲,目前看來,就是東瀛男人所為,也因為男人是一縷殘魂,所以才會在刑偵大隊的隊長追擊時,被陽氣極盛的鮮血驅逐出屍身。

  且岳靈認為,東瀛男人來到幸福小區的行為非常奇怪,如果男人不出現,他也無法恢復記憶,特殊刑偵司鎖定幕後主使的身份就還需時間,現在男人急不可耐地向裴瀾之實施最終報復,就像是把線索和證據白送到特殊刑偵司的手上,極有可能,東瀛男人與幕後主謀已經離心,兩人作亂的目的不同,自然在緊要關頭不能達成共識。

  是誰在裡面攪渾水?邵然數著佛珠,心中劃過沈容澗的名字,最終在沈容澗的資料旁邊,寫上了「已策反」三個字。

  幕後主使想要激活龍脈使某個人死而復生,喚醒了東瀛男人,東瀛男人恨裴瀾之入骨肆意報復,沈容澗聽命於主謀,傳播致死孢子「繽紛」,他們原是同屬一個利益陣營,現在陣營分崩離析,已然面臨最危險的境地。

  但特殊刑偵司又何嘗不是如此,林芷受傷休養,住在露易絲那裡,現在還沒能醒來,陸風擅長的是蠱術,硬碰硬實力有限,原本他還有裴瀾之可用,可惜裴瀾之受到荊雨的掣肘,很難行動自如,再加上如今荊雨精神受創,後遺症將要延續幾天。時間寶貴,裴瀾之這枚棋子就算是廢了,這樣看來,組織裡能夠正面迎擊幕後主使的,也只剩下他一人。

  該想想辦法。

  荊雨精神受到的創傷可以自愈,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讓他能夠將混亂的記憶和情緒重新梳理,然而為難的是,他又如何能夠接受那段痛苦的記憶?以至於他陷入了混沌中。

  陸風趁他睡著了,給他做了檢查,他的手上握著一個透明的蜜水瓶,瓶中的煙氣順著荊雨的鼻息進入體內,過了一會兒,又消散出來,重新回到瓶內。

  「怎麼樣?」裴瀾之擔心地問道。

  「殘魂已死,他下的詛咒的痕跡已經消弭,看來龍骨做完了最後的淨化,荊雨一定會沒事的。」陸風寬慰著,「只是精神上的創傷需要時間,往後要多多休養,而且他的靈力似乎有些乾涸,等他醒來,可能會出現短暫的意識障礙,如果能勸他回到本體內,也許會痊癒得快一些。」

  回到本體休養對劍靈更好,這是常識,但荊雨一直都不喜歡沉睡於劍鞘中,上一世是荊雨受盡折磨想要回到本體卻不能,而這一世,裴瀾之知道,他的荊雨依然害怕黑暗啊。

  裴瀾之滿眼血絲,眼底青黑,臉色慘白,他疲憊地點點頭,早沒有了平日裡的傲慢和不可一世,此刻,他卑微地守在床邊,只敢趁著荊雨熟睡,小心翼翼地溫暖著荊雨的手,親吻他的指尖。

  劍靈化身的肉體受到傷害尚可復原,但是心靈受到的折磨,也許只能被時間的慰藉撫平。

  上一世的荊雨便是因為精神崩潰,一心求死,導致身體失去了自愈的力量,這一世的荊雨呢?回憶起以前的痛苦會怎麼樣?

  他很害怕……

  害怕荊雨選擇和前世一樣的道路,結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這一世依然逃不開命運,那麼他就隨著荊雨一起走,無論生死,他再也不會允許荊雨把他一人扔下。

  眼見本該叱吒風雲的魔頭裴瀾之淪落到現在這副模樣,陸風一陣沉默,荊雨傷得最重的是心,劍靈的心,該如何治癒呢?那是與肉體無關的另一種痛楚。

  他不是心理醫師,他不懂。

  荊雨身體太過虛弱,裴瀾之想到餵他喝一點人魚血,這一次荊雨祛除了咒詛,又因為龍骨的功效,喝了他的血再不會有副作用。

  他把手腕放到自己的唇邊,直接用牙尖撕裂出一道傷口,他含住血水後,又傾身抱住荊雨,以口舌渡之。

  「咕嘟。」

  荊雨嚥下,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而他則行動遲緩起來,血魄是他力量的精華,希望這樣荊雨能恢復得快一些。

  他摸了摸懷中人眉眼,「我會對你很好,別不要我。」

  荊雨這一睡,醒來已經是夜晚,但裴瀾之並不確定他是否真正醒來。

  裴瀾之躲在牆後,想去碰觸他,安慰他,又不敢,只得喊來陸風,將人推入荊雨的視野。

  「荊雨,你感覺怎麼樣?」陸風手裡拿著一支醫學電筒,被裴瀾之盯得狂冒冷汗,他盡量使自己的語氣更加無辜可愛,少年無害的味道十足,「有沒有好一點?」

  荊雨緩緩坐起,眼神呆滯,一動不動,仔細看,他的眼眸裡沒有一點星光。

  「唔,我看看啊。」陸風一手扶住他的頭,拇指翻開他的眼皮,學著自己研究生時期的導師一邊檢查一邊安撫病人道:「不動,很棒。」說完自己一身雞皮疙瘩。

  期間荊雨完全任由他動作,看得裴瀾之心生嫉妒。

  陸風伸出三根手指問荊雨,「這是幾?」

  荊雨沒有做聲,只是歪了歪頭,施捨了一個眼神給他,那眼神充滿困惑和迷茫。

  「嗯……」陸風轉身對躲在牆後的裴瀾之道:「短暫意識障礙,不過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說明靈體正在恢復,裴副,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他?如果他還沒有完全清醒,他不一定記得你。」

  裴瀾之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荊雨。」

  荊雨只與他對視了一眼,便忽然動了,不再鎮定,而是摀住了自己的眼睛,瑟縮成一團,「啊……不……不要……啊——」

  沙啞而斷斷續續的叫聲使得裴瀾之的笑容出現了裂痕,心涼了半截,但好在荊雨並沒有像昨天那樣叫得淒厲又絕望,算是有了明顯的好轉,男人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他躲在被窩裡發了一會兒抖,陸風哄不好他,邵然又不在,現在整個特殊刑偵司,幾乎和癱瘓無異。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有個人喊了他的人名字。

  「荊雨。」

  聲音非常溫柔,頭頂的被子掀開,荊雨兩眼淚花,從指間空出的一點縫隙看去,對面那人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堪堪露出前額的碎發,深邃的眼眸,遮住了大半張臉,那極具魅力的削薄的唇和凌厲的下頜。

  荊雨終於不再能認得出他的臉,呆呆地轉移了視線,過了一會兒,又安靜地睡著了。

  口罩下的裴瀾之忍住眼淚,他顫抖著手指,輕輕給床上人掖住被角。

作者有話要說:

  荊雨內心:不想面對。

  裴魔頭內心: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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