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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第60章
☆、第60章 不原諒

  三花貓驚呆了。

  為了阻止慘綠少年前往見面會,在少年出門之前,三花貓踢倒了家裡的貓糧,撕壞了沙發,破壞了少年準備好的晚餐食材,然而少年絲毫不為所動,不顧三花貓的阻攔,憑著一腔熱血衝出了家門。

  少年一夜未歸,三花貓蹲在窗前無心睡眠。

  等到天上的啟明星散發出晶瑩的光澤,慘綠少年披星戴月地回來了,他懷中捧著一束勿忘我的乾花,彷彿寶貝一般,精心插進了家中唯一的一個玻璃花瓶。

  他怔怔地凝望著乾花,對三花貓道:「我好像愛上他了……」

  三花貓在窗沿上一腳踩空,差點沒有當頭栽下,「喵???」

  從此以後,情歌天王只要一開演唱會,慘綠少年哪怕砸鍋賣鐵也會前去支持,他告訴他的貓,他們私下裡見過幾次面,他也知道了關於偶像的很多事……

  裴瀾之待人溫和,行事低調,只不過總是壓抑著自己的內心……

  裴瀾之其實有一個深愛的戀人,只是兩人有緣無分,不能相守……

  裴瀾之很痛苦……他需要幫助……

  慘綠少年彷彿走入了一片密林之中,在仰望著林中雲端佇立的鳥兒的同時,迷失了自己的方向,鳥兒美艷不可方物,兩相比較,他就是地上的一塊石子,一片苔蘚,如果鳥兒能夠在他的身邊停留,那該多好啊!可是他怎麼能配得上心目中的天光呢?

  少年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中,追星越來越瘋狂,心中只能盛下天光後,他甚至連自己養的三花貓都忘了。

  三花貓眼睜睜地看著他從一個只是有些陰鬱自卑的少年變得越來越陌生,他抑鬱,絕望又瘋狂,不再會溫柔地為自己的寵物梳毛,準備食物,敘敘訴說心事,像是被魔物完全控制了全部心神。

  三花貓知道少年一定是被魔物蠱惑了,他非常著急,可是無論他做出什麼反應,少年再也不會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他。

  按照人族的說法,少年患上了抑鬱症,他與裴瀾之相識的機遇更是在某種程度上加深了他的病情。

  為此,變回人形的三花貓決定親自照顧少年,哪怕少年不再能認出他,他們也度過了一段陌生又快樂的時光。

  直到少年人魚血脈覺醒的那一天,一切都變成了噩夢……

  苗翊就像述說著別人的故事,「因為行蹤忽然暴露,我被精怪協會拘禁了三天,三天後,我就要被遣返回族裡,為了他,我拼盡全力逃了出來,可是一切都晚了……」

  「裴瀾之把他的心臟生挖了出來,等我趕到的時候,他的胸腔已經空了,卻還有呼吸……你似乎很驚訝?可事實就是如此。」苗翊嘲笑荊雨那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什麼值得驚訝?魔修不就是這麼噁心的怪物麼!

  「他的下身變成了魚尾,是寶石一般的深藍色,我親眼看著他在地上掙扎,就像砧板上的魚肉,慢慢的,我看著他停止了掙扎……他是永生的人魚,但是如果被人活吃了心臟,他就會死……他死了……」

  故事結束的時候,荊雨激動地站起,猛地拍響了面前的玻璃桌,在咖啡廳裡引得人人側目。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會信!」荊雨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在狂跳,幾乎快要震耳欲聾!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曾經親手拉扯長大的孩子會做出蠱惑別人輕生這種事!

  哪怕裴瀾之上輩子辜負了他,這輩子欺騙了他,他也不相信裴瀾之會惡劣至此!這還是人嗎?怎麼可能呢?而且裴瀾之明明和他說過,人魚獻出心臟是自願的!

  苗翊笑了,他伸出自己的雙手,放到臉頰邊緣,輕輕地搓揉起來,「憑什麼你和裴瀾之就能再續前緣,而我必須和喜歡的人陰陽兩隔?裴瀾之活活生吃了我的愛人,我和他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你說……我為什麼針對你?」

  不一會兒,他的臉就像是被塑形的橡皮,重新恢復到了本來的模樣,他不是真的苗翊,「我叫苗宸。」

  鄰家大哥哥變成了一個粗獷成熟的男人,眼角還帶著一條暗色的刀疤,他指了指窗外,向窗外招了招手,荊雨憤怒地偏頭看去,卻見裴瀾之已經主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男人站在咖啡廳的窗外,雨幕朦朧,沒有打傘,渾身被雨水淋得濕透。

  陰沉的濃雲下,天空也塗上了濃重的鉛色,如果現在的景像是一副老舊照片,那麼裴瀾之就是照片中可怖的陰魂,時間的流動再與他無關,他停滯在了原地,只剩一雙眼睛血一般地殷紅,他死死地盯著苗宸,那已經不再是人類的眼神,陰狠,黑暗,恐怖,憎惡,他即是深淵本身。

  荊雨在苗宸的笑意盈盈下,背後寒毛全立了起來,他不願再深想,當機立斷,抽出梧吹劍,向著苗宸劈了過去,與此同時,熱鬧普通的咖啡廳霎時揭開了背後的面紗,無論是喝飲料的客人,還是四處忙碌的服務生,紛紛暴起,織出了一張無懈可擊的大網,將苗宸困在了網內。

  苗翊抬手阻了阻荊雨的攻勢,笑容微頓,「吸血族?」

  吸血族的偽裝歷來很難被人識破,族人們偽裝做店裡的服務生和客人,可被稱作無懈可擊,苗宸有預想過特殊刑偵司不會輕易放走他,但沒想到邵然竟會借住吸血族的勢力。

  古老留聲機的音樂聲響起,一陣來自蝙蝠的尖嘯聲,聲音落下,想要突出重圍的苗翊身後出現了一個美麗的金髮女人,女人恨恨道:「我會殺了你,再吸乾你的血!」

  露易絲這般說著,同時雙手化作利刺,穿透了苗翊的心臟,然而荊雨卻見苗翊的身體內沒有流出一滴血,就大喊道:「不好!是分身術!」

  苗翊忽地出現在他的三步開外,緊接著,還未跑遠,就被綠植裡突然蜂擁而出的瑩綠色蠱蟲迎面吞噬。

  蠱蟲似霧,苗翊被迫吸了幾口也就散了,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只覺得異常不適,荊雨蠱蟲和吸血族的夾擊之下,他游刃有餘的態度才稍有收斂,「你們不可能抓到我。」

  露易絲沉了臉。

  荊雨絲毫不與他廢話,拔劍就上,咖啡廳裡鬥做一團。

  咖啡廳外,雨幕中,普通人眼裡的咖啡廳依然一片祥和,只是如果有人試圖進入,就會在咖啡廳的入口處看到「暫時停止營業」的牌子,路人多半會奇怪地搖搖頭,然後離開。

  只有裴瀾之靜靜地等候在咖啡廳外,他身上的魔氣四溢,雨水沖刷著他的眼簾,在苗翊變換回真實容貌,而荊雨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時,他就知道,他們完了……

  最後苗宸還是衝破了咖啡廳的禁錮,他的分身還在與荊雨和吸血族纏鬥,而真身卻推開了咖啡廳的門。

  當他踏入雨幕,周圍危機四伏的氣息使他頓住了腳步,他看向與他對峙的裴瀾之,冷冷地勾起唇角,「就憑你現在的實力,你打不過我。」

  裴瀾之沉默著,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脖頸上焦黑的項圈,自上一次他為救荊雨而爆發,項圈的禁錮法術就撕裂了大半,至今還未完全修復。

  「裴瀾之,你知道為什麼一直留著你的狗命?」苗宸雖然嘴裡藐視著裴瀾之,實際並不敢托大,他祭出了自己的法寶,是一個烈光灼灼的棋盤。

  棋盤的紋路越擴越大,相交且垂直的線條如同鋼筋鐵籠,將他們兩人頭頂的天際覆蓋了起來——又是一個結界。

  這就是東海鎮海池丟失的棋盤,東海龍君希望找回的法寶。

  「因為我就想看你痛苦的樣子,我想知道,愛而不得和生離死別,哪個更讓人絕望!」

  咖啡廳內的吸血族殺死了苗宸的分身,分身死亡後就像一個被針扎破的氣球,他們才意識到被男人耍了,也就在這時,咖啡廳外法寶的烈光射入了窗內,吸血鬼們紛紛慘叫著化作蝙蝠飛入黑暗之中!

  荊雨握著梧吹劍跑出咖啡廳,就見裴瀾之被苗宸的法寶囊括進了結界裡,別人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名副其實的牢籠。

  牢籠內。

  「你不向我求饒嗎?」苗宸道。

  裴瀾之已經於強光中看不見荊雨的身影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人,因為太喜歡,以至於完全不知所措,他想把他捧在手心裡,煨在心尖上,可是荊雨不願意,他不知該拿他怎麼辦,道歉,乞求,收效甚微。

  他還妄想荊雨能夠給他一點時間,他想讓荊雨看看他的改變,他一定會是他喜歡的模樣!

  可是……造化弄人。

  荊雨……不會原諒他了……

  「只有弱者才會求饒。」他攥住自己脖頸上的項圈,冥藍色的電流閃過,他的脖頸青筋暴起,被撕扯的項圈頑固且瘋狂地放出電流,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天上濃雲翻滾,隱隱出現雷光。

  邵然感應到他正在試圖撕扯項圈,站在棋盤外大驚失色道:「裴瀾之!你在做什麼?!」一旦項圈徹底損壞,他們之間簽訂的契約就將宣告破裂,到那時,裴瀾之就是他們特殊刑偵司的敵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裴瀾之仰天怒吼一聲,伴隨著項圈的崩裂聲,他承擔著半個身體被燒燬的後果,向苗宸發動了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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