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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第61章
☆、第61章 撕破臉

  被隔絕在棋盤之外的邵然臉色大變,荊雨還是第一次見邵然這副模樣,他被邵然一把抓住了手腕,「快走!」說完就要帶他脫離戰局。

  荊雨已經完全呆住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棋盤隔離的空間,黑沉的魔氣已經將每一寸縫隙淹沒,於是怔怔道:「出什麼事了……」

  裴瀾之單方面撕毀了契約,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了!

  這般不管不顧簡直害慘了簽訂雙邊契約的邵然,邵然除了和他盟誓,同時也與劍谷谷主簽訂了一份保障荊雨安全的責任契約,其中一條是,以保證荊雨的人身自由和安全為基礎,有效控制和監管裴瀾之的行動,並且組織和籌備荊雨前往人間界歷練的一切事宜。

  如果裴瀾之撕毀了契約,就代表著拒絕特殊刑偵司監管。

  現在,邵然最害怕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裴瀾之撕毀契約之後,會對荊雨做出什麼事來,他不敢想像,也不敢保證。

  解下項圈禁錮的裴瀾之幾乎處於巔峰的狀態,只在停頓的數秒間就破開了結界,苗宸被他擊飛到了半空,雨幕中電閃雷鳴,緊接著身體四分五裂爆裂開來,洶湧的魔氣比尖刀還要鋒利!

  彼時邵然已經帶荊雨上了車,在禁止行車的廣場上掉了個頭,也不管會不會收到罰單,腳下油門轟響,飛快地躥了出去。

  荊雨原本還有問題想問邵然,但見邵然神色緊繃,也知道事態嚴重,他回頭望了望被他們拋在腦後的咖啡館。

  裴瀾之對上苗宸,會怎麼樣?

  咖啡館外,結界破裂,棋盤急劇收縮,棋盤內的對弈場景化作虛無,圓潤的棋子重新回到原點,苗宸從身首異處的狀態恢復到三秒鐘前的全須全尾,他摀住剛才斷裂的脖頸,心知要命,絲毫不敢戀戰地逃走了。

  在棋盤掩護他消失以後,咖啡廳的窗沿邊,熊童子盆栽驚喜地喊了一聲道:「成啦!」

  他在苗宸的棋盤中安插了屬於他們的棋子!

  然而此刻沒有人能夠感受到他的喜悅,裴瀾之沒有去追逃跑的苗宸,而是雙目血紅地看向荊雨消失的街尾。

  他的身體化作殘影,黑暗在狂風中流動。

  三分鐘以後,川流不息的高架橋上,裴瀾之如極怒中的獵豹縱身一躍,跳上了邵然駕駛的路虎車頂,一聲巨響,車頂塌陷,荊雨看見裴瀾之出現在他的窗沿,嚇得叫出聲來,「裴瀾之?!」

  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做結界封閉,跳上車頂的裴瀾之自然引得各路車主驚聲尖叫。

  邵然緊急剎車,裴瀾之沒被甩出去,卻向著副駕伸出一隻手,線條緊實的手臂拉開時彷彿一把弓弦,只輕輕一提車門,整扇車門就被完全卸了下來,他將車門如同丟棄紙屑一般扔了出去。

  身後再次傳來路人車主的驚叫,邵然靠邊急停,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幾輛汽車連環相撞。

  荊雨驚恐地被裴瀾之的大手圈住腰桿,在慣性中一同被攥了出去。

  「啊!」他在半空中被男人抱住,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地上。

  「裴瀾之!你不要鑄成大錯!」邵然衝下車來,怒吼一聲,拋出了手上的佛珠,佛珠手串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纏住荊雨的雙手,不讓裴瀾之帶他離開,雙方形成了拉鋸。

  「放下荊雨,我們還可以重新簽訂新的契約。」邵然臉色鐵青,控制著佛珠,「如果你把他帶走,就等同於同時向特殊刑偵司和劍谷宣戰。」

  裴瀾之對他的話仿若未聞,只是緊緊地攬住荊雨,握住他的手腕。

  荊雨掙扎不開,雖然他對裴瀾之越來越心存恐懼,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試圖喚醒裴瀾之的理智,「放開我,裴瀾之……裴瀾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裴瀾之沉默不言,雙眼血紅,他的手被佛珠灼燒得滋滋作響,然而他卻完全不為所動,鐵了心要將荊雨帶走,他撕扯佛珠手串的力道之大,使得粒粒圓潤的佛珠被迫濺落在地,荊雨被拽得痛了。

  就在邵然眼見手串無用,即將祭出法印的時候,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裴瀾之偏著頭,生生挨了荊雨的一個耳光。

  荊雨氣憤難堪道:「清醒了嗎?你到底在做什麼?!」

  耳光責備的意味十足。

  裴瀾之卻不覺得生氣,他緊緊圈著荊雨的腰桿,將人擁入懷中,在荊雨肩頭蹭了蹭疼痛的臉頰,心如死灰道:「荊雨哥哥……我們回家去,好嗎?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兩個……」

  荊雨顫抖道:「苗宸所說的事,是真的嗎?關於人魚的部分,你都是在騙我是嗎?」

  哪怕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他依然不敢相信,裴瀾之會成為一個真正的惡魔。

  裴瀾之眼中血紅,他溫柔地親了親荊雨的耳尖,「你會信我嗎?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我愛你,不是騙你。」

  這是承認了?承認了苗宸對於他蠱惑無辜人魚輕生的指控?

  荊雨睜大的雙眼中頓時淚水朦朧,他不敢去看男人失去理智的模樣。

  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上一世,他缺失了裴瀾之的人生,沒有教會裴瀾之該怎樣做一個謙謙君子,可是他也從未教他做下這天理不容的事,然後為了逃脫懲罰,與執法組織對抗。

  面前的男人,還是他曾經珍之愛之的那個孩子嗎?

  那個孩子……他完全不認識了。

  邵然向天空祭出如來佛掌,佛光大盛,向著兩人抓去,眼見裴瀾之就要挾持他對抗邵然,荊雨悲痛中奮力掙扎起來,膝蓋頂向裴瀾之的腹部,這一擊他絲毫沒有留情,裴瀾之生生受下,身上的魔氣一滯,勒著他的手卻更緊。

  荊雨氣息不穩,緊接著就被魔氣瘋狂纏住,他不能動了,彷彿被束縛著手腳投入深淵之中,他在黑暗裡恐懼得無以復加,想到變得面目全非的裴瀾之,終於忍不住傷心地哭了起來。

  他怎麼還敢相信裴瀾之說愛他……

  怎麼還敢……

  等他重新能勉強視物時,他已經離開了高架橋,離開了邵然和裴瀾之纏鬥的地方。

  裴瀾之抱著他飛快地移動,他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一幢幢被拋向身後的高樓。

  「寶貝,別怕,不黑了。」裴瀾之溫柔地安撫著他,低下頭啜吻他的眼淚。

  「放……放開……」荊雨聞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順著源頭看去,只見裴瀾之的右手從肩部以下完全斷裂,袖口空空,破碎的衣料上涓涓浸透了鮮血。

  「你的手!」荊雨驚恐道。

  裴瀾之為了從邵然的手下搶走他,被斬斷了一條胳膊!

  裴瀾之沉默不言,完好的左手穩穩當當地抱著他,一路逃竄至市中心的某處高級公寓,至少有四百平米的複式樓,風格典雅,進門隔擋客廳的巨大金魚缸內,幾條彩色的海水魚在裡面悠然地游動著。

  荊雨在驚慌中被抱上床,裴瀾之柔情似水地注視著他,用僅剩的一隻手擦去他的淚水,「荊雨哥哥,荊雨,寶貝……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不後悔愛上你,我只後悔醒悟得太晚,我以前對你一點也不好,從今往後……從今往後……」

  裴瀾之的笑容黯了黯,沒有把話說話,他直起身來,摀住手臂缺失的部位,就在荊雨面前,魔氣瘋狂地凝聚,直至生長出新的手臂,他臉色慘白道:「別擔心,我沒有那麼容易受傷。」

  裴瀾之明顯精神狀態不對,接連變故,荊雨已經被嚇得懵住了,他不敢說話,手腳依然被魔氣禁錮著,等到裴瀾之離開房間,他立即像一隻兔子般跳了起來。

  裴瀾之離開時拉開了遮光的窗簾,今天首都的天氣雖然陰沉,但自然光的照射能夠極大地驅散人心底的恐懼。

  荊雨望著從門口一直延伸至地板的血跡,一蹦一跳地從床上下來,挪到房間外,循著血跡一直找到了流水聲嘩嘩的洗手間,裴瀾之人在裡面。

  荊雨想到了男人的瘋狂,原本有一絲絲因為斷臂而軟下的心腸頓時又硬了起來,他頭也不回地走向大門,可是公寓地大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他又返回房間試圖爬窗,可是窗外似乎佈滿了結界,他只能像一隻籠中鳥一般,望著天空不知所措。

  裴瀾之到底想做什麼?已經和邵然撕破了臉,他們還能再回到從前的相安無事嗎?

  他心想,絕不能讓裴瀾之一錯再錯下去了!

  他咬緊牙關,從窗台蹦到客廳,又從客廳蹦到複式樓的樓梯間,他想要上樓看看。可是雙手被縛,他保持不了身體的平衡,就在他弓著腰準備直接躍上最高層的時候,只聽身後的男人低低笑了起來,「荊雨哥哥,小心磕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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