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整個公告欄前，逐漸安靜下來。

　　本來高三不少學生都堆在這裡，鬧嚷嚷的，教學樓下是比平常要熱鬧的。

　　墨爵城一出現。

　　剛才還在興致勃勃準備圍觀八卦的學生，大多數都不再說話。

　　即使還有幾個人在說話，也被身邊的朋友一拉袖子，連忙跟著閉嘴。

　　林深的周圍，瞬間就安靜下來。

　　他被這有點詭異的氣氛震住，目光掃視一圈，忍不住感慨。

　　墨爵城不愧是有冰山惡魔之稱的校草大大。

　　這威懾力，簡直了！

　　那個站在林深面前的小女生，都快哭了。

　　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

　　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下唇。

　　雙手拿著那封信，還保持著遞出的姿勢。

　　剛才人群分開，墨爵城一出現，目光就直直落在她身上。

　　雖然對方只是匆匆一瞥，就漠然抬眸轉開目光。

　　不過就那一眼，就讓女生緊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過這種場景，基本也不需要人說話。

　　圍觀的同學們，剛剛還在為這次月考成績驚嘆。

　　現在關注點又全轉到林深和墨爵城的八卦上來。

　　這兩人之間，曖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墨爵城為了林深，和歐陽影毅鬥牛。

　　身為F班的學生，竟然和精英班的人賭月考成績。

　　雖然在月考成績出來之前，歐陽影毅就已經申請轉學。

　　但誰都不會有什麼不滿。

　　因為現在成績公佈出來，墨爵城確實是在成績上堂堂正正贏過歐陽影毅。

　　而林深呢。

　　為墨爵城和陸淼淼賭競賽成績。

　　接下來更是為了證明墨爵城沒作弊，在論壇公開發帖。

　　用讓人震撼的基礎，扎扎實實證明墨爵城人就是沒作弊！

　　然後吧，雖然沒人敢在墨爵城和林深在一起的時候去偷窺。

　　可是學習可是有不少人知道，兩人上課前後座。

　　中午放學膩在一起，長期霸佔著學校著名的情侶約會聖地——榕樹下。

　　據說他倆晚上還要一起複習功課。

　　當然了，人家這是談戀愛和學習兩不耽誤。

　　蹭蹭蹭，兩人成績就這樣攜手並肩從倒數逆襲到前排。

　　林深，更是在這次月考中，霸佔了高三年級的榜首。

　　所以說，在星尚學院大多數人眼裡，他倆就差領證然後再發個朋友圈，正式宣佈一下了好麼？

　　而眼前這場景，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擺明是女孩子想追林深，粉紅色信封裡裝的肯定的是情書吧。

　　然後吧，偏偏又讓墨爵城當場抓住……

　　校草大大有多麼霸道，學生們又不是沒領教過。

　　那些仍然看林深不順眼的人，全都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

　　這場景，四捨五入就相當於給校草大大戴綠帽了。

　　林深，還有這妹子，怕是慘了。

　　林深正在緊張。

　　他到是沒覺得墨爵城會誤會什麼。

　　讓他感到緊張的是，中二校草可是從來不按牌理出牌的主。

　　雖然他剛剛是答應了自己，暫時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可是現在有個這麼好的台階，墨爵城會不會順勢就……

　　林深垂在身側的手都下意識握緊。

　　怎麼辦？

　　他抿抿嘴。

　　只要一想到墨爵城可能會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當眾說出他們在交往。

　　想到那些或八卦，或興奮，以及鄙夷的目光。

　　林深就又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他緊張地看著墨爵城。

　　那些等著看修羅場八卦的學生們，也都齊齊看向墨爵城。

　　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中，墨爵城終於動了。

　　他目光漠然掃過圍觀的人群。

　　掃過那名緊張得說不出話的女生。

　　最後在林深臉上停留了片刻。

　　然後他提著自己的書包，大大方方地朝林深走了過去。

　　林深更緊張了。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得緊緊的。

　　那一瞬間，他甚至在想，他要不要轉身就跑。

　　不管怎樣，先從尷尬的，隨時可能會爆發成修羅場的地方逃掉再說。

　　他要不要……

　　「老大！」就在林深胡思亂想的時候，陶然已經「嘿嘿嘿」笑著和墨爵城打招呼。

　　他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墨爵城會對林深，甚至對那個女生做什麼。

　　「這裡。」陶然主動讓出一個位置，指著公告欄示意他看，「老大，你在這裡。」

　　他說：「年級第七十七名。」

　　陶然得意：「那個歐陽影毅這次發揮失常，都跌出前百了！活該！」

　　「嗯。」墨爵城點點頭。

　　他目光從自己的成績上掃過，然後往上，最後落在了榜首的位置。

　　「第一啊……」他喃喃說著。

　　「深哥簡直無敵！」陶然立刻跟著說。

　　「還、還好啦……」林深還真不太習慣被人當面這樣誇獎，「這次雲起比較好。」

　　「深哥你真是太謙虛了！」陶然立刻又說：「你的例題集咱就不說了。那個物理試卷的考點分析……咱們又不是沒眼睛，什麼叫基礎紮實，吃透考點！你這就是最好的例子。超牛的！」

　　「謝謝。」林深不自在地撓撓臉。

　　陶然誇人，真是超厲害的。

　　他都快要飄上天。

　　「走啦走啦。」陶然順勢一拉林深和墨爵城，「快到上課時間了。」

　　今天公佈月考成績，晨讀時間老師們都沒做要求。

　　晨讀開始的時間早過了，現在都快結束晨讀，準備上第一節 課了。

　　陶然說完，他們三個就轉身朝樓上走去。

　　周圍的同學眼看著修羅場是沒得看了。

　　八卦也沒得看了。

　　那名女生好像已經完全被墨爵城震住。

　　粉紅色信封被她攥得緊緊的。

　　她仍然輕輕咬著下唇，轉頭看向林深他們離開的方向。

　　就在大家也準備散去的時候。

　　女孩子突然朝林深他們走了幾步，嬌聲喚道：「林、林深同學，請等一等。」

　　林深：「！！！」

　　天要亡他！

　　他垂在身側剛剛才放鬆一點的手，又緊張地握成拳。

　　他又不傻，知道陶然剛才是在幫自己。

　　他看妹子都被墨爵城嚇得不說話，以為這件事就這麼混過了。

　　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沒放棄。

　　「登登登」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越來越近，最後就停在他們身後。

　　墨爵城早在女生叫住林深的時候，就停下腳步。

　　他沒有轉身，目光卻在他身上斜睨而過。

　　那神色，那目光，分明已經在對他發出警告。

　　林深身體一僵。

　　他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

　　其實剛才陶然插科打諢笑鬧一陣，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對大家都好啊。

　　「林……林深同學！」女孩子鍥而不捨地在他身後再次喚道。

　　林深：「……」

　　林深只好轉過身來。

　　「請你……」女生的臉紅紅的，再次舉高那封被她捏得皺巴巴的信封。

　　「請你……」她顯然比剛才更緊張了。

　　因為墨爵城也跟著轉過身來。

　　他看著那女生，神色漠然，目光冷銳。

　　「請你……」女生深吸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將信遞到林深面前，「請你看看這封信。午飯……午飯的時候我在餐廳頂層等你。」

　　「抱歉。」林深退後一步，「我不能收。」

　　他的語氣疏離，甚至顯得有些冷漠。

　　林深沒有去接那封信，只是重複了一次：「很抱歉。」

　　他朝女生點點頭，轉身繼續朝樓上走去。

　　嘩——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喧嘩聲。

　　他們倒是沒想到，林深竟然連信都不接。

　　女孩子就那樣僵在原地。

　　她的臉紅得都快要滴血，腦袋慢慢垂下。

　　被校服包裹著的瘦瘦的身體輕輕顫抖了幾下。

　　哭了嗎？

　　周圍的同學好奇起來。

　　被這樣當眾拒絕，對方連她的信都不收，真是……太丟臉了！

　　肯定哭了吧。

　　一些學生忍不住小小聲議論起來——

　　「是不是太過分了啊？連信都不收……」

　　「對啊對啊！好歹是個妹子，也是同學！就這樣把人家扔在這裡，自己走了，沒風度！」

　　「就是！不就是偶然考了次年級第一嗎？很了不起嗎？竟然這樣對來告白的女孩子，拽什麼拽？！」

　　「本來還覺得他不錯，現在只讓我噁心！」

　　「我也是！太沒風度了！好歹接了信，然後中午吃飯的時候可以好好拒絕人家啊，委婉一點嘛。這樣做，讓人家女孩子以後在學校怎麼辦嗎？怕是心理陰影要一直持續到高中畢業了！」

　　……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有些人一邊議論著，一邊看向墨爵城。

　　他們甚至故意把聲音放大了些。

　　林深雖然走了，但墨爵城還在呢。

　　好歹他們可以讓他知道，他的朋友林深，就是這麼個沒風度，小氣的人！

　　「說夠了嗎？」

　　就在大家越說越大聲的時候，墨爵城皺眉，突然冷冷開口。

　　冰山惡魔校草名聲在外。

　　他一開口，剛才說話的那些人立刻乖乖閉嘴。

　　墨爵城本來個子就比學校大多數人都高。

　　此時他又站在教學樓的台階上，看向眾人的目光，就有點俯視的感覺。

　　最關鍵是，墨爵城不止用身高俯視他們。

　　還切切實實在用目光俯視他們。

　　「所以呢？」他目光冷冷掃過人群，「林深應該怎麼做？」

　　他勾起唇角，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剛才議論得最大聲的幾個人。

　　墨爵城說：「筆給你，你來說！」

　　那幾個人被墨爵城目光一掃，頓時低下頭，什麼都不敢說。

　　「這裡這麼多人看著，林深如果收了信，流言會傳成怎樣？你們以為我不上論壇的嗎？」墨爵城冷冷問道。

　　「噗……」這時候也就站在他身邊的陶然還能笑出聲了。

　　「以咱們學校論壇傳播速度之快，估計半天之內，就會有人po林深收信的照片上論壇。然後這妹子的所有信息就會全部曝光，不管認識不認識她的，全校都會知道X班的XXX，向林深告白，結果慘遭拒絕。」

　　陶然笑彎了眼睛：「這樣很好嗎？」

　　「但是林深連信都不收，就這樣把人家扔在這裡，妹子超可憐啊！」

　　有人鼓起勇氣大聲說道。

　　「哦。」墨爵城漠然應了聲。

　　他目光掃過剛才說話那人，淡淡說道：「所以林深才信都不收，就這樣走了。因為他知道，這樣一來，所有人的指責都會衝著他去。」

　　他一個人一個學生看過去，特別是剛才那些鬧得歡的：「你看，你們現在全都站妹子，覺得林深過分。再多說幾句，可能她也這麼覺得了。」

　　墨爵城目光落在仍然低著頭的女孩身上：「被一個這麼過分的人拒絕，是不是就沒那麼難受了？」

　　學生們一片嘩然。

　　墨爵城這話聽著，好像有點蠻不講理。

　　但是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明明剛才，就在幾分鐘前，他們還在熱情地圍著林深。

　　想要他再出試卷分析。

　　想要看他的例題集。

　　可是一轉眼，他們又覺得他超級過分。

　　但是不可否認，林深這樣做，所有人的關注點全都集中在了他的過分上。

　　——他們甚至都沒心思去好奇，告白的女生究竟是誰。

　　所以……

　　大家怔怔地抬頭看向墨爵城。

　　不止如此。

　　今天，校草大大的話好多哎。

　　「還有……你！」墨爵城最後看向那女生，「究竟是誰規定的，你告白，別人就必須接受？」

　　「人家一個妹子……」又有人說：「鼓起勇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告白，已經很不容易了……」

　　只是這次，說話的人聲音明顯小了很多，顯得底氣有些不足。

　　「呵呵。」墨爵城冷笑：「在今天之前，你認識林深嗎？瞭解他嗎？你為他做過什麼嗎？」

　　女生：「……」

　　星尚學院的同學們：「……」

　　「什麼都沒有，被拒絕就不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他平靜地看著女生，字字如利刃，一點情面都沒打算給對方留：「你要知道，你擺出弱者模樣，就會引無數利箭，攻擊你喜歡的人。」

　　他問：「這也配算喜歡？」

　　女生：「……」

　　她呆呆抬頭看向墨爵城，連剛才滿腹的委屈和傷心都忘了。

　　但是他說的，好像也沒錯！

　　她對林深……

　　她看到他為了墨爵城，和陸淼淼對賭競賽。

　　看到他每天，在同學們中午都在休息的時候，和墨爵城一起在校園一角學習。

　　也看到過林深專注學習的認真模樣。

　　更是眼看著他，從吊車尾的逆襲到了第一……

　　當知道林深四門競賽進入決賽，月考拿了第一名的時候。

　　她覺得自己心跳得飛快。

　　——比自己考第一都還開心。

　　可是，這真的就是喜歡嗎？

　　真正的喜歡，應該是怎樣的？

　　剛才林深拒絕收她的信，就那樣轉身決絕離開的時候。

　　她真的好委屈。

　　同學們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都敲在她心底。

　　她覺得他好過分。

　　她覺得自己，超委屈。

　　她甚至順著同學們說的那些話在想，原來他是這麼個狂妄的人。

　　那她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女生垂下眼瞼。

　　她再次低下了頭，不敢再和墨爵城對視。

　　墨爵城說：這也配算喜歡！

　　他好無情，說話也好傷人。

　　但是她發現自己，竟然反駁不了。

　　墨爵城冷冷再看她一眼，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他身材高大挺拔，腳步從容。

　　就那樣一步一步沿著林深離開的方向走去。

　　好一會兒，竟然沒人敢追上去。

　　也沒人再說什麼。

　　直到墨爵城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轉角處。

　　陶然才彷彿回過神來。

　　「老大！」他跳起來朝樓上追去：「你太帥了！嗚嗚嗚……我蔥白你！」

　　陶然一走，學生們也漸漸散了。

　　只有那名女生還留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攥緊手裡早就被她捏得皺巴巴的信封，轉身，離開。

　　教學樓外，人群散開後。

　　陸淼淼蒼白著一張小臉緩緩走了過來。

　　歐陽影毅已經轉學。

　　經過之前的事，她身邊的追隨者似乎少了幾個。

　　而且大家看起來都有些無精打采的。

　　林薇寧盯著樓梯看了片刻，嘟囔著說道：「搞什麼嘛？」

　　她撇撇嘴：「說那麼多，還不就是為林深講話。這些同學不會真信了吧？」

　　陸淼淼沒說話。

　　她黑沉沉的眼睛幽幽看向墨爵城離開的方向。

　　「他不是要讓別人相信他。」過了好一會兒，陸淼淼才緩緩說道。

　　她深吸了口氣：「他的那些話，把所有在場圍觀的學生，包括那個告白的女生都傷到了。全方位打擊……呵……」

　　陸淼淼冷笑：「他搶著做惡人，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而已。」

　　林薇寧：「……」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會吧？！他就那麼喜歡那個林深啊？」

　　陸淼淼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揚起唇角，笑得有些陰森：「沒關係，越是喜歡，接下來才越是好玩。」

　　她說著轉頭問身邊一名男生：「郵件發給他了嗎？」

　　「嗯。」男生欲言又止地看著陸淼淼，「發了。但是……」

　　「沒有但是。」陸淼淼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接下來你就不用管了。」

　　她揚起唇角，笑容很冷。

　　「同樣的，我也不需要他完全相信。」她說：「只要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我們再做什麼了。」

　　「淼淼。」林薇寧好奇地問道：「你的郵件，是發給墨少的嗎？」

　　陸淼淼冷冷看她一眼：「沒錯。」

　　她笑了笑：「我還可以告訴你，是關於林深的。他越是喜歡他，接下來就會越好玩。」

　　「我們……」陸淼淼目光如刀，「就等著看好戲就行。」

　　林深回到教室坐了好一會兒，墨爵城才背著書包，從教室前門走了進來。

　　他忐忑地抬頭看向對方。

　　就看見墨爵城黑著一張臉，彷彿壓根沒看到他一般。

　　從他身邊冷冷路過，逕直走到他身後。

　　墨爵城放下書包，坐下。

　　即使林深轉頭看他，他也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甚至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給林深。

　　這時候同學們已經陸陸續續來到教室。

　　林深想問他走之後發生了什麼，讓墨爵城的臉變得這麼黑。

　　但是教室裡人越來越多，他就有點問不出口。

　　「啪」的一聲輕響。

　　林深剛轉過腦袋，一隻紙袋就從後面扔了過來，準確地落在他的桌上。

　　「早餐。」墨爵城冷冰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吃了再上課。」

　　「……謝謝。」林深連忙轉頭看他。

　　「剛才……」墨爵城臉很黑。

　　被他冷冷一瞪，林深剛剛才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那妹子，我都不認識。」林深想來想去，也就這件事會讓墨爵城生氣了。

　　「抱歉啊，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反正不管怎樣，先道歉總是沒錯的。

　　墨三歲雖然腦回路清奇，但意外得好哄。

　　你稍微軟一點，他很快就不會再生氣。

　　「哼。」墨爵城輕哼一聲。

　　傲嬌簡直快要突破天際！

　　「不過……」

　　光是道歉顯然還不夠，林深連忙又說：「這樣的情況下，你都沒暴露我倆的事……謝謝！」

　　他又誇又道謝。

　　墨爵城臉色果然緩和了一些。

　　「既然答應了，我自然會做到。」墨爵城說。

　　對方願意說的句子稍微長一些，林深也鬆了口氣。

　　「那啥……」他轉身拿過那個紙袋，打開，「這是什麼？」

　　裡面是一塊烤好的半熟芝士蛋糕。

　　「用的是海鹽。」墨爵城說：「不會甜。」

　　「是你自己烤的？」林深狂誇他，「你真是太厲害了！」

　　「哼。」墨三歲神色明顯緩和，唇角都翹起來了。

　　林深又鬆了口氣，忐忑的心總算平靜不少。

　　「謝謝！」他順勢就掏出蛋糕，當著墨爵城的面咬了一口。

　　「好吃！」林深繼續誇，「我不愛吃這些東西，都覺得超贊，入口即化！太好吃了！」

　　墨爵城：「那是當然。」

　　他彎了彎唇角，語氣雖然還是凶巴巴的，但看得出來確實沒生氣了：「快點吃！」

　　他說完，拿出手機開始查收剛才接收的新信息。

　　短信，微信，然後是……郵件。

　　墨爵城順手打開新收到的郵件。

　　在他看到郵件內容的瞬間，他剛剛才稍微柔和些的目光，突然又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