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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請下凡》第89章
☆、夏非滿番外·無望 當受氣包遇上愣頭青(一)

  金行域上空爆出絢爛煙火,照亮魔境半邊天。

  時機已到,夏非滿猛然睜開眼,打翻看守的兵將,衝出關押他的營帳。而後依照先前玄天的吩咐,點起無望谷數萬將士前往金行域。

  翌日,魔境動亂終於得以平息,叛黨被一網打盡,玄天從此沒了後顧之憂。

  人人都說魔皇手腕卓絕,但只有夏非滿清楚,玄天是真的鐵了心的留在魔境,對天界不再有半點留戀。

  兩千年了,終於在三番仙魔之戰時,東華磨光了玄天的最後一點念想。

  感慨太多,夏非滿卻來不及回味。

  捉拿羅鴆時,叛軍放出的流火打向他胸前,他及時躲開倖免於難。可等論功行賞時,才發現頸間懸掛的定魂珠出了裂痕,也來不及向玄天告罪,他就慌忙趕回無望谷另尋一顆定魂珠安置那點殘魄。

  慌慌張張做完這些,夏非滿才覺得自己傻。

  偌大的魔宮什麼沒有,區區定魂珠,為何要趕回無望谷去取?

  夏非滿將定魂珠放在手心,直到確定珠子裡發出的光澤沒有變弱,這才放下心來,將它依舊懸在頸間。

  夏非滿知道,這全是因為習慣。

  習慣了待在無望谷,習慣了遠離是非,習慣了在感到無望谷空曠時握住頸間的珠子,習慣了手心傳來的寒涼,也習慣了失去那個人。

  就像尊上習慣了失去帝君一樣。

  魔境的天總是一片昏沉,就算此時是盛夏,也只有隔著無望谷傳來北極日光是明亮的。

  夏非滿是由山貓兒化出的精怪,本就不懂得做出很多表情,在無望谷中五十年,更是將他悶的少言寡語。比之來無望谷前,顯得冷峻不少。

  這不是個例,任何人在如此壓抑警戒的環境裡生存,都會如此。

  無望谷往南是北極天將,往北是魔境兵馬,自休戰之後雙方劍拔弩張,不算真正的風平浪靜。雖雙方明令不得越界,但隔著無望谷偶有謾罵,雖很快被領頭的何止,可總歸不愉快,雙方對瞪更是常態。

  今日北極正午,艷陽高照。幾個魔境將士貪圖那點暖意,趁著夏非滿自顧自的出神,悄悄往前挪了挪,站在無望谷一叢墨蘭邊上曬太陽。

  這點日光來之不易,偏偏對面北極天兵裡頭有兩個頑劣的,將巨石推過去蓋在那處裂縫上,墨蘭叢上頓時一片黑暗。

  這明顯是使壞欺負人。魔境幾個將士沉下臉,殺氣騰騰的瞪過去,而對方毫不示弱,隔著谷縫遙遙傳過來幾聲冷哼。

  夏非滿回過神恰好看見這一幕,臉上一冷,起身走了過去。

  此時北極那邊沒有頭目,只有幾個心性浮躁的小兵,看見上將打扮的夏非滿,便喊了一嗓子:「我們是為了加固裂縫,以免產生禍端,有疑問麼?」

  幾個魔境將士氣結:「你……夏統領,他們太欺負人了!」

  夏非滿雖然也很生氣,卻無法反駁。他本就不善言辭,而對方又是他所認為「陰險狡詐」的三界之人,因此他覺得自己語塞無可厚非。

  他面色不善的盯著對面,沖身後擺了擺手:「回去,別給尊上惹事。」

  話音剛落,只聽南面發出一聲異響,那叢茂密的墨蘭重新被日光灑滿。

  對面那幾個小兵低著頭,哪還有半點放肆的樣子。夏非滿逆光看去,瞧見那裡多了兩個身影,一個是小兵的頭目,另一個則在無望谷從未出現過。

  但夏非滿卻認識。

  「青陽仙使,您這是……」

  那人道:「往後不必叫我仙使,我已經不是紫府洲的人。往日留著這縫隙也不見魔境滋事,你們不要無事生非。」

  他面容雖沮喪,可說話還有幾分力度,幾個小兵唯唯諾諾的站好,再不敢說什麼。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底是紫府洲做過仙使的,就算貶謫在此,也不失威風。

  有個魔境兵將觀察了夏非滿的臉,小心翼翼的問:「夏統領,這北極新來的人,與你難道是故人重逢?」

  故人重逢?

  夏非滿猛然握住頸間的定魂珠。

  這分明是冤家路窄。

  青陽顯然也認出了夏非滿,對方對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法力高強些的魔人,不足以浪費什麼心思。只對視一眼,他便扭頭匆匆離去。扯碎俞生的魂魄一事,他認為是公事公辦,天經地義,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而那段記憶夏非滿卻銘記於心,成了每晚驚醒他的噩夢。

  夏非滿恨恨的盯著那個遠去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不見,他才悶著頭獨自回了營帳。

  夏非滿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心思就算再簡單,也該明白一個道理。青陽待東華帝君就如同他對待玄天一樣,如此忠心,若不是東華帝君默許,青陽怎麼敢擅自動手搶魂魄。

  可東華帝君為人和善不擺架子,為了止戰不惜自盡,且無望谷中還在玄天手裡救他一次,他對東華挑不出一絲錯處。

  而青陽,如今也不知犯下什麼罪過,竟會讓他一貫好脾氣的主子將他流放到這裡來。這倒是個機會,可他放走東華已經是忤逆玄天一回,萬不能再挑起戰事連累魔境。

  兩個害得俞生魂飛魄散的兇手,他一個恨不起來,一個恨的咬牙切齒卻不能動手,夏非滿感到很無力。

  這一晚,夏非滿做了一個夢。

  迷濛中他又變成一隻山貓兒,臥在一堆乾草上曬太陽,他愜意的翻了個身。忽然一個濕滑的活物掉在草上亂動,鼻尖傳來他喜歡的魚腥味。睜開眼,一條魚就在眼前,鱗片泛光。少年站在不遠處,眉眼笑的彎起來,如月牙一般。

  「小滿,起來吃魚啦。」

  夏非滿尾巴抖了抖,伸了個懶腰爬起來,剛要張嘴叼那魚。可是魚卻忽然不見了。

  連帶著草垛、陽光也消失了。

  眼前的少年已經長高了一大截,身形依舊瘦弱。他正拿著匕首,捅向地上一個躺著的人,鮮血濺了他一臉一身。

  他滿眼怨毒,表情讓夏非滿十分陌生。

  他直到將那人肚子捅的稀巴爛,五臟六腑幾乎成了一鍋粥,才喘著氣抬頭,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對著夏非滿笑起來。

  此情此景何其瘮人,但夏非滿卻放心了。

  他沒有找錯人,那一副彎起來的眉眼,正是記憶中的模樣。

  他送他回住處,他對他感激不盡。

  「多謝神明,在下做牛做馬無以為報。」

  夏非滿搖搖頭,指著多寶閣裡的一把折扇:「我要這個。」

  對方眼中閃過好幾分不捨,但很快,他咬咬牙將扇子取出拱手相送。

  夏非滿定定看著扇子上閉目養神的紅眼山貓兒,視線像長在了上面一般,可下一瞬,那扇子被人打掉在地。

  眼前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一具滿身血污的屍體,那眉眼是再也彎不起來。

  就連魂魄都碎了一地,怎麼也捧不住,慢慢流散在他的視野裡。

  他沒有一晚上能將那魂魄抓在手中,他也沒有一晚上能在夢裡吃到那條鮮魚。

  夏非滿好不容易才從夢裡掙扎出來,正是夜半時分,營帳裡一片冰冷,夜風挑起簾帳的縫隙,隱隱可見外頭經年的墨蘭。

  夏非滿握住胸前微涼的定魂珠。

  那個叫他「神明」的人,終究是回不來了。

  再過五十年,五百年甚至五千、五萬年,他手裡也只剩下殘魂和噩夢了。今生今世,他的人生不會再有任何波瀾。

  唯一的些許不同,就是從這一晚開始,無望谷對面,多了個青陽和他一起鎮守。

  最初夏非滿想不開的時候還會對青陽怒目而視,但青陽視若無睹,久而久之夏非滿也慢慢淡定了,同樣把青陽當做虛無。

  二人中間只隔了一道深谷,卻像隔了一方世界。

  面上風平浪靜,按部就班,一切都粉飾的很好。

  夏非滿不死心的想,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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