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招供

　　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氣氛最後是被白建白打破的。

　　白建白安排好後，自然而然打開後邊的車門，坐上來，對聞錚說：「隊長，咱們走吧！」

　　聞錚收回放在喬修身上的視線，淡定地說：「好。」

　　喬修則趕緊低頭，平復心跳，並努力讓臉上的熱度降下來。

　　系統這時才開口：『宿主，聞錚剛才是對你表白了嗎？』

　　雖然還是平常的語調和語速，但是喬修居然從他的電子音中聽出來一點壓抑的興奮。

　　『當然不是！』他急忙大聲反駁，『你別亂說話，沒事幹就多看點小說，看看裡面表白都是什麼樣子，省得以後瞎說。』

　　系統：『知道了，我看完會給聞錚也發一份鏈接，讓他學習著點。』

　　喬修：『……這就不必了吧！』

　　系統一本正經地說：『宿主，這是很有必要的一項技能，以後一定用的上。』

　　『你閉嘴！』喬修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讓系統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因為車上有白建白在，聞錚沒有和喬修多說什麼。本來喬修還怕白建白看見他會覺得奇怪，沒想到白建白根本沒有懷疑，他恐怕以為喬修是賴著聞錚，希望聞錚盡快破案吧。

　　這樣也好，省得喬修總怕和聞錚太過密切，引別人多想。

　　到目的地以後，負責蹲守的同事從遠處溜躂過來，說：「還沒有動作。」

　　聞錚點點頭，領著人進到這個家庭賓館裡，朝主人出示證件，然後蹲守在吳儀清隔壁。

　　這家賓館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他們雖然帶著監聽設備，但就算不用，也能聽見吳儀清在房間裡急躁地來回走動。

　　沒一會兒，吳儀清房間裡的電話突然響了。

　　白建白遞給聞錚一個耳機，聞錚聽見吳儀清接通電話後，小心翼翼地「喂？」了一聲。

　　那邊馮淑娟說：「下午三點，春秋路清寧超市門口見。」

　　說罷也不等吳儀清有反應，馮淑娟就掛了電話。

　　聞錚揮揮手，一眾警察魚貫而出，用鑰匙將隔壁的門打開。

　　吳儀清則驚恐地看著門口，直到聞錚走進來，將證件掏出來展示在他面前，他好像才鬆一口氣，說：「原來你們是警察，嚇死我了。」

　　這話怎麼聽著不太對頭？喬修下意識看了聞錚一眼。

　　聞錚說：「怎麼了？你以為我們是誰？」

　　吳儀清說：「以為是打劫的。既然是警察同志，我就直說了，我有個表舅叫方建成，還是我母親在世時，兩家來往過。聽說他出事了，我懷疑是馮淑娟殺的他。」

　　他說完後，幾個警察一起沉默。

　　吳儀清覺得不對，忐忑地問：「怎麼了？」

　　聞錚道：「沒什麼。你反應的情況很重要，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吧！」

　　吳儀清點點頭，說：「這個自然。」

　　聞錚朝白建白示意，白建白便和人一起把吳儀清帶出去。

　　聞錚和喬修走在最後，喬修一臉茫然地問：「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察覺不對，賣隊友保自己？」

　　聞錚小聲說：「現在還不能這麼說，真是這樣，馮淑娟也會供出來他的。」

　　喬修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白建白坐在另外的車上，押送吳儀清。聞錚的車又剩他們兩個人了。

　　喬修本來沒覺得什麼，一路都在專心想案子。

　　還是聞錚看他不言不語的，以為他不開心，便逗他說：「我有一個願望，就是要把你的作品全都看一遍，但是目前為止，就看完了兩部。」

　　喬修呆了一下，頓時覺得有些羞恥。「你看那些做什麼？」

　　聞錚道：「怎麼了，你拍了還不許我看？」

　　喬修有點著急，「不是，看就看了，你別在我面前提啊，簡直羞恥感爆棚。」

　　聞錚：「這有什麼，我還打算買成DVD放家裡收藏，等以後老了，可以和你一起看。」

　　這句話他就這麼普普通通說出來了，喬修張了張口，不知道要從哪方面反駁。

　　聞錚看他說不說話，順著車流拐了個彎，又說：「怎麼了？難道你醒後，就不打算和我來往了？」

　　「不是。」喬修張口結舌半天，最後道。

　　聞錚便說：「那不就結了，就算以後……」他沒說完，停了兩秒再開口，「大家都有老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會覺得羞恥感爆棚了，真的。」

　　「嗯。」喬修又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聞錚仔細回憶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心想難道是暗示過火了？

　　他一時也有些忐忑，正打算開口說點什麼緩和一下，卻聽喬修說：「你說得對，我要是不再拍戲了，曾經那些作品是得收藏一下。」

　　聞錚正想勸他要是喜歡，就繼續拍。以喬修的能力，就算一時離開娛樂圈，再回來還是會爆紅。聞錚就是相信這一點。

　　沒想到被喬修搶了先，「反正想拍戲，再復出就是了，哪有那麼難。」

　　聞錚微微一笑，「你說得對。」

　　……

　　又回到警局，已經十點了。

　　聞錚先問馮淑娟那邊的情況，得知一切正常後，才開始準備吳儀清的審問。

　　如果順利，說不好還要讓吳儀清下午三點去春秋路和馮淑娟碰個面，屆時再抓捕馮淑娟，應該就可以了。

　　他準備好後，和白建白進到審訊室裡，喬修則守在外面。

　　吳儀清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看見聞錚就急忙說：「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注意馮淑娟啊，這個女人心思歹毒得很。」

　　聞錚看他一眼，坐下後，按照正常開頭，先問過姓名年齡這些基本信息，才進入正題。

　　吳儀清見終於讓他說了，就忙說：「馮淑娟在我表舅家當保姆有好多年了，三年前，她突然聯繫上我，說我表舅想見我。我沒有見過這個表舅，兩個人毫無感情，當時就懷疑她說的是真是假。她聽出來我有疑心，就沒再聯繫過我。

　　「過了兩年，我都忘了這一茬，她突然又聯繫我，說我表舅準備寫遺囑，要是我能來見見他，遺囑上就會添上我的名字。」

　　他說到這，抬頭看了一眼聞錚，又急忙說：「我不是貪圖遺產才來的，當時以為我表舅時日無多，心想既然老人家心心唸唸想見我，我做晚輩的，來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聞錚點點頭，沒有戳穿他他粉飾自己的行為。

　　吳儀清稍微放鬆一點，又說：「哪知我來了以後，根本沒有見到我表舅。」

　　這點倒讓聞錚沒有想到，「為什麼？」

　　吳儀清恨恨地說：「是馮淑娟這個女人說，我表舅臥床需要靜養。不能見我，怕大喜大悲老人受不了。我當然不太高興，既然是這樣，又何必把我騙過來。馮淑娟當時表現得很不好意思，說要請我吃飯給我賠罪。

　　「我後來才知道，我表舅根本就沒有提過想見我這一茬，一切都是馮淑娟在搞鬼！」

　　聞錚問他：「這話怎麼說？」

　　吳儀清道：「她給我賠罪，我就接受了，和她一起去吃飯。沒想到吃到一半，突然進來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嚇得我筷子都掉地上了。他們在裡面轉了一圈，對馮淑娟叫大姐，等完全嚇住了我，馮淑娟才笑著讓那幾個人退出去。然後馮淑娟說，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搞那些虛的，她就直說了。我一聽她說完，差點嚇尿。」

　　聞錚眉頭已經皺成一團了，根本沒想到能從吳儀清口中聽到這些話。

　　吳儀清又道：「她說我有個表外甥，是我表舅收養的。有些礙眼，讓我想辦法把這個表外甥弄走，然後多在老人面前轉悠著，等我表舅死了，老人的遺產最後都是我的。我當然不肯，她就逼著我說，剛才那幾個人都是不好惹的，我要是不聽話，輕點就挨一頓揍，重了會怎樣，她也不知道。」

　　「我被她嚇住了，假裝答應下來，第二天趕緊回了S城。此後又過了兩年多平靜的生活，一個月前，馮淑娟又聯繫上了我。」

　　吳儀清額頭冒出些汗，說：「她讓我趕緊來A城，說我表舅這次是真的不行了。她助我拿到我表舅的遺產，之後分我兩成，剩下的她和那幾個哥們分。我不肯，這糟心事我一點也不想招惹，但是馮淑娟威脅我，說知道我在S城的地址。我一害怕，就答應了。」

　　聞錚打斷他，問：「你為什麼沒有報警？」

　　吳儀清一愣，說：「我沒有想起來。」

　　聞錚冷冷地看著他，只怕不是沒有想到，而是貪圖方建成的那筆遺產，想不勞而獲。

　　吳儀清忐忑地看著聞錚，問：「那、那我還繼續說嗎？」

　　聞錚道：「繼續。」

　　吳儀清答應一聲，又說：「我是半個月前來的，來了以後，馮淑娟沒有見我，只給我留言讓我等著，事情辦妥後，會聯繫我的，我就在賓館住了大半個月。」

　　他說著，又抬頭看了看聞錚，「昨天晚上我無意中聽到有人說我表舅死了，還是……還是被人謀殺，我就害怕了，我覺得肯定是馮淑娟幹的。」

　　聞錚問：「還有嗎？」

　　吳儀清說：「我在賓館等了一夜，今天早上給馮淑娟打電話，她不接，然後你們就來了。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聞錚衝他點點頭，說：「感謝你的配合。」隨即對著白建白說，「走，抓捕馮淑娟。」

　　吳儀清連忙叫了一聲，問：「那我能走嗎？」

　　聞錚說：「為了你的安全，暫時還是待在警局比較好。」

　　他說著，便和白建白一起離開審訊室。

　　喬修和聞錚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些驚訝，這個案子變成這樣有點出乎意料。

　　但不管吳儀清是不是說謊，現在都必須要把馮淑娟帶回來，繼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