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割腕

　　『宿主你別急，這個時候出現的這瓶飲料不一定就是被投毒的那一瓶啊，也許慕行喝完了，吃過飯又去買了一瓶呢？』系統忙說。

　　喬修壓住情緒，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說：『你說得對。』

　　他重新從第一個視頻開始看，又看了一遍，仍然無法確定這瓶飲料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慕行手中的。這也正常，這一段路上，也不是每一處都能被監控拍到，現在只能等他看到超市的監控，才能有結論。

　　他定好鬧鐘，放下手機，睡了一會兒。

　　等他回到教室，竟然發現聞錚坐在慕行的位置上。喬修腳下一頓，莫名覺得聞錚這個舉動給他帶來不小的壓力。

　　正想著，聞錚抬起頭，看他一眼。

　　喬修便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問他：「聞隊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聞錚輕描淡寫地說：「查案。」

　　好吧，喬修默默吐槽，翻開下午第一堂課的課本，預習起來。聞錚舉著一張紙送到他面前，問：「這個你怎麼解釋？」

　　就是那張寫滿石天飛名字的紙。

　　喬修：「……」

　　不過片刻，他便想到要怎麼應對，於是說：「聞隊長既然猜到了，何必問我。我也是因此才想查清楚是誰給他投毒的。」

　　「那你查到了什麼？」聞錚放下那張紙，問他。

　　喬修說：「我也不確定，不過慕行被投毒的飲料未必是從超市買的，我覺得嫌疑範圍應該擴大。」

　　聞錚想了片刻，突然說：「你跟我來。」

　　他站起來，示意喬修跟著他走，系統道：『宿主，馬上上課了。』

　　喬修：『……你別忘了，我是來破案的，不是來上課的。』

　　系統：『……哦。』

　　聞錚把喬修帶到監控室裡，說：「監控數量很大，我的幾個同事還都在查，既然你想找證據，那我們一起來看吧！」

　　他挑出來超市的監控視頻，又說：「超市有九個攝像頭，門口還有一個。一人負責一半吧，你可以嗎？」

　　這正合喬修之意，他點點頭，坐在一台電腦面前，找到聞錚所說的幾個監控點，點開第一個。

　　系統：『宿主，讓我幫忙嗎？』

　　喬修：『好啊，你幫我快進到慕行出現的時候吧！』查監控之所以麻煩，就是前期會做一些無用功，有了系統的幫忙，就方便多了。

　　喬修很快看完第一個，畫面裡，慕行背著書包拿著飯盒走進超市，這個時候，他的手中並沒有別的東西。

　　系統替他翻到第二個，慕行在幾排貨架之間尋找。他肯定不是找飲料的，因為飲料的需求量很大，為了方便購買，超市直接放在接近門口收銀台的地方，一進去進能看見，根本不用找。

　　第三個監控視頻裡，慕行問了一個售貨員，然後轉身朝另一邊走。

　　另一邊是聞錚在查的監控，喬修猶豫了一下，沒有打擾他，讓系統繼續放他這邊的第四個監控視頻。

　　這個畫面裡，慕行拿著一包東西，往收銀台那邊走。

　　喬修：『等等，讓我看看他手裡拿著什麼？』

　　系統暫停，然後放大這一幀畫面，喬修依稀能辨別慕行手裡似乎拿著一包小零食。『還能更清楚一點嗎？』

　　系統：『可以。』

　　不過害怕聞錚發現他這邊的畫質清晰度比較高，系統只調高了慕行手中小零食的清晰度，是一包酸梅糖。

　　系統立刻道：『我知道，他是給石天飛買的。』

　　喬修：『……』

　　系統怕他不信，又說：『這包東西就藏在慕行的枕頭下，肯定是兩人吵架了，他沒好意思拿出來。』

　　喬修居然覺得有點臉紅，他一個萬年單身狗被花式塞狗糧，真是夠夠的。

　　喬修：『繼續吧！』

　　第五個監控視頻裡，慕行走到結賬處，原本拿出校園卡要結賬，不知為何猶豫了一下，反而掏出零錢付了賬，他將這包酸梅糖裝進背包裡，便頭也不回往外走了。

　　喬修繼續回到第一個監控視頻上，慕行第二次出現在畫面中，只是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又多出一瓶飲料。

　　喬修驚呆了，『這怎麼來的？』

　　剛才他看得很仔細，慕行的確沒有拿飲料，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的手中第二次出現了一瓶詭異的飲料，這總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吧？

　　聞錚察覺到他的異樣，便走過來問：「怎麼了？」

　　沒等喬修回到，他就看見畫面中的慕行手裡拿著一瓶飲料，語氣微頓，「他還買了飲料？」

　　喬修困惑地搖搖頭，「他買了一包糖，飲料不是他買的。」

　　聞錚半俯身，將監控視頻倒回去一點，仔細看了兩處監控後，說：「這沒什麼難解釋的，是有人給他遞了一瓶飲料，只要查一查這個時間段前後出現在兩處監控裡的人，大致就會有一個範圍。」

　　喬修想了一會兒，說：「其實之前，慕行手裡也忽然多出了一瓶飲料。在他剛到籃球場的時候，聞隊長可以查監控。」

　　聞錚一挑眉，沒有多說什麼，找到喬修口中籃球場的監控，仔細看了看，認可地說：「你說的沒錯，有很大概率這兩次送飲料的人會是同一個。」

　　系統卻道：『宿主，我覺得如果飲料是被打開過的，慕行一定不會喝。可如果沒有被打開，送飲料的人也無法投毒。』

　　這倒是個問題，喬修神色頓時有一絲猶豫。

　　「怎麼了？」聞錚立刻問。

　　喬修便將系統的疑惑說了出來。

　　聞錚：「你的問題很好，當然不可能憑這個就斷定送飲料的人投毒，不過找到這個人，就能解釋為什麼你的同學都認定慕行是從超市買了飲料，再回宿舍。」

　　喬修瞳孔微縮，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聞隊長的意思是……有人說謊？」

　　如果有人說謊，那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掩飾投毒的行為。這麼看來，他們就要找到兇手了！

　　「回去上課吧！剩下的事交給我那幫同事就可以了。」聞錚說著掏出手機，聯繫正在待命的越松。

　　喬修想了想，也同意了，這個事情就算他不在場，也可以讓系統匹配監控中反覆出現的人，從而確定誰是那個給慕行送飲料的人。

　　他回到教室的時候，第一堂課上到一半。老師沒說什麼，讓他回了座位。喬修感覺到一道不善的目光從教室門口一路追隨他到座位上，他看回去，竟然發現是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生。

　　系統道：『這就是班花郭爾思，她不是精神崩潰回家了嗎？』

　　喬修無法回答，倒是對她的眼神十分在意，難道郭爾思知道了慕行喜歡的人石天飛？

　　沒過一會兒，就下課了。

　　老師剛走，郭爾思周圍就圍了不少人，看他們的樣子，大部分還真是關心郭爾思的情況。這其中尤以文玉成為重，旁人說了兩句見郭爾思興致不高就走了，文玉成卻想法設想地想逗郭爾思開心。

　　喬修想起來一件事，問系統：『你知道是誰最開始說，慕行是買了飲料再回宿舍的嗎？』

　　系統：『……這我也不知道。』

　　看來這一點只能問聞錚了。

　　第三節課上到一半，聞錚和班主任出現在教室門口。喬修以為是叫他的，都打算出去了，誰知幾秒種後，班主任將郭爾思叫了出去。

　　聯繫到之前聞錚說的話，喬修懷疑是不是郭爾思對警察說謊了。

　　沒一會兒，郭爾思重新回到教室，喬修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她本就長得美，就是哭了也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她似乎十分委屈，喬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能聽到她小聲啜泣了小半節課。

　　片刻後，從喬修身後方傳過來一張小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To：郭爾思」幾個字。

　　喬修不動神色地把紙條遞給前面的人。

　　系統說：『是文玉成寫的。宿主你想知道文玉成寫了什麼嗎？』

　　喬修：『你知道？』

　　系統：『稍等。』過了半分鐘，他又說，『文玉成在安慰郭爾思呢，說他一定會找到原主投毒的罪證，替慕行報仇。』

　　這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喬修心想，他還是得找一下聞錚，起碼弄清楚聞錚找郭爾思說了什麼。

　　郭爾思又把紙條傳回來。

　　系統：『她回了句謝謝。』

　　下課鈴聲響起，講台上的老師似乎也被教室的氣氛影響，鈴聲還未落，就幾步踏出教室。高三（1）班的教室裡頓時哄鬧起來。

　　郭爾思大約哭得久了，起身往外走。

　　系統觀察了一會兒，說：『她去衛生間了。』

　　喬修沒有在意，哭成那樣，去洗個臉太正常了。『系統，你知道聞錚在哪兒嗎？』

　　系統：『他在教師樓呢，宿主你想去找他？』

　　喬修站起來，往教室外面走。『我得問問他查到什麼了沒有。』

　　「不好了！郭爾思在衛生間割腕自殺了！！」外面突然吵鬧起來，幾個女生慌亂地從樓層盡頭的衛生間跑出來，口中說著模糊不清的言語。

　　喬修腳步一頓，他好像聽到有人說郭爾思自殺？

　　「讓開！」文玉成擠開走廊上重重疊疊的人群，往衛生間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