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員工

　　高昔懵了一瞬，「上週三？」

　　聞錚說：「上週三，你用備用號碼給李超打的電話，李超接到你的電話時，非常不開心。」

　　高昔想了半天，說：「我想起了，那天我給經紀人打電話，提到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他不同意我昨晚和老闆見面，所以不開心。」

　　聞錚：「那他後來為什麼又同意了？」

　　高昔說：「因為我非常想紅。話說警察叔叔，你們到底洗清我的嫌疑了嗎？我下午還有工作呢，眼看就要來不及了！」

　　聞錚想了想，放他走了。

　　從審訊室出去後，喬修抱著貓，站在樓道上。

　　聞錚走過去，拍了拍貓的頭，問他：「你吃過中午飯了沒有？」

　　喬修點點頭，說：「我給你點的外賣，放在辦公室裡，你先去吃吧。」

　　聞錚想到喬修劇組的人，除了蘇嬙、王戈，還有劉楊，和另外兩個工作人員沒有聊過，便問他：「你們劇組的人都吃了嗎？」

　　喬修說：「你放心吧，有柯導在呢，都安排好了。」

　　聞錚便回辦公室吃午飯。

　　喬修跟著他進去了，看聞錚吃飯速度飛快。雖然沒從他的動作裡感覺到粗魯，但喬修還是有些心疼，「你慢點吃，案子那麼多，總也查不完，身體垮了可不行。」

　　聞錚動作放緩，嘆了一口氣，「習慣了。」

　　喬修給他倒杯茶，放到旁邊，和他聊案子：「蘇嬙和王戈都不是兇手嗎？」

　　聞錚搖搖頭，「很可能不是。」

　　喬修說：「那現在的方向在哪裡？」

　　他都有點糊塗了，本來指向劇組這五個人，但是現在最有嫌疑的兩個人差不多被排除了，剩下三個人雖然還沒有做筆錄，不過柯導證實他們當時沒有出去過，這就是不在場證明。

　　現在還能往哪個方向查？

　　聞錚吃完午飯，喝了口茶，然後說：「方向還是有的，王戈給李超寫了一張約見面的紙條，這張紙條，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如果能找到，估計能有發現。還有那個送紙條的服務生，現在不清楚是誰。」

　　喬修點了點頭，知道聞錚查案仔細。可是這個線索，感覺像是很細枝末節的東西，真的能順著這條線找到兇手嗎？

　　他在心裡忍不住擔憂起來。

　　聞錚忽然衝他招招手，喬修不明所以地往前湊了湊。被聞錚勾住脖子吻了一下，然後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喬修的額頭，說：「幸好你陪著我，否則的話我現在會感覺更累。」

　　喬修輕輕碰了碰他的頭，「我現在是無業遊民，可以隨時陪你，只要你覺得合適。」

　　聞錚：「已經決定了？」

　　喬修嗯了一聲，想起這件事還沒有告訴聞錚，便說：「昨天晚上已經借劇組的攝像機錄好視頻了，等到宣傳期結束，視頻放出來，我就真的解脫了。不過剛開始這段時間還是要小心一點。」

　　有些人很無聊，專門盯著退圈的藝人挖報道。

　　不過只要喬修沒有回歸娛樂圈的心思，等時間長一點，發現從他身上撈不到好處，關注度度自然會降下去。

　　「那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去國外玩一段時間好了。」聞錚說。

　　喬修驚訝地退後一點，抬頭看著聞錚，「你這麼忙，哪有時間？」

　　聞錚笑了笑，說：「你就不盼我升職嗎？」

　　喬修更驚訝了，「升職？」

　　聞錚點點頭，說：「我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好幾年了，下面越松和白建白他們都做的挺好的，我升上去，也是給他們晉陞空間。」

　　離開基層一線，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忙了。但是喬修記得聞錚說過，他就是想幹一線的工作，等哪天不在一線，他就辭職。

　　他不確定地看著聞錚。

　　聞錚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說：「會辭職，不過不能在職位剛升的時候辭職。」

　　這倒是，喬修點點頭，覺得可以規劃一下兩個人未來的生活了。有錢又有時間，還有彼此陪著，簡直是人生最幸福的配置。

　　聞錚說：「這幾年攢了好多假期，等這個案子結束後，我基本上就可以休假了，調令大概在兩三個月後下達。」

　　「這麼爽嗎？」喬修很興奮。

　　聞錚笑了笑，站起來，「所以我現在要去努力工作了！」

　　他摸了摸喬修的頭，走了出去。

　　等聞錚出去後，喬修嘴角還翹著，一個人坐著發呆，想像不久後的日子。

　　這個時候，忽然聽見系統說：『宿主，你不管我了嗎？』

　　喬修怔了怔，這才想起來他還要幫系統攢真相能量。『……你還差多少？』

　　他的聲音都有些虛，從自己醒來後，這段時間他也跟著聞錚參與過幾次案件，但不知道什麼緣故，每次系統收穫的真相能量都特別少，別說幾千，有時候連100都沒有。照這個速度，想要攢夠三萬，沒有個幾年是不行的。

　　系統每次提到這個，喬修就心虛得不行，他總感覺是因為自己沒有特別賣力查案的緣故，導致真相能量變少了。

　　系統說：『我摘了聞錚的真相能量，現在差不多有一萬了。』

　　可這個案子結束後，聞錚開始休假，就不會產生真相能量了。

　　到時候自己沒有嫌疑人的身份，也沒有聞錚這個金大腿，更加不能參與破案。不能收集真相能量，那系統不就涼了？

　　喬修在辦公室裡轉了兩圈，覺得等案子結束後，應該找聞錚商量一下，也許聞錚有辦法也說不定。系統的事他不能一直瞞著聞錚，現在則是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了。

　　……

　　聞錚這邊和劇組剩下的三個人聊過之後，只確認了他們的不在場證明。緊接著，KTV昨晚上班的員工們都來了，他們站成一排排，讓王戈指認。

　　王戈挨著把每個人都仔細看了半天，出來後卻搖搖頭，說：「不是他們。」

　　KTV經理說：「可是昨天晚上所有員工都在這裡了。」

　　王戈：「那就是有人混進來過。」

　　聞錚心中一動，他們之前就知道有人假扮了送酒小哥，當時那個接托盤的新人，還有接單員都說沒有找到這個人。原本他以為是蘇嬙或者王戈假扮的，現在看來並不是。

　　難怪喬修和新人都覺得假扮送酒小哥的人是個男生。

　　聞錚在原地走動幾步，思考這中間的問題。

　　新人以為那個假扮送酒小哥的人是老員工，接單員誤以為他是新人，結果那個人不是新人也不是老員工，是個外來人員。造成這一誤會的根本原因在於KTV員工流動性太大。

　　可是這個嫌疑人為什麼這麼熟悉KTV的工作流程，還知道哪些是老員工，哪些是新人？

　　聞錚心中突然浮現一個猜想，嫌疑人該不會之前就是這家KTV的員工吧？

　　他看向經理，問他：「你們公司最近三個月裡，所有在職離職人員名單，都有記錄嗎？」

　　經理忙點頭，「有有有，這些都是齊全的。」

　　聞錚：「把所有檔案都拿過來，讓王戈按照照片繼續指認。」

　　一個小時後，王戈、KTV那個新人、還有接單員，全指向一個叫耿淮的年輕人。王戈說她把紙條交給這個人了，接單員說她把托盤送到這個人手裡，新人則說他是從這個人手裡拿的托盤。

　　記錄顯示，耿淮兩個月前曾在那家KTV工作過半個月，那時候接單員還沒有來，所以不認識他。

　　緊接著，耿淮的詳細資料也找出來了，他今年二十七歲，職業換過很多次，最長一份職業是健身教練，但是從業也沒有超過一年，現在是無業。另外，他的身高接近一米八，體型中等。

　　有了準確目標以後，再去分析那家KTV門口的監控視頻，聞錚發現了耿淮的身影。他跟在一群人身後進來的，刻意低著頭，避開攝像頭的方向。進來以後，他很快從畫面中消失，此後他像是消失在KTV之中一樣。

　　聞錚隨後又查了案發後的時間，發現他是故技重施，藏身在一群離開KTV的男男女女中間離開的。

　　從時間上分析，這個耿淮有作案的條件，消失時間符合作案時間。所以聞錚馬上下令全城搜捕耿淮！

　　警局現在已經非常熱鬧了，《俠行千里》劇組來了七八個人，那家KTV的員工來了一多半，還有李超的兩個藝人。

　　兇殺案居然引出這麼大的陣勢，聞錚也有些沒有想到，他讓白建白安排一下，把已經證明和案情無關的人員做好登記送出去。白建白為難地說：「隊長，不是我不送，是他們不願意走。」

　　聞錚一愣，發現白建白口中所說的幾個人，是劇組裡柯導和劉楊他們，還有李超的兩個藝人。

　　白建白說：「他們說想知道這案子到底怎麼回事，就要在警局等著。」

　　聞錚道：「好好勸勸吧，等案情真相大白，警方會出公告的。現在留在警局沒有什麼用，還浪費資源。」

　　只是白建白再次去勸說，幾個人還是不想走。最後喬修建了個群，把他們拖進來，說案情有進展，在警方許可得情況下，可以向他們播報，柯導等人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KTV的員工則比較好辦，白建白說了一聲，大部分都怪怪過來簽字離開，只有幾個和案情相關的人員，被留下來用以指認嫌犯。

　　聞錚帶隊搜捕耿淮前出，敲了敲喬修，警告他沒經過自己允許，不能在群裡亂說和案子相關的內容。

　　喬修點點頭，「我會裝死到底的。」

　　「這還差不多。」聞錚很滿意，又交待道，「你就就在警局，等我忙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