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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紅樓之琅環》第25章
第25章 怨秋深

  頭一日御駕在行宮安頓下,東方英便不能再攜賈環與自己在行宮同住,邀人同車他尚做得了主,安排什麼人在行宮內住下,此非要有皇恩聖旨不可。誰知他正想著,忽然聽見前面傳旨說聖上晚間在行宮內賜宴兩科六位三鼎甲進士,又命就近安置在行宮裡頭。直到此時,東方英方確信自己的揣測無疑,只還想不出為何聖上單對賈環十分另眼相看。

  賈環眼下卻有些顧不得許多了,雖他早時便想到過有一天必然與龍四用真實身份正面遇見,到底沒想好真正揭開後,兩人該如何相對。

  此回南巡顯見就是龍四為錦繡閣的水泥廠作鋪墊,這人如此煞費苦心,免不得讓賈環覺得兩人若真從此以後君君臣臣,似乎有些對不起龍四,但若還與以前一樣,即便龍四有那樣的胸襟,賈環卻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害關係。

  龍四與水琅,終究是兩個不同的身份。

  因賈環心中猶豫不定,又兼這一日顛簸的實在疲憊懶怠,領御筵時,臉色便不怎麼好,既不怎麼說話,也不肯抬頭看上面坐的那人,及至筵畢,方聽單總管宣道,「聖上口諭,宣小賈探花書房奏對薈萃館詳情。」

  眾人不由十分羡慕,紛紛辭了賈環各自散去,獨賈環跟著單總管去了書房,也不稟報,只輕笑道,「環三爺進去便是,奴才先告退了。」

  賈環聽單總管改了先時的稱呼,心裡不由稍稍鬆了口氣,推門進去,卻見龍四已換下了御筵時的明黃龍袍,穿了件玄色團龍繡祥雲的袍子,端坐在書桌後頭,只這一回似乎與以往每次兩人相見時都不一樣,十分的高高在上。

  賈環腦中一熱,不知為何起了一股惱意,跨進去方方正正的跪地磕了頭道,「微臣叩見聖上,萬歲萬……」

  尚未呼完萬歲,忽然被一隻手從地上一把拉起來,龍四仔細端詳了一番他的神色,才笑道,「環兒早知道是我,還顯得這麼生分,可見是成心的。再如此我便要生氣了。」

  賈環心道,我給你磕頭我還沒生氣呢,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因此也不理他,仍做出一副恭謹神色道,「先前是微臣年紀小不知事,請皇上恕罪。」邊說邊又要跪下,被水琅拽住,攜了他的手到榻上並肩坐下,笑道,「今日我聽東方英說你坐不慣馬車,如今覺得怎樣?下午我給你送去的水果片好不好吃?」

  賈環垂目道,「謝皇上厚賜,微臣愧不敢當。」

  連著被不輕不重的頂了兩記,水瑯如何察覺不到賈環舉止有異,只是想著他大約還不太適應自己換個身份與他相處,少不得打疊起少有的溫情柔意哄他道,「環兒可哪裡還覺得不舒服?那兩個侍衛可不可用,怎麼我看今日沒把墨硯青簫那兩個小子帶在身邊?」

  這話不提還好,賈環聽了忍不住道,「皇上欽賜的兩個侍從,微臣安敢不用。」

  水瑯不由微皺眉道,「你若不喜歡,只管把他們放一邊罷了,墨硯他們伺候的時候長,自然比他們知冷暖。」

  賈環已覺出來自己今晚在水瑯面前的火氣有些大了,偏又怎麼也按捺不下去,實在不吐不快,忍不住冷笑了兩聲,「你好容易在我身邊放兩個人,我豈能不用的!」

  水瑯一頓,終於領悟到事件的癥結,不由把賈環掰過來正對自己,又捏了他的下巴望著他那雙烏亮的眼睛,冷笑道,「你以為我在你身邊放人?」

  賈環正對上那雙冰冷的眼,一頭的火氣膽色已去了大半,只這個時候輸人不輸陣,咬唇猶豫了一下,朗聲道,「那是我以為的麼?」

  水瑯冷哼了一聲,道,「那兄弟倆皆是百裡挑一的功夫好手,放在你身邊,好歹能保你周全,如今送給了你,你竟以為我往你身邊放人?!」

  兩人因都提高了聲兒,單總管在外頭自然聽見了,既不敢進來勸,又不敢不勸,少不得硬著頭皮進來,看見水瑯臉色都有些變了,可見氣得不輕,又想這位平時雖不大發脾氣,真龍顏震怒起來,就是天崩地裂的那種,趕忙道,「主子雖生氣,也好歹擔待著環三爺年紀小,想想往日相待的情分呢?」

  因聽單總管說起往日,水瑯又冷笑一聲,道,「他也不小了!!他但凡想著往日,如今也不會這麼著和我說話!」又直問賈環道,「若我想往你身邊放人,以前便是放一百個也放了,還能一點兒也不讓你知道,用得著這麼巴巴兒的專門送給你?」

  賈環聞聽此言,方回過神來大約真是自己想多了,他身邊若果有龍四的「無間道」,以龍四的心術,自然想不讓他察覺也容易,一時不由十分愧疚,只還未等他說什麼話來緩和,就聽水琅冷冷道,「你也不用疑我,你明天就打發他們兩個走了完事。也不用明天,今晚我就命他們回來,還有什麼我送的用的,一併扔了,你就安心了!你且回去吧!」

  賈環頓時又氣又急,方才在御宴上被人勸喝的兩杯酒勁也湧了上來,不由得臉色通紅,渾身發抖,加之白日裡的不適難捱,心裡愈惱,怒道,「走就走!」猛一回身,頓時一陣頭暈目眩,忍不住將方才御宴上吃的點子東西,「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又覺兩眼昏黑,趕忙扶著雕花隔斷蹲下。

  單總管忙上去又扶又捶,直勸道,「我的小祖宗哎,你也自己仔細保重些,原就說今日一天都不舒坦,倘或因此添了病,後頭還怎麼伴駕巡方呢?」

  水瑯方才已悔自己話說得狠了,此時見賈環站在那裡顫顫巍巍,一張小臉兒煞白,又咬著嘴唇在那裡偏著頭賭氣,與往日機靈古怪笑語晏晏的模樣相去太遠,因此到底顧不上其他的,三步並作兩步過去將賈環一把抱起來,放進書房內間的床上,又命道,「快去叫陳興益」,一面又使人速速倒水與賈環漱口。

  賈環看他這副光景,與以前的龍四又有何異,頓時先時的氣也沒了,只覺得身上出了一層冷汗粘膩,又因吐過,衣服上一股酸味兒,心裡又一陣欲嘔,便推了水琅一把道,「你站遠些,都是你,我身上難聞死了!」

  水琅見他為赴御筵特意穿的翰林院修編的灰青官服,束腰寬袖,愈發顯得十分小巧瘦弱,不由憐道,「換了便是了,我命人去你那裡給你取套衣服來,待會兒備好水,你且先去洗洗。」

  一時將浴桶抬進隔間,賈環嫌身上味道醃臢,一併從頭洗到腳,又有墨硯和青簫笑嘻嘻的進來放下衣服,這才換好了衣裳,邊擦頭髮邊問,「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

  墨硯拍胸口道,「爺也不提前說一聲兒,方才進來時差點沒嚇死我們兩個,原來龍四爺就是當今聖上,今後再不敢在他跟前說笑打諢了。」

  青簫笑道,「你還不敢?我看你是不少敢呢!」

  賈環不由問,「這小子說什麼了?」

  墨硯忙瞪青簫,又不好意思笑道,「原是沒收住嘴,也沒什麼話。可是太醫還在外頭等著呢,爺快出去吧。」

  賈環回了內室裡,卻見方明方亮兄弟倆正雙雙垂手站在水琅身後,便十分不解的望著水琅,水琅淡笑道,「你既不習慣生人服侍,這兩個人我仍帶回來另派用處罷。」

  賈環一愣,臉上忍不住一陣紅白交加,半晌方道,「你都派給我了,又要回去……,哪有…哪有這樣的。」又道,「我不用看什麼太醫,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水琅一把拉住他,「頭髮還濕著,到處跑什麼?今夜就在我這裡歇了吧。你若果然捨不得他們兩個,我便還留給你。」

  賈環抬頭望見水琅素來莊正冷淡的臉上壓著一點點笑意,頓時省悟,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是你主動給我的人,如今竟成了我求著你要來的了!」

  水琅一笑無話,又命方才叫來的陳太醫進來給賈環平脈,陳太醫並不認得賈環,又見這少年只穿了裡衣蓋著錦被半歪在皇帝的書房內室榻上,少不得小心謹慎道,「並無大事,略有些燥脈心火,入秋時節原容易如此,只先用藥膳調理為好,不妨燉些冰糖燕窩或銀耳百合蓮子湯來喝,再拿些秋梨膏每頓吃一勺就好了。」

  水琅又非叫人立時燉了一碗來,看賈環吃了,這才自去歇下不提。賈環雖然白日裡睡的也不少,到底剛才折騰了半天,因此一晚睡得十分安穩。

  至次日御駕繼續上路,賈環仍與威遠侯東方英同車,因問道,「昨晚的御筵如何?想來聖上是體恤你們這群文臣趕路辛苦,特意犒勞你們的。」

  賈環不由笑道,「我倒沒覺得犒勞著,昨天難受了一天,究竟晚上也沒吃什麼,倒是被鄭大人、魯大人勸了好幾杯酒。」

  東方英想了想,就問,「是與你同年的狀元公鄭光傑麼和庚寅年的探花郎魯子超麼?他們二人如今一是在吏部一是在刑部,現今的刑部尚書龔大同又是魯子超的座師,這兩人倒值得結交一番的。」

  賈環借機又向東方英討教了些此番隨駕的幾位重臣在朝中的地位關係之事,不禁讓東方英覺得十分受信任,免不了又拉著賈環吹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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